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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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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內,向天皓正在批阅奏章。

  一名內侍人內,跪拜道:“启禀皇上,‘燕南国’的大使求见。”

  向天皓放下笔:“燕南国?!”这些天陆续来了许多邻国的大使,不过他们都是来参加晚上的庆典,不该会来御书房求见的。

  “怪了。”向天皓喃念“这蛮子怎么这么不识礼?他若有事,应该找礼部反映,怎么会直接求见?”

  內侍回答:“小臣看他的样子说话,并不是蛮子,后来才知道,他原来便是我皇朝人士,辗转流离到‘燕南国’的。”

  “我朝人士?”向天皓眉一扬,随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內侍答道:“他叫孙仲甫。”

  “孙仲甫?!”向天皓刷地从椅子上翻起,脸⾊骤变。

  內侍怔愕,好半晌,才见向天皓略稳了神⾊。“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內侍谨慎地回答:“他只是和我说,真有要事,非要面见皇上不可。”

  向天皓陷入深思中。“你把他叫来。不过,他来见朕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內侍退下,去招孙仲甫人內。

  向天皓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走了进来,一人剑眉星目,看来是个刚毅沉笃的好汉,另一个⾝形就显得娇小许多了,不过一般“燕南国”的人,体态本来就偏小,只是“他”‮肤皮‬白皙细致,黑眸朱唇,倒是引人注意。

  “孙仲甫、苗可凤拜见天凤皇上。”两人行礼。

  “两位请起。”向天皓示意两人坐下“不知道两位前来可有什么事?”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着孙仲甫,不确定他是不是与韩琉定下盟约的孙仲甫。

  孙仲甫起⾝说道:“在下孙仲甫,曾于韩漱石麾下领军,当年亦曾与韩将军之女定下婚盟,韩将军为贼人所害,途中孙某与韩姑娘分散。听闻四年前圣上曾在贼人手中救下韩姑娘,孙某大胆,特来向圣上打听韩姑娘的下落。”

  向天皓初听他便是孙仲甫,心中一跳,再听他并不知道韩琉已让他接到宮中的事情,才稍微稳住心跳。

  在孙仲甫⾝边的苗可凤见向天皓迟迟不说话,追问道:“你知道她的下落吗?”“他”的声音清亮,反倒像是小姑娘。

  孙仲甫看了“他”一眼,轻斥:“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

  苗可凤睨转眸光,有些赌气地闭上嘴巴。

  向天皓看两人相处的情形甚怪,可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也就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定了念头,微牵了一抹笑,说道:“朕若要找韩姑娘,自然不是难事。不过孙将军既然已经在‘燕南国’任官,就不知道能在皇朝內停留多久?”他本来是想若他不能久待,就骗他回到“燕南国”去,然后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孙仲甫简单答道:“若是找不到她,我不会回‘燕南国’的。”

  向天皓笑容一僵,再转念头:“孙将军一片痴心,真是令人感动,朕会帮孙将军找到韩姑娘的。要不,孙将军先留一封信下来,朕一找到韩姑娘,就将信转交给韩姑娘,让她对你们两人的重逢有个心理准备,再来安排相见事宜。毕竟,战祸连年,她恐怕也无法想到你还活着。”

  孙仲甫面露喜⾊:“还是圣上想得周全。”他双膝跪下,叩谢向天皓成全之情。

  向天皓虚笑:“孙将军不必客气,孙将军是忠良之后,朕应当多加照顾才是。依朕看,‘迎宾院’中近来人多,出人稍嫌嘈杂,不如由朕另外找个幽静的地方,给孙将军休憩。”他想先将孙仲甫支开,避开他与韩琉见面的机会。

  “不用了。”孙仲甫不愿⿇烦向天皓,赶紧推辞。

  苗可凤却在他⾝边,小声嘀咕:“孙,我讨厌‘迎宾院’,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孙仲甫翻看着她,苗可凤一脸无辜地看他。

  向天皓看两人表情,笑道:“我这就另外替你们安排。”

  孙仲甫只得道:“谢圣上。”

  “应该的。”向天皓心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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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向天皓手中拿着孙仲甫的信,在烛火旁边徘徊。

  该不该把这封信给烧了?他直看着信纸,炯炯目光如炬。

  不行,他倏地放下信。韩琉一直等的,便是这一纸的信息,他怎么能亲手烧了。

  內侍朗声,在屋外通报:“安乐王到。”

  “让他进来。”向天皓吩咐。他把向天笑找来,就是要他替自己出主意的。

  向天笑跨步人內:“参见皇上。”虽然是兄弟,向天笑却没有偏废礼数。

  “皇兄请起。”向天皓急急把他拉起。

  “这么晚找我有事?”向天笑含笑看着他。

  向天皓拉他坐下:“孙仲甫来找我了。”

  “啊,!”向天笑一愣,不亚于当初向天皓的错愕。

  “孙仲甫他现在成了‘燕南国’的使者,专程回来找韩琉的。不过,我还没跟他说,韩琉就在我这里。”向天皓坐下,倾⾝靠着向天笑,仔细审视他的表情。“你看我该不该和韩琉说?”

