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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丑婿总要见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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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项宝贵这个人,处得多了,倒也没有当初那么惹厌,但若说喜却也牵強。夹答列晓他既不能与她闲话西窗、共赏奇文,又不能像⽗⺟那样朝朝暮暮相伴终老,甚至连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

  所谓不堪托付,大约就是他这样的人吧?⽗亲冷景易唾弃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然而,他和她毕竟是明媒正娶拜了堂的名义夫,刚才对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一点?而且,不知什么缘故,看他露出那婉转的神⾊,她会莫名有些难过。

  小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姐小‬,奴婢说几句话,若是不妥当,‮姐小‬您就骂奴婢便是。”

  “但说无妨。”

  “奴婢家里多灾多难,穷困潦倒,我爹爹忠厚老实,总是被村里员外欺负,我娘三天两头和他吵架,最后还卷走了唯一的几贯铜钱,跟人跑了。所谓贫百事哀,‮姐小‬这样出众的人才,做宮里的娘娘都绰绰有余,最不济也该寻个名门大户嫁了。项家虽然瞧着也不缺钱,但总是差了些,‮姐小‬和老爷嫌弃项家,本是天经地义。”小葵淡淡道来。

  冷知秋抬手止住她,笑骂:“你是该骂,竟挖苦起人来了!”

  站起⾝重重叹了口气,又道:“我爹不是嫌他家门第小,否则当初也不会应了媒婆提亲,其中缘故说来话长。小葵你先好生歇着,我去一下我爹爹,省得突然见到那个人,怕是承受不起。”

  小葵吃力的翻侧过⾝,目送冷知秋匆匆的脚步,咧开嘴笑。

  她瞧着,‮姐小‬心里还是有姑爷的。夹答列晓

  ——

  冷景易上门是为了寻冷自予这个义子。

  当初收下冷自予,他是満心感欣喜,夫妇二人膝下无子,女儿嫁走后家里当然会空虚,多个儿子教养,是莫大福气。

  可惜后来种种,让他对冷自予实在是失望透顶。一来恼恨项家骗了自己、害了女儿终⾝,他不免迁怒于冷自予;二来冷自予这孩子实在是太过內向,教导起来费劲又容易上火,问他一个问题,不问个三遍,是不会有答案的;三来冷自予外冷內狂,表面唯唯诺诺,冷不丁看你一眼,能把你看出一串⽪疙瘩,不知道他准备⼲什么惊天动地的祸事。

  正因为如此,冷景易对这个义子的管教更加严格,生怕他闯祸。

  谁知底下不仅不出孝子,他去一趟知府胡一图的家,回来就发现冷自予居然离家跑了。

  “项夫人,冷某看这孩子十分眷恋你家,正所谓強扭的瓜不甜,这孩子不如就送回给你们好了,我冷家庙小,养不起这尊菩萨。”冷景易说话已经十分不客气。

  他连亲家⺟都不叫了,直接叫夫人。

  项沈氏今天这一天给气的,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摔,也不管那是儿子特地买回来的珍品德化瓷。

  “姓冷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冷景易两手一抄,大袖挥成了狠辣的弧扇,卷起一股风。

  “你心知肚明。”

  “好,好哇!我一片好心被你当驴肝肺,小野这孩子在我项家还乖乖的,怎么上你家就变了子?还不是给你的!臭读书的,会认几个字了不起啊?小野不喜读书,你⼲嘛非要強按牛头去饮⽔?你不就是看上了孔令萧那臭书生的家世,想着另攀⾼枝,恨不得早点和我们项家划清界限嘛!?哼,虚伪做作,臭不要脸!”项沈氏叉就骂。

  这一通骂,可把冷景易老爷给气得差点吐⾎三升。

  “村野泼妇!不可理喻!胡搅蛮!岂有此理!”

  “嘁,会说四个字四个字的,就算本事?你要悔婚,没门!‮娘老‬现在看知秋还算顺眼,就等着今年抱上大孙子,冷老爷要是不喜我项家,您就少上门,少来闹事,等你外孙生下来了,到时候,你也就气平了。多大的年纪了,还是个当过大官的,怎么还这么没心,这么喜上火?”

  项沈氏上下翻了冷景易两个⽩眼,看他气得浑⾝发抖,心里老大不明⽩,怎么这亲家公和自己就如此犯冲?同样是读书人,夫君项文龙怎么就那么好脾气那么可爱呢?唉!

  至于这场争吵的始作俑者冷自予,则缩在角落里站着,依然像路边草一般不惹人注目。只是偶尔抬头冷冷看吵着的两个长辈——他们都是強势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来问他这个小辈愿不愿意;事实上,谁也没来问过他喜什么、想要什么,包括桑姐姐。

  正吵得僵硬,冷知秋赶了过来。

  “爹,您先消消气,不然一会儿还得生气…”她有些头疼的拉扯⽗亲坐下,给他捶背。

  “我气不动了!”冷景易双手扶着膝盖,长长叹息。“儿啊,爹太对不住你了,给你寻了这么个烂糟糟的夫家。”

  “喂,姓冷的,说话注意点!”项沈氏的火也是一点就着。

  冷知秋忙递一杯茶给婆婆。“姆妈,相公他一会儿还要拜见我爹,我和您先把这堂屋收拾收拾吧?”

  项沈氏一愣。

  冷景易猛抬起眸。“嗯?”

  冷知秋硬着头⽪蹭到⽗亲⾝旁,温柔如⽔的给他肩膀,轻声道:“正好碰巧,相公他适才刚刚回到家,这会儿正去换⾝⾐裳来见您呢。”

  冷景易刚一瞪眼,冷知秋便接着道:“爹,说好了两年夫,这才过了几个月,子丑寅卯都还没瞧出来,咱们总不能理亏在前。待会儿好好和我相公说话,不要动怒,好吗?”

  这话,不仅冷景易听得眉头紧锁心往下沉,连项沈氏都有点受宠若惊。

  “娘子,你真好。”

  随着一声笑,一人如⽟,翩然而至,月⽩缎袍,⾖绿丝绦,方巾端正,墨发如膏,双手托一竹杖,一只宝箱,径直到了冷景易面前…

  正如舂风拂面、杨柳明月。

  冷知秋还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项宝贵,之前那些黑沉沉、又是匕首又是地洞的暗,突然被一抹亮⾊神奇的勾画成了暗夜中最柔美的那一轮明月,冲出重重的霾,越发显得这光华的珍贵;又似乎是明珠到了极暗,反而莹光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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