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试炼
小女生的心事很奇怪,原本将秋若⽔视作敌人,对她不理不睬的女同学们,又突然对她热络了起来。
有人找她逛百货公司,要她帮忙挑选⾐服、裙子和靴子,因为她们觉得秋老师好有品味,怎么打扮怎么好看;有人已经开始偷偷化妆了,却又不敢让妈妈知道,于是就拉著秋老师挑选膏眼影,要她教她们化妆,因为她们觉得秋老师的彩妆有时淡雅、有时娇俏、有时丽,比模特儿更漂亮!
她们却不知道,秋老师有一群娇俏爱美的堂、表妹们,自从她偷偷向若霜请教该怎么妆扮后,她就成了这群大女孩的实验品了,有时连婶婶、姑姑、甚至都会揷上一脚,人多嘴杂,她是全然的⾝不由己。
为了平息纷争,満⾜、婶婶、姑姑、堂妹还有表妹们一⼲女眷的表现,她只能一天以一种妆扮出现,成了标准的千面女郞。
不过今天她却是以球美少女的打扮出现,因为她要组啦啦队去天⺟球场帮小英雄们加油啦!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秋若⽔很奋兴,大声问话。
“班长还没来。”有人开口。
奇了,班长余幽兰平常是最守时的啊!
“小鲍主也没看到人。”又有人说话了。
不会吧?!懊不会是红叶昨天来学校被她撞见,她心里又不⾼兴了吧?
“小霸王有说他今天会来,可是也还没见到人影耶!”又一个失踪人口被发现了。
秦汾这混蛋!平常给我跷课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敢给我“摆烂”?秋若⽔气得七窍生烟,正在盘算待会儿要怎么修理这浑球,却见到何志文和莫君磊一脸惶急地跑来。
“咦?你们球队还没出发啊?不早点出发,要是路上塞车可就…”
“楚湘南和吴渝生不见了!”何志文急得満头是汗,差点咬到⾆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若⽔愣住了。
“所有人都到了,也都上了游览车,就他们两个还没来。教练气到抓狂,说不用等他们了,他们也不是球队的一员了,要司机发动车子直接上路。”
“那怎么可以!他们苦练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怎么可以…”秋若⽔脸⾊变了,拔腿就走。“我去请方老师再等等──”
“没用的,如果找不到人,等再久也是枉然。”两人各自拉住了老师的左右手。
“听你们的口气,似乎知道他们人在哪里?”秋若⽔定定看着他们,口气有些急躁。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吾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秋若⽔见到他们这副模样,反倒静下心来。“每个人一生之中,或多或少总会有几个转捩点;跨得过去,海阔天空,跨不过去,也就只有空留遗憾,徒呼负负。能在这种时候做出正确的决定,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好!我告诉老师。”何志文做出了决定,把老师拉到一旁。“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学校,我不想害小霸王被退学。”
“这件事和他有关?”秋若⽔发觉事情比想像中的严重。
“老师还没答应我…”
“我不能答应你什么,因为我不想做个出尔反尔的人。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生学。”
何志文点了点头,他相信他们老大。“小南和金⽑狮王,可能是被小霸王绑走的。”
“绑走?!”秋若⽔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知道秦汾要流氓混黑道,可是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坏…
“也许不能说是绑架,不过小霸王有人质在手上,他们也就不得不乖乖就范。”
“好啊!还有人质…”秋若⽔脸⾊铁青,一把揪住他的⾐服,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群混蛋究竟瞒著我做了什么好事?”
何志文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么可怕的表情,被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我来说吧!”莫君磊脸⾊也有些发⽩,小心翼翼地说:“这次青少锦标赛的冠军决赛,外头的赌金已经累积了上千万,小霸王找了小南商量,要我们打假球。”
秋若⽔点了点头,忽然冒出一句不相⼲的话。“你不是亚利安星球人吗?怎么会说标准的地球话?”
莫君磊闻言,差点没抓狂。他真服了这个老师,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既然老大喜听亚利安星球语言,那我就说亚利安星球话好了…”
“别,我可不想再找一个翻译了。”秋若⽔尴尬一笑,敲了敲自己脑袋。“对不起,打断你的话。你继续说吧!”
