2
回到营地后,花蓉被二大护卫抬进蒲生修罗的睡帐里,双手绑在木桩上。
没多久,帐帘被掀开,花蓉一看是蒲生修罗,便破口大骂:"畜生!"
"你这张小嘴,还有你这副脾气,真该受点教训。"
他紧捏着她的下巴,"我该给你什幺样难忘的教训,让你以后懂得尊敬我?"
"哼!我永远也不会尊敬一个畜生。"
"你再讲一句畜生试试看!"他眼底冒火,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惹他火气上升,愤怒不已。
"你本来就是畜生,你和那些要強暴关青青的畜生,又有什幺不同?"
蒲生修罗皱起眉头,他从来没強迫过女人,但这个他一眼就情动的女人不強迫不行,因为打死她,她都不会甘心为他张开腿双。
"当然不同,我是喜你,不是纯粹为了怈。"
"我劝你最好不要喜我,因为我恨不得剥你的⽪、菗你的筋、咬你的⾁、喝你的⾎!"
"今晚以后,你就会由恨转爱。"很少女人跟他**后,不对他痴狂的。
"我只爱你死翘翘,禽兽!"花蓉怒骂道。
"我也劝你最好不要怒我,那对你并没好处。"
"谁要你的好处,你快杀了我啊,禽兽不如的东西!"
"可恶的女人!"他霍地撕裂她的上⾐。
"可恶的男人!"她边回骂边悄悄踢掉短靴。靴里有匕首,不能给他看到。
当他扯去她⾝上最后一件遮掩的亵时,花蓉闭上眼睛,一副悉听尊便的姿态。
蒲生修罗对花蓉的没有反抗并没起疑心,他的心正沉醉在惊心动魄的视觉感受里。"好美的躯娇啊!"
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完美无瑕的形体了。
当蒲生修罗的手轻轻摸抚着她的秀发时,花蓉的脑海里,不噤浮现出陷在蜘蛛网中的垂死蝴蝶影像,而那只美丽垂死的蝴蝶,并非自己,反倒是猎食蝴蝶的丑陋蜘蛛,才是自己。
只要可以结束他的命,那幺⾁体的屈辱,也就不算什幺了。花蓉这幺告诉自己。为了报仇,她可以忍受接下来的一切。
他的手从她脸庞移到喉咙,再从喉咙顺着部慢慢往下滑…
他翻下她的⾝体,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委屈你这样睡一晚。"虽然很心疼她绑着双手觉睡,但为了他的娃叩着想,还是不要冒险替她开解。
花蓉静静仰躺着,泪⽔无声地滑落两颊。
以前她以为当这一刻发生时,她是跟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可是造化弄人。夺走她童贞的,却是她恨之人骨的男人。
微微的鼾声傅来,花蓉转头看向⾝边睡的男人。几乎所有她认识的人都因为他而丧命,现在只要她一出手,这些仇就可以报了。
花蓉腿一伸,踢倒短靴,匕首赫然出现,她用脚掌夹起匕首,对准箱生修罗的心脏,"蒲生修罗!纳命来!"
蒲生修罗痛醒,惊骇地瞪着她,"你——"
"想不到吧,我之所以跟你爱,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子套匕首,鲜⾎狂噴而出,花蓉以为他要杀她,然而他只是狂笑,"我是不是应了你们中土的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
她自知逃不掉,索用力一咬,⾎从花蓉的嘴角流出来。
蒲生修罗赶紧撕下单,卷成一团塞进花蓉的嘴里。"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被塞住嘴,花蓉立刻张大眼睛。他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吗?
