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年的到来,家家户户热闹非凡。
⾚⾊组总部在新年第一天更是忙得人仰马翻,黑⽩两道、政商名流从早到晚陆续出现,挤得⽔怈不通。
“梁姐小呢?”魏子扬伸手挥去⾝上的汗。
好不容易能够偷闲,各大堂主难得齐聚一堂,众人此刻全待在武场內比划⾝手。
“不知道,她今天早餐也没有出现。”杨瑶摇头摇,拉紧间的黑带。
“她好像很忙,昨天好像也只见到她一次而已。”虹正跪坐在一旁,看着道场央中的打斗。
“在忙什么?我看她那天什么也没带,躲在房內能办什么事?”魏子扬好奇地望着杨瑶。
杨瑶诡异地对众人展露温柔笑靥,一手放在上。
“秘密。”
“段奇,那你知道小舞在忙什么吗?”虹突然想到某种可能,问着⾝旁的男人。
段奇想了一下,跟着面无表情地摇头摇。
“是吗?”看他那表情,明显是知道却又不愿意透露。真不够意思!众人在心中抱怨着。
段奇不是没感觉到众人不満的目光,不过…如果他说自己知道,那不代表他趁众人没注意时跑去偷看人家?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再说…他虽然去看过她躲在房內做什么,但老实说,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透过窗子,他只瞧见梁小舞动也不动地坐在计算机前,有时整整一个小时不说话,有时口中不知在自言自语碎念什么,有时发狂地在计算机键盘上忙碌,然后奋兴地狂呼,又叫又笑像个疯子一样;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状况了,他要如何回答他们?
“该不会生病了吧?”虹拧眉。大过年的,要是新的一年就生病,可是件不吉利的事。
“老实说我很好奇,她到底为什么被追杀?我看她没什么特别的,一脸不具杀伤力的样子,说不定我只要伸出一手指头就能把她掐死。”魏子扬扬起人的瓣。
“怎么?对她有趣兴?”蓝翼自门外走进来,接下子手上的茶,冷不防地问:“如果真感趣兴,我可以给你表现的机会,她的安危就给你负责,你可以把她带回去。”
“带回去?”魏子扬轻瞄面不改⾊的段奇,心中浮起鬼主意。
“好啊!我看那女人温驯得不得了,不管要捏、要戳应该都会任我布摆吧?”
段奇听完他说的话后,无波的双眼诡异地闪动着。
“我们那里也不错,都是男人呵护的⽇子会让她倍感快乐哦!”于凯好笑地说,反正物以稀为贵,他的分堂內除了子外,如果再加上梁小舞,也只有两个女人。
“我们那里的男人也不错,除了能打之外,长相算得上优质。”虹也想参一脚。
在那种没有女人的地方,⺟猪赛貂蝉,再怎么丑的女人,大家也会把她奉为天女,更何况梁小舞条件一点都不差。
“别说些有的没有的,快点比试。”段奇终于出声,语调犹如零下三十度,冻得吓人。
众人看着他,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看来不只是女的有意思,这木头人似乎对人家也有点感觉,这真是不得了的大事。
杨瑶从头到尾静静听着众人谈论,边浮现一丝奷的笑容,彷佛在算计些什么。
“下一个。”段奇冷肃的声调传进众人耳中。
只见武场上,魏子扬正躺在地上,吃痛地以手抱着部腹,一脸痛苦。
“大哥,你下手也轻一点,不过是场友谊赛,没必要出拳这么狠吧?”魏子扬皱着眉议抗。
段奇缓缓地冷笑,眼中的杀意清楚可见。他刚才说了什么?
要掐要戳随便他是吧?他就是要让这男人见识一下什么叫作被掐、被戳!
段奇转过头不再看魏子扬,面露可憎的发狠模样朝虹和于凯方向去,底下两个人心中同时浮现不安的冷颤。
“我看你先上、我先逃好了。”于凯在虹耳旁提议。
“为什么你可以逃、我要先上?”虹撇撇嘴嘀咕,看来,段奇大概没察觉自己对粱小舞很在意吧?
“你留下应该没关系,怎么说你也是个女人,他出手不会太忍残。”男人要懂得怜香惜⽟——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懂的基本道理。
“是吗?”虹不予置评地瞪着场上的段奇。
“当然…”于凯不确定地点点头。
虹上场后,不到一分钟,于凯的⾝影便消失在武场內。
不久之后,虹躺在地上痛苦地差点没飙出泪来。
谁说她是女人,人家就会手下留情来着?给她死出来!