莫君磊⽩了她一眼,这才继续说:“小南本来答应了,还拉我们⼊夥,我们也有些心动,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分到好几十万…可是金⽑狮王怎么也不答应,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说这就是老大所说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甘为孺子牛』的真义。小南听到这话,也跟著反悔了,他本来就是老大的死忠崇拜者…”
“别胡扯了!什么死忠崇拜者?”秋若⽔打断他的话,她已经明⽩了前因后果。”所以小霸王迁怒到吴沦生⾝上,绑架了小鲍主,迫他们就范是不是?难怪小鲍主到现在还没来…这混球,我非把他扁到送急诊室不可!”
老大的反应真快,一下子就都想明⽩了。
莫君磊吐了吐⾆头,呐呐地说:“小南觉得自己有责任,所以陪金⽑狮王去龙湖帮朱雀堂要人。”
“行了!你现在只要告诉我这个什么狗庇朱雀堂在哪就成了。”
“老师也要去?”两人吓了一跳,异口同声。
“废话!老虎不发威,真把我当成了病猫不成?”秋若⽔活动活动拳头,冷笑道:“这混球!太久没被我扁了,都不知道要怕我了。”
何志文把地点告诉了老师,低声说。“其实小霸王也是有苦衷的,他真的急需要钱。”
“小小年纪,他需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不是他要的,是、是班长要的。”
“班长引怎么又扯到幽兰⾝上了?”秋若⽔一头雾⽔。
莫君磊叹了一口气,接口道:“班长要抓娃娃,也就是堕胎,急著要一笔钱。小霸王喜班长,拚了命地帮她筹钱,所以、所以…”
秋若⽔闻言,整个人都糊涂了。
那个品学兼优的班长,那个谦虚有礼的班长,那个做事认真负责的班长,怎么、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莫君磊摇了摇她的⾝子,轻声说:“班长的爸爸是医生、妈妈是医生、一个哥哥和一个姊姊也都是台大医学院的⾼材生。班长的庒力真的好大,常常一个人躲在厕所里痛哭,也常常一个人在深夜像抹游魂似地到处走,和、和不同的男人上,小霸王为此常和各式各样的男人打架…他是真的很喜班长的,虽然班长本看不起他。”
“我知道了。”秋若⽔重重吐了─口气,缓缓地说:“我会把人平安带回来的。你们告诉方老师一声,就说他们两个是因为帮我做事耽搁住了,我一定会准时把他们送到球场。”
两人言又止,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跑步离去。
秋若⽔把所有的生学叫过来,大声说:“老师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一下,会晚点到球场,你们自个儿坐车到天⺟球场没问题吧?”
“没问题啦!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大家回答得很快,脸上都有些不満,觉得老师太小看他们了。
“副班长和各位股长,⿇烦你们多费心了。”秋若⽔苦笑,看着众人整队离开。
唉!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他们的世界看似单纯,偏偏有时候却又复杂到近乎无解…
傅红叶在饭店房间淋浴完毕之后,正要出门,机手就响了起来。
是若⽔打来的电话。
若⽔说她球队的生学被龙湖帮朱雀堂的人给绑走了,她要去救人,请他帮忙照顾班上的生学…然后电话就突然断掉了。
傅红叶一点都不关心她班上的生学到天⺟球场的路上会不会发生意外,他在乎的是秋若⽔的安危。所以,他走进了龙湖帮朱雀堂的堂口。
朱雀堂的堂口表面上是家面包店,就位在察警局的后头。
很讽刺,但傅红叶却不觉得意外。这道理就如同“灯下黑”──烛台的底下,永远都是最黑暗的。
傅红叶不是个很好的客人,尤其是他的女人独闯这么危险的地方,却要他去做小表的保⺟…一想到这件事,他的目光就冷厉了起来,挡他路的人也就注定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他闯过了五道暗卡,犹似在花前月下散步,却已经有二十三个人倒下了。
然后,他见到了朱雀堂的副堂主朱焦。
“不、不要过来!你、你、你再踏前一步,我、我就开了。”朱焦的声音在抖,他的手也抖得像在弹琵琶。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简直就像是从地狱冲出来的恶鬼。
“你以为这样的距离,会比刀子还快?”傅红叶笑意淡漠,冷冷看着指著他的六把。
朱焦说不出话,冷汗却透了⾐衫。因为就在眨眼之间,他五名手下的脖子上已经都添了一道刀痕,人,全栽倒在地上。
“这把刀没有划上你的脖子,是因为我有话问你。你如果回答不出,你的命也就没有价值了,明不明⽩?”傅红叶轻抚刀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朱焦手上的掉了下来,人也软倒在地。“我、我知道,我什么都说!三、三个小表就关在房间里头,一寒⽑都没少…”
小表?!那若⽔呢?傅红叶脑中念头飞快转动,面上却是不动声⾊。“你的腿瘸了?”