他一边捐着口大叫:"来人!"一边伸手用被单盖住她的**。
"主公!"神龙、鬼虎冲进来见状,立即替蒲生修罗包扎止⾎。
"如果我有万一,谁都不准杀她…"说到这里,蒲生修罗的⾝躯已倒在⾎泊之中。
第二天,蒲生修罗被刺⾝亡的流言传遍安城,明军的士气为之大振,李副将亲自率兵向蒲生军发动攻击。
那天中午起,马嘶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和厮杀的喊叫声,便不绝于耳。
花蓉嘴巴塞着布,⾝体被五花大绑,推倒在松树下。二大护卫中的鬼虎在看守着她。
假如安城的军队真的和蒲生军放手一搏,倒也不一定会输,花蓉想着。蒲生单缺少一个像蒲生修罗那样优秀的主帅,败战恐怕只是迟早的问题。
当太下山时,羽田秦兵和一些部将爬上丘陵的缓坡,向这儿走来。
一走近,羽田恭兵便挥剑刺向她,"人!"
鬼虎空手接住⽩刃,"羽田大将,主公代不可以杀她。"
"不杀她,怎幺向死去的人代?要不是她,主公不会无法上场战,我们也不会死伤这幺惨重。"
"不管怎幺说,要杀她,先杀了我。"鬼院面无表情地说。
"罢了,主公负伤的情形如何?"羽田恭兵把剑收回鞘。
"主公鸿福齐天,心脏在右边,没有生命危险,相信不久就会好起来。"
花蓉整个人愣在邵里,她怎幺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蒲生修罗心脏的位置跟一般人不一样,躲过了死劫!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最好即刻送主公回国疗养。"鬼虎又说。
"不如撤兵吧。"有个家将向羽田秦兵这幺建议,"安城的军民誓死守城,主公又受伤,影响到士气,我们撤到无双城,跟村上军会合,而你和二大护卫先护送主公回国。"
羽田恭兵沉痛地点头,他知道再继续下去,蒲生军会蒙受更大的损伤。
"把这个女人一起带走,如果主公有什幺不测,我不管主公说过什幺,也要杀了她,给主公陪葬。"羽田恭兵如此说道。
当晚蒲生大军开始撤退,羽田恭兵带领三千兵马护送蒲生修罗,以⽇行千里的速度赶往沿海,五天后,他们搭乘海援队的军舰回东瀛。
面对未卜的命运,花蓉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既然蒲生修罗没死,那幺她也没必要寻短见。
此后,她苟且偷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杀死蒲生修罗!
到了东流,羽田恭兵一行向江户城前进。
大街上人们穿梭如织,都争着观看这一长条队伍。花蓉透过低垂的轿帘,瞥见熙来集往的人群里,有男、有女、有武士、也有僧侣。
在江户城外,花蓉的轿子停在湖边一栋宅邸前,而蒲生修罗的轿子则进了城。
花蓉才踏出轿门,便忍不住惊叫起来,"哇,好漂亮!"因为映人眼帘的全是盛开的樱花,层层的花朵在她头顶形成一把大花伞。
鬼虎饶富兴味地看着花蓉,"这是主公的琵琶湖别情,你目前暂时住这。"她的脾气、说话的口气和动作都极其男化,但她毕竟是个女人,现在她的模样,反倒有种少女稚嫰的美。
进门是一片铺着⽩砂的庭院,院子里种了几十株樱花树,偏⽩的红粉⾊小花开得准灿无比。
她的寝室在最里面,旁边是换⾐服的房问,再过去是一间接待室。走廊边还有几个房间,是待女房。
花蓉踏进接待室,墙上挂着仕女图的长轴,旁边架子上放着一些装饰用的屏风,屏风下方有张黑几,几上一个小香炉,⻩香正袅袅地冒着⽩烟。
这个雅致的别馆对她而东.无异是间牢房。
"她是来服侍你的待女,名为舂子,她⺟亲是大明国人,所以会说中文。"鬼虎带来一个跟她年纪相当的女孩。
"蒲生修罗死了没?"花蓉充満恶意地问鬼虎。
鬼虎的脸⾊倏地大变,什幺也没说,转⾝便走。
后来有关蒲生修罗的消息,舂子陆陆续续告诉她——
本来伤势稳定的蒲生修罗因为舟车劳累,伤口忽然恶化,陷⼊昏状态,羽田恭兵从京城请来很多名医齐聚江户城,但仍不见好转。蒲生修罗的正室樱姬夫人每天都到江户城外的昆沙门堂祈愿,也派人到各地蔵王夺去诵经念佛。
这些祈福,终于在蒲生修罗昏二十天后发挥作用,他脫离危险,醒过来了。
"感谢昆沙门神,城主平安无事。"舂子眼角泛着泪光。
"国中有句俗话你听过没?好人不长命,祸害遣千年。"花蓉冷嗤道。
"姐小,你怎幺可以把城主说成喂祸害!"舂子惊讶的张大嘴。
"他本来就是千年祸害,他杀了大明国那幺多人,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掉。"
"姐小,你运作梦都不可以讲出这种大不敬的话!要是给别人听到了,你会被杀头的。"舂子紧张的叮咛道。
"杀头就杀头,我才不怕,告诉你,我何止敢讲大不敬的话,大不敬的事我都做过了…舂子,难道你不知道他的伤是我刺杀的?"
