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无头纸人
这个纸人,它会学人说话!
啊!!!
我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然后双眼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王先生坐在我床边,见我醒来,就劈头盖脸的骂我,讲,你发么子癫,大晚上滴不好好到床铺上睡瞌睡,睡到院子里头搞么子,不怕冷死?
夏天晚上虽然寒气重,冷死倒不至于,但发烧感冒却很常见。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因为王先生的话,瞬间让我想起昨晚的经历,吓得我伸手指着窗外,语无伦次的讲,纸人…脑袋…声音…开门……
王先生闻言,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皱眉自顾自的讲,难道脑壳烧坏咯?不应该啊,我离开也就十几分钟,啷个可能就发烧咯?
我闻言一愣,这才明白王先生是从陈谷子家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躺在院子里。于是我急忙问王先生,你回来的时候,没看到站在门口的纸人?
王先生摇了摇头,讲,狗屁都没得一个,哪里来滴纸人?
我讲,有个纸人站到门口敲门,而且声音和你一模一样!
王先生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连忙问我,你应声咯迈?
我讲,我先问了一句是谁。
我看见王先生听到我这话后,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他讲,到底是啷个回事?
于是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说实话,即便王先生就在我身边,可我一想到那纸人瞪着眼睛,伸手到我面前的场景,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后背也是升起一股冷汗。
不只是我,我看见王先生在听到我的话后,他的身体也明显的抖了抖,而且脸上的神色也僵住了好几秒。毋庸置疑,他也被吓得不轻。
王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皱眉问我,讲,你确定你看到纸人敲门咯?
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王先生的眉头就皱的更加厉害了。他低声呢喃了一句,讲,我刚刚转来滴时候,没看到纸人,就只看到你睡到院子里头。
我讲,会不会是它看到你要转来了,所以跑了?
一想到纸人有自己的思想,我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王先生摇了摇头,讲,搞不清楚。
屋里沉默了一阵之后,王先生突然开口骂了一句狗日滴,然后问我,你讲你哈看到咯那个被我踩扁滴纸人脑壳?
我点头,神情无比肯定。
见我点头,王先生的眉头都快要变成一个川字了。他抬起头看着我,讲,那个纸人脑壳是我亲手拿到河边烧咯滴,按理来讲不应该再出现。
我问,那为么子会出现在院子里,而且还斜着眼睛盯着我笑。
王先生没好气的讲,你问我,我问哪个去?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一张清冷惊艳的面庞在月色的映衬下,出现在我们面前。
只见她斜靠在门框上,朝房间里有气无力扔了一根什么东西,然后十分虚弱的对我讲了句,你快去后山砍些竹子来。
刚说完,她就跌坐在地上,然后看着王先生,讲,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说完,吴听寒就重新闭上眼睛,又晕了过去。
我和王先生急忙扶着她去对面房间躺下,然后出来把房门关好。
等王先生给她门口续了三柱清香后,我第一时间问他,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王先生回房捡起那根东西,看了之后才对我讲,之前不晓得,现在晓得咯。
我这才看清那东西,竟然是吴听寒藏在袖中的那根判官笔!
这不是她吴听寒的贴身武器吗?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扔了?
我问王先生,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先生讲,时间怕是来不及咯,一时半会儿又讲不清楚,你先去砍竹子,后头再慢慢跟你解释。
我家在山脚下,屋后山坡上栽满了竹子,据说都是我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种下的,我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在这竹林里跟我爷爷玩捉迷藏。稍微长大了些之后,也喜欢听雨打竹叶的声音。
若是换做以前,我肯定屁颠屁颠的就去了。可这段时间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我晚上根本就不敢出门,更别说去后山砍竹子了。
再说了,那个敲门的纸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一它就躲在那片竹林,我现在这么贸然前往,岂不是……
我对王先生讲,要不你帮我去砍,或者陪我去也行?
王先生却冷哼一声,讲,要是我能帮忙,哈要你讲迈?赶紧去,再迟就怕来不及咯!
我很想拒绝,但王先生的态度十分强硬,而且事情似乎也很紧急,无奈的我,只得硬着头皮硬上。
从屋子旁边绕到屋后,然后跑到竹林边缘,随便砍了几根竹子,连枝丫都没剃干净,拖着就往家里跑,一路上都是低着头,目不斜视,生怕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到家之后,我就看见王先生正在厨房门口磨他的那柄斧头。
可是那斧头已经足够锋利了,还需要磨么?
王先生见我回来,让我把竹子放进堂屋里去,而他在磨了一阵之后,也跟了进来,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塞进自己嘴里后,便开始动作熟练的剃掉竹子上的枝丫,留下笔直的青色主干。
全都剃好之后,王先生指了指那些枝丫,又指了指屋后,便不再理我。我知道,他这是让我把这些枝丫扔到屋后去的意思。
我依言照做,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王先生正拿着他的斧头在划蔑。
看着他那灵活的动作,我不由得暗暗夸一句,不愧是木匠,划蔑这种精细活也是熟练的要死。果然是牛逼的人干什么都牛逼,不只是玩得转木头,连竹子也玩得转!
我很想问王先生划蔑做什么,但一想到他嘴里放了铜钱,肯定不能说话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是站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他做事。
王先生很快就划好蔑条,但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选出一些篾条来,又开始将这些篾条进行二次划剌,最后在他面前,分粗中细摆了三种篾条。
尽管院外的月亮很是明亮,但照进堂屋里的月光并不多,我即便瞪大眼睛,也只能大概看得清王先生身影的轮廓,所以我很是好奇,他王先生到底是怎么准确无误的将这些篾条给二次划开的。
要是换做我,斧头能不能对准篾条都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