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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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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芙儿聚会神,再一次端详传闻中的病大少。怪了,瞧来带劲儿的,分明就和家丁形容的模样相差甚远…她的秀眉越皱越紧。

  辜大少慵懒的挑起眉头,一派惬意,任由她检视。

  “不是被鬼附身,也没被下咒…”她都快看成斗眼,还是瞧不出半点端倪。

  “看仔细了,我这张脸、这副躯体、这双手、这双脚…从里到外的每一处都留神的瞧个仔细。”说话的同时,他冷不防又倾近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富贵人家特有的熏香。

  辛芙儿闻惯朱砂的鼻子立时不争气的猛打嚏,鼻端,皱起俏脸,暗自嘀咕,“看起来一肚子坏水,该不会是被yin鬼身吧?”

  辜大少猝不及防的扣住她的螓首,踰矩的肌肤,态度十分暧昧。

  她难以招架,频频打寒颤,又窘又恼,“放手!”

  “这难能可贵的机会,教我怎么放得了手?”文弱翩翩的他笑容特炽,指尖来回刮搔她一边的脸颊。“瞧你,好好的芬芳年华全浪费在画符炼丹…啧啧,多可惜呀!”

  辛芙儿咬牙切齿,“你谁呀你!吧嘛管到我头上?还不快点放开你的yin手!”

  温雅出众的辜大少大笑,“这不是管,是叫做关心。我是可惜了眼下这位如花似玉的俏妹子…”

  “谁是你妹子来着?!非亲非故,别喊!”

  她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就是没碰过这般难的“人”何况对方似乎还对她熟悉得很,无论是眼神抑或举止,都亲昵得紧,可是她将脑袋瓜左翻右搅,就是不记得这号人物。

  玉面男子五指撑张,把玩起抡成粉拳的软柔荑,嘻嘻哈哈的笑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拿点什么来偿还,否则我良心不安,日子难过。”

  “你是哪里来的疯子?”辛芙儿一头雾水,头昏脑。“我几时救过你了?打从我老爹葛的那天起,我就没救过半只妖、半只鬼,更别提人了,你要报恩,也得报对人。”

  “是啊!我的恩人是你,千真万确。”辜大少晶亮的瞳眸对映着素白秀婉的脸蛋,专注凝神,两簇幽微的光芒在眸里发。

  “你…”唔,好熟悉的眼神,却记不得是在哪儿见过,辛芙儿偏首,纳闷不已。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有这机会了,被那裘老头拴了二十多年,违背我的初衷替他干了大大小小的脏事…”他的脸色剧烈一沉,口吻也变得戾。

  “裘老头?”她越听越疑惑。

  “…是你救了我,给了我重生的机缘,天时地利人和全因你的出现而造就了我的生机,酸酸,我这条命等同是你给的。”

  辛芙儿心头一凛,还以为是自己一时幻听,“你…你喊我什么?”

  自从老爹死后,就没人知道她的小名,除非这人会通灵,否则怎么可能…

  辜大少咧嘴一笑,“酸酸,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你就认命吧!”

  她瞪大眼,面前嘻皮笑脸,没半正经骨头的辜大少,既不是卡到,也没被妖魔鬼怪附身,神智清晰,说话有条不紊,除去神态门了点,说话yin靡了些,笑容过了头之外,从头到脚都正常得很…

  “酸酸,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平时的伶牙俐齿都上哪儿去了?”

  “说清楚,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黑山老妖…”他嘻嘻哈哈,“我也很想这样向你介绍自己,只可惜我不过是个人,有血有,会生老病死的凡人。唉,该不会你平抓妖杀魔惯了,普通凡人入不了你的眼吧?”

  “你…”辛芙儿怒气冲天,被他欺在下还不够,竟然还得听他胡言语。

  通常胡言语的人应当是她才对,嘿,居然角色颠倒了。

  “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她鼓起腮帮子,大口气。

  瞧见她的贝齿一咬一合,要是再不松手,恐怕好端端的整齐齿列就要磨合成一团粉尘,辜大少总算稍稍收敛,却是斤斤计较,仅松开一掌,还她单臂自由。

  辛芙儿恼怒的扫视心机狡诈的卑劣小人,甩了甩酸痛的肘臂,忿忿喊道:“既然你不是鬼,也不是妖,那就报上名号。”

  他摸着下颔,眉梢高扬,好生玩味起这个问题,“要说名号嘛,好像还真没有,不过现在我有了一个名字,虽然差强人意,但多少也凑合着用。”

  “什么七八糟的…报出来就对了。”秀丽的脸蛋紧皱,从头到尾听不懂半句。

  “辜灵誉。”

  “辜灵誉?”辛芙儿柳眉一蹙,确定他是安穗公捧成心肝宝贝的辜家公子无误,可是这和传闻中镇绵难分的病弱模样实在相差太远了吧!