"羽田大人说,城主是在跟明单打战时受伤的,原来是你伤的。"
"没错,是我刺伤他的,但不是在场战上,而是在上,活该他強占我后呼呼大睡,被我捅了一刀。"花蓉说着,想到自己不再是清⽩之⾝,她的脸立刻沉凝了起来,但忽然又想到差点取走蒲生修罗的命,便让她受辱的悲痛缓和不少。
"你说谎,城主才不会強暴女人。"舂子气呼呼的反驳。城主本不缺女人,一大堆女人排队等候要跟城主爱,她也是其中一个。
"我没说谎,说谎的是羽田恭兵,当然啦,那种事大丢脸了,难怪他要说谎。"
"哦,城主大概很喜你,所以才会那样对你。"
"他喜,就可以硬来吗?要是哪天路上有个男人看上你,并強要你,你从是不从?"花蓉好笑地说。
"那不一样,如果那男人是城主的话,我愿意,只是城主看不上我。"
"笨舂子,那个男人到底有什幺好?"花蓉脫着眼看舂子。
"亏你眼睛那幺大,没看见我们城主长得邵幺英俊。"舂子应道。
"英俊的男人大多风流、薄幸。"花蓉皱皱鼻子。
"像城主那样英俊又有地位的男人,⾝边多几个女人也是无可厚非的。"舂子又说:"我们城主出⾝名门,蒲生氏从以前就是江户的一豪族,曾经在室町幕府担任四老之一,家世与山名、一⾊、⾚松并称。蒲生这个姓氏,代表一个伟大的武将家族幄。"
"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就蒲生一族的荣跃,你想想看那得死多少人啊。"花蓉讥讽道。
"你不要误会,城主并不嗜杀,只是有时候不得不打,在十三代幕府将军还没统一国全以前,我们这里是战国时代,武田军和今川军都曾攻打我们,想占领我们的土地,要不是城主和武士们保家卫民,我恐怕也不会在这边跟你说话。而且城主对乡民很好,不像别城有些城主很残,我们江户城的百姓真是大幸运了!"舂子与有荣焉的言道。
"对我国的百姓而言,蒲生修罗是噩梦。"对她,尤其是个大梦厦。
"出兵大明国是幕府将军的意思,城主曾经大力反对,但是幕府将军比城主大,城主只有听命的份。"
"他反对过?"花蓉非常讶异。
"嗯,征战这幺多年下来,城里好多女人成了寡妇,小孩也没了⽗亲,城主和大家都已经很厌烦战争了。"
就算蒲生修罗不是略侵大明国的真正祸首,但杀⽗之仇不共戴天,她还是要杀了他!
这天刮起暴风雨,花蓉坐在起居室里,注视雨⽔打在地面起的⽔花。
院子里的樱花,被风吹落一地。她看着地上残破的瓣花,感伤起自己的遭遇,眼泪一颗颗从腮边滑落。
"姐小,你怎幺哭了?"舂子细长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眼里有一丝惊奇。没恩到像男人般刚強的花蓉姐小,也会落泪!
"没什幺,只是触景生…"花蓉擦⼲眼泪,"舂子,你⺟亲也是俘虏吗?"
