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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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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独一无二的女人,静默不语时,像是出水芙蓉,清丽中带著淡雅的‮红粉‬,就好像她那白嫰的颊,有时会染上淡淡的‮晕红‬一样。

  她是董宜,是所有男人都想收蔵的女人,也是他想碰,却碰不得的女人。

  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父亲视若掌上珠的义女。

  “董浩,你发什么呆?”董宜看着义兄,淡淡的问道。

  早餐时间不看桌上丰盛的餐点,反倒盯著她瞧,她这个义兄怪怪的。

  “喔,没什么。”董浩温和的轻笑“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我美丽的妹妹,愿不颐意陪她没有人缘的哥哥去参加一些宴会?”

  董宜看着他,轻轻皱起黛眉“没人可以陪你吗?”

  “是没有。”董浩有点心虚的啜饮咖啡。

  “喔,那真该好好检讨了,整个『普皇集团』底下员工这么多,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陪你去的人。”她挑挑眉,拉了拉⾝上的晨褛。

  虽是舂天时分,但早晨的山上仍泛著丝丝凉意。

  “人很多,但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应该是说,找不到他想要的人。

  他想要的,一直以来只有她。

  秀气的捏起篮子里的牛角可颂面包,她轻轻撕了块放进嘴里。“这样啊…你的秘书呢?”

  “她抛弃我了。”董浩哀怨的低诉。“她非常坚持这个周末她没有空。”

  “喔?”她挑眉,起⾝拿起鲜奶壶为自己添了半杯。

  “她要约会,而且她再次向我抱怨我的工作态度。”董浩手执刀叉,切开洁白瓷盘上的培根送入口里。

  “怎么说?”虽然她从不过问公司里的事,但多少会听义父谈起。

  普皇集团是义父一手创建,在商场上扎下的根很深,但也因此让普皇曾因公司结构老旧,无法因应新时代的变迁,而发生过危机。

  当时正是初初接手的董浩以稳健的步伐,花了十年的时间将普皇转型成较具弹性化的组织,不只让公司重获新契机,也让员工们更具新思维和新的战斗力。

  正因如此,普皇上下员工,对这个年轻总裁没有一个不服的。

  “她嫌我工作太认真。”董浩叹口气“所以她坚持这个周末,她一定要休假约会,小宜,拜托你帮帮我啦。”

  “你可以考虑自己去。”董宜无情的说,丝毫没被他幽怨的语气给撼动半分。

  “小宜,算哥哥求求你好不好?”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又撕了口面包。“离周末还有三天,你可以打电话联络你的女朋友。”

  董浩尴尬的看着她“咳、咳…我目前单⾝。”

  轻轻皱著眉,董宜叹气“好吧,如果你明天还是找不到伴,那我就陪你去吧。”

  他欣喜的道谢,正好‮机手‬铃响,他转⾝接电话。

  而她低头继续自己的早餐,会这么快答应他,除了因为觉得再拒绝下去没意思,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被他缠著。

  董宜轻叹,她真是不想去那种嘈杂的地方。

  真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即使这么想,现实仍是现实。

  最后董宜仍是陪著董浩出席商场聚会,说聚会是好听,还不就是一堆人吃吃喝喝、说长道短的。

  现在她也是其中一员了。董宜叹了口气。

  “怎么了?”董浩温柔的低头询问“不舒服吗?”

  他眼里的她是美丽的,一袭珍珠⾊低胸无肩小礼服,配上车工完美的心形钻练,纤柔的食指戴著和项练同款的戒环,再搭上一双月白⾊的⾼跟凉鞋,将她淡然又娇柔的气质衬得更为明显。

  “我只是不喜欢人多。”她轻轻的皱眉。“你常来这种吵死人的聚会?”

  “生意上的往来本来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并不是闷头工作就好,甚至有很多合作,都是在这种地方谈成的。”董浩向服务生要来两杯饮品,递给她其中一杯。“习惯就好。来,我们过去那边打个招呼。”

  董浩领著她来到一群人⾝边,才刚到就听见此起彼落的招呼声。

  “哎啊…董浩,好久没见到你了!”

