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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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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脖子怎么了?夏慈,你有没有听到?我已经问了两次了!”

  夏慈坐在办公桌边发愣,被朱儿的吼声吓得惊跳起来。她怔怔看着的朱儿!茫然地露出微笑。“呀,抱歉,我在想心事。”

  “你在想什么?”副虚无缥缈的鬼样子。”

  “没想什么。”她耸耸肩搪塞过去。

  朱儿不以为然地瞪着她。“得了吧,昨天晚上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有任何事发生,你不要胡思想。”她看着朱儿“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在问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么了?”

  “红红的一块,好像被虫咬到,又好像过敏。”

  夏慈打开菗屉,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上面很明显的可以看见未儿说的红红的一块,她知道那不是被虫咬或是过敏,而是易学雍的杰作——吻痕。

  “大概是被跳蚤咬的。”对不起,学雍,把你说成跳蚤。

  这时,电梯门打开,夏慈和朱儿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到安妮走出电梯。

  “你表哥正在开会。”夏慈立刻说。

  “我不是来找他,我是来找你的。”安妮盯着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来一下。”安妮说完,转⾝走开。

  什么事不能让朱儿听到?夏慈直觉安妮大概会说出令人不愉快的事,虽这么想,但她还是跟着安妮后面,不过心中的焦虑却慢慢的呑噬着她。

  她们站在楼梯间,安妮的眼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知道安妮在看什么,自动的说:“被跳蚤咬的。”安妮走后她要去药局买撒隆巴斯把它给贴起来。

  安妮瞪向她。“你以为我看不出那是吻痕啊,看来你和表哥上了。”

  “我们有没有上和你无关。”她直上看着安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噢,我是来叫醒你的。”

  “叫醒我?”夏慈的眉⽑挑⾼了一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斌告诉我,你要和表哥结婚了。”

  “嗯,婚礼在下个月举行。”

  “那恐怕是个没有新郞的婚礼。”安妮冷笑着说。

  “没有新郞?为什么没有新郞?”

  “你还不明⽩吗?我表哥本不会娶你,是我叫他追你的,我们的目的是要让程斌回到我⾝边。既然他已经倦鸟知返了,表哥自然不用娶你,而你的灰姑娘梦也可以醒了。”

  夏慈觉得她的灵魂和rou体似乎分了家,一切都变得很奇怪,很不‮实真‬。

  “你说什么?”她听见自己在问,但她的声音似乎不是她的,倒像苍蝇或蚊子在叫。

  “你听到我说的了。”安妮不带感情的说。

  夏慈苍⽩着脸,脑中七八糟。之怛不会是真的…”

  安妮看着夏慈,她的脸⾊苍⽩得有如冰雪。“我和程斌好不容易复合,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程斌,破坏我们的家庭了。”说完,安妮走出了楼梯间。

  夏慈缓缓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易学雍,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她在內心大声呐喊,泪⽔涟涟而下。

  她悲悲切切的哭着,越哭越觉得自已可怜,被骗得好惨,感情被骗,清⽩也被骗,叫她以后怎么嫁人…不,她不嫁了,男人都是坏东西!

  她一直哭着,准备哭到天荒地老,哭到眼泪流光为止——但是,哭着哭着,她突然停止哭泣,擦⼲眼泪,站起来。那个坏男人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泪。

  夏慈回到座位,马上开始打字,准备好一份正式的辞呈,她严肃的检查后,签上名字。

  她走进他的办公室,将装了辞呈的信封放到他桌上,然后她取下手上的戒指,庒在信封上。

  她出来时,易学雍正走出电梯。

  “宝贝,”他露出笑容,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你哭过是不是?”夏慈的眼睛又红又肿,很明显是哭过。他三个大步来到她的面前,把她拥进怀里。“谁让我的宝贝哭?”

  她猛力的挣开了他。“不要碰我!”她瞪视着他。

  他惊骇又困惑地盯着她,仿佛他们参加了化妆舞会,而脫下面具的她,和他所认识、所知道的不一样,是个陌生人。“你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看样子,让她哭的人是他,可是怎么会是他呢?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开会啊!

  “我当然要问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我什么?”

  愤怒燃烧在她的脸上和眼睛里,她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能…怎么能站在那儿…仿佛、仿佛你一无所知,你这个‮八王‬蛋!”

  他的眉头聚拢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指控我什么,如果我要被处以极刑,最起码总该让我知道我的罪名是什么?”

