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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睡意散去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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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自倾径直走到服务台,要了一杯燕麦拿铁,古榷羽抬头的时候看到这与傅自诤七分像的东方面孔,不噤怔了怔。还是不动声⾊地去做一杯燕麦拿铁。

  期间,傅自倾和店员用英文说了什么,许是被他优越的外表折服,店员微笑着点头默许。“我已经买了你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跟我谈谈吧。”傅自倾接过刚做好的温热的拿铁,望着古榷羽说,这个年轻人⾝上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和你哥一样呢。”喜用钱解决问题。解下围裙,古榷羽眉心,带他来到休息区,看着这悉又陌生的面孔,想起了羁绊她几年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矜贵又威慑。

  “cherry还好吗?有没有生病。”“怎么不问问我哥。”古榷羽回避了这个话题。“自倾,你如今和你哥越发的像了。模样像,气也像,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纨绔二世祖的样子。”光照在古榷羽脸上,愈发显得岁月静好,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栗⾊的长发盘起来。

  鬓边的一缕头发垂下来勾勒出温柔的轮廓,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不错。第一次见古榷羽,是被他哥请到老宅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上学,整天逃课打架,有时候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那时候的古榷羽也是这样温柔的望着他,问他疼不疼,只是后来,她眼里就尽是些悲戚的情愫了,她望着窗外湖山⽔光的景⾊,自顾自地说起来:“刚来这里的时候,英文讲的不好,菜单都看不懂。

  渐渐的就融⼊了这里,连时间都变得慢悠悠,再也不用担心会和他分开,远离了那些前尘往事,没有牵挂,过简单的生活,芬兰是个很治愈的地方。”

  傅自倾望着她,开口道:“想知道傅自诤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吗?”“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忙公司的事。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找你,和老爷子周旋,可是你离开了他,把他的整个支柱都拿走了。你知道他有多难受吗?”好像从片刻的游离中菗离出来,古榷羽眼里流露出悲伤,把她带回到五年前,揭开她心里那道伤疤。

  想起那段破碎的时光,拼凑起一段段回忆。“可是我又何尝轻松呢,不是我自愿来芬兰,当初是傅老爷拿孩子威胁我,当了逃兵。”古榷羽心里不是不难过。

  只是想起傅老爷的所作所为,心里恨意‮滥泛‬。深知这其中年深月久的恩恩怨怨,傅自倾没有再打扰她。这边空气很⼲净,夜里也弥漫着幽静的氛围。

  傅自倾在车里,掐断快燃尽的烟,一点点火星顺着指尖跳落到窗外消失殆尽。“订明天的航班。把cherry一起带过来。”许是昼夜颠簸受了些凉,声音有些低沉带着鼻音,傅自倾挂断长长的越洋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傅自诤才是古榷羽的解药和救赎。告诉了傅自诤古榷羽在芬兰的住址,感情最是牵绊人的,连傅自诤这种工作狂也立即放下手头的项目,连夜订了明早的机票。隔着一整个俄罗斯和北欧。

  此时正是暮⾊沉沉,正是思念‮滥泛‬的时候。傅自倾打开‮机手‬通讯录,手指滑过那串悉的号码,隔着五个多小时的时差,现在‮国中‬是五点多。

  想到那个窈窕的⾝影,现在正在梦中睡。如果他在旁边,她一定会钻到自己怀里,脸蹭着他撒娇,柔软的曲线贴着自己,这样想着。心头有一块发烫,这一块独属于她。

  一整夜都是恍惚的梦境,这‮夜一‬睡的极不安稳,梦里是⺟亲临走前的挣扎与痛苦的神情,哥哥的报复,还有儿时那一段为数不多的好记忆。傅自倾印象中的好记忆似乎不算多,安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之后好像都是关于她的好记忆。

  ***到达古榷羽的住处的时候,傅自诤裹挟着浓浓的风尘仆仆,此时有多疲倦,彼时就有多热烈。烟草的气息夹杂着冷雪松的味道席卷而来,时隔经年,故人相见。

  ⽩天让秘书把各项会议都调整到一天,数下来一共开了十几场大大小小的会议,加紧处理完公务。一出公司就是直奔机场,午饭都没吃,八个小时的航班,只喝了一杯咖啡,前往那个纠半生之人所在之地。

  古榷羽在这芬兰的五年里,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他忽然的出现,会在哪里,她工作的面包店?街对面的路灯下?旁边的咖啡店?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不习惯这边的饮食,孤生一人,思念作祟。

  无数个⽇夜里只能幻想着那个扎进心脏的名字得以度⽇,可是这一天出现的好晚,晚到她都不再去想,晚到她都已经打算放弃那段甜藌又辛酸的光

  没想过他会这样出现,出现在她家门口,带着泛青的胡茬,眼圈下是淡淡的青灰,不再是那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多了成和疲惫,她在厨房里做晚餐。

  正在捣土⾖泥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隔壁的格雷塔太太来借东西,一打开门,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过了几十秒又重新流动起来。

  不记得他是怎么进来的,脑袋里还没缓过神,也许是天生君王气质的傅自诤自己推开门走进来的。

  反而作为客人的他,对还站在门边出神的古榷羽说:“好久不见。过来坐。”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进来的?”当然不必问“走进来的。”无论是尽宾主之仪,还是念在旧情。

  她都没有理由赶他走,这时歪在沙发上的傅自诤才得以放松疲惫了一整天的⾝心,望着她,开口道:“我想吃你做的面条。”鬼使神差般的,像某种下达了就无法抗拒般的命令。

  “稍等一会,我去给你做。”古榷羽转⾝去了厨房。以前他最爱吃自己做的番茄意面,每次忙完工作都要哄着她做给他吃。

  看着意面一在锅里变得软烂,好像煮化的是他们隔着的层层未谋面的时光,番茄的拌在里面熬出汁,卖相很好。

  等到煮好的意面端上桌的时候,傅自诤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裹着外套,双手环在一起。书上说,这种睡姿说明没有‮全安‬感,虽然怎么看都不能将傅自诤与缺乏‮全安‬感联系在一起,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找到她家还算经历了一些波折,此时睡的正香。

  古榷羽坐到他旁边不远不近的位置,端详着他的睡颜。岁月给他更多的是带来了成和冷厉,与⽇俱增的是眉间一股旁人不知的忧愁。

  傅自诤的鼻子长得格外好看,是欧洲人典型的鹰钩鼻。傅自诤眉头拧成川字,额头上也有些出汗,古榷羽有些担心,把他摇醒。“怎么了?⾝体不舒服?”“没事,胃病犯了。”傅自诤额头,睡意散去。

  “意面,煮好了。趁热吃吧。”古榷羽指指桌上的意面,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意面,侧脸的线条硬朗流畅。“什么时候得了胃病”“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太忙了。已经习惯了。吃点药就好。”***

  等他吃完了意面,古榷羽又去找自己备的胃药,递给他,两粒小小的药丸在手里甚至有些濡,傅自诤仰头喝⽔呑药,眼睛却始终看着她,恨不得拉出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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