“没、没有,我这就放他们出来。”朱焦连滚带爬冲上前开门。“小朋友,有叔叔来带你们回家了…”
“废话!”傅红叶一脚把他踢开,缓步走了进去。“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被打得鼻青脸肿,正萎靡不振地靠在梁碧晴腿上的吴渝生,一见到走进来的人是傅红叶,立刻坐直了⾝子,神⾊傲然。
“还说没事?都被打成这样了。”梁碧晴轻抚他脸上的伤痕,哭得梨花带雨。“还痛不痛?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别说了,为了你,我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吴渝生了膛,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你真勇敢,我没有看过比你更勇敢的男生了。”梁碧晴眼睛好亮好亮,原有的娇蛮任不见了,只剩下柔情万斛,红著脸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吴渝生整个人都傻住了,喜得简直要飞天…这、这顿打真是挨得太值得了。
“救人我也有份,拳脚挨得更不比人家少,怎么就没见半个人心疼两句?”楚湘南脸全黑了,嘟嘟嚷嚷地不住抱怨。
傅红叶笑了起来,这些小表的爱情游戏还真是有趣。“你们都是秋老师的生学吧!秋老师人呢?”
“秋、秋老师被带走了。”梁碧晴又哭了起来,菗菗噎噎地说:“秋老师来救我们,寡不敌众,被人打倒在地,小霸王看不过去,冲过去救人,也被打得好惨…”
傅红叶无心再听下去,只是冷冷地看着朱焦,不发一语。
朱焦被看得心都寒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知道那女的在哪,你、你别杀我。”
“说!”
“在猫头山后头废弃了的土地公庙。”话才刚说完,薄如蝉翼的刀锋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不讲信用。”朱焦失声惊呼,脸⾊⽩得像涂了石灰一般,屎尿齐流。
“我向来不喜当君子。”刀锋陷⼊两分,鲜⾎自喉头流下。“你既然没有用了,你这种人渣就该去死了。”
“我很有用,你、你别杀我,求求你,我、我给你磕头…”朱焦心胆俱裂,磕头如捣蒜,在石砖地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
“喔?”傅红叶眼中満是嘲弄之⾊,他知道愈凶恶的人通常愈怕死。“你既然这么有用,应该可以准时把三个小朋友送到天⺟球场了?”
“当然、当然可以。”一线生机出现,就算要送到月球,他也拚了。
“司机找到了,你们可以走了。”刀锋一隐,傅红叶含笑看着三个小表。
三个人却都被他的杀气骇住了,苍⽩著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可是秋老师和小霸王…”
“那是我的事,不是你们的事。”傅红叶很喜这几个小孩,勇敢、善良又有个。“若⽔冒著生命危险来这里救人,就是希望你们在这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中不要留下遗憾。你们应该不会让她失望才对。”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吴渝生看着倒在门外地上的五个人,忽然冒出一句话。“那、那些人都死了吗?”
傅红叶笑而不答。人,突然像阵轻烟般消失在门后。
“你虽然是个浑球,其实也还満可爱的嘛!”秋若⽔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像个⾁粽似的,却还是开心的。
秦汾⽩了她一眼,实在不明⽩这家伙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他现在稍微一动,就痛得受不了,肋骨断了三,脸肿得跟猪头没两样,右手脫臼,小腿也被打断了,惨得不能再惨。
“本来老师很生气的,不过看到你冲出来救我,老师好感动,教了你们两个月,果然没⽩费…”
“你安静点好不好?没看到人家痛得快死掉了吗?”秦汾吼了出来,然而牵动伤口,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怕痛,就不要做坏事啊!”秋若⽔脸上似笑非笑,凉凉地说:“少了这一顿,回头我还是要修理你。早死早超生,有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说不定老师一感动,就不向学校打小报告了,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秦汾哑口无言,良久,自嘲一笑。“退不退学我也不在乎,反正我是无可救药的坏胚子…”
“真要是坏胚子,刚才就不会站出来『英雄救美』了。”秋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悲愤之⾊。
“老师小的时候,遇过好几个有钱、有学问,又有⾝分地位的人,可是他们背地里做的事,好龌龊、好下流…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常常梦到这些『好人』,半夜浑⾝冷汗的吓醒。比起他们,你勇敢又深情,有⾼贵的品行,是真正的男子汉。”
秦汾脸一红,呐呐地说:“老、老师知道了?”
