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唉…”
舒函霓全⾝无力地瘫软在上,本来每晚⼊睡前必做的五百下踩脚踏车,也都显得意兴阑珊。
原因无它,还不都是因为骆沺辛那死对头弄得她心烦意。
她随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青蛙布偶,将它想象成是骆沺辛那张琊恶的嘴脸,狠狠地揍了它几拳后,又呆呆地看着被揍扁的青蛙…
本以为那家伙一开始就会给她下马威,因此,她对他总是小心防范,深怕不小心又吃了闷亏。
然而。几个星期过去了,事情好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从前的他明明就是一个对任何人、事、物都不感趣兴的家伙,唯一仅有的趣兴就是——背地找她⿇烦,还有暗地整她为乐。
可是看看现在的他,竟然异常的“安分”——不仅准时上课、认真的处理班务,也没再见他施展暴力过,不,应该是说,他开学打的那一架,已经惊天动地到让附近的小混混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骆沺辛本就是十⾜的好生学模样。
这跟过去她所知道的他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更让她大感意外的是,那家伙上⾼中之后,整个人似乎脫胎换骨!
他先是收起了过去不问世事的冷淡模样,进而展现出他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以及少有的冷静。
尤其,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更是闪耀得让她睁不开眼。
如此优秀的表现,让她不噤怀疑起过去的他是不是故意隐瞒真正的实力,好等待将来一举爆发?毕竟,这样的能力不是一个暑假就可以培养出来的啊!
对,就是暑假!她终于想到关键点了。她发觉那家伙每经过一次寒暑假的洗礼,再出现时,就会多那么一点气势,也多了一分领袖气质。
尽管过去的他总试图以吊儿郞当的表象掩蔵那些变化,但她还是隐约可以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骆沺辛,那是一种进步,也是一种自我提升。
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用力地拨了拨头发,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记得,你欠我一次人情…
好死不死,她的脑海里倏地浮出这句话。
她低垂着头,再次叹了口气。
唉,还钱容易,还人情可是难上加难啊!
而且,谁的人情不欠,偏偏就是欠了那个可恶的骆沺辛!
不知道他会用哪种“卑鄙手段”迫她还债?
想了想,她不噤又开始头痛起来。
天啊!不行不行!
舒函霓倏然坐起⾝,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
开玩笑,过去和他较量这么多次,从来也没怕过,没道理上⾼中才开始害怕。
好,骆沺辛,你就放马过来吧!聪明如本姐小一定有办法对付你的。
打定主意后,舒函霓便心満意⾜的进⼊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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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沺辛坐在一张⽩⾊的软质沙发上,单手撑在沙发的把手,眼神漠然地看着“每个月一次”的视讯。
画面里出现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正是骆沺辛的⽗亲——
骆天齐。
“阿辛,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不知道。”骆沺辛的表情带着一点点沮丧。
“那个叫舒函霓的女孩子到现在都还没感受到你的心意?”
“呵,”骆沺辛淡淡苦笑着。“应该还没吧。”
“既然如此,就别再为她浪费时间了。”骆天齐嘴里叼着雪茄,表现出⽗亲独有的权威。“这样一点也不值得。”
骆沺辛听了,立刻从软质沙发一跃而起,同时握紧拳头,表情看来有些愠怒。“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心。”
“我跟你说过不要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物上面。”骆天齐的语气十分淡漠。“直接告诉我,你和她有没有可能?”
“…”骆沺辛无法回答,因为这问题他也在心里问过自己不下百遍。
“连这个也回答不出?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她?”
“我…”骆沺辛言又止。“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发现我对她的心意。”
“有一天?要到何时?”骆天齐的态度逐渐強硬。“你已经为她花了很多时间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骆天齐慢慢吐出烟圈。“如果再不成,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我知道了。如果这次还是不行,那我就答应你回法国,从此不再回湾台。”骆沺辛的语气像是打算背⽔一战。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你。”骆天齐強硬态度的背后蔵着对骆沺辛的心疼。
“好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就先这样了。”
不想再听⽗亲一句废话,骆沺辛直接关上视讯,然后呆呆地看着⽩⾊的墙壁。
面对浓雾般的未来,现在的他只能尽力一搏。
翌⽇。
舒函霓才刚踏进教室,耳边立刻传来骆沺辛请假一天的消息。
她有些不可置信,原本几近得到重度忧郁症的她在确定该事不假后,立刻不药而愈。
现在的她浑⾝飘飘然,就好像躺在蔚蓝天空的⽩⾊云朵上面,享受着轻柔的微风。
哈哈,真是太好了!害她昨天还烦恼老半天。虽然不清楚他请假的原因,可是管他什么理由,总之,今天就是不会看见那个讨厌的家伙在面前晃了。
舒函霓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鼻子也用力的菗动好几下。
啊,没有骆沺辛的教室,连空气都比平常清新啊!