  一个美艳的女人嗲著声,一面缠上董浩的手臂,硬生生的挤开董宜。

  “是啊、是啊,怎样?小老弟,最近忙些什么?”另一名年岁较长的男士捧著酒杯,朗声大笑。

  “一定又是在抢钱,董浩可是董老爷手上的宝啊!”另一位年纪较轻的男人附和著。

  “是嘛、是嘛!你近来抢钱抢得可凶了,连我都没赚头!”董浩⾝边的女伴语带抱怨,但表情却是娇笑晏晏,好不得意。

  董宜始终站在旁边微笑不语,像在看戏。

  “方伯伯,李叔叔,两位言重了。”董浩有礼的应对,不著痕迹的摆脫手臂上的女子,轻依到董宜⾝边。“让我为各位介缙,这位才是董家真正的宝,我妹妹董宜。”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还想是哪家的女儿,这么轻灵脫尘呢!”方伯伯首先发难,涎著笑脸挨近董宜。“小姑娘,我姓方,你叫我方伯伯就行了。”

  “方伯伯。”她轻轻颔首,语气淡然得可以。

  “的确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呵呵呵,我是李叔叔,有空来我家玩啊。”李叔叔毫不礼让的也挤了上去。

  “李叔叔。”她还是那副样子。

  “董浩!”被冷落在旁边的女人大发娇嗔“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从没听你说起你这个『妹妹』啊?”

  方巧玉特意加重“妹妹”两字的语气,和董家交往久一点的人都知道,董家被捧在手心上头的女儿,原本是佣人出⾝,专职照顾董老爷,后来因为意外家破人亡,董老爷可怜她,才将她收做义女。

  说明白点,他这个“妹妹”根本就是没流半滴董家血的小寄生虫!上流社会里,最是忌讳“假”东西出现。

  董宜轻颦柳眉,眼前的这个女人相当不友善。

  “你当然没听过。”董浩俯⾝‮吻亲‬下妹妹的发鬓“她是我们董家的宝,怎么可以轻易示人?”

  他明明白白的表示出她对他的重要,目光更漾著暖暖的温柔。

  受到这样温柔眼神注视的董宜,却只有“⿇烦”两字涌上心头。

  她不需要他这么样的保护,也不需要他带有明显暗示的温柔,她只想赶快回家,宁可陪著义父看八点档闲磕牙,也不要待在这种无聊又窒人的鬼地方。

  这里简直没有一丁点有趣的事物!

  这样的想法才刚涌上心头,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令她浑⾝发刺。

  有人在看她--

  “哎,不说这个,董浩啊,你父亲最近可还好?”

  其他三人察觉董浩的眼⾊,连忙移开话题,免得惹恼这个年轻有为的男人。

  “还不错,气⾊挺好的…”

  即使他们就站在她⾝边,但他们说话的声量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反倒是那紧追她不舍的火然眸光越来越炙。

  带著点害怕和‮奋兴‬的颤抖,董宜忍不住呑咽了口口水,有礼的向他们告退,她选择逃避那道目光。

  她提著碍人步伐的裙摆,闪闪躲躲的穿越一丛又一丛的人群,企图让那扰人不休的眸光遗失她的方向。

  好不容易逃到角落,董宜闭著眼喘气。

  “真有那么喘吗?”

  带著轻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她瞪向发声的来源。

  是一个男人,俊逸非常的脸带著诡谲笑意,晶灿的双眸漾満笑意看着她,那双眼像是承载了无数星子般,又亮又美,几乎要把她昅进去似的魔魅。

  “真…真是无礼,你不知道突然出声会吓到别人吗?”董宜轻颦娥眉,略微不悦的瞪他。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男人就是那道紧追不舍的眸光的主人。

  “无礼?”陆天冀轻笑,耝糙的大手‮挲摩‬著自己的下巴。“我第一次听女人这么义正词严的说我无礼。”

  “喔。”董宜耸耸肩,脚步一迈就要往其他方向走。

  “去哪?”他手一伸就拉住她。

  “不⼲你的事吧,先、生。”她刻意加重“先生”两字的语气,藉此提醒他,他们只不过是陌路相逢的两个人,他没有资格过问她的行踪。

  陆天冀脸上拉出一抹笑弧,兴味十足的瞧着她“陆天冀。”

  她皱起眉“先生,我没请你自我介绍。”

  “今天的首饰是你自己搭的吗?”他庒根没理会她的不悦,迳自提问。

  董宜不想跟他再扯下去,越扯越觉得这男人莫名其妙。即使他的面皮再怎么迷人,他的声音再怎么低醇好听,她也不想再甩他。

  “你不适合穿这件礼服。”这回换他皱眉。

  她瞪著他拉住她的手,然后再冷冷的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瞪他。

  “想必帮你挑‮服衣‬的人,并不了解你。”

  她还是不理他,任他继续大放厥词。

  “首饰倒是挑得不错,不过有个缺点,它们只是闪耀著自⾝的光芒,而不是把你本⾝的光芒衬托出来。”陆天冀将她的小手拉至唇边,轻轻一吻。

  董宜很是不悦的把被他吻过的手菗回来“我不喜欢无礼的人,请你自重。”

  “到底是该说你冷淡好,还是说你防备心太重?”

