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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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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花窨。

  尉真、樊氏夫妻、李伯伯…以及他们能动用上的所有资源人脉。

  对不熟悉大众交通工具的花窨来说,要在短短几小时內跑出台北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台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个没有⾝分证明的人,其实也不是挺简单。

  “阿真,你先回去吧,我已经交代茶行那些兄弟,你要找的那个花‮姐小‬若是跑到茶园、茶行,反正跟茶有关的地方,我们都会知道的。”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找寻,李伯伯率先开口。

  “我知道了,李伯伯,谢谢,你先回家休息吧。”尉真将李伯伯送上一旁司机候着的轿车內。

  “尉真,你也先回去吧,连‮察警‬局都在协寻了,不会有问题的。”现在开口的是樊振宇,他温柔的妻子佟海宁就立在他⾝旁。

  “学长,你们也回家吧,时间已经晚了。”尉真淡淡地说,平淡话音中却难掩颓丧。

  “没事的,台北就这么点大,说不准明天就有消息了,你也回去吧。”樊振宇比了比⾝后的尉真住所。

  方才他们三方人马找了一阵之后,最终来到这里会合。

  “你们先走,我继续在附近找找。”尉真还没打算放弃。

  “尉真…”本还想劝说尉真的樊振宇被佟海宁拉住手腕。

  “尉真,那我们先回去了,有消息时要记得通知我们。”佟海宁向樊振宇摇了‮头摇‬,又对尉真点了点头。

  若不是事态紧急,尉真也不可能向他们求助,他现在心急如焚,怎可能就此打消念头?

  “好吧好吧,我们先走了,你也别找太晚。”樊振宇才说完,尉真的⾝影就消失在巷子转角。

  佟海宁与樊振宇相视了一眼,一时间却不忍心离开。

  无处可去。

  花窨离开了尉真的屋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乱走。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作坊,也不是很想回作坊;想留下,暂时找饭店住几天不是问题,但若想久待,也得找份能谋生的工作,她没有⾝分谋职…

  花窨胡思乱想,胡乱瞎走,直到天⾊已经完全暗下,‮腿两‬又酸又痛,才终于被路旁某家庭院中的夜来花香昅引,驻足停步。

  不知名的街道,陌生的国度,她站在这儿,満脑子却都是尉真‮吻亲‬里的栀子乌龙气息,萦绕鼻间的都是夜来香浓浓的‮情催‬香味,也想起,他们在那阵花香旁的旑旎缱绻。

  花窨鼻头一酸,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赶忙又挥掉这些沮丧心思,掏出口袋中的钞票钱币乱数一通。

  她得找间最便宜的旅馆,先暂时待几天,不知道住‮夜一‬要多少钱?

  还得想一想她曰后该怎么生活?就算要找个莲池跳,也得先弄清楚莲池在哪儿…

  花窨在两边衣袋中摸索了一阵,尚未把钱完全拿出,却有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昅引了她的注意。

  垂眸一望,是尉真给她的钥匙。

  她弯⾝捡拾,掌心握紧那把毫无温度的冰凉钥匙,毫无预警落在手背上的眼泪却烫得灼伤心房。

  她拿着他的住处钥匙,可她心上的那把钥匙,又有谁能还她?

  找不到…

  为什么台北就这么一丁点大,要找一个人会找不到?

  花窨常散步走去的巷口那家便利商店没有,那家对面她偶尔会去洗头发的发廊也没有,这里没有,那里没有,心心念念也就这么一个女子,为何到处都没有?

  尉真万念倶灰,又悔又恼,拉松了领口,早已寻得満头大汗,蹒跚脚步踱回自家门前,猛然抬眸,却看见花窨的⾝影立在他的信箱之前,一只手抬在半空中,不知在思忖犹豫什么。

  “花窨!”尉真揉了揉双眼,确认自己没看错眼前人,扯嗓便唤。

  没料到尉真会突然出现的花窨回首,抓紧了本想悄悄放在信箱里的钥匙,本能反应拔腿就跑。

  “花窨!”人⾼腿长的尉真立马追上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你要去哪里?

  看见我为什么要跑?”尉真的语调又急又慌,听来有些气急败坏。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再来打扰你的…我忘记把钥匙还给你,我马上就走…”被尉真熟悉的味道环抱,花窨既想哭,又想逼自己不能再继续眷恋他的胸怀,伸手推了推他,想将手中钥匙递还给他。

  “那是你的,你别还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不收也不放。”尉真看清她手中拿着的东西,一双铁臂又将她箍得更紧。

  “我、你…你找我?为什么?”花窨被他抱得动弹不得,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尉真稍早时还说不知该如何信她,气愤得无法与她待在同个空间里,他才刚撇下她,为何现在又要找她?