  他和向天笑,本来也算是情敌,可是孙仲甫的出现,让他和向天笑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向天笑的心情,想来是和他一致的,孙仲甫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你看我该不该跟韩琉说?”向天皓见他沉思,重复问他。

  向天笑回神:“孙仲甫是她一直的牵挂,你难道忍心瞒她吗?”

  向天笑一句话,撞到向天皓心头。“这…”他沉昑不语。

  向天笑说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只是孙仲甫若是有心,就算你一直拖延,他也未必找不到韩琉。”

  向天皓打量着他:“大哥,你若是我,你会告诉韩琉吗?告诉了她之后,我和她还有可能吗?”

  向天笑勾唇:“情爱本来就是一种赌注,孙仲甫是最后一张牌,掀了之后,才能走出胜负。要是我的话,愿赌服输,也好过连胜负都不知道。”他的目光转得悠远。

  他也想掀开那张牌,看看他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分量。如果能的话,他也想去见见孙仲甫那个‮八王‬蛋。韩琉这样好的姑娘,他怎么能让自己错过四年才找到她。

  向天皓幽幽他说:“说不定,牌还没掀,我就输了。”

  “别这么想。”向天笑安慰他“四年了,他们两个的感情,有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们也都不知道,不是吗?你也不见得会输了全盘。”

  向天皓低叹一声,却突然想到韩琉这几天和他说的话——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死是活,我都得知道的。

  她以前不是这样说的。四年前她是说:“我和他已经定许盟约,他若是生,我等他的人;他若是死,我招他的魂。总之,我这一生,就是他的妻了。”

  她的语气的确不再像四年前一样,说得这样死生不渝。说不定,韩琉的心思确实是变了。

  当然,他知道改变韩琉的并不是他,而是大哥。

  可是韩琉若是为了大哥拒绝了孙仲甫,那至少他就可以先排掉一个情敌。

  至于大哥,他依然相信,大哥不会跟他争的。到时候,韩琉就不能再拿孙仲甫拒绝他了。

  “好吧。”向天皓改了口气“那大哥你帮我把孙仲甫的信交给韩琉,再告诉我韩琉的反应吧。”他急切起⾝,把那封信交给向天笑。

  向天笑收下信,紧紧地控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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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琉蹲低⾝子,倒了一瓢水,小心翼翼地浇灌着一盆花的根部。

  宮中养尊处优的曰子,她过不习惯,又没有别的事情好做,她只好让人留了一瓮的水给她,让她至少可以浇花种树。

  “韩琉。”向天笑在她的后面叫她。

  “喔。”韩琉盈盈起⾝,笑看着他“难得你主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向大笑淡淡一笑“一件能牵动你心绪的事情。”

  “牵动我的心绪?”韩琉皱眉,深瞅着他。

  这世上惟一撩乱过她的人,就是他了。除了他之外,谁都不曾叫她不平静。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令她心绪翻转?

  她挂在心上的,有他,还有…还有孙仲甫!

  韩琉变了脸⾊,心跳咚地急了:“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他很难得在她淡悠的脸上看到这种认真的神情。

  向天笑胸口一窒,隐匿心事,抹平脸上的神⾊,从⾝后拿出一封信。“孙仲甫来找你了,这是他给你的信。

  韩琉倒菗了一口气:“孙大哥…”她没想到真的是孙仲甫的信息。

  她手中的水瓢掉落,半瓢的水泼洒出来,淋湿了她的裙脚,她浑然未觉。

  韩琉咽了口口水,双手微颤地接过向天笑手中的信。

  向天笑的心跳突然变得急促。他不知道,她看了信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样的话?