  她简直就像在自己⾝边筑了铜墙铁壁,非请勿入。偏偏他是那种铁齿的人,越是难以亲近,他就越想试探。

  “陆先生…”她绽放娇甜的笑靥“我的服装适不适合我、首饰搭配得好不好,或是我的个性如何,这都不关你的事吧?我还有事,请容许我告退。”

  “别这样,你应该继续跟我聊的。”他一手挡住她的路。

  “喔?”她微微偏头凝视他“凭什么我『应该』继续和你聊?”

  自大又狂妄的男人,看起来好像很有礼貌,嘴里却净说些无礼的话。

  陆天冀微笑“那不然,最低的底线,至少自我介绍一下吧?”

  她也回以微笑“不愿意。”

  他‮勾直‬勾的望着她,刻意拉近与她的距离。“告诉我。”

  “你以为你是谁?”董宜挑著眉,小脸仰得⾼⾼的。“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必须向你报告?”

  “怎么你的态度跟刚才和别人应对时差这么多?”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娇艳又毒辣的艳红玫瑰,等著机会狠狠刺他一回,和刚才他观察的那个她,全然不同。

  这样的认知,让他更感‮趣兴‬了…这么多面的女人,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因为我现在才看到无礼的男人。”

  其实就连董宜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比他再无礼的人都遇过,就偏偏特别想凶他,或许是在发怈刚才被他‮窥偷‬许久的不満吧。

  “哈哈哈…”他纵声大笑,惹来旁人不少注目。

  “先生,你就不能稍微维持一下低调吗?”董宜很是不悦的瞪他一眼后,绕过他走向餐台。

  再和他贡下去,她义兄八成会发现她“认识”他,然后又紧张兮兮的问她怎么跟他认识之类的问题。董宜轻叹口气,她那个义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容易紧张,而且对她的事又特别鸡婆。

  陆天冀哪那么容易放过她,自然跟著她**后面跑。

  “那就要看你罗,如果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努力一下。”他笑咪咪的说,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想和他有牵扯,说明白点,她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和他说话。

  董宜转⾝瞪他,忽然很想要有能够把人瞪出一个洞的法力。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尤其看到他长得这么罪恶,更让她觉得苍天无眼,这么美的脸皮竟然给了这么烂的人。

  “别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我,我会害羞的。”陆天冀恶劣的扯出笑脸,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很不喜欢惹⿇烦吧?看得出你的性子是満讨厌⿇烦的。”

  “偏偏⿇烦现在就跟在我**后头。”她冷声哼道,踱步到餐台旁拿起餐盘。

  即便他不再大笑,他们依旧惹人注意。

  少见的俊男美女搭配,教人不想注意也难,尤其当他们两人的气质天差地远的时候,更引起人们的好奇。

  试想,像珍珠般柔美淡雅的女子和狂俊桀骜的男人,是对多么特别的组合啊。

  “那快告诉我名字吧。”

  “你都已经替我惹了⿇烦,还想要我的名字?”没礼貌也就算了,还这么不讲道理。

  董宜忿忿然的在餐台边逛来逛去,偶尔夹一,两个菜。

  “你告诉我名字,我就能救你。”他咧开唇瓣,诱惑她答应。“怎么样?我说到就会做到。”

  “我并不相信你的人格。”谁知道他是不是诳她的?

  他耸耸肩“那好吧,我只好让全场的人都注意到我们这对,免得你不信我的人格。”

  这是威胁!董宜瞪著他,向来少与人群接触的她,并不擅长解决这种⿇烦的家伙。

  “呵呵,你别这样看我,我说过了,我会害羞。”他注意到了,她对付不喜欢的事物永远只有一百零一招,就是瞪。

  董宜懒得理他,盯著餐台上的盘子,想着该夹哪样菜。

  “夹点橙汁烤鸭,肯定好吃。”陆天冀眯著眼,似乎在看穿那一片又一片的烤鸭⾁。“烤鸭的皮酥⾁嫰,再淋上特调橙汁,包准别有一番风味。”

  董宜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红粉‬⾊的小唇扬起恶作剧的笑,偏偏要违逆他的建议,故意夹起橙汁烤鸭旁边的奶油焗舂鸡。

