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都已在望,不同于雾月堡冰冰冷冷的繁华皇都。
“在想什么?”君为侧首问⾝边的苏笑世。
韩奕睿与苏飞卿早一⽇先回皇宮了。
“突然间想起一个故人。还记得;七年前我接回府的一名叫风烟的女子吗?”他反问。
“为什么想到她?她不是已死了吗?”
“不知道。想到湛儇邃时就想到她了,她一生追求的是自由,而湛儇邃要的是一份真情,我为他们悲哀。因为到头来他们只能以死亡来终结残酷的生命,从而获得一生贪求的。”他的神情黯然。
“那师兄你呢?”
“我?我一生只求守护好你,但只怕这也是一种贪求。为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都太渺小了。怕只怕天不从人愿,就如你是皇太后,我是丞相,不过,幸好我还能守在你⾝边。”
他们仰望苍穹,是的,他们都太渺小了,比起这无垠的天地而言,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两只蝼蚁,
君为收回视线,凝视曾经彼此承诺过的守护者,他的侧影有些悲哀、有些欣慰、有些満⾜。希望她与他的不圆満能换得这人世间最大的圆満。
四国历一六二年,北之国历一八一年。北之国帝王韩变睿实行一系列朝政改⾰,左丞相苏笑世改⾰有功,被封为英武侯。七年后,又囚政绩斐然,被封为英武王。
四国历一九一年,北之国历二一O年:北之国帝工韩奕睿驾崩,二皇子继位。君为被封为太皇太后,苏笑世辞去左丞相-职,其义子孝义侯苏飞卿接掌相印。韩奕睿与苏笑世两人相辅相承共同执掌朝政二十九年。这二十九年中,苏笑世因藐视皇帝而被罢官十七次,但每次又都官复原位。更令后世史学家们大感惊奇的是,这一君一臣曾不止一次地在百官与外使面前因政见不和大打出于,也不知两人是感情太好还是太差。
四国历二O六年,北之国历二二五年。北之国太皇太后君为过逝,史学家评说其是史上最具有手腕与智慧的一位太后。正因为有她,才使韩奕睿与苏笑世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与智臣。
同年同月同⽇,苏笑世自刎于君为尸体前,风流不改的他终⾝未娶。至死他都遵守了他的誓言,守了其师妹一生,并未先她而去。
四国历二三六年,北之同历二五五年。苏飞卿逝世,他终其一生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且孤独至老。
一年一季舂来到,北都又是一片梨花细雨纷飞的景象,飘落的瓣花还残留着十五岁少年与八岁女孩的真挚誓言。
“师妹啊,师兄无论何时都会守着你的。”
而矗立在冰冷寒边疆上的雾月堡却已成为-堆废墟,湛儇邃与他的魔剑成为一段江湖传说,至于香残,她不过是柳院的一个过客。
一段情,用⾎腥的生命去成全-
生爱,换得的不过是触摸不到的无尽甭寂。和湛儇邃的命运连同的只有死亡,最终是死亡成全了他的奢望。而苏笑世宁愿孤独终老,也耍守一句真挚纯洁的誓言…
幸,或不幸,也许都是爱的宿命。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