"不是,我⽗亲到大明国做买卖,爱上我⺟亲,可是我外公不答应⺟亲嫁到那幺远的地方,后来⺟亲就跟⽗亲私奔了。"
"你⺟亲真有勇气,敢一个人到异乡,不怕你⽗亲不要她。"
"我⽗亲不会不要我⺟亲的,刚开始我⺟亲很不习惯这个,但⽗亲的爱让⺟亲渐渐爱上这里,姐小,哪天我问问石城主,看可不可以叫我⺟亲做些家乡菜给你吃?"
"什幺!?我吃什幺还要问他可不可以!"花蓉诧异的叫道。
"城主非常关心你,虽然他还在养伤没能来看你,可是他要鬼虎每天向他报告你的生活起居,我还听说他清醒后,第一。就问完虎你的情形呢。"
"哼,我才不希罕他的关心。"花蓉嚼起小嘴。
"城主那样的男人你都不爱了,我看你找不到男人爱了。"
花蓉撤撇嘴,冷着声音说:"拜托,天下的男人又不只他一个,你当他是块宝,我当他是块石头,不稀奇。"
"看着吧,终有一天,你会喜上我们城主的。"舂子的语气相当肯定。
她从没看过城主像对花蓉姐小那样,关爱过哪个女人,相信花蓉姐小终会被城主的爱所感动,而爱上城主。
"舂子,你看不到那一天的。"花蓉像在跟谁生气似地反驳。
这时,花若听到玄关传来一阵喧哗。正在想是什幺事,鬼虎便已走进房问说:"主公来了。"
蒲生修罗以一城之主的架势,稳健地走来。鬼虎立刻跪在廊前,垂下头,以手撑地:舂子也跪了下来,趴在地上;花蓉则直地站着,与他四目相对。她发现他清瘦不少,不过可恶的是,他还是很英俊。
"姐小,你还不快跪下。"舂子紧张地拉扯她的角。
"除了大明国天子,我谁也不跪。"花蓉昂起下巴。
蒲生修罗闻言哈哈大笑,不过笑声很快停止。
"几十天没见,你还是没变,都已经是阶下囚了,骨头仍然很硬。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吃的睡得着,没什幺不习惯的。"
"舂子,你怎幺没帮她换上和服?"他厉声问道。
"不关舂子的事。是我坚持要穿大明国的⾐服。"她抢在舂子回话前说话。
"你这件战袍该丢了,上面还有⾎迹。"他皱起眉头。
"它可以提醒我⾝负的⾎海深仇。"她用憎恨的眼光瞪着他,"你知道我为什幺乖乖地跟羽田恭兵来你的家国吗?"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他说话的神情好象在说——我早就看透你了!
花蓉吃了一惊似的瞪着他,"你倒是了解我.这次你不会再那幺走运了,因为我会刺右边。"
舂子吓呆了,⾝体颤抖个不停。
"鬼虎,舂子,你们退下。"蒲生修罗命令道,鬼虎和舂子立刻弯退出。
起居间霎时陷⼊一片沉默。花蓉盯住蒲生修罗的双眸,好象谁先把目光移开,谁就输了。
"你计划什幺时候杀我?"蒲生修罗开口打破沉默。
"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她回答他。
"什幺样的机会?"他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和上次一样吗?"
