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琉璃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她已经七十二小时没看到石垏，也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说会从⽇本打电话给她，可是三天过去了，半通电话也没有。
为什么他没打电话？她心情郁闷地想着，然后想起那晚美妙地**后，她躺在他臂弯中，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接著他就急著要走，他的吻别短暂且敷衍，一点也没有**时的柔情和藌意。
他不打电话和那晚有关吗？
琉璃咬著下嘴
，抱起坐垫，一遍遍地考虑著这个问题。
而问题的答案令人不快，但似乎只有这一个答案——
那晚她突如其来的我爱你告⽩，把他吓跑了！
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她好像掉到了北极冷飕飕的冰块海里。
她痛苦地想着，他不会打电话给她，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他会像对他的前任女友那样对她…他好差劲、好忍残、好绝情、好混蛋，连再见都不说。
可是，有什么好骂他的？该骂的人是她自己！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是她自己笨，以为他那种男人会爱上她，刻意不去想他只要拨几个号码，就会有成串的女人随时待命。
而她不过是石垏的假女友，连女友都不是。
但她却和他其他前任女友一样，在他生命中只是昙花一现，迅即消逝。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门钤声响起时，她吓了一跳。
打开门，季敏冲进来，脸上带著异样的神情。
“今天的苹果⽇报你看了没？”
“没有，我今天还没出门呢。”她怕没接到石垏的电话，已经三天没出家门了。“看你慌张的样子，有什么之ews啊？”
“你自己看吧。”季敏把报纸塞给她。
耝体字的小标题印著石垏与章苡茹即将结婚，这消息像一枚炸弹，炸得她的头轰轰作响。
她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內容——
台北最有价值的单⾝汉之一石垏即将与名门淑女章苡茹结婚，他们这一对已经相恋多年，终于决定要走上红地毯的另一端。
报上还刊了一张章苡茹的照片，伊面对镜头笑的很甜，脸上洋溢著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
他还骗她说他不爱章苡茹，看样子只是情人间的小吵架…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石垏与章苡茹即将结婚，石垏将与章苡茹即将结婚，直到把报纸看得快燃烧起来，她才把报纸撕得碎碎的。
这消息只不过是更加深了她已经了解的事实——
她对石垏而言，
本没有任何意义，她只不过是健⾝俱乐部波霸女人说的青菜⾖腐，他大鱼大⾁惯了，偶尔想换换口味。
“你还好吧？”
季敏这不是⽩问吗？她怎么可能会好！
“我一点都不好。”
“你跟他做过了？”季敏小心翼翼地问。
她的脸骤然红得像苹果。
“嗯，做过两次。”说两次似乎不对，他们第一次**就做了八次！
“他的
上功夫很好吧？”跟那么多女人上过，他的功夫一定很
！真羡慕琉璃，上过这等猛男。
琉璃觉得自己的脸热辣辣的。“我怎么知道他好不好，我又没和别的男人上过…”
季敏研究了琉璃好一会“你真的很爱他，对不对？”其实她这句话一点也没有疑问的意思。
“我不爱他，怎么会给他呢…可是他并不爱我，他要的只是我的⾝体。”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享受过至⾼无上的**。”
“你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还是你想听到我说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不想！”恐怕这一生她都不会再要任何男人了。
“好啦，不要愁眉苦脸，没有他，不会是世界末⽇。”
“我知道，明天的太
依旧升起。”
一直到季敏走，她都在感谢上帝赐给她这么关心她的朋友。
这天晚上，琉璃坐在电视机前，孤独地解决了晚餐，心不在焉地看着她最喜
的韩剧，男主角终于发现他爱的是女主角，于是离开了次女主角。
关掉电视机上抹苦笑浮现在她脸上。
她就是那个次女主角，章苡茹才是女主角。
琉璃走进卧房，注视著，石垏曾躺在那里…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石垏望着窗外的云层，想着心事。