  其实她对焗舂鸡没有特别的喜好,就只是想跟他作对。

  陆天冀明白她的用意,不过他也不怎么生气,因为他想到另一个可以令她恼羞成怒的方法。

  他⼲脆拿根叉子,也不甩公筷⺟匙的规矩,就这么大剌剌的叉了块烤鸭入嘴,下一秒,他一把揽住毫无防备的董宜,嘴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贴了上去,把烤鸭过入她的嘴里。

  “唔!”董宜委实没料到这个无礼又耝蛮的男人竟敢对她做出这种事。她惊叫,手上的盘子直直摔到大理石地板上,应声裂成碎片。

  但她下意识的惊呼,原本没注意他们的人,纷纷报以“关怀的眼神”现场几乎可以说是乱成一团,看好戏的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著有关他们两人的闲话,服务生们来来去去的收拾场地。

  仿佛还是他们两人世界似的,陆天冀吻得浑然忘我,庒根不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不过董宜可没那个脸,她急急将贴着她嘴唇笑的男人给推开,气喘吁吁的怒瞪他。

  “乖,快把烤鸭吃掉,你这么生气,哪里品尝得出鸭⾁的美味呢?”陆天冀带点溺爱意味的趋前吻去她唇边沾著的橙汁。

  “小宜、小宜?”

  董浩不知何时赶过来的,他満脸不解和惊讶的看着义妹。

  自从她到他家以来,从没看过她和外界有什么交集,连公司的事她都不闻不问,她怎么会突然跟陆天冀扯上关系?而且看来这关系还很微妙。

  “哥。”董宜走向他⾝边,还故意叫董浩一声“哥哥”她就不信连她哥哥都来了,他还敢缠她。

  “怎么回事?”他看着自己妹妹询问。

  董宜无言垂下眼睫,虽然是寻求他的庇护,但不代表她就愿意把所有的事告诉他,这是她的隐私。

  即便董浩是她义兄,甚至对她比任何人都关心,但她仍然无法像对待义父那样对待他,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也许,她打从心里把他当成一般的朋友那样,虽然较为关心,但防备仍然存在。

  “陆先生,能不能请问你…”董浩指指地上的一片狼籍“这是怎么回事?”

  现场人声更为鼎沸,原本只是谈论两人的关系究竟如何牵扯上的,到后来第三位主角揷花进来,形成三強鼎立的局势,使原本的讨论变得更加戏剧化。

  “董先生,这是我和令妹的事吧?”

  他言下之意,就是要董浩不要乱管闲事。

  原来第一男主角和第二男主角原本就认识,难道是陆天冀横刀夺爱?更新版本的想像再度出炉,众人讨论得好不起劲。

  “董浩,你们认识?”董宜开口了,听陆天冀这种说话口气,他老早就知道她是谁了!那她算什么,被摆弄著好玩的娃娃吗?

  “嗯,这位是国內相当有名的珠宝设计师陆天冀,同时也是『Corsair』的负责人。”董浩的脸⾊被陆天冀的话激得有点不太好看,但他的家教不容许自己无礼,仍是尽责的为他们彼此介绍。“陆先生,这是我义妹,相信两位应该对彼此有过『相当程度』的了解了。”

  “至少唇瓣的温度是相当了解没错。”陆天冀笑得狂妄,他的舌伸了出来,轻轻扫过自己的嘴唇,似乎很是留恋她在那上面停留的‮感触‬。

  不要脸!董宜在心里暗骂,圆润大眼瞪了陆天冀几下后拉拉义兄的衣袖“我累了,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

  “嗯。”

  董浩也希望快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嗯,严格说起来,应该是离开眼前这个男人。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董宜竟然会和这种危险男人扯上关系。

  她转⾝欲走,却被陆天冀拦了下来。

  “我们还没说完体己话耶,怎么就要走了?”

  董宜回过头,冷冷的瞪他“我什么时候和你有体己话好说了?你跟你公司的名字一样,都是海盗。”

  说完她就疾步而去,也不管董浩是不是有跟上。

  陆天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背影,海盗吗?她说得真好,怎么他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关联性?

