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怎?样?”
“这…”“到底怎?样?”
“老实说…”
“你别吐吐的,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一回事?”
面对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外加一个情绪激动、好像一受到刺就会昏厥的老人,身着白袍的老医生迟疑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我的女儿到底发生什?事?为什?会昏这?久还不醒来?”
“我的老婆为什?睡了这?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到底发生什?事了?”
老医生面有难的看着他们,“基本上,病人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帮她做了最完善的检查,所有的数据都显示她是正常的,只是停留在睡眠状态…为什?不醒来?大脑掌管人的生活行动和一切的能力所为,它的控制能力,现今的医学还没有发达到能够完全理解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说…薇妮没事,只是在沈睡?”要睡多久?她已经睡了整整七天,还睡不够吗?不吃不喝,只靠着点滴维持生命,这要如何说她的情况正常?
骆霁的眼底充恐慌,情绪十分激动,因为他的女人、他的子,没有原由的不再睁开眼,静静的沈睡着,虽然有正常的气息,但是她失去声音、失去行动力,她…不再睁开眼。
黎父则是失魂一般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好不容易他见到了女儿,好不容易他的女儿回来了,可是…只和他说了短短几句话,她再次沈睡不醒。
“我的建议是再等一段时间,既然李小姐本身没有任何病状,就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几天后她会自然清醒。”老医生不甚确定的说着安慰的话语。
那?…如果她持续的睡呢?睡了一个月、一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永远呢?骆霁的心底涌现极大的恐慌和不安。
老医生又说了些话,然后离去。
黎父始终坐着,面无表情。
骆霁浑身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好像想到了什?,好像作什?决定,好像对什?事充不…?起头,迅速转身,用力扭动门把,推开门,冲进病房。
宁静的白色病房,利瓦伊宁宛如沈睡一般,闭着眼,脸蛋苍白,瓣淡粉,像个洋娃娃,静静的躺在上。
除了微微起伏的口外,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活力的气息。
“醒过来!”不知道着了什?晓,骆霁不顾一切的抓着她纤细的肩膀,也不管这?鲁是否会害她受伤,不断的摇晃她,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大吼,“给我醒过来!薇妮。你不能这?残忍,给我希望之后,又带给我绝望。”
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要让他经历多少次的心痛才甘心?
第一次,她的生命在他的眼中逐渐流逝,不论他再如何的不忍心、再如何的心碎,却必须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原本以为从此以后他将在无尽的后悔与自责中活下去,没想到她又出现?。
在她再次给了他快乐的希望、给了他幸福的梦想后,她又变成如此?她到底要玩他到什?时候才甘心?要让他怎?样绝望才甘愿?
“醒过来!要是这一次你再把我丢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薇妮,你听到了吗?我拜托你,别再睡了,该醒了,你把我们都吓坏了,你下能一直睡下去,你忍心看到爸爸这?大年纪还替你担心吗?你忍心让他再次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吗?还有小彻,你忍心让他再哭着要妈妈吗?他有多想你,难道你不知道?好不容易才能再在一块,为什?你还要这?欺负大家?”
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大家都吓坏了。
“醒过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听到。如果你不醒来,我发誓,这次我一定会非常的恨你…你敢不醒来,我马上娶别的女人,让她顶替你女主人的位置,恩彻也会叫别的女人妈妈,你甘心吗?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愿意,你一定会很生气,所以赶快睁开眼睛,快点醒来,只有你清醒了,才能争取属于你自己的位置…别玩了,快点睁开眼睛…”骆霁像是丧失理智,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叫嚣,软硬兼施,威胁加哀求,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像只有这?做,才能让躺在上的那个狠心女人睁开眼睛。
黎父眼眶发红的站在病房门口,女婿几乎要崩溃的行为令他感到鼻酸,因为莫可奈何、无能为力,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故作逞强,他知道骆霁对女儿的感情不曾虚假,更不曾消失。
“薇妮,睁开眼,看看我,别让我终于再次拥有你之后,你又跑走了,这不好玩!只要你醒了,随便你想怎?做都可以,以后我会少加班,你说不能太宠溺孩子,你说不可以挑食,没问题,我什?都听,只要你醒来,就算从今天开始,你要成为最严厉的母亲、最严厉的子,我都可以接受。”骆霁神情哀伤,眼眶泛红,嗓音低哑,“薇妮,我不会再把小孩丢给你一个人照顾了,我会帮忙你,你想在家中扮黑脸,我就当白脸,如果你想当好人,我就做坏人…你醒过来,别再把我和恩彻抛下,别…丢下我…”
别再让他承受这种失去爱人、失去亲人、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人的痛苦,那种痛,锥心刺骨。
“薇妮,你说想要有更多的时间玩赏古董,你说也想要和爸爸一样到内地去考察文物,追寻百年、千年的稀有古董,没问题,只要你醒来,我马上带你去…你睁开眼睛,听到了吗?如果你再不醒来,就什?都没有了…”
“阿霁,好了,够了…”黎父来他的身后,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听了他哀求的话语,就算当初对他有任何的不谅解,也完全释怀了。
其实骆霁并没有错,女儿那时仅仅剩下一口气,在垂死边缘,他不是不知道,也了解要深爱子的骆霁亲手结束她的性命,是多?残忍的事,可是…为了不让薇妮承受更多的痛苦,他宁可作出这心痛的决定,宁可接受他这个岳父的不谅解,也要给她一个快活,这其中的决心和挣扎,有多?难熬?
