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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屋子连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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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自讨没趣,也没兴味继续唱独角戏。说多了反而令人起疑,要让他相信自己没有不臣之心,还要从长计议,慢慢整顿他的三观。-距扬州那,也已过了几天,戚廉隅虽一如既往淡漠,但好在事事有回应。

  越一路无事可做,同戚廉隅讲话大部分也都是自己在说,实在无聊得紧,恍恍惚惚过了多久都不知道。“阿戚,今晚找个客栈歇歇罢?我这一身骨头都散架了。”越敲了敲马车门框。这大半个月出行在外。

  他们都以姐弟相称,是以也叫得亲近些,不过戚廉隅非要跟她扮作表姐弟,大约是担心二人长得不像被人看出端倪。越这身面皮儿也年轻,说是母子着实也牵强,干脆由着他去。

  “再忍忍,今晚不停,明晌午前就能到。”“好罢,那你先把药喝了罢。”越从里面翻出专门的水囊递给他。戚廉隅无言接过,仰起脖子,面无表情往下灌,喉结随着咽一滚一滚。

  越盯着他喝完,再接回了水囊,顺手给他了一个饯。“路过扬州城时买的,甜得很。”越每回都会给他饯饴糖。

  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也甚少在这些小事上扭捏反抗,抬手进嘴里,过分的甜腻直接盖住了嘴里的苦味。越坐在车里翻着话本,马车颠簸得很,连带着书上的字也晃得扰人。

  她干脆合上了书,往后一靠,眯着眼睛假寐。眼睛闭了许久,终于来了点睡意,马车却骤然停了。越猝不及防往前面扑去。

  戚廉隅只感觉背后隔着门帘撞上来一片温软,还未及反应,女子气的凉风便扫过耳尖,无端让他发热。自打做过那样荒诞的情梦,他根本再无法将她只当作一个长辈来看。

  “怎么突然停了?”越腾出手撑着他的肩膀,借力起来。刚稳住身子,就察觉到前面的人更往前挪了挪,她口撞疼的,心下不忿。真是养不,但少年委实瘦削了些,硌人得很。

  “塌方了。行不得。天亮了再另寻出路。”越探出脑袋看。果然见前面了杆子木板拦路,再远一些依稀还能看见损毁的路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往路边靠了靠,马车拴在林子里。

  眼下天色透着蒙蒙的光亮,越窝得太久,筋骨都仿佛成了一团,现下也不愿再待在马车里,干脆沿着林子散步,她沿着小溪,走得很慢,心下不安。

  这一路走来太过平静,临到进城才有异样,很难不让人起疑。再说这平原少有塌方,不过一处小山丘,竟也能堵了路,简直就是明晃晃昭示“此处有异”

  越很确定书里没写下江南一路的险情,这种人烟稀少的地儿,也不外乎山匪抢劫之的罢?也不知他们二人赤手空拳的可能敌过。

  她正瞪瞪地想,直到眼前突然敞亮,她才发现自己已然走出了林子。戚廉隅不远不近在后面跟着。也没出声。眼下天更亮了些,没多久也要出了,她正要往回走,却被人叫住:“姑娘可也是被阻了路才到此处?”

  ***越顺着声音回头,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往这边跑了几步,却又克制停下。“小羊。”她身后跟着的男子出声轻叱,似是不她这样唐突。小姑娘似是回头瞪了那男子一眼,回过头来仍是凝着笑眼看她。越只得点了点头应声。

  “那正好,我们也是,不若一道探探罢,还能有个照应。”小羊寻得了同伴很是高兴,当下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戚廉隅皱眉看着,正要出声阻止。

  那男子却上前来抱拳致歉。被这一打断,前面两人已走出去一段距离。小羊在旁边絮絮叨叨,越这才听了个大概。

  这二人是被塌方拦了路,又瞧见前面热闹,但两个外来的不敢去掺和,这才拉了越二人一同,互相壮个胆子。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的话越定然不能全信,但这也是二对二。

  也不知有无胜算。此处应当也是男主下临近江南前的一道坎,想来也是躲不过去,那倒不如顺水推舟顺从。左不过太平盛世,最差进了土匪窝,难不成还能有什么牛鬼蛇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反正男主必定没那么容易死。

  她就一陪跑的,炮火也不至于全对准了她罢?相通此节,越也没有推拒,任由小姑娘挽着自己的手臂。往前走了几百步下坡,前面果然热闹了些。现在的天是略暗的深蓝,不至于看不清路。

  下头人竟还不算少,每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今儿个什么日子?”越发问。戚廉隅已经跟到她身边,摇了摇头“不知。”显然还未到元宵。

  那应该就是当地习俗了罢?路两边林立着许多雕花柱和单独墙壁,各不相连,就那么孤零零立着。古朴的黄石,错落有致,都用花灯装饰了。小羊在一个小摊子跟前买了四个花灯,一人分了一个。

  再往前走了一两百步,手右边是一片石滩,再远一点就能看到一大片泛着光的湖泊,上头飘了许多花灯。卖花灯的老板见他们瞧得新奇,也知道是外地来的。

  热心跟他们介绍:“那头是小印湖,今儿男子将花灯放上去,许上一个心愿,可灵啦!”“为何只能是男子?女子不可以吗?”越往那头看。

  果然都是男子。古往今来,这些漂亮浪漫的小物件儿,都是吸引女子更多,此处竟还有不让女子去的道理,着实新奇。“嘿!男女求的东西哪能一样?女子啊得在那头的神女庙里上香许愿,求姻缘求子都能如愿。”

  小羊听了果真勾起了兴致“真有这么灵?我倒要去看看。”那老板拍着口打包票:“不灵你来找我,花灯全不要钱!”小羊拽着越就要往再往前走,戚廉隅突然出声:“阿姐。”声音里的警告意味分明,越愣了一愣,正要说一同去。

  “戚公子总不会担心我拐跑你的阿姐罢?”小羊自然也听出来他话里的警惕。当下不,朝同伴看去“扪拮哥哥,你看他。”扪拮无法,只能劝道:“小羊没有坏心。不若戚公子与我一同去湖边罢。”戚廉隅闻言并不动身,定定看向越。越面上瞧着古井无波,其实心底早已小人打架了千万遍。有事应该也是找上男主罢?

  男主尚有光环,她一个炮灰反派一同不就是找死?“阿戚,我们去上柱香就来找你。”戚廉隅听她这样说,点了点头,没再阻拦。

  “放心,小羊心思纯善,会保护好她的。”这话看似寻常,但亦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身边这人身高腿长,骨架宽大,瘦却暗含力道,瞧着比戚廉隅更壮硕许多,明显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何况他如今毒还未好全,不得轻举妄动。

  越随着人再往前走了一百来步,果然瞧见一排庙宇,她们从第一个门进去,入内正对面就是一尊大佛,坐北朝南,却好似不是许愿的那个。

  人们大多略参拜了拜,就往右边走。往右边偏头,才发觉里头都是打通的,一个屋子连着一个屋子,一时竟瞧不见头。后头的人络绎不绝。

  她们在这站了片刻,便被无意间推搡了好几下,她们只得转过身来往东走,左手边全是各式各样的佛像,右手边是连排的红木窗,没有一扇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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