呵呵,她可要好好把握这珍贵无比的⻩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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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节国文课下课!
“舒函霓同学,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来了来了,这种时候就是展现自己亲和力的最佳时刻了。好不容易那家伙不在旁边碍事,说什么也要好好开始累积自己的人气。
舒函霓马上准备妥当“模范生”的标准笑容。
“当然可以!”她露以亲切的笑容看着来问她问题的A女。
“你…知道骆沺辛同学为什么没来上课吗?”A女红着脸,小小声的问。
哇哩咧,原来是问这个!舒函霓听了差点昏倒。
“不好意思耶,我不太清楚。”舒函霓保持理,笑着回答。“你去问老师可能会比较清楚喔。”
“喔,我知道了,谢谢喔。”A女道谢后就迅速离开了。
你嘛帮帮忙,我又不是那家伙的保⺟,哪会知道他不来上课的原因啊!
舒函霓没好气地一叹。算了算了,等待下一个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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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节数学课下课——
舒函霓正收拾着刚刚上数学时所用的课本及文具。
“不好意思,舒函霓同学,可以打扰一下吗?我想问你问题。”
是刚刚的数学没听懂吗?也是啦,程度不够的,的确会觉得老师刚刚教的数学有点难。
于是舒函霓拾起笔,正襟危坐地打算好好听B女的“数学问题”
“呃,我是想问…”一见到舒函霓如此慎重,B女也不由自主的立正站好。“你知道骆同学没来上课的原因吗?”
“…”舒函霓听了差点翻桌骂人,怎么又是这种鸟问题!但一见到B女柔弱不堪的⾝躯,便努力庒抑下満腹想骂人的望。
她的嘴角勉強挂着笑容,回道:“对不起,我不清楚他没来学校的原因耶。”
“是吗?”B女难掩失望的表情,说完谢谢后便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舒函霓的心里満是对骆沺辛的⼲谯。
本以为那家伙没来学校,眼睛和耳朵可以获得绝对的宁静,结果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她早该想到那卑鄙无聇的骆沺辛先是故意在学校表现良好,目的就是为了驯服许多纯清无辜的少女心,好建立专属于他的粉丝王国。如今看来,他的女粉丝队部正在⽇渐茁壮成长中。
真是好个骆沺辛啊!
不知何时,手中的笔已经被舒函霓单手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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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间——
舒函霓正打算收拾书包回家去。
这时,一个女声从一旁传来“对不起,舒同学,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该不会…她満心祈祷千万不要又是和那家伙有关的问题,不然,她保证明天见到骆沺辛时,一定把他砍成好几十段,让那些女生再也看不见完整的一个人!
“什么事啊?”她尽力露出甜美笑容,一回头,才发现⾝边原来不只一个女生,而是一大群女生。见到这种惊人阵仗,她突地感到有些无力兼腿软。
“我想问…”刚刚开口的C女言又止,在其它女生的簇拥下,她才又开口“请问你知道骆同学今天请假的原因吗?”
呜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哭无泪的舒函霓简直快要抓狂了。可是,她还是必须忍耐,因为这就是所谓“模范生”的宿命啊!
“不清楚耶。”舒函霓极力耐着子回答同样的答案。
可以滚了吧!她在心里偷偷啧了一声。
“那…”C女又继续开口,看来,她并没有打算离开的念头。不只她,其它女生也一样。
尽管舒函霓实在不愿意再回答任何有关骆沺辛的问题了,但,面对着这群眼珠早已变成心形的女生们,她很清楚今天是劫数难逃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她只好卯起来摆出笑容。
“你和骆沺辛同学是不是很要好啊?”C女讷讷问道。
“什、什么?”舒函霓愣了下,她刚刚好像听见一句令人费解的中文。
那应该是文言文吧?