“石先生，想要什么吗？”
石垏转头望着友善的空中姐小的笑脸。
这名空中姐小对他太友善了，分明是想“钓”他。
如果换作是从前，他会跟她说些打情骂俏的话，然后向她要电话号码，或者不用这么⿇烦，下机飞后直接和她去饭店。光是从她微笑中的逗挑暗示，他就知道这名俏空姐十分乐意与他夜一情。
女人从来不是他的困扰，似乎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的魅力。她们的反应常常使他的自我意识膨
，而且她们从不对他要求什么，所以他很容易就甩掉她们，可是现在似乎出现了意外…
“石先生，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吗？”俏空姊大胆地说。
石垏露出微笑。“我只要一杯果汁。”
看他不解风情，空姊轻轻耸耸肩，给他一杯果汁后失望地走开了。
“抱歉，机飞耽误了一点时间。”空姊推著小车继续在走道上前行，并对所有旅客说。“不过机长保证马上就可以降落了。”
他所搭乘的这一班机飞，在成田机场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石垏才拿起果汁，机飞好像撞著一股
流，他跟著摇晃，果汁洒到他
子上。
“Shit！”他愤怒地低咒了一声。
走道另一侧的金发小女孩瞪大眼看他。
“Sorry。”他向小女孩道歉。
他到底是怎么了，从没这么焦躁过，
过去三天来，他的生活是一团糟。他无心吃，无心睡，甚至无法专心工作，差点搞砸了几百亿的合约——
这都是琉璃的错！
看看自己，他现在想着的依然是他即将甩掉的女人。这个想法令他觉得一阵心痛。他简直嫌恶这种心痛的感觉。
真是笑话——过去，他和女人的关系很容易就可以解释清楚，无忧无虑的勾搭，不带一丝真诚，只要几个笑容，几个速战速决的**，和几个星期的作陪。他从不知道她们事过境迁之后有何感想，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十个月中换了八或十个女人是很平常的，而且她们个个都是美
、大
部、有魅力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想套住他，可是他喜新厌旧的态度自始至终完全没变过。
为什么这次要甩掉一个相识短暂的女人，会如此困难？
他的心纠结在一团复杂的情愫中。他希望找回自己以往甩掉女人的那种潇洒，但对琉璃，他似乎潇洒不起来。
他曾不只一次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停地编造借口说他不可能爱上琉璃，甚至在心中欺骗自己，只是**做的不够——
可是，在⽇本，每晚沉睡梦乡之际，心里充満她的影子，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体，她的和她的气味，于是更觉得寂寞非常。
他终于向自己的感情投降。
从认识她到现在，她所给予他的，不过是两夜的
情，如今他却要把他整个人生奉献给她…
他也许是疯了，石垏想。
但是他对她有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从他的灵魂深处，升起一股热炽的热情，为了她，他愿意跋山涉⽔，抱著她横过沙漠，掏出他的心放在她手上。
他没想到会这样爱她，本来他期望的只是一段罗曼史，结果现在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喜她的一切，她美丽、聪明、亲切、
糊、
感…
头上系紧全安带的灯号亮起，通知他机飞即将降落。
三天没打电话给她，琉璃一定以为他不要她了。今晚到她家，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他笑着想像到她家后的场景——他迫不及待地脫去她的⾐服，共赴巫山雨云…
石垏才下计程车，就旋风似的冲到琉璃家门口。
琉璃刚准备好要出门倒垃圾，就听到门上传来砰砰声。
“琉璃。”
是石垏，那绝对错不了的声音，琉璃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琉璃，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她不知站了多久，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双脚才恢复走路的力气，走向门边开门。
一打开，就看见石垏站在门口。这不正是她过去三天所望渴的，好一刹那，她甚至不去想他为什么又来找她，只要他来就够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石垏走进来，边把西装外套脫下，丢在沙发上，然后扯下领带，丢在西装上。
“喂，我没有请你进来——”他都要跟章苡茹结婚了，还来找她⼲什么！
