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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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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顿住,面上显而易见的空白:“何意?”赵逾和笑意更深,显得整个人更加温和无害,他道:“忘了么?说好会给你名分的。给你安排个新身份就是了。”

  他说罢手指执棋,敲了敲羊脂玉棋盘,声音清脆,像是在思考:“右丞就不错,到时候就拟个养在外面的女儿的名头。如何?或者你有中意的人选?”

  越无可避免地怔愣,在她的认知里,赵逾和就是一个纯粹的反派,在她看得到的地方,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目的极强,且针对极强。

  即使时常的接触让她了解到他更鲜活独立的个性,她也并没有改观。从他诓骗越把媚药当作蒙汗药就可以知道,他道德委实算不上高,那样的药劲。

  她和戚廉隅中的任何一个人吃下去了。结果都几乎只能有那么一个,他甚至还留了后手,点了香,他们那晚根本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出来,他不仅道德感低,算计人来毫不手软,甚至有点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越虽说犯不上为这么个事儿同他翻脸,但也同样对他没有任何期待…所以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她都没放在心上,反正就算没那些保证,她也不得不帮他…只要不卸磨杀驴,都能算他宅心仁厚,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真的在为实现诺言而做打算。

  越无言于人的复杂,他卑鄙独断,但竟然意外地守信,即便是面对前不久才利用背刺了的女子。

  大概所有的人都并非非黑即白的,即使是在这样虚构的话本世界。为自己的浅薄而生出浅浅的愧怍之后,她还是得婉拒,她根本不属于这里,更不想做他的后妃。

  “那…你应当知道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洁之躯,难以相配。”越,低下头,像是自惭形秽。

  赵逾和开袍子起身,站在她身前,将人纳进怀里,道:“既是因朕而起,你也无需妄自菲薄。”越还要推辞,道:“可是…”赵逾和没等她说完,开口打断:“好了。

  你知朕不爱听这些。若是没有其他人选,那便右丞了。择安排下去,今不早了。早些休息。”赵逾和养尊处优,金尊玉贵养大,自然向来不喜别人忤逆,收锣罢鼓,更不再忍耐,三言两语定了论。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下复杂。某种程度上来说。

  他也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对于女子,没有那些世俗的评判标准。罢了。反正戚廉隅也要成婚了。马上她就能走了。答应与不答应又有什么两样?***越称病,不必再主持大局,久违地闲了下来,这一闲就是三个月。

  赵逾和为了彰显气度,在将戚廉隅关三个月后,就恢复了其自由身,但也同时架空了权力,空留了个侯爷的名头。越身着繁复礼服,眉眼低垂,慢慢给赵逾和拢发。

  只是她手生,只觉得手里的头发滑不溜秋,这边抓住了,那边就散了下去,折腾了半宿,松松散散,反而更加凌乱。

  她忍不住打退堂鼓:“还是叫侍女给你罢,再耽搁下去,该误了吉时了。”赵逾和好心情地笑开,也没坚持,抬了抬手,两个宫女立马靠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活。

  宫女手快,男子发型服饰并不复杂,没一会儿便衣衫齐整。赵逾和身着明黄衮冕服,起身伸臂,任由侍女打理衣领袖摆,眼睛却一瞬不错地瞧着越,等侍女终于好了。才开口跟她说话:“嘴了。再白些。”越愣了一瞬,坐到镜子前,取了些粉盖住。

  赵逾和弯下来,还是不:“脸也苍白些,不然怎么教人相信你有死志?”赵逾和要陈太后名正言顺地消失,今就是她的最后亮相。将她的颓废和病弱曝光在人前,之后的暴毙才更加有说服力些。

  越来回扫了两下,搁置下扑子,转头问他:“这样好了罢?”赵逾和配合端详了半天,点了点她的眼下:“用眉黛这里。”

  他一向谨慎,细节处更是吹求疵。越不得不照做。到最后,真真成了个虚弱的痨病鬼,连她自己都不忍再看。赵逾和满意放下刷子,道:“母后病弱,便先在寿宁宫等着罢。”

  等他们吹吹打打,终于接到皇后回宫,已经是两个时辰后,越早坐在主位等着了。皇帝大婚不比寻常,更是庄重了些。一行人浩浩来到寿宁宫,见证新人礼成。越此刻的病态也早已尽收众人眼底,她瞧着委实不太好,眼下青黑浓重,脸苍白,连口脂都盖不住的病态。

  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圈,脸颊轻微凹陷下去,弱柳扶风。越察觉到投来的各式各样窥探打量的目光,更加作西子状,要将这行将就木之态刻画得入木三分。繁琐的程和费力地演戏都让她有些困乏,她撑着额头,不耐地抬眼轻扫,竟轻易与戚廉隅对上目光。说起来。

  他们也许就没见了,即使是令解除之后,他也一次未曾入宫。不知是他刻意避嫌还是受到了什么阻挠,他也瘦了些。

  越克制不住地想。戚廉隅投来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偏偏还那样古井无波,叫她坐立难安,其实她轻易接受了赵逾和的提议未尝没有避着戚廉隅的念头。

  就好似这样一来就能与那些切实的荒唐一刀两断,也或许能继续以此告诫自己,她不可能对一个书中人动心。

  “送入房!”司仪高唱。越的神智这才被拉回来些许。皇帝的合卺礼也可受众人观摩,没有人不爱凑皇帝的热闹,是以大家都跟着新人,如水散去,寿宁宫寥落不过片刻的事情,等人声渐远,越没忍住再抬头,早已不见了戚廉隅身影,她心下一空,情绪莫名。

  接着不过是些寻常的赐宴,越不过了个脸,这回更加拘谨,目不斜视,小坐一会,便以身子不适提前离场。

  皇宫久违的热闹,显得寿宁宫更加安静萧索。外面漆黑一片,越看了两眼,也没把窗户阖上,就站在窗边拨花盆里的小花,她内心敲了敲系统,问道:“赵逾和都登基这么久了。

  如今皇后也娶了。戚廉隅那边瞧着倒是很沉得住气,你这剧情没问题罢?”她原以为就算陷害当戚廉隅沉住了气没有发难,定也撑不到两

  毕竟他即便被收了权,私兵却是只认人的。谁知三个多月转瞬即逝,戚廉隅还如此安稳,连册封皇后大典都心平气和地参加了。真真的诡异。

  莫不是这男主一蹶不振,预备罢工养老了罢?【检测剧情并未离主线。】“那戚廉隅怎么还没反?”【因为宿主介入,细微之处有分毫偏差也是情理之中,请宿主不要杞人忧天。】越:“…”狗的杞人忧天。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这破系统简直是一刻都聊不下去,越指尖不自觉用力,掐下了一朵小白花。夜风微凉,拂过指尖的花汁,她这才低头拿帕子擦了。

  她低着头,却分明感觉身后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探究视线,叫她想不注意都难,她转过头去,只看到枕正将帕子浸到温水里,见她这般凌厉看过来,还显而易见地愣了一瞬。枕问道:“水备好了。太后娘娘可要现在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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