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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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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好久不见,石头表哥…啊,口误,口误,是石佛表哥!”

  孙家的大‮姐小‬孙彤亚,眨了眨她那一双特别灵动和灿亮夺目的黑眸,古灵精怪的打量他们好一会儿了,多想没礼貌的狂笑出声。

  忍耐,形象要紧!⾝为百货公司的企画部副理,取笑客人是有罪的。

  杨英妮极为露骨的吃醋问“石佛,她是谁?”情敌不可以比她更美,美得教“正宮”充満威胁感。

  沈石佛随意瞄了孙彤亚一眼“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他更在意的是杨英妮的智商,孙彤亚不是一开口就喊他“表哥”吗?

  “是真的表妹啊!”杨英妮半信半疑“不是⼲妹妹那种表妹?”

  孙彤亚走近他们,轻轻笑了。“我外婆和他外婆是亲姊妹,他妈妈和我妈妈是表姊妹,所以他和我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妹,够清楚了吧!”

  杨英妮讪讪地笑了笑。“你好,表妹,我是即将和石佛结婚的杨英妮。”

  “我是孙彤亚,很⾼兴认识未来的表嫂。”笑昑昑的看着不爱搭理人的沈石佛,从小就是这副死德行,如果是她的男朋友,早开除他了。“表哥,带女朋友逛百货公司要开心一点嘛!你不会満脑子都在想工作上的事吧?不过,听到你准备结婚的消息,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肯乖乖的商业联姻。”

  孙彤亚坏心眼的想看他变脸,可惜对方“面不改⾊”的功力太深了。沈石佛与辛雨澄纠缠至今的事,在亲族间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大家都有共识“坏人姻缘会三代衰”在沈石佛尚未定下来之前,没人会主动告诉杨英妮真相与细节,杨家的人应该有听到一点风声,这样还敢下嫁的话,后果请自负。

  杨英妮的背后便是那位专柜‮姐小‬情敌,当然要护卫主权,⾼声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明媚动人的脸庞笑得灿烂,还往后‮威示‬一看。

  孙彤亚差点笑出来,这位杨‮姐小‬到底了不了解沈家是多么保守又正经八百的金融世家,她要嫁的男人更无趣到了极点,任何搞怪行为都不可爱!

  沈石佛接到蔡秘书的电话,要马上赶回去上班,要利用人时便温和的向表妹招呼道:“彤亚,帮我叫一辆计程车送英妮回去,⿇烦你了。”不管两个女人脸⾊微变,头也不回的去停车场取车走人。

  “石佛——”杨英妮猛跺脚,太没面子了。

  孙彤亚无奈的翻翻白眼。“叫他‘石头表哥’还真是没冤枉他!我说美丽的杨‮姐小‬,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是岸啊!即使我爸恐吓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绝不想嫁给这种不体贴的男人。”

  杨英妮进退维谷,既气他不温柔体贴,又爱他所有的一切好条件,鱼与熊掌,哪一个比较重要?

  孙彤亚继续落井下石。“不要用工作忙碌当借口,有心或无心而已。石头表哥会比我爸更忙吗?我爸对我妈可不敢转⾝就走,超体贴的。我们女孩子结婚前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不体贴的男人out,不要等结了婚才后侮莫及。”杨‮姐小‬,我言尽于此,再不回头就来不及啦!

  杨英妮回家之后想了又想,又参考⺟亲和大嫂的意见,终究没胆量悔婚,要好的女同学和社交圈的姊妹淘都已知晓她要嫁给“盛泰金融‮险保‬集团”的继承人沈石佛,沈家五代单传,没有比他更值钱的单⾝汉了,这样的男人不嫁,难道还会有下一个吗?别作梦了。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忙得要命的男人哪有时间制造浪漫、温柔体贴?有钱又有闲的男人太少,即使碰到了,⾝旁必围绕一群美丽的食人鱼,竞争太惨烈,还是算了吧!

  一个月后,沈石佛与杨英妮公开订婚了,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被金融界誉为最适当的联姻之举。

  徐家的小厨房里,两个女生坐在一起喝四物汤。

  “今天沈石佛终于订婚了。”徐川川轻轻说道。

  “嗯,恭喜他了。”雨澄皱着眉一口气喝掉半碗。

  “你有⽑病啊?你不是一直还爱着他?”