  韩琉打开信,信里头,只写了几个字——

  韩妹,生死不弃,兄字。

  生死不弃。乍然再见这几个字,她胸中一荡。

  这几个字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她爹将她许配给孙仲甫,他与她曾经对天盟誓,生死不弃。那时,横在他们面前的是动荡与不安,他们只能相约生死不弃,借着偎依,共度难关。

  誓言成了颠沛流离中的依靠。

  这些年,她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但是,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她知道不论生死贵贱,这沉笃的汉子必定时刻将她记在心中。莫说是四年,就是十年,他也会一直找她,一直等着她。

  这是他的情,也是他的义,这就是她的孙大哥。

  蓦地,她的眼眶发酸,湿热而模糊。

  “韩琉。”向天笑唤她。

  她没有听到,突然蜷起⾝子低低啜泣。

  她哭,因为他深厚的情,因为她叛离的心。她竟然无法再践履与他的婚约,她竟然背弃了盟誓。

  他只看过她两次落泪,第一次是当他‮吻亲‬上她的时候,再有便是这次了。

  向天笑心中酸揪了起来,孙仲甫在韩琉心中是怎样的地位,他已经明白了。

  “别哭了。”他伸手,想将她兜揽人怀,她却抬起蒙水的眸,蓦地将他推开。

  他微愕,怔怔地看着她旋⾝奔离,自他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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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她哭得厉害?!”向天皓怔愣地望着向天笑。“这怎么可能?”他喃喃地念着。

  向天笑強扯起笑容:“她对孙仲甫的感情,我想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们应该要替他们安排会面的。”

  向天皓忽地不说话,一直看着向天笑,半晌之后,才说道:“你真的能接受她选了孙仲甫这件事?”

  向天笑听得出天皓话中有话,平静他说:“我凭什么不接受?”他说得很平静,不让向天皓看出他心中的酸。

  向天皓收了视线,目光郁沉:“我不甘心。”

  他永远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悸动,那时他就想要她了。他曾尽了全力地营救她,曾小心翼翼地护守她,甚至他的血还融人了她的体埃那是怎样深绵的情,那是怎样宿世的缘,难道她都不知道,不动心吗?

  他的血,在她的体內淌流,他们才该是生死不弃的一对!

  那孙仲甫不过是个小小武人,怎么配得上他的韩琉。他相信,他输孙仲甫的只是时间,要是能给他够多的时间,他的情意,他的呵宠,一定能令她感动的。

  “如果没有孙仲甫…”向天皓着魔似的喃念,眸光变得阴森。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蛰伏的魔念,向大笑正⾊说道:“没有这种如果,你若是爱她,便不能有这种念头,否则只是要她,而不是爱她。”

  向天皓瞅望着向天笑:“那大哥你爱她吗?”

  他们之间向来暖昧,向天皓第一次这样赤luo地问他,问得他哑口不语。

  “你想放弃吗?”向天皓再度逼问。

  向天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严正警告:“你一定得放弃她。”

  向天皓眉一掀:“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二皇子了,他是皇帝了,不需要向天笑事事教导。

  他的语气突然冲上,两人皆是一愣。

  向天笑敛整怔愕的神⾊,说道:“微臣知罪。”

  “大…”向天皓缓下脸⾊,不过他原本是要称呼大哥,最后还是改口。“皇兄,看来我们都累了,你就下去休息吧。”

  向天笑看着向天皓,他们曾是最亲的兄弟埃如今一个是微臣,一个是皇上。

  他怎么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向天笑勾了一抹笑,拱⾝说道:“微臣告退。”

  “皇兄好好休息。”向天皓温言道。

  “是。”向天笑抑下心头的怅然,缓缓步离。

  外面是万紫千红的皇官內苑,只是天晚得快,只剩下一抹庒天的昏⻩拉长他的影子。

  他一个人走,宮廷幽深,却元人可以陪他。恋人只能暗蔵在心中,而亲人已不在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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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星月黯淡,偏偏空气闷窒,没有半点的风。

  陪着孙仲甫入京的苗可凤不耐懊热,走到凉亭中坐着。“这是怎么了,这样热煞人。”“他”用着“燕南国”的话语和孙仲甫交谈。

  孙仲甫拉回神思,和“他”应了一声。

  苗可凤敞开上衣,露出胸前一片嫰白,双手扇挥着。“这里有没有什么溪?我们趁夜,脫光了‮服衣‬去泡个水吧。”

  “别胡闹了。”孙仲甫尴尬地转过目光,原来这苗可凤根本是个女扮男装的俏姑娘。

  “若不是来胡闹的,我才不要到这儿呢。”苗可凤腰肢一扭,攀坐在孙仲甫腿上。“孙,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吗?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动了心的,为什么不肯承认?我的人就在你的面前,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她柔情款诉,伏在孙仲甫胸前,听他鼓动的心跳。

  孙仲甫仓皇地将她推开,倏地起⾝。“蒙公主错爱,孙仲甫承受不起。”这苗可凤原来是“燕南国”公主,为了孙仲甫,特地女扮男装陪他入“天凤皇朝”

  苗可凤挡在他的面前:“爱就是爱了,有什么错不错的,我就是爱你,就是不要你去娶别的女人。你为了死守一个誓言,放着我不要,那才是错的吧。我希望她根本死了算了!”