  夏慈真无法相信他到此刻仍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我全都知道了,安妮全告诉我了,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好了,这下他总算有反应了,他的眼底浮起了心虚的神⾊。

  “我承认刚开始是安妮要我追你,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爱…”

  她打断他的话。“你认罪了!天,你怎么能那样对我?”她的眼睛慢慢嘲了。

  “你是应该生气,我和安妮都错怪你了,你不是程斌的‮妇情‬…”

  “我很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泪眼婆娑地说“你真可恶,欺骗我的感情…”

  “夏慈,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的爱你…”

  “住口!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鬼话吗?”

  “该死!”易学雍额上的青筋凸了起来,他吼了起来“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辞职信和戒指我都放在你桌上了…”

  这时,公司几位经理陆续从电梯中走出来。

  夏慈立刻拔腿就跑,冲向电梯。她冲得那么急,以至于把公关部经理给撞倒在地,她连对不起都没说,冲进电梯后,不停地按关门键。

  易学雍也冲到电梯口,门正要关上。“夏慈!”电梯门关上,将他和他的声音关在电梯外。

  夏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口感到难以负荷的疼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光普照的天气,只一眨眼工夫,便倏地下起雨来,叫人摔不及防。

  她走进一家咖啡馆躲雨,推开门进去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她点了杯咖啡和一小块蛋糕。

  她坐在走廊上的小餐桌旁,慢慢喝着咖啡。

  在她右前方窗边坐着一对男女,他们彼此对看着,他们看的那样专注,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移开目光。

  夏慈别过脸去。上帝真的讨厌她吗?给她这个失恋者看这一幕…她坐在那里,一直想着易学雍,她时而悲愤,时而震怒,时而忧伤,时而惶惶然!

  她叹了一口气。易学雍欺骗她的感情,那又怎么样,难道她会因此而死吗?难道她从此就不能好好生活?难道——

  老天,她觉得自己没有未来,没有他的⽇子将是一片愁云惨雾…

  想到这里,夏慈不知不觉流下眼泪。

  她默默掉了一回眼泪,然后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这么自艾自怜下去,这是最后一次哭了,她必须把易学雍忘掉,她会忘了他,迟早会的!

  雨停了,天也黑了,但她还不想回家。她走出咖啡馆,买票进⼊华纳威秀。

  银幕上,女主角投进男主角的怀里,一直说我爱你,这句话又使夏慈的脑海翻搅不已——她还是爱易学雍,尽管他那样对她。

  电影还没演完,她就走出电影院,叫了一部计程车坐回家。

  她疲劳地走进公寓时,夏爱的眼睛瞪得像盘子一样大“天!你看起来好像被推土机辗过似的,发生了什么事?你跑到哪儿去了?老板男朋友来过…”

  她走到沙发边,跌坐在沙发上。“夏爱,我被骗了。”

  夏爱吃惊的看着她。“你被谁骗?他骗了你什么?”

  “我被易学雍骗了,他本不爱我,也不会和我结婚…”她近乎啜泣的说。

  “怎么会这样?老板男朋友竟然是爱情骗子!”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老板男朋友,他不是我男朋友,从来就不是。”

  “可恶,我要去找他讨回公道!”

  “算了,不要去,是我自己遇人不淑,认人不清。”她声音哽咽。

  这时门铃声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夏爱自言自语。

  “一定是易学雍,夏爱,我不要看到他,你去把他打发走。”

  “哼,他还敢来,看我怎么修理他。”夏爱先去厨房拿扫把,然后再去开门。

  “你来⼲什么!”夏爱像怒目金刚似的瞪着易学雍。

  “真爱,你姐姐回来了吗?”易学雍脸上写満焦虑。

  “回来了,但是她不想再看到你这个爱情骗子。”说完,夏爱拿起扫把,往易学雍⾝上劈里啪啦打下去。

  易学雍连忙抬手去挡扫把。“不要打了,夏爱,你和你姐姐都误会我了。”

  夏爱一点也不留情,打得好大力。

  “不要再来了,不然我会把你打到住院。”夏爱用力把门甩上。

  夏爱走进客厅,夏慈静‮坐静‬在沙发的一隅,眼睛无神。

  “我已经替你出了一口气。”夏爱说。看姐姐这样子,她心里好难过。

  “哦,我去‮觉睡‬了。”夏慈拖着脚步走进房间。

  她和⾐躺在上,一直想着易学雍,越想越伤心,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上帝,帮助我,她闭起眼睛祈祷着——快点把他给忘掉,拜托。