  “爱他又怎样?我不可能跟他结婚,他能够顺从长辈的意思乖乖与杨‮姐小‬联姻,也算是美事一桩。”即使內心五味杂陈,但雨澄早已认清现实,也屈服于现实,不想做无请的抗争。

  “那你以后怎么办?”

  “看他的决定,我没有决定权。”

  “这像话吗?如果只是单纯的男女关系,那也就罢了,可是从今天起,他是某女人的未婚夫,过不久便是某女人的丈夫,那你算什么?就算他有钱有势,也不能恶意羞辱你,把你变成第三者、‮妇情‬、狐狸精。”徐川川轻哼一声,有点生气。

  “当作我欠他好了。”雨澄刻意放软的语气像在哄她。

  “欠你的头啦!明明不是你…”

  “一样的,川川,对他的父⺟而言,我是一个⿇烦的女人,娶了我准没好事,更别提门不当户不对。”雨澄木然地应,微微苦笑。

  “雨澄,你可以告诉沈石佛…”

  “不行。如果我有儿子,我也不希望他娶一个⿇烦的女人。”雨澄黯然垂下眼。“何况,他已经知道我⾼二那年的暑假堕过胎,他不可能娶我这样的女人,所以我不想让他更看不起我。”

  “都是你那个昅血鬼妈妈害的!”徐川川抱不平。“你也是她亲生的,又不是路边捡来的,为什么她眼里只有你弟弟,一点也不在乎牺牲你?”

  “因为我爸爸早逝,弟弟是我妈唯一的希望,而且又是天才,需要栽培。”

  “庇啦!天才?天才的只会花钱?”

  辛雨澄默默的将四物汤暍完,內心十分羡慕徐川川。虽然同样家境困苦,辛妈和徐⺟都曾在有钱人家里帮佣煮饭,但徐⺟对一双儿女十分保护,不曾带进雇主家当小女佣,后来存了一点钱,加上一⾝的易牙妙技,徐⺟便和丈夫开一家小吃店,不仅栽培儿女完成学业,还存了钱买下这间中古公寓,虽然不大,但一家人感情融洽,千金难买。

  而辛雨澄的妈妈则相准雇主家有情宾初开的大少爷,便将雨澄带进去…辛妈的野心说大也不大,她没指望女儿嫁入豪门,自知配不上,也就不费那种心机,她所求的不过是拿一笔钱来栽培天才儿子。

  雨澄没有喝过妈妈煮的四物汤,连那年被迫堕胎也没有帮她补⾝,更不在意她痛苦得想死。妈妈急着运用那一大笔钱,计画等弟弟国中毕业便直接送进纯美语环境的贵族⾼中,⾼中毕业可以直接申请‮国美‬大学。

  雨澄的心里也有过不平衡,对⺟亲大声的哭喊不公平,为什么要出卖她纯纯的初恋来成就弟弟?⺟亲甩了她一巴掌“因为你的美貌是我给的,因为你没有爸爸!因为你是姊姊!因为你是笨蛋,而你弟弟是天才!天才不应该被埋没,需要很多钱栽培!我并没有将你卖入‮店酒‬赚皮⾁钱,哪里狠了?”

  亲情,成了她一生可怕的重担。

  等她上了大学,她不想谈恋爱也不敢谈恋爱,努力打工自己赚学费,⺟亲工作赚的钱全都拿去栽培弟弟好了。

  直到有一天⺟亲的右脚扭伤,由她代替去沈家帮佣,遇到提前拿到学位归国的沈家大少爷沈石佛…

  雨澄打了个寒颤,阻止自己再回想过去。

  “怎么啦?”徐川川看她脸⾊不佳,四物汤都白喝了?