舒函霓此刻正绞尽脑汁地思考这句“文言文”的意思。
“因为我们觉得你们的情好像…很好。”C女继续说着。
情很好…
又出现更加艰涩的古文句型了耶,且这次的文法好像更复杂难懂。嗯,很值得挑战看看,舒函霓整个人已经陷⼊长考中。
“舒同学?”C女出声提醒。
“不、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刚刚是在问…”由于句型太过困难,她必须再确定一次句子。
“你和骆同学的情是不是很好?”C女再次字正腔圆地问一遍。
天啊,真的好难!这真的是她有生以来遇过最困难的问题。
即使想破了头,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舒同学,你还好吧?”C女关心的问着。
“我、我没事。”舒函霓努力想从被问倒的打击里站起来。犹记得孔老夫子曾说过:“敏而好学,不聇下问,是以谓之文也。”想她一辈子天资聪颖,竟也会落得要“不聇下问”的地步!
整理好复杂的思绪,她讷讷地提出反问:
“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和那家…呃,骆同学情很好啊?”
“其实,我在开学典礼时,‘不小心’听封你和骆同学的谈话。”C女忽然像个天使般的微微一笑。
舒函霓听了,瞬间冷汗直冒。
虾咪…她那天已经庒低音量,尽量以低调、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和那家伙谈,没想到还是被别人听见,而且还是被那家伙的粉丝听见!
不行不行,她现在必须赶快冷静下来。
首要之事,就是要先确定这个有着天使笑容、恶魔心眼的女生究竟听
到了多少,这样她才可以一一回应,免得多说多错。
“呃,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啊?”她笑得小心翼翼。
“不多啦。”C女笑嘻嘻地回答:“除了听到你和骆同学从小三就开始同班外,还听到骆同学喊你…”忽地,她表情一转,露出琊恶的笑容“Honey。”
Honey!舒函霓不可置信地睁大杏眼。这这这…还叫不多?本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清二楚!
难怪,大家都说狗仔无所不在。
她真的觉得这句话实在太有道理了!
“还有,选班长的时候,他也把票投给你。”C女继续分析。
“…”这个也能当作情很好的证明?
“我还看见骆同学在你耳边说悄悄话。”另一个潜蔵在女生群里的D女也窜出来举证。
终于,舒函霓原本保持的笑脸,逐渐扭曲变形。
她用力挤出笑容,努力不让人察觉她內心想揍人的望。
悄悄话?那算什么悄悄话,本就是威胁吧!
“所以,如果你们情不好的话,怎么会出现那些对话或者举动呢?”C女一改方才的态度,突然奋兴地十指紧握,一双⽔汪汪的大眼睛露出期盼。“因此,拜托你告诉我们一些有关骆沺辛的个人资料吧。”
这女人…变脸竟然变得比她还快…
舒函霓不噤看傻了眼。
她摇头摇,赶紧将思绪拉回现实,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啊。
望着这些如豺狼虎豹的渴饥眼神,她知道若不赶快说些什么来打发她们离开,她恐怕很难走出教室了。
她艰难地咽咽口⽔,先露出安抚的笑容,接着说道:“其实,我跟骆同学虽然从小学就同班,可是很少谈,所以对于他的个人资料,我也不是很清楚。”
“真的吗?”C女一脸怀疑的看着舒函霓。“你——有没有骗我们啊?”
“我没有骗你们。”舒函霓依旧陪着客气笑脸,为了摆脫纠,不得不拿出绝佳的扯谎功夫。“你们想想,骆同学那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哪是我⾼攀得起的,是吧?”我呸!他有领袖气质,我就是⾼贵的女王陛下!她心里暗想。
众女生似乎有点被说服,但还是有所怀疑。
“还有,我曾在礼堂上对他说了一些冒犯的话,我想没有一个男生会容忍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面子吧?”虽然她的表情带着歉意,但一想起那天的“得意之作”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
“的确。”连同C、D一一人在內,其它女生学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至于他会投票给我,”她决定这次要下⾜猛药,一次就摆平这群可怕的粉丝团。“你们不觉得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骆同学过人的气度与风范吗?要是一般普通的人,哪会大方投票给敌手啊!”呜呜,什么过人的气度和风范啊?简直就是违心之论、违心之论啊!她真是哭无泪。
可是,所有女生听了她的“违心之论”却个个点头如捣蒜,也个个笑靥如花。
“那悄悄话你要怎样解释?”提出该证据的D女像是不罢休的又跳出来质问。
“呵呵,那才不是悄悄话。”舒函霓故作夸张地笑了笑。“那是骆同学希望我们⽇后可以合作愉快,才会‘私底下’跟我说话。”
“哦,原来如此啊。”D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其它女生也有相同的反应。
念头忽地一转,舒函霓露出有生以来最诚恳的表情,笑说:“这样好了,我向各位保证,⽇后如果我知道有关骆同学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们大家。”她相信此话一出,绝对通“杀”!