秋若⽔点了点头。“可惜你的方法错了。幽兰如果知道你的钱是这样来的,也不会接受。”
“每个老师都说我是笨蛋,笨蛋就只能想出这种笨法子!”秦汾忽然生气了起来,红了脸说:“反正我老爸死了,老妈跟人跑了,我是好是坏,本没人会在乎!你以为你是谁?至圣先师?我呸!少跟老子说教!”
秋若⽔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她自己也是最讨厌说教的。
“你、你⼲么不说话?”他本来还等著被臭骂一顿说。
“你要自暴自弃,好博取人家同情,我又不是吃了撑著,何必陪公子作戏?”秋若⽔打了个呵欠,神⾊悠然。
秦汾又说不出话了。
隔了许久,他才満脸尴尬地试著打破沈默。“班长不但漂亮,人又聪明,家里又有钱,爸爸妈妈哥哥姊姊都疼她,我真不明⽩,她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
“我也不明⽩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秋若⽔冷笑。“照少爷你的逻辑,人丑,又不聪明,家里穷得要死,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人,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放弃自己了?了不起,真是⾼见,佩服佩服。”
一阵连珠炮打来,秦汾被轰得七荤八素,脸上阵青阵⽩。“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没这个意思,就该明⽩自己问题何在,或许你就可以拉幽兰一把,别让她独自在黑暗中徘徊失措。”秋若⽔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秦汾似乎想明⽩了一些事,眼睛愈来愈亮,脸上也有了光采。“我明⽩了,逃出去之后,我知道该怎么帮助幽兰了!”
“你还想逃出去?背叛龙湖帮的人,没有人可以活著出去的。”一个穿著察警制服的⾼阶官警走了进来。
秋若⽔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我有先去警局报案,却迟迟不见警方行动,我早该猜到其中必有问题了。”
“的确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地方的察警首长,居然同时也是龙湖帮朱雀堂的堂主。”局长笑得很温和,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喜美酒、美食、美女和所有美好的事物,一个月六、七万的薪⽔却实在无法満⾜我⾼尚优雅的品味。”
秦汾看傻了眼,他并不知道朱雀堂堂主,居然就是这个地方的察警局长?!
秋若⽔冷笑。“所以你就把灵魂卖给了龙湖帮?”
“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买卖。”局长笑得很开心,一丝惭愧之⾊也无。“就以这次的青少锦标赛来说,赌金已经累积了上亿元,盘口五比一押枕流青少队获胜。龙湖帮朱雀堂可是大庄家啊!如果这支夺冠呼声那么⾼的球队『不小心』输了的话,我转眼之间的获利可是超过了好几千万啊!哈哈哈!”
“你这头猪!居然利用小朋友的纯真、热情和理想…”
“哼!就因为小朋友纯真无琊,赌客才会相信球赛都是真实弹。赌徒可都是相当精明的,你以为在经历了职签赌案之后,还会有多少赌徒愿意相信职的公平,花大把钞票下注?”局长不笑了,眼中有了杀气。
这女人居然敢用猪这种下等生物来侮辱他这样⾼尚优雅的男人?!
秋若⽔气得浑⾝发抖。这、这畜生居然敢这样蹋糟她最喜的球?
“你这个人⾝猪头的狗杂种!要杀就杀,不要站在本姐小面前碍眼,你这种猪头看久了,本姐小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秦汾听得瞠目结⾆,完全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会骂人!
局长的脸⾊却是愈来愈沈,冷冷地说:“你别急,要你命的人多得是,用不著赶著投胎。”
“是啊!”一声娇嫰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材婀娜多姿的女人从土地公庙外走了进来,脸上却蒙著一层轻纱。“我们花这么大的工夫,设这连环计把你这狐狸精给了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这猪头给杀了?”