这抹笑意更加煽动花蓉的怒火,"哼,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一手指头。"
"我⾼兴什幺时候碰你,就什幺时候。"他慵懒地说。
"你不能!"她气极败坏地说。
"是吗?我可以向你证明你错了。"他的语气轻柔,却含威胁。
"原来,堂堂蒲生大将军是个喜女人抗拒来增加刺的态变。"她讥讽。
他挑了挑眉,"别告诉我,你在那一次没有⾼嘲。"
"我没有,我満脑子都在想怎幺杀你。"
"说谎!你有!"他琊气地调侃她,"我吻你那里时,你像跳出⽔面的鱼,我很清楚那是女人一⾼嘲时的模样。"
她的表情有些狼狈。"你有听到我呻昑吗?老实告诉你,那晚很让我作呕。"
蒲生修罗冷凝起脸。
可恶!扁是蒲生这个姓氏,就⾜以令女人宽农解带,更别说他非凡的外表,以及⾼超的**技巧。可是这个女人不仅对他的长相视若无睹,对他的上功夫,也是批评得一文不值。
"我倒要看看今晚你会不会呕吐?"他的眼眸露出掠夺者的光芒。
"你信不信我会大叫強暴!"她瞪大眼睛。
他笑出声来,"你尽管叫,不过没有人会来救你。"
"畜生!"她咋他一口。
"我警告过你,我对这两个字很反感。"他冷下脸。
"你若是強暴我,就是畜生、畜生、畜生!"她狂地辱骂着。
"你犯了大错,怒男人是很不智的行为。"他伸手捉住她,用⾝体将她推向墙壁。
他的⾝体贴得好紧好紧,花蓉发现他"那活儿"已经硬直了起来。
"既然你认定我是畜生,那我也不在乎当头野兽了。"他放肆地摸捏起她腿之间。
她又惊惶又生气地往他肩胛骨狠狠咬了下去,尝到一股温腥的⾎味。
他咒骂一声,退后几步,"你真的那幺想吃我的⾁、喝我的⾎…"
"没!我还想菗你的筋、剥你的⽪。"说完,她踉跄地跑出接待室。
蒲生修罗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她背后传来,"你不是很想杀我,除了那个时候,你还有别的机会吗?"
花蓉忿忿地拉开自己寝房的纸门。房间里已铺好褥…舂子以为她会跟蒲牛修罗同库共眠!
她跌坐在上发呆。从打开的纸门可以看见庭院盛开的樱花,她很困,但她不敢睡,因为她怕蒲生修罗在她睡看时,爬上她的⾝体躏蹂她。
他不是不能躏蹂她,只是那要在她找到杀人工具之后。
"姐小,起啦。"
声音好轻,花蓉睁眼一看,舂子已穿戴整齐,正偷看着她。她坐起⾝子,舂子随即趴跪请安。
"舂子,我要说几次你才记得起来?不要跟我下跪。"她微蹙起眉,"我不是有德者,也不是长者,你跟我跪可是会折我的寿。"
"姐小,大和是很注重礼节的民族,我是你的侍女,跟你跪是应该的。"
算了,国情不同,讲也只是浪费口⽔。她看了眼枕畔的小几,"我的⾐服呢?"
"丢了,城主说你从今天起得穿大和民族的⾐服。"
"把我的⾐服捡回来,我不穿你们的⾐服。"她发脾气地说。
"姐小你不穿,城主会责怪我的。"舂子用哀求的眼光看她。
"好吧,好吧,反正⾐服也给你丢了,总不能叫我穿著睡⾐到处跑。"
舂子⾼兴地替她换下睡⾐。"姐小,你⾝子骨长得真好,穿上十二单⾐,不知有多好看哩!"
什幺是十二单⾐?花蓉心生疑问。
最先,舂子帮她穿上一件⿇制底衫,后来又一件件往上添。她懂了,十二单⾐就是她要穿十二件⾐服,天哪!现在天气虽不热,但也不冷,穿那幺多,不把她热死才怪!
"舂子,⼲嘛穿这幺多件?我会流汗唉。"虽然这些⾐服很华丽,又全是新的,还有香香的味道,穿起来很舒服,但一次穿十二件未免大多了,少六件还可以接受。
"我会替你擦汗,姐小你穿起来好美,大奥那些女人也相形失⾊了。"
"大奥又是什幺地方?"花蓉不解地问道。
"大奥內院在江户城里,里面住的全是女人,樱姬天人和城主的侍妾都住那,姐小你起来走走看。"
哦,原来大奥內院是蒲生修罗的后宮。花蓉起⾝,才走两步就踩到和服的裙摆,而跌了个狗吃屎。
舂子见状忍不住噗啼笑了出来,"苏里⿇散,姐小,穿和服走路的姿态是⾝体稍微向后倾斜,先把脚尖伸出去慢而稳地行走,绝不可以弄出声音,基本上一块榻榻米要走六步。"
"这幺⿇烦,我不穿了,我要穿你那种裙。"
"裙是我们做下女的为方便做事在穿的,姐小你⾝分⾼贵,怎幺可以穿。"
花蓉叹口气,"我⾝易分有什幺⾼贵!不过是战俘。"
"姐小你不要这幺想嘛,这里没有人把你当成战俘。"
"还说没有,鬼虎不是成天监视我?"说到鬼虎那个伊贺忍者她就有气,昨天她趁夜深人静去厨房偷生鱼片刀,他突然从梁上跳下来,吓得她手上的刀掉下来,差点剁到她的脚。
"不说这些了。姐小,我扶你起来练习走路。"舂子聪明地避开话题。
"我又不要穿和服,练什幺练。"
"姐小,我不会给你穿侍女的⾐服,所以你最好认命穿和服。我猜城主很快就会要你搬去大奥內院,而你现在不练习走路,到时去到那里跌来跌去,不是给那些女人看笑话了?"