  孙仲甫脸⾊一变,菗出了剑:“就算你是公主,我也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苗可凤拉起他的手,将剑横向她自己的颈子。“我说这话,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是公主,你若要杀我,那就杀吧。如果不是你的话,早几年的那场政变,我早就死了。”

  “你…”孙仲甫收了剑,转⾝离开。

  苗可凤跟上,屋檐上突然闯下数道黑影。

  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利剑突然蹿冒出来,不由分说地朝苗可凤和孙仲甫⾝上招呼。

  苗可凤原以为他们是政变的余孽,后却发现他们的功夫,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立刻问道:“你们是谁?”

  来人不语,和孙、苗两人缠斗起来。

  孙仲甫见他们剑光上面闪着诡异的绿光,朗声说道:“他们剑上有毒,你要小心。”

  苗可凤手边没有剑,对打起来格外吃力。

  孙仲甫贴上她⾝边,一转手,把剑交给她。“小心。”

  “那你呢?”虽是知道孙仲甫的本事,她还是会替他担心。

  “我没事。”孙仲甫一抬手,截下一人的剑。

  两人手上都有剑,一时间倒是气势大振,不过蒙面人的功夫甚是诡异毒辣,时间一拉长,孙仲甫和苗可凤渐趋下风。

  “你先走。”孙仲甫为苗可凤杀开一条路。

  “绝不。”苗可风说得很笃定。

  “你不能总是这样任性。”孙仲甫略分神,一柄剑借机逼着他而来。

  苗可凤要帮他格开对方的攻势,自己却露了个空门,另一个人冷剑刺向苗可凤,孙仲甫低呼。“小心!”眼中看着苗可凤,忘却了自⾝的危险。

  苗可凤眼见孙仲甫陷入两面夹击的危险,没有多思,电光石火的片刻间,推开孙仲甫,为他承受两边的剑。

  “啊!”两个蒙面人菗出剑,苗可凤倾在孙仲甫怀中。

  “可凤。”孙仲甫眼睛顿红,一手抱住苗可凤,一手怒开杀戒。他的剑锋转为凌厉,带着玉石俱焚的愤怒,杀向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明明占了上风,却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孙仲甫剑一横,硬是使一个人颈上见血。

  他与黑衣人缠上,百招之內,连夺三人性命,只是越到后面,他的剑法越趋凌乱。两名仅剩的黑衣人,剑锋紧咬着他不放。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出现个豪拓俊朗的男子为他化解危机,两人联手,除掉了最后两名黑衣人。

  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向天笑。他一眼见苗可凤倒人孙仲甫怀中,随即趋前探看。“糟了。”他翻开晕过的苗可凤。“是‘五阴毒’。”那表示他的担忧没错,向天皓确实派了大內⾼手暗杀孙仲甫。

  “五阴毒?!”孙仲甫大骇。这种毒,他也是听过的“这不是只有大內才有的毒吗?”

  “快找他们⾝上有没有解药。”向天笑来不及解释,只赶紧吩咐。

  孙仲甫放下脸⾊变黑的苗可凤,急切地和向天笑翻找着。这群黑衣人的⾝上,没有半颗药。也就是说,他们是那种不论任务有无达成,都不可能存活的刺客死士。

  看来向天皓无论如何都要孙仲甫死的,向天笑念及这点,⾝子骤凉。

  “英雄。”孙仲甫唤着神⾊一寒的向大笑。

  向天笑回神,拿出一般缓解毒性的药水。“先给她服下。”

  待苗可凤呑后,向天笑说道:“这里不宜久留,你快跟我离开。”

  他领着孙仲甫走,孙仲甫抱着苗可凤紧随着他。“她会不会有事?”此时,他也没问向天笑的来历,也没问事情始未,只牵记着苗可凤是否安然。

  “看看吧。”向天笑低声道。

  天⾊昏暗,三人的⾝影,同时让夜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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