清晨时刻,梁小舞偷偷摸摸从自己的房內走出。
她的⾝形犹如一抹幽魂,轻飘飘地走在无人的长廊,花了整整十分钟,她人终于来到某幢立独式的人私房间门口。
看着眼前带有⽇式风味的房间,梁小舞嘴角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眼中异常地充満热焰火花,和方才有气无力的虚弱神态有着天壤之别。
“这么晚了,不知道睡了没有?”脸上露出一抹犹豫,梁小舞有些紧张地停在门口,双手不断绞动。
“我看还是敲敲门好了…”
不过,看到他时要说什么?梁小舞挫折地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这种举动实在有些不礼貌,但实在克制不了想念他、想看他一眼的冲动。
“梁小舞,你这个大笨蛋,明天就能见到段奇了,⼲嘛非要现在看到他?”梁小舞嘟着嘴,责备自己少得可怜的耐心。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她的耐心只有在挖人钱财才会出现,其他…
“可是现在不看到他,我会睡不着。”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段奇了,这种明明如此接近,却无法见面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她每次只要一坐在计算机前工作,总是忘了时间、忘了任何事,这一次脑中却异常地浮现他的⾝影,让她好几次差点在工作时露出马脚…
“看一眼就好了,只要看一眼,反正这扇门是和纸做的,只要一个洞,马上就能看到屋內…”其实她早和杨瑶打听过,过年这几天段奇都会待在总部,这间就是他人住的房间。
“老天!我在⼲嘛?这样偷看人家好像态变哦!”梁小舞自言自语地低喃,看来她的內心真的在做与不做中挣扎。
“算了!算了!还是走了。”摇头摇,梁小舞转⾝打算离开。
明天就能看到他了,不急于一时。
明天…距离天亮只剩下五个小时、只剩下三百分钟、只剩下一万八千秒…呜…好久的时间哦!
不懂为何会如此思念段奇,她莫名其妙地就是想念他,想念到失眠无法⼊睡。
她知道自己喜他,但这种喜人的感觉怎么会严重到病⼊膏肓的程度?
打算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梁小舞发现自己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她转过⾝,目光充満望渴地盯着前方紧闭的⽇式拉门。
“不管了!”梁小舞一咬牙,决定顺从心底的望渴。她偷偷摸摸地伸出手,⾝子逐渐朝拉门的方向靠去——
“你在做什么?”
当梁小舞的手指正打算上和纸拉门时,一个低沉嘶哑的嗓声自她⾝后传来。
梁小舞⾝子瞬间僵止无法动作,额上浮现一滴冷汗。
“大半夜的不觉睡,跑来这里做什么?”男人的声音朝她近,略显气势的口吻给人一种颇有庒力的沉重感。
“我…”梁小舞闭上眼在心中暗叫糟糕,她这次真的被人当成恋态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除了发酒疯、惹⿇烦被人追杀之外,还有偷看男人觉睡的奇怪嗜好。”沉着稳重的语气半带揶揄。
咦?认真听听,梁小舞发现⾝后男人的声调和口气有点耳,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后男人的脸庞。
“段奇!”她脸上绽放一种无法掩蔵的喜悦和快乐,唤着他的名。
段奇目光深沉地望着梁小舞娇的笑容。没由来地,见她对他展露美丽的笑颜,段奇紧抿的角正逐渐软化,而且微微上扬。
梁小舞想也不想地冲到段奇面前,偏着头,露出无辜小猫般的温柔眼神。
“这么晚了还没睡?还是路了?”段奇以故作不在乎的口吻轻问。
我是来找你的——梁小舞心中如是想着,却没有勇气承认事实。
“我…我路了。”她不甘愿地撒着谎。
“路?”段奇冷眼看着她心虚的神态。
其实他早知道她跑来这了,因为当她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时,他正好躲在她房间外面,希望找机会看她一眼,谁知她突然跑到他的房间,他只好一路跟着她走回来。
“对…对啊!你呢?怎么还没睡?”她以为他在房內觉睡呢!
段奇神⾊闪过一道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
“我刚在大厅和大伙讨论事情。”
“哦!”梁小舞一脸尴尬地点点头,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困窘。
“我带你回房吧!”梁小舞红着脸蛋的涩羞让段奇沉默地紧盯着她,尔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他刻意转过⾝朝前方长廊前进。
一听到他要带她离开,梁小舞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她还没看够他,也还没和他聊到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