"我才不会去充实他的后宮。"她不屑地撤撇嘴。
"你看看好了,城主很恋你,绝对会要你住进大奥的。"舂子微笑地说。
"他恋我?"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幺地方好让人恋的?虽然她长的还不错,但既没女人味,又没气质,谁给看上她这样的女人。
"嗯,城主看你的眼神,是男人看心爱女人时的眼神。"
"还有呢?"
"奇怪了,花蓉姐小你是当事人,怎幺自己都没感觉,还要问我?"
她不曾有过爱的经验,即使有所感觉,也像隔着霞锡眺望远山般朦胧。
"我没恋爱过,只觉得没道理,我和他是仇人,他怎幺可能喜上我?"
"姐小,爱情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城主对你是一见钟情。"
"他大概常对女人一见钟情吧?"她带点讽刺地说。
"城主是喜美女,不过他对你特别有心,你看你要杀他,他还留你在他⾝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就算他真的喜她又怎样,她还是要杀他。"不谈他了,舂子,你没看到我汗如雨下了,快帮我脫掉这⾝⾐服。"
舂子摇头摇,"真拿你没办法,如果城主骂我,你要替我挡喔。"
"安啦,他骂你,我就骂他。"花蓉保证道。
"只有你和樱姬夫人敢对城主不敬。"
"哦,他老婆也讨厌他啊!"没想到还有别的女人也不喜蒲生修罗。
"不是,樱姬夫人爱死城主了,可是城主并不爱她,姐小你去大奥內院后,要特别小心她,城主的罢妾文姬夫人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害死蒲生修罗的爱妾,怎幺还能做城主夫人?"
"你有所不知,樱姐夫人的娘家是与皇室渊源极深的神家,不管她做了什幺,没有天皇的旨意,城主是不能休的。"
哈哈,花蓉在心里拍手叫好。蒲生修罗活该娶到了恶。
这时,也在琵琶别馆做事,年纪不小的老待女阿园捧着衫板进来,"这是城主派人送来的点心。"
衫板上迭着红⾊菱形饼和⽩⾊圆形饼,旁边是⽩味嘈馅和糖煮牛蒡。
"哇!是这喜粽屋的。"舂子把更形饼迭在⽩饼上,搁上牛蒡和味咱馅,递给花蓉,"这叫瓣花饼,味道很好喔。"
花蓉正要咬下去时,一个流星缥打掉她手上的瓣花饼,接着鬼虎跳进来。
"怎幺了?"花蓉看着鬼虎。
鬼虎没回答,只是从袖里拿出一银针,揷进瓣花饼里,当他菗出银钉时,银针的下半截变成黑⾊。
"有毒,不能吃。"他眼神锐利地看着阿国,"谁指使你做这事的?"
阿国惶恐地跪了理来,"我没有,刚刚有个武士来别馆,说他是城主派来送点心给花蓉姐小的,我没有怀疑就收下了…"
"一定是樱姐夫人…"舂子声音颤抖地说。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说。"鬼虎斥责舂子。
花蓉看着地上的瓣花饼,不觉皱起眉头。看来要杀蒲生修罗前,她还得小心自己的小命别先被妒妇给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