他挑眉“你是说我不能进来？”他走到她面前审视她。“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喔。”
她瞪著他。“你说对了，我心情不好。”
“我要怎么做，你心情才会好呢？”他涎著睑问。
“把你扔进动物园里喂老虎，我的心情才会好。”
“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嘛，我没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太忙了。”他伸手要去搂她。“来，给我抱抱。”
她往后退，不让他碰。“我不做男人的伴。”
石垏一脸惑，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伴？”
“你少装了，”她气急败坏地说“你都要和章苡茹结婚了…”
“我没有要和她结婚。”他边说边开解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
“哦，你改变主意了？”她把视线从他领口移开，专心维持怒气。
他蹙著眉。“我没有改变主意，你从哪听来我要和她结婚？”
“你是说报纸写？别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打断她的话。“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去弄出要跟我结婚的新闻，我如果要结婚也是跟你。”
他本来就知道章苡茹手段很多，可是他万万没料到她会用这招。
难道她以为在报纸刊登他们的结婚启事，他就会和她结婚？
她太天真了！
既然她那么喜上报，那他打算提供八大报纸和八卦杂志一些她小时候痴肥，没整形前的照片，包准她以后再也不敢在湾台出现！也算帮他弟弟出口气，他早知道她常欺负他弟弟。
“跟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兴兴跟你上…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哎，她脑筋变迟钝了。“姐小，我正在跟你求婚，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嫁给我？”
“你在跟我求婚！你是玩真的？”
“你说呢？小傻瓜，我爱你。”他大声地说。
这么说的同时，他惊讶于自己的反应，惊讶于那股从他心里涌出来的情动绪。
她看得出当他说“我爱你”时，他是说真的。
琉璃感觉一道暖流瞬间淹没了她全⾝上下。
他爱她，而且他要娶她！
“我以前从来没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喃喃低语。
“感觉如何？”
他盯著她的小脸。“有点奇怪，不过很好，非常好。”
“再说一次，也许再说一次就不会觉得那么奇怪。”琉璃的眼眸中闪动著期待的光芒。
“我爱你，琉璃，我爱你…”
他像留声机一样，一直不断地重复我爱你，而她也听得不嫌多。
“可以了吗？我大概说了一百次有了。”他一把拥住她，她就像冰淇淋般融化在他怀里。
他开始热情地吻她，彷佛想在这个吻里，注⼊他对她全部的爱意。
她也动地回吻著他，感觉自己体內的热情泉涌而出。
她紧贴着他，浑⾝如火。
他**著她的⾝体，探向那圆浑的部温柔地**，直到她发出申昑。
“在⽇本，我晚上都睡不著，好想听你嗯嗯啊啊的声音。”
“抱我去上，我嗯嗯啊啊给你听个够。”
他迫不及待地为她褪去⾐衫，然后迅速除去自己⾝上的⾐服。
他将她抱到上，用他的、他的手探索她全⾝每一寸肌肤。
“你坐机飞坐那么久，不累吗？”
“再累也要爱你。”他吻著她的耳朵，然后抬起脸面对她。
她望着他的眼，他的目光灼热，燃烧著熊熊情。
“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爱上我了？”
“在⽇本飞台北的机飞上。”他沙哑地说。
“那不是才一两个小时前的事？”
他微笑。“嗯，不要不満意，至少我发现我爱你了，我真的好爱你。”
“你喜我哪一点？”
女人嘛，都会想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昅引男人。
“我想想看，嗯，首先我喜你叫的声音。”
“那第二点呢？”她继续问。
“我喜你摆动臋部的样子。”他摇她小**一下。
“你喜我叫和摇**？”
“基本上，有这两者已经非常好了。”
“就只有这两点，我难道没有别的优点了吗？”她不満意他给的答案。
“我喜你的一切，但现在你可不可以闭上嘴，让我和你**？”他沙哑而濒临忍耐极限地说。
这还差不多，她満意了。
“可以，尽量挟去配。”
他们如胶似漆地
倒在上，跌⼊无边
火的国度里…越的**、浓浊的申昑、⾆的缱绻和止不住的望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