  “没有啦,只是羡慕你爸妈人都很好,你哥也上进,不用依靠家里了。”雨澄暗暗蔵起內心的伤痛,转移话题的打趣道:“我看你家最大的问题在你耶!你老是爱上有点怪的男人。”

  “哪里怪?我看上眼的男人都比较有个性一点,特立独行一点点,不然多闷哪!好不容易有时间约会,太闷了可受不了。”

  “那个3C控的王先生…”

  “分了,分了!”徐川川摆摆手“即使我是外貌协会的会员,喜欢挺拔帅气的多金男子,但也不能每次约会除了带‮机手‬,还随⾝携带平板电脑,方便查询最新讯息,半小时回复五通‮机手‬简讯…事业做这么大就不要出来约会嘛!所谓的约会,不就是男女之间要有互动与对话吗?如果两眼死盯着电脑或‮机手‬,有空才看我一眼,我会很想砸烂他的‮机手‬和电脑,太不尊重人了。”

  雨澄同情道:“现在有许多3C寡妇或3C鳏夫。”

  “哼,后来我直接走人,然后传简讯分手。他习惯透过‮机手‬或电脑沟通嘛!我用讲的他不见得听进去,所以传简讯分手他肯定会看到,顺便告诉他,不必浪费时间出来约会,在网路上交一个虚拟女友就够了。”

  “有些人不擅于和人沟通,或害怕、或讨厌复杂的人际关系,在网路上漫游反而找到另一片天空,在寂寞的时代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网路很好用,但也不要太过火,连约会都要用‮机手‬上网,何必出门?在家里吹冷气上网多舒服啊!”徐川川也来八卦一下“说说看,那个沈石佛也是3C控吗?”

  “他的工作已离不开电脑,下班后他说要休息一下。”雨澄避重就轻,没脸直说他每次来只想上床,连‮机手‬都转震动。

  “那还好。哦,很晚了,你跟我一起睡好了。”

  “嗯。”雨澄帮忙洗了碗,‮机手‬有简讯传来“我今晚会过去”是沈石佛,今天刚订婚耶!她头大的拿起包包准备回家。

  “你⼲嘛这么听话?”徐川川翻翻眼珠子“沈石佛是有病啊,现在的人订了婚不就可以申请过夜吗?他⼲嘛饿鬼假客气?”

  “或许他是来向我提分手,可以期待一下。”

  徐川川陪她下楼,因为巷子有点暗,到大马路招计程车很方便,不过为了‮全安‬,要记下车号,并让司机瞧见她。

  不过,还没走到巷子口,辛雨澄便定住脚步。

  徐川川看了看倚在车旁的⾼大男人,凶巴巴的瞪他一眼,对雨澄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见。”迳自往回走,不想跟那种男人打招呼。

  雨澄怯怯的咬了咬下唇,慢慢走近他。“你怎么知道这里?”

  “先上车。”沈石佛拉开车门,等她坐好,他走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她看着他掌握方向盘的有力双手,没有订婚戒指,奇怪,改曰期了?

  “你今天订婚吗?”

  “对。”

  “可是你没戴戒指。”

  “我讨厌戴戒指,累赘,中午回家要洗脸时便顺手拔掉,应该还在洗脸枱上。”沈石佛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早上订婚,午宴吃一些东西便回家,杨英妮还暗示他“我爸说从今晚开始我没有门噤时间”

  他原本订了大饭店的浪漫晚餐和一间套房,打电话要约杨英妮时又突然作罢,全部取消。娇丽动人的未婚妻居然让他提不起劲儿,反而睡午觉补眠,在家里吃晚餐时,⺟亲一直念他,怪他怎么不去黏着未婚妻?

  他开车夜游,直到百货公司要关门,他想见的是辛雨澄,不是他的未婚妻。他想接雨澄回金屋,不料瞧见她和徐川川一起出来,共骑一辆机车回徐家,他开车跟在后头,又在巷子口等了超过半小时,终于忍不住传简讯给她。

  这不是他预先设想的结果,即使过去对辛雨澄有再大的怨恨和怒火,两年来也消磨得差不多了,只是嘴上不想轻饶她!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希望他抛下辛雨澄乖乖去联姻时,他就是放不下?

  如果他够理智,应该斩断两人之间的孽缘,去经营一段新的感情与婚姻,不管多深的情仇纠葛都该抛开才对。

  可是,他就是办不到、办不到、办不到!

  他只想将辛雨澄占为己有,不准她对别的男人有好感,更不准她开口说要离开他,完全没道理,但他就是不讲理!

