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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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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小迸以为是她近视加闪光的眼睛又再作怪。因为谁会想到,在这座外表如此不称头的老庙里会收蔵着一只殷商时代的花瓶。

  它就横躺在地下室的地上,表面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看起来是被随意的丢置。

  她真的是太好运了!

  当然了,这还得归功于住持葛老头是个懒惰的家伙。因为除了他分內的工作不得不做外,其余的时候,他就喜跟罗⽗,也就是她的老爸泡在一起,两人窝在他们那间破实验室里搞些可笑的发明,然后跑去申请专利,幻想着发财梦。

  对小迸而言,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她老爸偶尔会想过过⾝为人⽗的瘾头,每当这个时候,她知道她就要倒大楣了。

  好比今天,她窝在自己心爱的花园里工作,直到被晒得有些头昏目眩,才进屋去休息。当她一踏⼊客厅,却意外看见老爸正经八百的坐在那里,而且还露出“和蔼”的笑容,她就知道不妙。

  果然他清清喉咙,以慈⽗般的语气说道:“小迸,葛伯伯庙里的地下室,-找个时间帮他清理清理。”

  她刚开始以为自己可能中暑了,才听不懂老爸在说什么。然后她望向那个杀千刀的臭老头,他一脸无辜地蹲在一旁,却仍蔵不住笑意,她这才明⽩老爸是来真的。

  霎时,她只想扑过去用手上这堆肥料抹満葛老头的嘴。

  而葛老头感受到她的怒气了。他嘻嘻笑,往罗⽗方向靠近,摆明了警告她不能轻举妄动。

  罗⽗在下达完命令后,似乎过⾜了瘾头,马上回复原来的散漫,两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又天马行空的谈起来。

  小迸只得乖乖的听令,去清理那间该死的老庙。

  老实说,她是没胆反抗老爸。这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时她正叛逆,对老爸的“权威”嗤之以鼻,结果却使她和妹妹小亚吃了半年的苦头。

  罗⽗对于她们反抗的作风是彻底的忏悔他做⽗亲的失败,因此才会让女儿们忽视他的权威,于是,他开始二十四小时地对她们姊妹俩表达关爱与伺候,直到她们几乎抓狂为止。从此没人敢在他想当⽗亲时再忤逆他。

  幸好老爸对“⽗亲”这个名词是不常来电的,小迸一想到这,不免暗自庆幸着。

  在这个靠近大雪山的郊区,方圆一公里之內的建筑物,只有小迸家及隔壁的老感。当初罗氏夫妇买下这块地时,并没有包括庙的所有权,而罗⺟是个喜趁火打劫,买小赢大的美丽女人,看见喜的东西一定用尽心机要得到手。可是对葛老头,罗⺟却是没辙。

  只因她百般威胁利他,他就是不卖那间破庙,这才变成他们的邻居,也才有小迸今天的劫数。

  小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江老庙,朝地下室而去,她亮起手电筒,一脸挫败的盯着眼前的脏

  那个死老头!老不死的臭贼!守着庙也不会让他上极乐世界,只配堕⼊十九层地狱中。

  她边踢开挡在脚前的障碍物边喃喃的咒骂,直到看见角落里横躺的那只花瓶。

  乖乖!这是什么?她不相信的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迸赶紧拿出眼镜戴上,她的视觉焦距恢复了正常。小心的拿起那只花瓶,顾不得脏,她直接用袖口抹去上头厚厚的灰尘。

  没错!这是真品。是个价值连城的骨董。

  她直觉的把它抱在怀里,然后环顾四周,彷佛有人也正虎视耽盼的垂涎着她发现的宝贝。

  她不会把它让给别人的,这是她找到的,理应属于她。

  小迸抱着花瓶准备往上走,却瞧见葛老头正从外面走进来,她马上又跳回地下室。

  “小迸,-在下面打扫吗?”葛老头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她小心的把花瓶蔵好。“不然你以为我在⼲嘛?钻洞?”这花瓶是天赐的,可不是她抢他,所以没必要对他客气。

  葛老头低沉的笑声传了下来,似乎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不过,好象也没有什么事他曾在意的。

  小迸胡的在地下室抹抹擦擦,一边聆听上面的动静。不久,葛老头念经的声音传了下来,她知道接下来他的作息是吃饭,唱一回老掉牙的国剧。于是,她决定半夜再回来拿她的宝物。

  她一上楼,就见葛老头跪在薄团前,一脸庄严,彷如佛祖再世。他这样难得的正经可真是少见。

  突然他张开一只眼,对她眨了旺。“-真认真,还戴上眼镜为我打扫。”

  小迸一点也没有‮愧羞‬之心,她自在的拿下眼镜,对葛老头微微一笑。“老头,你六不净,红尘有一丝牵动便受影响,上得了西天吗?”

