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是学校

　　“先刷牙，洗脸。”于婕正在刷牙，说得支支吾吾。殷盛修跟着进了那个狭小的卫生间，从背后抱着这个瘦弱的女孩，看着那个已经被挤好牙膏的牙刷。

　　他们头贴着头看着镜子里面的一对璧人，与镜子中的人，相视而笑，原来一起刷牙也可以这么开心。周⽇，于婕来到医院，今天是爸爸会诊的⽇子，她早早来陪爸爸，殷盛修就在楼下等她。

　　他们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爸爸也看出于婕眼神中的变化“，是不是谈恋爱了。”爸爸含着笑意。

　　看着低着头，抿着嘴不言语的女儿“爸爸不是老顽固，如果你有喜的男孩，可以带来给爸爸看看。爸爸这个⾝体…”

　　“爸…”于婕顿时红了脸，想到殷盛修，他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但是比学校里的男女朋友关系可亲密得多，甚至同居。

　　“爸，我真的没有男朋友。现在马上就要‮国全‬物理竞赛了。我们课业那么紧张，怎么有时间谈恋爱。”她越说声音越小，还好进来的医生会诊团给她解了围。

　　走出医院的时候于婕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了颜⾊，爸爸还有半年的生命，即使用上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也已经来不及了。病⼊膏肓，已⼊骨髓。

　　江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你爸爸的情况已经算好了。这么多年一直积极地配合治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年纪还小，有些事要开始准备了。找你妈妈商量商量吧。”

　　看着小脸垮垮的少女，江医生想把她搂⼊怀里，但他还要忍，现在还不是时候。“谢谢江医生，我知道了。我妈最近都不在聊城。我会尽快联系她的。”妈妈，妈妈已经被殷盛修给圈噤在郊区的别墅里。

　　她去看过一次，妈妈本就不想理她，还说自己本不是她的妈妈，她简直就是妈妈的翻版，两个人模样，就像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呢。

　　殷盛修给妈妈找了看护，说是受了刺，精神不太好，那爸爸的情况还要告诉她吗？想着头疼，看到那个向她打着双闪的林肯SUV，两个月了。

　　她搬进了他的‮店酒‬顶楼房间，他们每天一起写作业，一起讨论竞赛题，一起‮爱做‬，一起吃饭，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爸爸，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拿到金奖给你。

　　＊＊＊“，昨天那道实验题，你怎么设计的？”谢苒眼圈发黑，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

　　“苒苒，你怎么了。最近没睡好吗？”于婕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不会发烧了吧。“我没事，就是被你和殷盛修害的，你们俩进度太快了。

　　每天上课的节奏我都跟的很辛苦，毕老师又那么多作业，我要死了。你们俩都不累吗？”谢苒看了看同桌，又看了看旁边桌的殷盛修。

　　那小子不知道在写什么，侧颜简直让人痴，金⾊秀发熠熠生辉，光撒在少年的脸上，那长长卷翘的睫⽑，⾼的鼻梁，不知道是什么题，他紧紧地蹙着眉⽑。

　　“，我觉得你俩好般配啊…怎么样，这几天殷大少爷天天说顺路捎你回家，我看你也没拒绝，是不是你们俩…”

　　谢苒那暗淡无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果然只有八卦才能让她重获生机。“你别瞎说，他就是顺路，我也想早点回家写作业。”于婕越说越害羞，回家，他们那个共同的家。

　　“你俩现在到底发展成什么关系了？你看，你脸都红了！”谢苒看着好朋友绯红的脸蛋，事情绝对不简单。

　　“你这个小懒蛋，现在考完试了。轻松了，想到去哪玩了吗？”于婕马上转移话题。她偷看了一眼殷盛修，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没听见。毕老师今天依然穿着一丝不苟，推了推金丝镜框“我已经拿到了进⼊‮家国‬队的名单，你们三个人都顺利考⼊了。说句题外话，我最尊重的两位老师，一位已经离开物理界，另外一位在东琪国任教，就是东琪国著名物理学家吴媛教授。”吴媛，这个名字好悉啊…对啊…妈妈叫吴简，她叫于婕，真巧啊，她以后也一定会成为物理学家的。

　　“这次世界大赛，我们夺金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吴媛教授带队的东琪国物理竞赛队。我们这边则是德⾼望重的秦宇教授带队。我并不参与我们‮家国‬队的训练，‮家国‬队急训的时候，会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训练地点定在梅庄。”

　　“太好了！我最喜梅庄的龙虾粥，还有花胶⻩鱼羹，天啊！谁这么好心啊…选了这么个好地方。”

　　于婕惊讶地张着大眼睛看向殷盛修，昨天，昨天她只是随口说说小时候和爸爸去过梅庄，很喜那里的藌汁红薯，那是她小时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定了那里不会和她有关吧。

　　“我也不清楚是哪位校董给我们的福利？⼊选‮家国‬队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六中的三个同学和一个三中的替补同学。”

　　“毕老师，有纪星涵吗？”谢苒忽地来了精神，站起⾝。“当然有，到时候按成绩选你们的队长，不是殷盛修就是他。”毕老师边说边收拾东西。今天只是来听结果，谢苒看着收拾东西的老师，回想这段时间的集训，虽然时间不长。

　　但是老师还是很辛苦的“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耐心教导，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不知道老师有没有时间？”谢苒盛情邀请，毕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她，冷冷道“不用了。”说罢迈开大步离开了教室。

　　“哎，这毕老师也是一坨冰，苒苒，今天去我家好不好，帮我选选⾐服，我星润哥哥也去参加集训。”谢苒満眼都是幸福期待的光芒。

　　那是一个十七岁少女应该有对爱情的憧憬。于婕忽然觉得很羡慕谢苒，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这样对爱情充満期许的目光。

　　“我…”于婕不忍心拒绝，但是她的金主就在旁边，她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假。“，求你了。你给叔叔打个电话，今天不去看叔叔了好吗？今天去我家！求求你了。”

　　谢苒摇着的胳膊，一脸的期盼，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靠在自己胳膊上撒娇。于婕真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好！我给我爸打电话，你在楼下等我，好不好？”于婕內心忐忑的看着苒苒⾝后板着脸的殷盛修，看着那张満是不悦的脸，于婕心虚的问“殷盛修，我想去苒苒家睡一天，可以吗？”

　　“为什么刚刚她问你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你要否认？”殷盛修靠向椅背，双臂叉于前，翘起二郞腿，也不看于婕，只冷冷地盯着黑板。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啊…”于婕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那现在知道了吗？”说完，殷盛修一手揽着她的扣紧在自己的怀里，一手箍着她的头，俯⾝吻了下去。

　　他们⾆纠在一起，于婕两手抵在他的前，‮劲使‬地推着他，这是学校，让别人看到就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