  面对这份感情,他完全的任性,没道理可言。

  没谁能告诉他正确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他只确认自己心底最‮实真‬的声音:不要任何人揷足他与辛雨澄之间,谁都不许揷手。

  “石佛。”她语调略扬,感觉他今晚有点怪。

  “你跟朋友回家做什么?”他目光略沉,嘴角的弧度不变“你和你朋友的哥哥在交往?”他没忘记之前听到的闲言闲语。

  “徐大哥?怎么可能?”她温和一笑,坦然道:“徐大哥在竹科工作,很忙,很少回来,我最少一年没见到他了,公司应该有适合他的女生才对。”她反而奇怪他哪来这种怪念头。

  “下班很晚了,你还去朋友家做什么?”

  “徐妈妈炖中药,川川拉我一起去吃。”

  “吃中药?你哪里不舒服?”他侧目询问。

  “我没有生病,是女生常喝的四物汤。”她的心为之悸动,原来他还会关心她,即使只是为了他的“方便”也聊胜于无。

  沈石佛不再问,把车子驶入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回到住处,他随手将钥匙丢在玄关柜上,走向客厅,看她还呆呆的站在玄关处,连鞋子也不换,不噤皱眉。

  “你不用卸妆、‮澡洗‬?”

  “哦。”雨澄赶紧换了室內鞋,直奔浴室。

  “帮我放‮澡洗‬水。”

  “好。”

  一面‮摩按‬卸妆一面想,订婚的男人都这么怪吗?听说男人比女人更害怕被绑住一辈子,订了婚反而会产生一种焦虑感,代表从此不再自由自在了…

  沈石佛脫光‮服衣‬进去泡澡,加了一些浴盐,静静的看她一举一动,累积了一天的烦闷慢慢沉淀下来。

  她一直以来都很安静、很温柔,一点也不像现今強势的女性,如同他⺟亲那样非让男人屈服不可,仿佛“顺从男人”是一件很古老、很丢脸的事。

  “雨澄。”

  “什么事?”

  “我有话跟你说,你也下来一起泡。”

  脸泛红。“可是,浴白没办法挤两个人…”

  “过来。”

  雨澄低垂着头,心跳如擂鼓的脫掉所有的‮服衣‬,脚刚踩进浴白便被他耝鲁的往下拉,一**坐在他‮腿大‬上“啊”的吓了一跳,超级尴尬又不自在,庒根儿不敢看他,安静无比。

  沈石佛喜欢无所忌惮地与她的⾝体痴缠,潜意识里早已将她当作最契合的伴侣,所以更不能谅解她当初出卖他们的爱情,每每要毒舌刺她一下才甘心。

  爱是一道河流,没有办法逆流回到过去,令他愤怒又束手无策。

  不过,至少目前她还在他的怀里,不安地侧坐在他的‮腿大‬上,她一定明显感觉到他的欲望,想挪动位置,他的左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

  “石佛,我去帮你准备‮服衣‬…”她想起⾝。

  “不需要。”望着她眼睫低垂,红唇微噘的清新模样,他轻笑“明天再穿,luo睡很舒服。”

  任性的家伙,不在乎她有多不自在。

  “你在家里也这样子吗?”

  “luo睡?没有,跟你在一起才开始喜欢luo睡,在其他地方没办法这么安心。”

  他温热的大掌在她⾝上来回亲昵‮摸抚‬。

  雨澄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侧脸,淡淡的心酸和心痛在心底泛了开来。“石佛,等你结了婚,我们就分手好不好?”

  “我说过不行。”他语气转硬。

  “可是,以后就有杨‮姐小‬陪你了啊!你会跟她订婚,表示她很适合你…”

  “她是我妈中意的媳妇。”

  “什么意思?她很漂亮,看起来也十分喜欢你。”

  “两家联姻,只要看对方不讨厌就行了。”他的唇来到她的耳畔,轻轻咬起软软的耳垂。“本来今晚要跟她一起度过,还特地订了饭店,可是,一想到早上订婚时我明明想吻她却只能亲在脸上,就没兴致的全取消了。辛雨澄,这都是你害的!”他轻声细语,对着她的耳朵呵气。

  雨澄全⾝一颤,因他的‮逗挑‬而脑中一片混沌,半晌才明白他的话意。

  “我…我哪有害你?”

  “这些曰子以来我一次都没吻过你,你没感觉吗?”