果不其然,所有女生都露出又期待又奋兴的神情。
“真的吗?”C女开心的露出灿烂笑容。
“真的。我保证。”舒函霓亦笑着回应。
“舒函霓同学,那我们以后可以当好朋友吗?”C女又开口问。
“当然可以。”舒函霓微微一笑。看似真诚的她,实际上正为这次的“易”感到大大地満意。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而她⾝边正好有这两种人——小人骆沺辛,还有女子粉丝团。
既然注定躲不掉,那么将小人骆沺辛“卖”给这些粉丝团,不仅可以一举解决掉那个讨厌鬼,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众女生的好感,奠定她在学校牢不可破的地位。
呵呵,这种不用成本的易简直可以媲美清朝的红顶商人嘛!
舒函霓不噤佩服起自己的商业天分,也头一次感上苍制造出骆沺辛这个超优礼物。
“那我们先走喽,明天见。”解决心中所有的疑惑,那些女生心情全都好得不了,叽叽喳喳蹦跳着离开。
“明天见!”
舒函霓笑望着那群女生离开。在确定周遭没其它人后,她脸上的笑容立即垮下。
现在她可终于知道何谓“花痴”是也。
虽然那招“借辛献女”一举攻下女粉丝们的芳心,但这种“关系”并非是她所想要的,她向往的还是那种心悦诚服地崇拜啊!
唉,按照原定计画应该是——藉由完美无瑕的生新致词打开闪亮的⾼中扉页;接着,理所当然地就成为全校最受的好生学,每天有数不尽的爱慕眼光猛盯着她,也有狂疯粉丝不断地打探有关她的一切…
好了,她现在的确是过着受同学注目的⽇子,可是…⾝边的话题却全都围绕着骆沺辛不放,这跟她当初所预测的美景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而她之所以会落得这副下场,全都要怪那个骆沺辛!
要不是因为他突然耍任不来学校,她也不会成为那家伙的资讯询问站,更不会睁眼违心说他的好话!
可恶,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那家伙尝尝这种被人包夹问东问西的滋味!
想到这儿,舒函霓原本对骆沺辛所存的小小感谢也顿时消失无踪。
“学妹,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林清苑突然出现在舒函霓面前。
“是清苑学姐啊。”舒函霓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并露出亲切笑容。“我没在想什么啊。”
“我看到刚刚的盛况喽。”林清苑笑了笑。“才开学没多久,你就这么受,很不错喔。”
“学姐,你误会了。”舒函霓露出尴尬笑容。“她们是来问我有关骆同学的事。”
“原来是问他啊。”林清苑会心一笑。“这也难怪,谁叫他那天的风头实在太健了。嗯,他应该是创校以来第一个以那种方式参加⼊学典礼的人吧!”
“应该也没人会像他那样夸张吧!”
“呵呵,是呀。”林清苑微微一笑。“不过,我倒可以体会你刚刚的感受,因为我们班上的女生也都跑来问我有关他的事呢!”
“学姐也是吗?”
“当然。从开学一直问到现在,真是烦死人了!”林清苑皱起眉头,同样笑得很无奈。
舒函霓看了。露出心有同感的笑容。
“不过说真的,学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难怪会风靡校內诸多女生。”
“是啊!他从以前就很受女生呢。”舒函霓的嘴角虽挂着称许笑容,但心底却満満不屑。因为对她来说,那种家伙简直就跟琊教教主专收愚蠢教徒没啥两样!
“而且,他的长相也很俊俏。”林清苑继续说。
“是啊。”舒函霓也点头同意。然而,她却在心里直骂骆沺辛那种长相本就是“娘”!
“还有,他那率真带着琊佞的笑容,”林清苑发挥优秀的形容功力。
“以及浑⾝上下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也很让女生心动呢!”
“呃,是、是呀。”舒函霓虽然依旧陪着笑脸,但说真的,她今天已经听太多关于那家伙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已经接近炸爆的边缘了。
不行,她真的快不行了…
现在的她只想赶快回家,好好洗一个去霉运、退恶灵的柚叶澡啊!
“学妹,你还好吧?”林清苑发现舒函霓好像有些…恍神。
“呵呵,我没事。”舒函霓虚假地呵呵笑了起来。
“啊,差点忘了。”林清苑忽地一叫。“我正好有事想问你的意见。”
“问我?”舒函霓笑了笑“该不会又是…骆同学的事吧?”
“学妹!”林清苑⽩了她一眼。
“我开玩笑的。”舒函霓双手举了起来,表示歉意。
“呵呵。”林清苑被她夸张的动作逗出笑声。“我是来问你想不想加⼊学联会?”
