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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乌鸦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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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两人聊得热络,骆驼带着乌鸦又去其他酒桌向平不常见的叔父辈元老们敬酒,寿宴顿时被得像是两人的新婚答谢宴一般,酒过三巡,已经醉倒了一片。林舒雯的酒量也算是能够勉强撑到最后。

  只是刚刚一直还在她四周徘徊的陈天雄不见了踪影,她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他回来,突然想到开席之前谢佩芝那番别有深意的话,一些不安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林舒雯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出了古漪园,往两人住的莱园方向走去。

  躲在一旁凉亭处抽烟的阿勇见她神色不大对劲,自己大佬也没有陪在她身侧,便一路小心跟着林舒雯。喝过酒的脸颊发烫,林舒雯走路的姿态都变得有些歪来倒去,阿勇在身后看着她的醉态有些想笑。

  这位大小姐虽然出生豪门,却也是个性情中人,乌鸦失踪期间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更加认可了这位阿嫂,这世上能让他奋不顾身以命相酬的除了乌鸦之外,便只有她了。

  走到一处回廊,林舒雯隐隐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那股古龙水香味,犷的榄香脂混合雪松的清洌,是她为他特意挑选的。借着回廊两边的灯笼柔和的光照。

  她慢慢走到一处景墙后,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乌鸦站在一个隐蔽角落,看着面前身怀六甲的谢佩芝,眼里的难以置信和愤怒快要将那女人噬。

  “阿芝,你这是什么意思?”谢佩芝听到这话,温柔的笑了一下,又向他走近了一些,轻轻拉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抬头望向他,眼里竟然泛起些许晶莹。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但那晚的事,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放心吧雄哥,我不会让林小姐知道的。”

  “,我承认什么?!那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你他妈又想耍什么花招?!”乌鸦的上涌的怒气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语调也逐渐变高,抬手用力一把掐住了谢佩芝的脖子,几乎要将她提离地面。

  谢佩芝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憋红发紫,额间眉头紧蹙,嘴上却依旧带着一种魅笑意,这模样,就快要把乌鸦疯。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就算你不承认。”她笑着。嘴里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心肺不停在腔里剧烈收缩,就算是快要窒息,她却享受,享受这股在地狱边缘徘徊的快

  “陈天雄?!”一阵熟悉的声音穿过就快要失去理智的乌鸦,他转过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已经变得大惊失的林舒雯和站在她身后的何勇,慌乱的放开了掐住谢佩芝的那只手。谢佩芝缓缓跪坐在地上不停咳嗽,双手还刻意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陈天雄,什么孩子?怎么回事?!”林舒雯方才还混沌的大脑顿时变得异常清醒,她双眼直直的看向乌鸦,声音也有些许颤抖,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像是倒数计时。

  “舒雯,你不要相信她,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乌鸦快步走到她面前想要拉住她,眼里透出歉疚和隐匿的怒意。搞不懂命运到底在和他开什么玩笑?这种修罗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

  林舒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挣脱他的手,走到已经站起身的谢佩芝面前。“啪!”猝不及防间,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谢佩芝的右脸,把她打得有些眩晕。

  她捂住脸,眼诧异的看向林舒雯,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人从哪来的这么大力气?“Bitch!这巴掌我早就想赏给你了。”她看向那个被她打得面红耳赤的女人,仍觉得不解气。

  她隆起的孕肚,让想起了自己也算是因为她产的孩子,这一幕,就像把锋利的刀尖,狠狠捅在她心上。

  “陈天雄,恭喜你做爸爸了。”林舒雯嘴里讽刺着。脸上似笑非笑的从两人中间走过,并没有看向乌鸦,她也不想要看,她脸上那种强硬又冷漠的态度,乌鸦从未见过。不远处的何勇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头,直到林舒雯走到他面前,神色变得黯淡。

  “阿勇,送我去机场。”1998年12月手术后在医院休养了快两周,病房里那股消毒水气味令他厌烦,谢佩芝每天都来医院悉心照料他,让他觉得更加不自在。

  因为车祸受创还是比较严重,断掉的肋骨也做了手术用钢板接上固定。驰骋江湖多年,乌鸦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狼狈,翻江倒海的负面情绪快要将他淹没,此刻要是她在身边该有多好?出院之后,他回到内湖的公寓里。

  现在除了骆驼他谁也不能联系,港台两地已经开始疯传他疑似失踪和身死的消息。每周他都会和骆驼单独通话一两次,两人聊得最多的除了集团的事务和下一步计划。

  就是还被蒙在鼓里的林舒雯。乌鸦得知她的状况,几次想要拨通她的电话,却还是忍住了。现在的情势很危险,林舒雯若是知晓他的现状一定会奋不顾身前来,稍有不慎骆驼也不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只有等山和丁瑶完全放松警惕,他才能有可趁之机。

  江湖路远,刀头舐血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不知不觉,时间进入了1999年,元旦也已经过去一周。

  某天夜里,乌鸦独自在公寓内看电视喝闷酒,电视台正在重播Beyond乐队7年前在台湾录制的一档综艺。一转眼,乐队主唱已经意外离世6年。

  当那首红遍港台的熟悉旋律响起,他对林舒雯的想念也愈发强烈。拿起手机,按下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串数字,数秒后,又尽数删除。

  窗外飘洒着绵绵细雨,冬季的台北并不算冷,只是比起香港更加,让人心情也变得有些阴郁,突然几下叩门声响起,乌鸦警觉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下猫眼,是谢佩芝,但他并不想开门。

  “雄哥,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女人穿着一身皮质短外套搭配雪青色肩裙站一脸笑意的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几份他平时爱吃的宵夜,她知道他在家。乌鸦住院休养期间,她几乎每天都来,有时还会亲自煲汤送到医院。

  他明白她的用意,也不想太不给她面子,婉拒了很多次,可谢佩芝还是执着的一意孤行,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才从医院离开回到公寓。“这么晚了干嘛大老远的跑来。”乌鸦很不耐烦的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点燃一支烟。

  “我听亚郎说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就着急出院了。忙完手头的事就过来看看。”谢佩芝对他的冷漠态度并不感到生气,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我没事了。回去吧。”他起身就往卧房门口走过去,关上房门。可沙发另一头的女人却依旧无动于衷。几个小时后,天还没亮,乌鸦醒来,感觉自己身旁有些拥挤,转过身,就看到了赤着上身的银发女人背对自己睡在旁边。

  猛然拉开被子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脑子顿时作一团,头有些隐隐作痛,乌鸦慌乱起身穿好衣,但这动静吵醒了还在睡的谢佩芝,她坐起来看着乌鸦张皇失措的模样,不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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