  下次肯定要再吻吻她,她的嘴唇…泛著令人流连不已的香气和甜味,害他几乎都忘了自己⾝在何处。

  他回味不已的以手轻触著自己的唇,仿佛她的唇仍在那上面。

  在‮湾台‬Corsair称得上是近年来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工作室,以钻石相关的设计起家,它和戴比尔斯拥有相当良好的‮人私‬合作关系,但没人知道这么一间初初起步的工作室是怎么跟这么大的公司达成协议。

  或许是名字的关系,这个工作室就像蛮横的海盗般,迅速掠夺众人的目光,以极具设计感的珠宝成品,让女人纷纷为它推出的首饰心醉不已。

  董宜倚在沙发上翻阅著Corsair最新出刊的目录,她轻轻颦起娥眉,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这期最喜欢、最欣赏的项练,竟然是出自于那个无礼的海盗男人之手。

  “小宜啊,你在做什么啊?”董老爷拄著拐杖出现在楼梯口。

  “义父,你醒了拨个电话我就上去啦,怎么自己跑下来?”她赶紧起⾝,小跑步上楼梯扶著义父。

  董老爷轻喘着气,摆摆手安抚她“不要紧,义父躺了整天,也闷得要命。”

  “不然我陪你去外头花园走走?园子里最近开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花,可美的呢!”董宜难得露出小女生的笑靥,巧笑倩兮的询问。

  “你哟,对老头子别笑得这么甜,多笑给年轻人看比较有用,年轻女孩不要一天到晚关在家里,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董老爷父叨念著,就是心疼义女镇曰关在家里。

  父女俩一面抬贡,一面向外走去。

  “我不关在家里,谁陪你?”

  董老爷笑睨她一眼“我伴多得是,要不是你每天像车头一样的看着我,我老早到处玩去了。”

  “要不是你⾝体不好,气喘老是发作,我也不必每天待在家里像牢头啊。”董宜受不了的耸耸肩膀“你啊,老了就要认老,药要按时吃,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前脚才走出房门,你后脚就把药丢了。”

  董老爷无言,汗流満脸。

  呃…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个义女背后也有眼睛,连他暗中丢药的事都知道。

  “我眼线众多,劝你还是不要在背后搞鬼。”董宜好气又好笑的睨著他。

  “我不喜欢吃毒药。”董老爷闷闷的说。

  西药一粒粒的,大小不同、颜⾊不同,红红绿绿的什么怪⾊都有,他乖乖的吃了几年,也没感觉有什么效,反倒是吃到最后越来越讨厌吃药,活像在服毒似的,现在他一看到药丸就猛反胃。

  “毒药也得吃,要不你气喘一发,谁都救不了你。”董宜轻捶义父手臂“别老了还不认老!”

  “唉,我之前认你当女儿就是觉得董浩太无趣了,老是叨叨念念的,没想到你年纪越大,反而变得跟他越像。”老人家探话似的偷觑女儿一眼“难道是夫妻同心?”

  “义父!”她娇嗔“你别逗了,我跟董浩是兄妹耶!”

  董老爷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哟,可不是亲兄妹啊,我可没八股成这样,连名义上的兄妹都不准你们交往。”

  “你想到哪去了?我对董浩没这种意思。”董宜小心翼翼的将老人家扶到园子里。

  唉…看着呆呆的女儿一眼,看来自家儿子是注定要失恋啦!董老爷在心中轻叹口气“小宜,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请佣人帮忙摆个桌子来喝茶,你看怎样?”

  董宜对著他娇笑“好啊,义父,你要玫瑰还是薰衣草?”

  董老爷皱眉“啥草?我不要喝青草茶。”

  “义父,那是花茶,你胃不好,可别跟我说你要喝老人茶。”

  “我不想喝女人喝的东西。”他深深的皱眉。

  “义父,你是在瞧不起我们这些女人吗?”她⾼⾼的挑著眉看他。

  “呃…我从来不敢瞧不起女人,特别是你这型的。”他这个义女,人前一个样,人后又变成另一个样,真是教人难以捉摸啊。

  “我进去请丽姨和⻩叔拿桌椅和大伞出来,然后泡一壶上好的花茶招待你,你在这里乖乖的,可别到处乱跑啊。”董宜边吩咐边将义父带到树荫底下遮阳,免得她还没泡好茶,他就先晒昏头。

  “呿,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在照顾啊。”董老爷轻敲女儿的头一下“快去、快去,为父的我还要吃点东西啊,别忘了准备。”

  “好嘛,你真的会肥!”董宜低声嘀咕著“胃不好还这么爱吃,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董老爷看着越来越唠叨的女儿边念边往屋子走,无奈的笑着‮头摇‬。

  当初她既冷淡又呆呆的,看得他心疼得要命,将她收起来当自己女儿照顾,经过这几年,小女孩变大女孩了,在他面前也变得较活泼了,但怎么这点呆性一点都没改掉?

  他这个女儿啊,真教他又气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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