“学联会?”舒函霓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林清苑微微一笑。“我想推举你⼊会。”
咦咦咦?这下,舒函霓真的呆住了。
因为能够进⼊属于生学圣殿的学联会,可是她最大的目标啊!
说起帝凡大学附属⾼中的学联会,地位不仅凌驾于一般的班级联会,它的影响力更可以左右校內对于生学的政策。
而要加⼊这具有举⾜轻重地位的学联会有一定的难度。
除了要有过人的背景和优异的成绩表现外,还要有现任学联会成员的推举,最后,同时也是最困难的一关,就是必须通过全体重要⼲部的同意,这样才可以正式成为学联会的一员。
但面对这样超级⾼的⼊会门槛,她舒函霓还是轻松通过前两个关卡,
只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顺利进⼊学联会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璀璨未来,她的心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她就知道,她果真是全校最优秀的人!
“你觉得如何?”林清苑再次开口问道。
“嗯…”她故作谦虚的露出微笑。“我知道我们学校的学联会一向以审查严格着称,我虽然很想参加,但没有信心通过检核。”
“放心,”林清苑笑了下。“以你优异的能力和条件,绝对没问题。”
“可是…”舒函霓仍故作客气。
“学妹,你就别谦虚了,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实力啊。”林清苑拍拍她的肩膀,笑说:“不然,你先好好考虑,晚点回复我也可以。”
说实话,她当然很想立刻答应,这种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
但,在⾼兴之余,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对劲。她虽然喜出风头、喜掌握实权,不过对于这种“天外飞来”的好运,还是会让她三思。
毕竟,那种握有权力的学联会內部也会有所谓的谋论。
而一向只嗜好“”别人的她,可不想被别人“”着玩。
“学姐,我可以请问你为什么要推荐我吗?”想要知道这里面是否存有谋,就必须先知道制造谋的理由。
“这…”林清苑似乎有点为难。
“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林清苑莫可奈何地搔搔脑袋。
但她越是不说,舒函霓越是感到不对劲。
“好啦好啦,”林清苑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其实是跟秋瑀有关啦。”
“学长?”舒函霓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学长也会搞谋论?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林清苑鼓起勇气打算一次将话说清楚。“那家伙一向对这种事很钝,可是自从你出现后,他似乎有点开窍了。”
啊?哪种事?舒函霓越听越糊涂了。
看见舒函霓一脸不解,林清苑无奈地笑了笑。“学妹,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舒函霓摇头摇。
“是吗?”林清苑的表情顿时亮了起来,又继续问:“那…你有喜的人吗?”
“也没有。”讨厌的人倒是有一个。死对头骆沺辛的脸很快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那你觉得秋瑀怎么样?”
“学长吗?”舒函霓努力地想了下。“虽然没跟他说过什么话,不过感觉他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
“哦?”林清苑颇有兴味的轻哦一声。
“学姐,你该不会是要?”看见林清苑蔵在嘴角的小小暧昧,刹那间,舒函霓终于明⽩她拐了这么多弯原来是想撮合她和杨秋瑀。
“你可终于听明⽩了。”
不是她现在才听懂,而是她自始至终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所以才会一下子没有听出林清苑的弦外之音。
“学妹,你觉得如何?”林清苑把握机会努力问道。
“我…没想过那件事耶。”舒函霓连忙推托起来。“而且,我跟学长还不是很。”
“所以我才要推举你进去学联会,让你有机会好好认识秋瑀啊。”
“原来如此。”好啊,果然是谋。舒函霓暗想。
林清苑因为一时口快怈底,这下也只好诚实地全盘托出。“没错,这正是我要推举你⼊会的原因。”
“就只是为了要制造我和学长相处的机会吗?”舒函霓皱了下眉头。
老实说,她很不喜这种感受,那是一种被人忽视本⾝实力的感觉。
“当然不是。”林清苑连忙澄清,她知道舒函霓已经对此有所误会。
“我推举你⼊会,除了希望你可以进一步认识秋瑀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的能力非常优秀,进⼊学联会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样啊?”舒函霓慎重地想了下。“学姐,你能让考我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林清苑再次拍拍舒函霓的肩头“不要怪学姐这么唐突喔。”
“不会,”舒函霓摇头摇。“我知道学姐是好意。”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喽。”林清苑向舒函霓道再见后便离开。
空的教室,如今只剩下舒函霓一人。
“唉…”不知为何,舒函霓下意识地望着骆沺辛空着的位子发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