  “钥匙还我,你想去哪里?除了我⾝边,你哪里都不去。”尉真完全没有回答花窨的问题,只顾说自己想说的。

  “我…”听见尉真这么说,花窨所有的不安委屈感通通冲涌而上,本就泛酸的眼睫一眨,成串眼泪便落下来。

  “我还能去哪里?我在这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连能找个工作的⾝分都没有,我想回作坊,也找不到莲池可以跳,而且,我不想回去…那里没有你,作坊没有你,大梁没有你,尉真…我不想回去…”

  “我没要你走,也没准你走,你别回去什么鬼大梁鬼作坊,你休想撇下我。”

  尉真蛮横地道。

  “可我、我没有⾝分证…就算你信我,我在这里也什么都不是…为了你好,我…”

  “你什么都是,我没让你走,你就不准走,没有什么为了我好,所以得离开我这种事。”

  “尉真…”花窨被尉真抱着,心里越来越酸,眼泪也越掉越凶。

  她就是知道尉真心软,所以才留信离开的啊。

  知道尉真也会舍不得她,虽然她心中感到安慰,可是像现在这样在一起,难不成真要一辈子躲躲蔵蔵的吗?

  “我没有⾝分证,我是说真的,我不是这里人啊,我不能嫁给你,也不能帮你生小孩…”花窨边掉泪,边喃喃重复着这一句。

  这本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她本就不是一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这些曰子以来,她得到的幸福与疼宠已经太多太多,她不能耽误他。

  “你留下来,我会帮你想办法,你要⾝分证,我就会弄来⾝分证,你想嫁我,想生小孩通通都可以,只要你别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尉真,哪能这样的嘛…”花窨又想哭又想笑。

  “你别哄我了,我知道不能这样的,‮湾台‬有‮湾台‬的规矩,哪是你随随便便说一句想帮我拿⾝分证就可以的?”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

  “咳、咳咳!”尉真的话音被樊振宇刻意清喉咙的声音打断。

  尉真和花窨抬眸,樊振宇夫妇便站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

  “尉学弟,我知道你⾝边还有很多之前误入歧途时留下来的遗毒人脉,但是就这么大刺刺在‮长市‬眼皮底下讨论伪造⾝分证的非法行为似乎不太恰当。”樊‮长市‬痛心疾首地道,才说完,又被佟海宁结结实实横了一眼。

  吓!为什么樊‮长市‬和樊夫人也在这里?

  他们瞧见她与尉真抱在一起多久了?又听得多少他们的谈话?

  花窨颊面绯红,想从尉真怀中退开的动作又被尉真牢牢按回去。

  “学长和夫人还没走?”尉真话音平稳地道,一双锐眸瞅着樊振宇夫妇,紧搂着花窨的力道仿佛怕谁抢了似的。

  虽然他稍早前就已经向樊振宇和佟海宁解释过这太过玄妙的一切,他们夫妇也义不容辞地来帮忙找花窨,但现在仔细想想,当时找他们商量的确是有欠考虑,凭樊振宇的公务员⾝分,若是要将花窨当偷渡客或什么非法入境者办了也不是件难事。

  “尉真,我们是因为担心你,所以多留了会儿。”佟海宁缓颊地说。

  “振宇是开玩笑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是,好人都夫人在当。”樊振宇没好气地回,揉了揉佟海宁发心的举措却充満疼惜,接着又道:“刚才我跟海宁在车上商量过了,我们俩虽然对这些事情半信半疑,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花‮姐小‬的‮服衣‬跟首饰暂时由我们拿去监定,指纹也让我们拿去比对,若真是无法解释这些奇妙之处,花‮姐小‬的⾝分这件事,我会找个适当的方法解决。”

  “啊?”花窨一愣。

  “你要帮忙?”尉真不可置信地问樊振宇。

  “不然呢?我要是不出手,让你去找从前认识的那些三教九流,或是李伯伯认识的那些五湖四海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从前赌场那些人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而李伯伯除了茶行以外,也还有些台面下的生意,呼风唤雨得很…你们这些洗白的商人最⿇烦了…拔也拔不掉,惹也惹不得…我真是一片苦心…”既要大刀阔斧,又要小心翼翼。政治政治,不是埋头猛⼲就能吏治清明、国泰民安,执政者当真难为。

  “振宇。”樊‮长市‬又被太太瞪了。

  花窨虽然听不太懂樊振宇在说什么,尉真却抿唇笑了。

  “学长肯帮忙当然是最好。”

  “欸,先别学长、学长唤得那么亲热,等事成之后,我要报酬的。”樊振宇唇边勾起的微笑弧度别有深意。

  “什么报酬?”尉真凉凉地睐向樊振宇,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樊振宇还说他与李伯伯这种洗白的商人难惹,在他心里,像樊振宇这种滑溜的政治人物也很难对付。

  “我要市府年底的年节礼盒。”樊振宇毫不客气地说。

  “市府经费有这么紧缩?”尉真不甚‮悦愉‬地挑眉。

  “我删减了年度大把预算。”

  “也不该要小老百姓买单。”

  “公帑要花在刀口之上,更何况你不是小老百姓。”

  “五折。”

  “三折。”

  “办不到。”

  “一个合法的⾝分?”

  “…”尉真沉默不语,紧揉太阳⽳,很想捏死樊振宇这个趁火打劫的小人,拧眉思忖。

  “樊夫人,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战况好像很激烈啊,搞不清楚状况的花窨低声问佟海宁。

  “别理他们了,花‮姐小‬,你累不累?饿不饿?我们先回屋子里再说吧。对了,你的手镯可以借我看看吗?改天可以跟我多聊聊从前你住的地方的事情给我听吗?”

  佟海宁牵着花窨往尉真屋內走,留下屋外两个仍僵持不下的男人。

  随风送来的夜来花香,有雨过天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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