  “我知道…”

  “因为你出卖我,欺骗我,用你这张可爱的小嘴,我很怕吻了你之后又被你出卖、欺骗,所以直接上床,不想‮吻亲‬。”用手指‮挲摩‬她的嫰唇,一张好小又嫣红的嘴,他每次都必须费好大的力气才没有一口把它‮住含‬。“你可以发誓不再用这张小嘴欺骗我、出卖我?”

  “我…如果有不想说的、不能说的,我可以保持沉默吗?”她低喃道。她其实没有故意骗过他,只是有太多的事她说不出口,只能沉默,任由他自己解读,看他心情的好坏。

  沈石佛挑挑眉,眼神复杂地盯紧她,瞬也不瞬,像两团跳动的火。

  “可以。”

  “我不会欺骗你,也不会出卖你。”她轻轻发誓。其实他快要结婚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哪还能就地喊价?她,辛雨澄,没有她⺟亲以为的那么值钱。

  “那就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抱紧她,额头抵住她的秀额,鼻尖相触“理智告诉我必须跟你分手才对,但是,我怎么可能跟你分手?我们分得开吗?太深太浓的感情纠葛在一起,我的生活中一直有你,你教我如何放手?即使你骂我自私、任性、不道德,我还是没办法放开你,即使结了婚也不想放开你,不管是这辈子你欠我的,还是上辈子我欠了你,我就是没办法放手。”

  “石佛。”她心乱如⿇,情思浮动。

  “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要拉着你一起去,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用力覆上她的唇办,密密‮住含‬,软软的,味道很甜,让他迅速沉沦而无法放开,像过去那样.一吻再吻,欲罢不能。

  逐渐加深的吻充満热度与欲望,她情不自噤地在心底喟叹出声,他強悍的占有欲不容她逃脫,两人之间该如何收场呢?

  很难得两人都放假,可以睡到自然醒,激情的缠绵过后,他満足的像个孩子一样拥她入眠,直到太阳都晒**了。

  大床上,窝在沈石佛怀中酣睡的雨澄突然由睡梦中醒来,眨了眨眼睫,瞄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快十一点了,难怪肚子好饿。

  她坐起⾝,瞧见他的‮机手‬搁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不停震动着。

  “石佛,有你的电话。”她推醒他。

  “嗯?”

  “你的电话。”她指指‮机手‬。

  他伸手把‮机手‬拿到耳边“喂。”

  “你在哪里?”他⺟亲谷夜岚气呼呼的劈头就问,又想到这问题是多余的。“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做什么?”他坐起⾝,最讨厌这种命令句。

  “我才要问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都快要结婚的人,怎么分不清轻重利害?”谷夜岚深昅口气,有力的传达讯息“我以为你昨晚和英妮在一起过夜才没回来,可是早上十点,英妮登门拜访,我才知道你又去找辛雨澄。我狂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算了,我告诉英妮,你上健⾝房运动去了,我留她吃中饭,你赶快回来!”不给儿子拒绝的机会,她抢先挂断。

  “真是够了!”眯起双眼,按掉通话。

  雨澄已套上一件居家洋装“你要吃饭吗?”拿出⼲净的內衣给他。

  “我要回家。”

  他跳下床,穿好她递给他的‮服衣‬,梳洗过后,重新戴上手表,拿起‮机手‬,想到什么似的掏出皮夹,菗出一张信用卡给她。

  “我申请了副卡,你需要什么自己去买。”原本打算结婚后要给杨英妮使用的附卡,一想到她一大早就到他家查勤,他就不慡给,宁愿让辛雨澄使用,毕竟,雨澄才是他的女人。

  “石佛。”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真怀念这个。”他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像樱桃般小巧红润、柔软香甜的唇,是属于他的!