“薇妮,你不是说爸爸那里有很多珍贵的文物古董吗?你不是说有机会一定要从爸爸那里讨几个来玩玩吗?看,爸爸现在在这里,你听到了吗?你不快点醒来,要怎?和他追着要?”骆霁不顾黎父的阻止,仍然一径的说着。
“阿霁啊…”女婿无论如何也不愿听劝,黎父红着眼,摇摇头。
“爸爸,为什?薇妮还不醒来?既然她的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到底是什?原因?难道…是那面镜子?我不懂这种奇异的事情,你对古物比较了解,能不能给我答案?”凝望着上睡的子,骆霁的眼底充绝望。
她曾经死去,对他来说,影响太深刻了,就算是现在,他只要这?瞧着她的睡颜,心中仍然充无法抹除的恐惧。
“那面镜子是历代巫女留下来的物品,传闻是为了将自己一部分的灵魂存在其中,好在死后寻得适合的身躯藉以附身,因为巫女一生不得碰触男,更不能和男人有任何的肌肤之亲,所以想要留下传承的子嗣是不可能的。”根据自己对古物传说的研究和理解,黎父详细的诉说。
“不能与任何男人有肌肤之亲?”骆霁听到了一个重点。
“是的,不能和男人有任何的亲近行为。”
“可是薇妮在出事之前与我结婚了十年,我们早就有了一个孩子,更别说夫间的亲密关系,为什?她仍然可以把灵魂存在镜子里头?又为什?重生之后,不能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我不懂?”
“这个问题也让我很疑惑,除非经过仔细的研究,寻找过去是否有任何纪录,否则这些百年的问题仍然是无解,这也是我们这些考古学家需要研究历史传记的原因。”
百年、千年,所有的过去历史,现代的人了解多少?又有多少的事情需要研究才能从中探得真相?因为有疑问,所以需要追寻,这些都是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和金钱才能知道的。
“如果…如果破戒,有了那种行为呢?”骆霁的神色变得凝重和不安,急急的望着黎父。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对于灵体的保护力将消失,或者再也无法成为巫女,又或者…那被存在镜子内的魂体就此消失,连带的附身在他人身上的灵魂也会离…难道…”黎父吃惊的瞪大眼,突然领悟骆霁如此紧张不安的原因。
“是的,我和薇妮…我们有了…”亲密的关系。
黎父紧张的攒起眉头,“那可就不好了,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薇妮会变成这样子,是因为她的意识逐渐在消失,也就是说,这位小姐先前是如何的情况,在薇妮离开后,她就会恢复成以往的模样,直到再次醒过来,恐怕…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薇妮,更别说想从镜子里看到薇妮的模样。”
骆霁不知道,黎父更不知道,失去薇妮记忆的利瓦伊宁,想要等到她再次清醒,将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在薇妮存在之前,她只是个躺在上,动弹不得,再也不会清醒的植物人。
口的温度直直下降,骆霁神色惨白,僵硬的低下头,凝望着上的薇妮,低声的说:“如果…如果我没有赌一把,结果一定是失去你,对不对?如果我只想空等待,祈望你再次醒来就能平安无事,只是在作梦,对不对?”
轻轻的抚着那张几乎要失去温度的脸庞,他的眼底充挣扎,然后在她的瓣印下一吻,站直身子。
“阿霁?”黎父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爸爸,请你…先帮我照顾薇妮。”骆霁坚定的下定决心,虽然看起来坚强不已,但是仔细的观察,便能清楚的发现他的身子正不安的轻颤,为了即将要做的事。
“你要到哪里?”黎父忧心的问。
“我…”深一口气,骆霁努力的保持冷静,“我要去打破那面镜子。
如果一面镜子可以装存另一个人的灵魂,那?那面镜子不只是能存放,也能将人带走。
为了阻止它将子带走,他无论如何也必须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