  眼前的男子模样俊俏,一双剑眉如墨,高鼻深目,头披一瀑比女子还要目的青丝…当然,不能忽略他眉眼之间动的魅,瞧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便知暗藏一肚子坏水。

  “酸酸,你瞧我好看吗?”再一次,辜灵誉问得脸不红、气不,将脸埋入她的发内,深深了一口气,“全是桃木味…”

  辛芙儿感觉窘困,下意识的开口,“谁让你闻了?!给我滚远点。”

  “唉,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我们都什么关系了…”

  “什么关系?”她瞠大瞳眸,爆出一声大吼。“我说了,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说,这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几时救…”她恍然忆起烛灭之前老爹的那一吼,霎时细白的肌肤颤泛起细微可见的皮疙瘩。

  莫非是那天她不知哪筋错,大发慈悲所救的…

  眼角斜斜一睐,辜灵誉那双黝黑的眼珠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酸酸,你猜着了吗?”

  熟悉的眼神、突兀的言语、若有似无的暧昧…辛芙儿的神情从沉思再到讶然,继而转为震惊错愕。

  张大嘴巴好半晌,她的喉咙象是梗了颗果核,怎么也吐不出半个音节,纤指颤巍巍的朝他高的鼻尖戳去。

  “你…你是老黑茅绑在坛里的那只狸猫?!”

  辜灵誉欺近惊白的俏颜,鼻子亲昵的碰触她的鼻尖,猛蹭几下,猛然一瞅,还真是像极了一只受宠的小动物。

  但是他伸舌过她嘴角的动作,可一点也不可爱。

  “欸!喂!”她的身躯僵直如枯木,眼珠差点滚落眼眶外,就连她在世上仅存的亲人当归都不曾这般她。事实上,这只笨狗不要吃垮她便已是万幸,哪可能待她如此亲热的左蹭右吻。

  然而,更糟的还在后头。

  历经辛家三代摧残的矮小灶台终于承受不了两人躯体的重量,瞬间垮成残碎瓦片。

  霎时,辛芙儿腹恶火简直要直烧天际,下达黄泉,十天十夜也灭不了。

  “有话好好说…”听起来是求饶没错,落在眼前的黑发遮住了些微锐芒,一双魂的眼眸肆的瞟,时而眨动,时而笑眯,真是好不yin

  辛芙儿握紧了桃木剑,一手叉,气得樱呼呼吹气,火气旺得能将方圆五尺之内的飞禽走兽窝烧成一餐美味珍馐,若是嘴上有两撮长须,早翘上天了。

  “说,你是怎么附在辜灵誉的体?”这该死的、没长好双眼的yin鬼,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招惹她这号恶人。

  辜灵誉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方才的吻,实际上,应当归类成舐才对。

  “你错了,这不是附,而是占,我占了这病表一直以来用不上的身,虽然他的相貌充其量只能算得上顺眼,但光是这几天我试过无数女子来看,应当是很吃得开…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喜不喜欢?”

  “喜欢…你个鬼!”

  “鬼?可惜我不是鬼。”他还当真一脸肃穆的思索、玩味。“好不容易能从妖变成人,现在又要变成鬼…可真是难倒我了。”

  “停止!”辛芙儿皓腕一挥,举高刚削好的桃木剑,顶住奔灵誉的鼻梁骨。

  皱得像泡水白绢的芙颜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有幸目睹者是该感倒害怕,偏生这位不知死活的辜大少依旧笑得面春风桃花生,活像天职便是卖笑。

  他…他那根本是yin笑!

  老天爷,这家伙是吃错药不成?

  举凡刁钻恶鬼、歹心怪、吃魂魔神,她瞟都不瞟,出手快狠准,杀剐戳刺刨扁踹踢全部一次到位,唯独面对这种不耍威风、尽耍yin招的家伙没辙。

  “酸酸,你要是真喜欢鬼的话,不然让我回去辜府躺个两三天,白白饿个几顿,要不就是找口井,把自己扔进去…”

  “你说够了没?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个明白透彻,休想活着离开。”辛芙儿把剑一横。

  辜灵誉反动作的仰高玉颈,俯视着她,“该说的我都说了…辜家少爷魂归西天,我乘机占了他的身,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少给我轻描淡写的,一只小小狸妖居然能占据一个凡人的躯,从我跟在老爹身边学习白茅道术以来,连听都没听过,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说来话长,不如你先把剑放下,再泡一壶上等普洱茶,让我俩坐下来好好的谈,你意下如何?”

  “作你的秋大梦!”辛芙儿冷哼嗤笑,“从来没有一只妖魔鬼怪能踏进我的屋子,你这只穿着人皮的狸妖犯了我的大忌,今晚休想好手好脚的离开。”

  “是吗?”辜灵誉含笑挑眉,双眸半合向下凝望的姿态煞是人。“打从我前脚踏出辜府,就有随身侍从跟在后边,那还是明里,暗里呢,至少有五位蒙面大内高手提剑缩在檐上,若是一宿未出,我敢打赌,这间传家寒舍恐怕要沦落跟炉灶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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