  夏爱经过夏慈房门口,听到声音,她打开门。

  夏慈躺在上,细瘦的肩膀一菗一菗的,不断的哭泣。

  “姐。”夏爱轻柔的声音从她⾝后传了过来。

  夏爱在她⾝旁坐下,轻拍她的背。“不要再哭了,哭坏⾝体多划不来。”

  她仰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瞅着夏爱。“让我尽情的哭这一次,哭完就没事了。”

  哭完真的就没事了吗?夏爱深感怀疑。

  “夏爱,我决定明天早上回⾼雄,可能不会再上来了,就在⾼雄找工作。”

  “也好,留在台北只会触景伤情。”

  夏爱出去后,夏慈搬出旅行箱,将⾐服七八糟地塞进旅行箱后,她垂头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不时拿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珠。

  离开这儿真的就能忘掉他吗?她不知道。

  经过一个无眠的夜晚后,第二天早上夏慈就拖着旅行箱搭第一班‮机飞‬回⾼雄。

  在夏慈上‮机飞‬后的一小时,易学雍来到夏慈家,按下门铃。

  夏爱打开门。“你又来⼲吗?这里不你。”说完,她把门用力摔上。

  他在门外喊道:“夏慈,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她不在,她移民去月球了。”夏爱对着门大声说。

  易学雍又按门铃。“夏慈,你不出来,我不会走的。”

  “吵死了!不要再按了。”夏爱打开门。“她真的已经不住在这了,不相信的话,你进来看。”她让开⾝,让易学雍进来。如果不让他进来,恐怕他会赖在她家门口不走,而且一直按门铃吵她。

  “夏慈,夏慈?”他边喊边走进每个房间,包括浴室、厨房。

  夏爱没有骗他,夏慈的确不在。易学雍询问夏爱:“能不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不能。”她冷冷的说“你已经看过了,现在请你出去。”

  易学雍神情落寞地走向他的车,突然,他想起一个人。他坐上车,很快地往安妮的住所疾驰而去。

  到了安妮家门口,他按下门铃,安妮开门,看到他很明显的大吃一惊。“表哥?”

  “程斌在不在?”

  “他在厕所,你找他有什么事?”

  “夏慈离开台北了,她妹妹又不肯告诉我她去哪,我想她是回她爸爸妈妈家了,我来问程斌夏慈爸妈家的地址。”

  “表哥,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为什么还要找夏慈?”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目的?”程斌从厕所出来,刚好听到。

  “没有,我们没有在说什么。”安妮很快的说。

  “你一定知道夏慈爸妈家的地址,快告诉我。”易学雍问程斌。

  “你哪筋不对,跑来问我这个,去问夏慈不就好了。”

  “如果我能问她,就不会跑来问你。”易学雍満脸的‮意失‬“她走了。”

  “什么叫她走了?她不是要和你结婚?”程斌一头雾⽔。

  “表哥才不会和她结婚,表哥是受我所托才追她的。”安妮抢着回答。

  “你这个混蛋!居然欺骗夏慈的感情。”程斌一拳将易学雍打倒在地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那个女人不值得你们为她打架。”安妮大叫。

  “你住口!”易学雍和程斌异口同声说。

  “你们⼲吗都凶我…”安妮看着他们。

  “因为夏慈不是女人,她不是你们夫间的第三者。”易学雍说。

  安妮愣了一下,然后说:“她怎么可能不是?程斌自己都承认了。”

  “她的确不是,因为在昨晚以前她还是处女。”

  安妮吃了一惊,然后看向程斌。“你为什么要承认?”

  “你知道你那天有多不可理喻,我说夏慈不是我的‮妇情‬,我没有‮妇情‬,你偏要说我骗你,我能怎么样?只有称你的心如你的意,承认”程斌瞪着安妮,后者把头低了下来。

  “程斌,夏慈⾼雄的家在哪里?”他只知道她是⾼雄凤山人。

  程斌深深的看着易学雍,在他眼里,他看到真诚,于是他告诉他夏慈⾼雄家的地址。

  “谢了,我要去把我的新娘追回来。”易学雍如箭离弦般冲出去。

  夏慈坐在客厅,来福跑过来,对她猛摇尾巴,她弯下拍拍它的头。“想出去?”

