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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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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浪尧面无表情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而安以晨仍是跟随在后。

  从刚才回家的路上,段浪尧本连甩她都不甩,彻底当她是个隐形人。

  当然罗,她说的话他自然是没有听进去,也是因为这样,安以晨不得不踏进他的寝室再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她不能让段浪尧继续荒唐下去,更不能让他把段叔的遗言当成马耳东风般无关要紧。

  “现在不是自甘堕落的时候。”她先开口打破沉默。

  段浪尧打开⾐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蓝⾊衬衫与黑⾊牛仔出来。

  他打开⾐服的钮扣,露出口,双眼直视安以晨。“我要换⾐服。”

  安以晨双手环,没有避开的念头。

  段浪尧索将整件衬衫与子脫掉,心想她都不害羞了,他还别扭些什么!

  等他换好之后,一面对安以晨时,嘴角竟不自觉的往上扬,今晚心中的怒火全消失殆尽。

  他本以为她会完全无动于衷,就算一个大男人光溜溜的站在她面前,她也会面无表情的看着。

  但是他错了,他没想到她也是有害羞的一面。

  此刻的安以晨正闭着眼睛,纵然表情漠然,但紧闭的双眸却是掩饰不了她的羞赧。

  羞赧为她那出⽔芙蓉般的丽容增添动人的气息,紧闭的朱就像在邀请他品尝,使他心了起来。

  但他的嘴巴却是不想轻易地放过她,还是昧着良心的说:“哼,你不是很有胆量敢看我换⾐服,怎么,现在却成了一个胆小的女人,竟然闭起眼睛来。”他不用话揶揄她一下,难消心里的气。

  听他这番酸不溜丢的话,安以晨知道他已经换好了⾐服,于是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他,完全不被他那番话刺到。

  “现在不是夜夜笙歌、沉醉胭脂粉味的时候。”

  “哼,你不是我老婆,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他鄙视的瞪着她。

  剑拔弩张的情势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

  安以晨不受他影响的说:“段叔--”但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愿那般顺利,段浪尧本不让她有把话说完的机会。

  段浪尧愤怒的打断她的话,不知道她到底有何能耐,总是有办法将他已平息的火气又点燃。

  “够了,别一直不断的提醒我寻人,我很烦你知不知道!”

  “就算你烦,我还是要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相,以前的你本连话都懒得说不是吗?怎么我⽗亲一死,你就变了样,嘴巴不曾停歇的说话,一会儿教训我,一会儿赶走我的快乐。怎么,你想踩到我头上来管事是不是?”

  安以晨屏息以对,不让自己受了他的话影响。

  “人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总是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他用伤害自己来逃避现实,这样的方式终究会累了自己。

  “谁跟你说我脆弱、无助了?”強烈的自尊心惹得他不悦的反驳。

  “你的所做所为就是。”

  “我只是早上工作太累,晚上找点不一样的乐子来慰劳自己一下也不行吗?”

  “以前的你不会这样。”

  “你错了,我从以前就是这样,看到女人总是会像只哈巴狗一样的对她们嘘寒问暖,努力的卖弄自己的⾆,竭尽一切讨女人心,喜看她们笑得花枝颤的模样。”

  “那些都只是表面而已,我知道你只是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他对女人的想法,所以她就冷漠的看待他与其他女人逢场作戏。

  “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要嘴⽪子。”哼,这女人说起来话好似很了解他一样,其实说穿了,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清楚,否则我不会接下这个女保镖的工作。”安以晨镇定的回答。

  两人的情绪是一个十⾜冷静,一个像座火山一样,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段浪尧冷笑的瞅着她“女人,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你真的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吗?”他缓缓地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到十公分。

  “你现在只想狠狠的教训我,把我的脑袋敲醒。”

  “不错嘛,你还有幽默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些年来,你的幽默、天真早已被磨光,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他仍是不罢手的继续讥讽她。

  两人再继续耗下去,他则是有可能发疯的那一个。

  “这就是你的內心话?”安以晨复杂的情绪带有一丝悲哀。

  以前的她可以不为所动的受他辱骂,但是今天的她却不想平⽩无故被骂还闷不吭声,毕竟她也是有感觉的人。

  伪装自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且他本不知道每当他以鄙夷、唾弃的眼神对她时,她心里所涌起的椎心之痛不是旁人可以理解的,而她却只能视若无睹的扮着自己的角⾊。

  “没错。”段浪尧从安以晨的眼里清楚的看到她的反应,而那惆怅落寞的神情,有一瞬间使他心生愧疚,但他随即地又狠下心肠,对她视而不见。

  其实他不是不明⽩这番话会伤到她的心,但今天的他就是有一股怨气想要发怈,不想再看到安以晨那张虚伪的面具。

  他非常怀念以前那个天真又活泼的安以晨。

  以前的她善解人意,总是替他挡掉同学、朋友的找碴。

  以前的她是个好朋友、知己,他可以把任何心事都告诉她。

  以前的她总是带着如沐舂风的笑容,把乐、笑意传播给周遭的人。

  但是这种种的一切,自从她当了他的随⾝保镖后,全然变了。

  她变得陌生且不苟言笑,只有在他问话时,她才会答话。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共处一室时,她总是缄默不语的守候在一旁。

  这种让人窒息的关系,他非常不喜,也因此屡次向⽗亲‮议抗‬。

  站在安以晨眼前的男人是一位卓尔不群的男人,他的出⾊从每个人羡慕她的眼神便能知一二,同时也成为每个名媛贵淑嫉妒的对象。

  段浪尧的不凡让女人心生爱意,当然也包括她在內。

  从小他们两人便特别有话讲,她悉他的个、喜好等等,抢先别人近⽔楼台,所以她一直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

  但是老天的安排却没让她的感情路顺遂,因为十八岁那年,她不小心听到他与段叔的对话,才知道原来他这么讨厌她的存在。

  他不喜她当他的保镖。

  他不喜她像橡⽪糖的黏着他。

  他不喜时时刻刻都看到她。

  这种种的不喜只能诠释成一种涵义,那就是他讨厌她!

  于是她将自己的心保护起来,从此与他有了一层隔阂。

  她的冷漠,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心再次受到伤害。

  她尽责,只希望能够默默的守着他。

  然而无论她怎么做,他总是想尽办法想撤除她的⾝份。

  这一点让她伤透了心,却还得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真的很讨厌我的存在,是不是?”

  “没错。”段浪尧傲慢的抬起下巴,不让安以晨发现他內心的挣扎。

  “只要等事情一结束,我会如你所愿的消失。”她会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甚至现下就可以想象那时的他会有多么的开心与自在。

  他神⾊丕变“随便你!”唉,她总是不明⽩他的心意,扭曲他的感情。

  像她这种女人,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他用心去对待?但是他偏偏就是狠不下心漠视她的存在。

  “我们言归正传,炅尧少爷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不吭声、不寻人?”

  “我自有我的打算,不用你心。”

  “我不希望段叔死不瞑目。”他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段浪尧炯亮的眼眸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安以晨。“没想到你这种女人也有慈悲心肠。”

  “若你不打算寻人,我会想办法把炅尧少爷找回来。”

  “这件事不用你揷手。”

  “无论你答应与否,我是在完成段叔的遗愿。”

  “够了!”段浪尧斥暍一声,气势骇人的瞪着安以晨,且以不寻常的神情近她,瞳孔內映⼊她缓缓而退的⾝影。

  她被得无路可退,剎那间出现一丝讶异与惶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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