  “阿弥陀佛,我不⼊地狱,谁⼊?”

  “嗯,说的好。”她轻抚下头想了想。“我会记得到时拿你当垫脚的。”

  当夜,虽然葛老头明明前一刻仍呼呼大睡,下一刻却又蓦地爬起,好似梦游般的四处走动,但戴上隐形眼镜的小迸,还是轻而易举的拿回了那只花瓶。

  回到房里,她慢慢的擦拭花瓶。

  乖乖隆的咚!

  这花瓶上烧出的三⾜凤凰毫无瑕疵,刻划出的纹⾝也没有一丝缺陷,不曾被破坏过,简直是件圣品,它的价值几乎可买下一个小柄。

  老爸跟葛老头成天做什么发财梦?⽩花花的银子就在他们的脚底下哪!炳!现在花瓶是她的了。这都要赞美她的勤劳,感谢葛老头的懒惰。

  她笑得合不拢嘴,边爱不释手地轻抚着花瓶上的纹路。

  该摆设在哪里呢?

  小迸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是大有来历的古物,像是她的曾是英国女王睡过的,窗帘是乔治时代的,茶几及茶具是宋朝时的,甚至连墙上挂的画也出自于莫內的这些骨董的价值无法估计,可惜全家大小只有她识货。

  小亚称这些骨董为二手货,对它们是嗤之以鼻;罗艾则因她这些蔵物而认定她个“念旧”并且沾沾自喜的以为他最了解女儿;而罗⺟老喜唤她古代人,所以她才会有“小迸”的小名。

  想了想,小迸决定把花瓶放在书桌上。

  她躺⼊贵妃椅上,纳闷这只花瓶怎会流落至老庙的地下室內?自她出生以来,葛老头便是他们的邻居,得她几乎看见他可以视若无睹。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却发觉自己还其是不了解他。

  她的⺟亲算得上是个強盗,但却容忍葛老头在她的势力范围內“安居乐业”这就够使人想不透了。再看看她的⽗亲,标准的梦想家,整天无所事事,闲在家里鬼混;而她的妹妹偏又遗传了⺟亲的美丽及⽗亲的个,是个浪漫的美少女。常常一百五十公分的她跟一百七十公分的老妹站在?起时,人家都当她是妹妹,完全猜不出她已有二十岁的“⾼龄”

  不过,拜⾝材娇小之故,她做起小偷来可是厉害得很,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手的。而她对钱货物品、辨别真伪也极有天分,从不曾误判过,像这只花瓶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时,一道车灯的光影从窗外⼊,紧接着响起刺耳的煞车声。

  想来是她的⺟亲与妹妹回来了,而且显然她们是铩羽而归,才会制造出这种噪音。

  小迸聪明的不出房门,以往的经验让她早学会了教训,因为⺟亲会利用她的孝心把她庒榨得体无完肤。

  但当她的房门传来轻柔的敲门声时,她不噤暗暗叫苦,连忙悄声的跳上,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女儿-睡了吗?”罗⺟打开门来轻声的叫唤,但她的脚步声却大的出奇,一副想吵醒她的意图。

  看来,这件事情的难度起码超过百分之九十。小迸决定来个沉睡不醒。

  “小迸?”罗⺟推推她,见她不动,更‮劲使‬的耝心推醒她,但本没用。

  小亚的嘲笑声忽地响起,她也跟着进来了。“妈咪,姊睡得可真像个死人,我们别吵她了,走吧!”

  说完,门被关上了。

  嘻嘻!她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让她起吗?她们一定躲在屋里的暗处,等着看她露出马脚。她甚至可以听到她们的呼昅声

  咦?怎么没有?

  小迸又仔细的聆听了一会儿。

  没错,房里确实只剩她一人而已。偷偷睁开一眼,她扫瞄四周,然后坐了起来。

  老妈跟小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骗了?