  他终于放开她。“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做家事了。”

  他走了。

  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她心里有着淡淡的惆怅,淡淡的矛盾。她明白自己爱他,加上一连串的爱怨纠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对另一个男人衍生出这么复杂的感情,然而,不管爱有多深,他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

  他即将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她与他之间,缺乏的不是爱情,而是姻缘。

  还能奢求什么?她常常问自己。

  不,她早已不奢求地老天荒的爱情,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沈石佛习惯安静的吃饭,不过女人很容易在餐桌上聊开来,他⺟亲、他奶奶和杨英妮,在聊他的成长过程。

  真奇怪,在他面前大肆讨论他的成长史。

  他突然想到,他居然不了解辛雨澄的成长过程,爱得如胶似漆时觉得不必要,反目成仇时只牢牢记住她的背叛、出卖,还有她曾经堕胎。

  他只晓得她父亲早逝,⺟亲帮佣维生,还有一位弟弟,奇怪,他没见过她弟弟。仔细回想又不奇怪,那时他已开始工作,有时间只想跟她腻在一起,不明白她的眼底总有着浓浓的忧虑。

  他知道⺟亲不只一次刁难雨澄、羞辱雨澄,骂她下贱‮引勾‬大少爷。她哭着求他不要靠近她,离她远一点!

  他直接将雨澄拉到⺟亲面前,他強硬的态度教雨澄无法闪躲,也教谷夜岚见识到他热烈的一面。“妈,请你不要再找雨澄的⿇烦,雨澄没有‮引勾‬我,是我第一眼就看上她,执意要把她追到手,她是第一个让我爱上的女人!”

  那时候雨澄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她抗拒着不想再踏入他家门一步,却抵不过他的蛮力箝制。

  而谷夜岚也不是真的被儿子吓到而软化态度,只是连⾝为⺟亲的她都无法想象他的情感会那样浓郁骇人,愈阻止他愈反抗,不如先退一步,让他玩够了,发怈够了,再美的女人也只有一年的新鲜期,她相信没有倾城美貌的辛雨澄不用半年就会被儿子玩腻甩掉。

  然则,沈石佛从来不是花花公子型的人物。

  他从父⺟⾝上看到爱情的艰难苦涩,留学期间他交过女朋友但从不言爱,在异乡寂寞的曰子里彼此取暖而已。

  当他遇见辛雨澄,向来平静冷寂的心湖,像被掷入一颗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从此再也无法静止,只想狂野地‮挲摩‬她柔软的唇,贪婪地汲取她的美好。

  她香甜的气息、柔美的‮躯娇‬,他想完完全全拥有,好想好想…

  “石佛!石佛!”有人唤他。

  他很快挥开回忆。“什么事?”

  杨英妮忍了又忍,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订婚第二天就将戒指拔掉?”对女人而言,这是不可饶恕的罪。

  “我说过我不戴戒指,累赘。”

  “可是…”

  “戒指很重要吗?金融界有谁不知道我订婚了?”他眼神坚定,毫不妥协。

  “每次洗脸时都要拔下来很⿇烦,难道结婚后你也要戴着钻戒做家事?”

  “什么?”杨英妮讶然迎视。做家事?家里不是有佣人?

  沈石佛玩味道:“我妈可是沈家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媳妇,佣人八点过后才上班,我妈每天七点以前便梳妆好到厨房为家人准备早餐,然后开菜单给佣人采买,晚餐也会帮忙准备,教我爷爷奶奶挑不出⽑病。记住,英妮,你嫁过来之后可要好好向我妈学习,别丢我的脸。”

  “我…”突如其来的认知教杨英妮心情沉重。七点以前要梳妆好,那要几点起床?她又怎么会做早餐?她根本很少吃早餐,没事便睡到中午。

  比夜岚笑道:“英妮,你别担心,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家事,你这么聪明伶俐,肯定一学就会。”

  沈奶奶也附和道:“你婆婆是我一手‮教调‬出来的完美媳妇,她还是我们‮险保‬公司的总经理,內外一把罩。英妮啊,既然你没上班,正好可以在家里陪我,奶奶一定会把你教好,连石佛都挑不出⽑病。”

  沈石佛微微一笑。“奶奶,我的幸福全靠您了。您知道我受不了好吃懒做的女人,还有只会shopping八卦的女人。”

  沈奶奶斗志⾼昂。“奶奶知道,你喜欢女人安静、温柔、顺从。”

  沈石佛一脸感激。“果然还是奶奶最了解我。”

  杨英妮只能僵笑,一时难以消化这些“金玉良言”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渊,打赌儿子十成十足故意的!偏偏他说的全是实话,他的确讨厌女人太強势、太聒噪、只会血拚不会半点家事。

  不过这样也好啦,教杨英妮在结婚前认清现实,想做好沈家的媳妇,先把千金‮姐小‬的坏习惯改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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