局长闻言,脸⾊愈发铁青,却是一声也不敢发作,似乎很怕这个女人。
秋若⽔─头雾⽔,觉得这个女人的⾝形很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狐狸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我。”
“专抢别人的男人,还不是狐狸精?”女子露在轻纱外头的⽔灵眼睛,満満都是怨毒之⾊。“你没出现以前,景谦和我多要好!他每个礼拜都会来找我,每次**,他总是又狂疯又热烈,弄得人家仙死,软瘫在上动弹不得…
“他一定也玩过你吧?可你别得意,像你这种丑女他没多久就会玩腻的,他好爱好爱我,不久就会回头找我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绑我,甚至要杀了我?”秋若⽔口气冷淡,心却像千刀万剐一样,一片一片碎了。
“因为她说的全是谎言。”傅红叶不知何时出现,表情有些复杂,看向秋若⽔的眼神中居然有丝歉意。
“我说谎?”女子见到他出现,先是一惊,继而痴痴地笑了起来。“你没和我好过?你没说过我的⽪肤比牛还⽩,发丝比流云还柔软?你没在月光下、天台上和我狂疯**,接连要了我五、六次?你没…”
“够了。”傅红叶口气冷到了极点。“我和你之间有无爱,你应该明⽩,我也说得够清楚了。”
“有无爱?你以为没有爱情,一个女人会如此讨好取悦你?”女子珠泪滚落,憔悴可怜。“你需要我的时候,视我如珍宝,不要我的时候,弃我若敝屣。我要让所有和你好过的女人知道,你无心、无情、无⾎、无泪,你不会真心对待任何一个女人…”
“我是无心无情,无⾎无泪,所以你如果再继续作戏下去,我一定会杀人。”
傅红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不会让她再继续伤害若⽔。
女子心中一寒,強笑道:“好啊!你杀啊!让这个女人知道你是怎么对付和你好过的女人…”
刀光起,寒芒直取女子的喉咙。
“住手!我、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样负心薄幸的人!”秋若⽔气结,浑⾝颤抖不已。
刀光止,在女子喉咙半分处停住。
傅红叶轻叹一声。“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女人心肠总是比较软的,女人也总是同情女人。”女子惊出了一⾝冷汗。
“这样说来,你肯定不是女人。”
“我要不是女人,你为何手下留情?”女子眨了眨眼睛,扬眉轻笑。“凭你的⾝手,在这个女人出声之前,你已经要了我的命。”
“你用不著自作多情。”傅红叶神⾊不变,淡淡地说:“要谢,你就谢谢若⽔吧!因为她,我最近心肠变软了些。”
女子默然,看着秋若⽔。“我不会再找你⿇烦了。你心肠真的很好,为了这群宝贝生学,居然这么拚命。”
秋若⽔别过脸不看她,这个女人好讨厌。
女子眨了眨眼睛,走到她⾝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教你一个乖,你可以试试和这个男人在天台上**,很刺的。”
秋若⽔満脸得通红,气急败坏地说:“你…”
“小心点,还有别人要你的命。”女子声若银铃,渐行渐远。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秋若⽔瞪著傅红叶,差点没给气死。
“人无情,刀却有情。”傅红叶幽幽一叹,开解她⾝上绳子,扶她起⾝。
“庇话!”秋若⽔満肚子委屈,只想甩他一巴掌,却被他伸手握住。
“虽然是庇话,却知道你醋劲真大。”傅红叶眸光深邃,脸上似笑非笑。“你明知道那女人说的都是鬼话,她的人还是你出声救的,为什么要想不开?”
“想得开就不是女人了。”秋若⽔踩了他一脚,甩开他的手,扶了秦汾就走。
局长也想偷偷溜了…
“慢著!”傅红叶挡在他面前,淡淡地说:“我最近虽然心软了些,杀畜生还是辣手的。”
局长脸⾊变了。“你、你敢杀我?你不怕国法制裁?”
“国法?”傅红叶冷冷地笑了起来。“等国法制裁得了你这种人,再来制裁我吧!”
刀光如虹,一声惊呼未出,人已经仰天倒下。
敢动我的女人,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