  小迸疑惑的下,倏地她⾝体一僵,眼角已瞥见到窗外的动静。

  起先是一道影子在晃动,慢慢地,玻璃上出现一张脸,但见鼻子、嘴巴全皱成一团,只剩下一双亮丽的大眼,正对着她贬呀眨的。

  是小亚!小迸几乎为她的举动而捧腹大笑。

  但下一刻,她却怒火顿生。小亚竟把自己挂在二楼!这个小蠢蛋;她以为她的⾝手跟她一样灵活吗?

  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小迸奋力的开窗,幸好小亚迅速的把脸往后移,才没让窗棂夹住。

  “嘻嘻,死人会走?”小亚嘲笑道。

  看见妹妹嘻⽪笑脸的样子,小迸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只好讽刺地回道:“因为-的‮窥偷‬让她觉得难为情。”

  小亚从窗口爬了进来。“真奇怪,每当-愤怒或看上那些二手货时,眼睛就不闪光也不近视了。相信我,-嘴角没有流涎,睡相也不差,别难为情。”说完,她还拍拍小迸的肩。

  “我能请问-三更半夜为何挂在我窗外吗?”

  小亚像是看怪胎般的瞪她一眼,然后走过去打开门,罗⺟正大剌剌的杵在门外。

  “难道-要叫妈咪爬窗?姊,不是我说-,这点我可比-孝顺多了。”小亚故意责备地道。

  小迸突然有一种強烈被陷害的感觉,只见罗⺟摆出一副歹命表情走了进来。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当年我辛辛苦苦的怀胎九个月”

  “妈咪,说吧!要我做什么?”这是她老妈用的一贯伎俩,但她没一次躲得过。

  罗⺟表情马上一转,哀怨的姿态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乖女儿,我只不过要-帮我偷个小东西而已。”

  小迸扬起眉,静待下文。

  “-知道的嘛,那个自称是爱新觉罗后裔的家伙,我不是看中他名下的一块地吗?”

  “嗯。”

  “我已经跟他周旋好多天了,他还是不卖。”

  “那就算了。”小迸连忙揷上一句,盼老妈打消主意。

  “不行,他没钱花了,应该要卖的。”罗⺟一脸霸道。

  “妈咪,这是什么道理?人家还能过活,不卖不行吗?”

  “他⾝上连个子儿都没了,怎么过活?他是要光卖慈禧传下来的什么珠子的。”

  “慈禧太后传下来的?”小迸惊讶地问。

  “啊炳,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趣兴‬的。那个爱新觉罗今天突然一反平时丧家⽝的模样,趾⾼气扬的拿出一个小珠子,说什么地他不卖了,这颗小球就可以让他一辈子吃喝不尽了。”

  “小球?”

  “是啊,像颗⾼尔夫球一样的吧?”罗⺟不确定的看向小亚,小亚点头给她肯定的答复。

  小迸结结实实的倒菗了一口气。

  “妈咪,那是一颗珍珠吗?”她追问。

  “大概吧,看起来⻩⻩浊浊的,谁晓得它是什么?”

  “乖乖,一颗像⾼尔夫球”样大的珍珠,莫非是慈禧死后,她嘴里含的那颗?

  老妈说它看起来⻩浊,道正是古珠应有的⾊泽,难道那家伙真的是爱新觉罗的后裔?

  “小迸,怎样?”

  “什么怎样?”小迸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甚专心地响应着⺟亲。

  罗⺟听了,整个人立刻又成了怨妇。“唉!-在我肚里又踢又闹的,为娘的——”

  “我明天就去看看。”小迸及时回过神,封住⺟亲的嘴。

  “乖女儿,我就知道-是护着娘的。”罗⺟拧了拧小迸的两颊,又热情地给了她个香吻。

  小迸懊恼的抹苦‮议抗‬。“妈咪,我已经二十岁了,别再给我晚安吻了!”

  罗⺟着她的短发,惊疑地问:“我有这么老了吗?”

  “当然没有。”小迸赶紧推着⺟亲出去,免得她整晚拿这个问题她。“-依旧是个大美人只不过我也长大了。”

  说完,她立刻关上房门,挡住了⺟亲接下来的轰炸。

  “亚亚,我是不是老了?”

  门外传来⺟亲的疑问,小迸终于一吐怨气的笑咧了嘴。

  这时,门外的小亚暗恼地狠狠踹了下她的房门,这才可怜兮兮地对⺟亲讨饶。“妈咪,-怎么会老?”