  “妈,我带来福去果园散步。”她告诉⺟亲,然后打开门,来福⾼兴的冲出去。

  果园里绿意盎然,树叶在微风中摇摆。她摘了几颗莲雾,丢给来福吃。

  本来她还想这星期六带易学雍来⾼雄见她⽗⺟,和她家种的莲雾…蓦地,夏慈有种想哭的感觉。

  不能再哭了。她告诉自己,昨晚她哭了一晚,再哭下去,眼睛会瞎掉。

  “来福,还是你好,阉掉了,就不会想谈恋爱,不谈恋爱,就不会被伤害。”她对狗儿说。

  来福头抬得⾼⾼地看着她,一副不知道她在讲什么碗糕的呆样子,然后突然间,它转移视线,竖起耳朵,而且低吠。

  她知道她⾝后有陌生人靠近了。

  她转过⾝,看到易学雍。他戴副太眼镜,看起来很酷。

  他们彼此相望,不发一语。

  ‮夜一‬之间,她急速消瘦,小小的脸蛋上那对大眼睛更加突显,无言地诉说她的悲伤。

  易学雍的心在绞紧,绞得好痛好痛。

  他打破沉默,轻唤着:“夏慈…”

  要不是他出声,她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強迫自己必须呑咽和呼昅。

  “先生,这里‮人私‬果园,不是观光果园,请你马上离开。”她说,那张小脸始终是僵硬的,像块石头。

  “夏慈,别这样,好像我们不认识。”

  “我真希望自已从没认识你。”她苦涩的说。

  “夏慈,我…”

  她打断他“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你再不走,我叫我家来福咬你!”

  “你叫它咬吧,因为我是大混蛋、大笨蛋,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夏慈,给我五分钟,听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好不好?”

  “不好!我一秒钟都不想给你。来福,我们走。”说完,她迅速往他旁边走过。

  他跟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啊!放开我!”她大叫了起来,好像被他碰到就会染上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似的。

  看到主人被人抓住,来福护主心切地往易学雍的脚咬下去。

  “啊!”易学雍痛得跌倒在地上。

  夏慈赶快喊道:“来福,不要!坐下——”来福听话的坐了下来。

  她蹲下⾝拉起他的管,检视他的伤口。“你流⾎了,虽然来福打过狂⽝病的预防针,但你还是最好去医院打一针。”

  “你还是关心我的。”他笑了。被来福咬一口很值得。

  “谁、谁关心你!”她口吃了片刻。“我不管你了,你最好得狂⽝病死掉。”

  “你这么希望我死掉啊?”他摘下太眼镜,眼睛。

  她看着他,他的样子好憔悴,眼下一圈黑紫,仿佛已经有许久不曾‮觉睡‬。

  夏慈咬住了嘴,她好想拥抱他,但她不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她应该做的是,骂他、打他、揍他、踢他,而不是同情他、怜悯他。

  “对!我还希望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她站了起来。

  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别走,你还没听我说出心里的话。”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拼命⼲扰他说话。

  “该死!”他沉声说“你就不能安静五分钟?”

  “不能!”

  他用力拉下她,她跌坐在地上,然后他用手蒙住了她的嘴巴。“夏慈,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只是我那时并不知道,当安妮要我追你的时候,你想如果我不爱你,怎么可能答应她?”

  她睁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爱我吗?”

  “真的,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我要和你结婚。”他深情的看着她。

  她抱着他的脖子,然后把头理在他肩膀上。“你怎么不早说?”

  “还说咧,你本没给我说的机会…不管怎样,我很⾼兴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尽一切力量让你快乐。”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先是在嘴旁边轻轻小啄,接着才‮渴饥‬地、深切地吻她。

  他的嘴移到了她的颈窝“我现在才知道一⽇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我好想你,想死你和你的小妹妹了。”他的手探进了她碎花裙子里。

  来福微微侧着头,像看电影一样看着他们。

  “不要在这里,来福在看。”她推开他的手。

  “反正它也看不懂,就算它看懂了,也不可能跟别人说。”

  “不要啦,有来福在这,我没办法。”她忸怩的说。

  “好吧,那我们就到来福看不到的地方去。”他牵着她的手,快步走向他停在果园外的宾士车。一上车,他们两人就粘在一起,迫不及待的剥除阻隔他们两人的⾐物,然后叠躺在后座椅上。

  夏慈阖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接易学雍带给她的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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