  小迸知道,小亚今晚是别想睡了。

  那个自称爱新觉罗的男人住在一幢极大的古屋里,小迸花了一个钟头的车程前来,把车停在两百公片外。她站在古屋前,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地点虽清幽但房子老旧,显现出屋主生活拮据。

  以宋代皇裔的⾝分住在这里,倒也颇为相符。但小迸从不曾听说清皇室有子孙流落至此,当然对他是否拥有珍珠,也就抱着怀疑的立场。

  今晚月儿明亮,实在不是偷窃的好⽇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爱新觉罗也没啥好让她费事的。

  瞧,古屋的窗户多是残破的,门板又咿咿呀呀的响个不停,纵使她在屋里摔个四脚朝天,恐怕他也不会起一探究竟。

  小迸观察了下四周的地形后,纵⾝一跃,攀登上排⽔管口,脚一踏,俐落的跳进了二楼的窗口。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而她一⾝素黑的装扮也为此遮掩,只剩下一对清澈的大眼滴溜溜的转。

  这房间以前可能是招待亲朋好友的茶室,但现在只剩下一张破旧的地毯,以及満室的灰尘和蜘蛛网。

  楼下老旧的钟声传来两道声响,告知她已过‮夜午‬两点。

  她轻盈的走出荼室,意态优闲地逛着古屋。

  爱新觉罗就睡在古屋的左翼,均匀的呼昅声规律的一起一伏着。小迸觉得有些扫兴,这一点也不像她以前偷宝物般那样的惊心动魄。完全不用脑力让她像个没格调的小偷,她甚至用力的走路使地板发出嘎嘎的噪音,那老兄也只不过翻了个⾝,踢开了被,继续作他的复清大梦。

  小迸摇‮头摇‬,如果这种人⾝上能有什么宝物的话,那么清朝会灭亡也是应该的。

  因此,那颗珠子铁定是假的。她又被老妈摆了一道。

  不辛的是,老妈的yin威促使她仍得把事情办妥,只要找到那颗小球,她就可以收兵回山了。

  而爱新觉罗会把“宝物”蔵哪呢?

  从小她就有股天生的本能,总能嗅出别人的宝贝在哪里。明知爱新觉罗的珠子是假的,她依旧揣测着他有可能蔵放的地点。

  顺着感觉,她朝三楼走去。楼梯口正对着一扇门,瞬间她心中有丝奇怪的感觉,她放轻脚步,开了门。

  这间厅堂虽然老旧但至少是⼲净的。里面的陈设有点家葛老头住的老庙,供奉了一大堆的塑像,只不过这里的塑像她没有一个认得。

  厅堂的另一侧有个门,小迸还来不及一探,她心跳却突然急速的‮速加‬起来,她看向塑像,一个个地巡视,直到正‮央中‬的一尊最大的塑像。彷佛被定住般,她立即奔过去,跳上了桌,望若这尊几乎与她一般⾼的塑像。

  不知过了多久,小迸缓缓的伸出手,她摸摸塑像的脸颊,好似对待婴孩般温柔,直到触及塑像的耳垂,才露出一抹微笑,授着用力一按。

  塑像的嘴巴无声的开启,一颗⻩浊的珍珠呈现在她眼前。

  小心翼翼地将珍珠捧了出来,她自不斜视地盯着它,天啊!这么大颗,这么完美,全世界大概找不出比它更漂亮的珍珠了。

  老天真是太厚爱她了。昨天的殷商花瓶跟今天的珍珠,她在两天內得到两样珍奇的宝贝,⾜以使她乐上两年呢!

  把珍珠放在上的暗袋里,她决定回到家里再慢慢的赏玩。她转⾝要跳下桌,一阵轻风扑来,她本能的往后跃。

  有人?

  小迸大惊失⾊,有人闯进屋来,她竟完全不自觉!

  是爱新觉罗吗?不!不可能是他的。可是,古屋里只住着他一个人,应该没有其它人啊!

  以塑像做掩护,她屏住呼昅静待着,却听不见对方的一丝气息。

  不会是鬼吧?她的额角滑下了汗,渗了她的眼罩,她眨眨眼,不想让汗⽔淌进眼中。

  糟糕!她暗叫不妙,隐形眼镜因她用力的眨眼而跑离了眼球。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让隐形眼镜重回原位,结果隐形眼镜反而掉了出来。

  这真是出师不利!

  她诅咒自己的霉运。如今只能期望对方先有举动,她才可以依势反击。

  然而,对方也很有耐心的跟她耗,仍旧是悄无声息。

  唉!小迸心里哀叹了一口气,这次她碰上⾼手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迸决定不再等待。她灵机一动,伸手一挥,把塑家推了一地,然后往上攀住了围幔,扭向另一个围幔。

  俯视而下,她模糊地辨识出一个⾼大的黑影。那黑影似乎察觉到四周没人,猛地往上望,看见悬在上头的她,发出了声轻笑,随即往她扑来。

  那低沉的笑声让小迸得知对方是个男人。

  幸好她占了先机,比他快一步地跃下地,跑向另一侧门。

  那是一间卧室。

  她迅速的环顾四周,该死!除了一扇天窗外,没有任何出口。

  房门轻松的被开启,那男子一派优闲的倚在门框,两手抱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多大了?”那男子轻咳了一声后,语音沙哑的问。

  小迸保持沉默。

  他低笑了一声。“小小年纪,⾝手不错。”

  这是恭维吗?小迸仍然相应不理。

  “吓傻了?”没听到她的回答,那男子开始不耐,他走了进来,得她迅速的后退。“别表现得像只受惊的小鹿,想当贼要有胆大心细的本事,你两样都不及格,回去再练个十年吧!把珠子放下就滚,我对未成年的小表没‮趣兴‬。”

  小迸闻言,确定他刚刚的那句话也是侮辱。

  她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怒火中烧,取笑她⾝材矮小也就罢了,但从没有人取质疑她不能胜任盗贼的工作。

  她会让他见识到她的胆大心细。

  把上的小袋囊取下,她向前走了几步,温驯地将它放在地上。

  那男子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头,所以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底。他没有戒心的走上前,籍着月光盯着她那对清澈的大眼半晌,接着脚一勾,踢起了袋囊。

  小迸没想到他会来这套。她原本计画当他俯⾝捡拾时,来个突击,再借力使力,伏下⾝抢回袋囊滑出门去。

  不过她脑筋转得怏,忽地,她惊骇的瞪大眼望向他的后方,彷怫他⾝后有不可思议的怪事发生。

  那男子没有想到要防范她,他本能的回过头,想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竟会如此害怕。

  机会来了!

  小迸接住了袋囊,滚下地,滑了出去。

  那男子察觉到不对劲,反手一扑摸了个空,见小迸已溜出了门,他赶忙大步一跨,追了出去。

  听儿后方迅速的来声,小迸一惊,没想到那男人虽⾼大⾝手却很灵活。情急之下,她冲进爱新觉罗的房內。只见他的旁有扇窗,于是她一脚踏上他的

  闷哼了一声,爱新觉罗糊糊地睁开眼,搞不清他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此时追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似乎不再小觑她,并防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迸得意的看着他,然后拾起爱新觉罗掉落的被子替他盖上。

  “谢谢。”爱新觉罗愣愣地致谢。

  小迸听了不噤轻笑一声,她的眼神转成挑衅,举起拇指对那男子朝下比了比,接着地跳上窗台,例落地跃出了窗外。在跑向停车的地方前,她回头一望,感觉那男子立在窗边,目光炯炯地注现她,霎时,她没了胜利的得意感。

  甩开纷的思绪,小迸奔至车旁,飞快地开车离去。

  “可恶!真是晦气连连。”

  坐在客厅,小迸看着⺟亲摔下电话,嘴里诅咒个不停,就知道她仍没弄到爱新觉罗的那块地。

  “有个冤大头说好要买他的珠子,现在东西不见了!居然愿意赔偿他一半的损失,坏了为娘的好事。”罗⺟份忿忿不少地道。

  小迸想起了那晚的那个男人。唔,原来他就是买主。

  “不行,我一定要那块地。”

  罗⺟坚定的语气使小迸悄悄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她得去避难一阵子了,免得老妈看了碍眼,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要她一起胡搞。

  回到房里,她拿出旅行袋,胡的收拾一些⾐物,再抓一把钞票塞⼊口袋里。

  “小迸?”

  听见⺟亲的呼唤及上楼的脚步声,小迸吓得块差点飞了,赶紧背起旅行袋,拉开窗户逃之夭夭。

  罗⺟不満的吼叫声远远的传来,小迸连头也不敢回,跳上了车,例行每年一次的“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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