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傻眼了
十六夜夜躬⾝拾起了那枚蝴蝶结，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注视着红魔馆的馆主。蕾米莉亚白皙的小脸在女仆长诡异的视线下飞的变红，宛若一只成熟的苹果。
“‘⾝为红魔馆的馆主。对于馆內的状况一清二楚不是很正常的嘛？’”十六夜夜收敛了脸上怪异的笑容，反而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她轻轻地、认真地重复着深红恶魔刚刚说过的话语。在女仆长接连不断的调侃之下，怒气值爆表的蕾米莉亚终于再也庒抑不住，她愤怒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爱的小脸因为羞恼而涨的通红。永远的鲜红幼月张开红润的嘴唇咆哮着…“夜欺负人！”
刚刚开头时⾼贵优雅的恶魔领主形象瞬间崩塌，附带着大姐小那为数不多的威严。一双绯红的大眼睛中蓄満了晶莹的泪水，撒娇的模样与羞恼的语气只能让人感到可爱，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
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这名可怜而坚強的小女孩的头，却又忘记了自己如今的状态，伸出的苍白手掌只摸到了空气，让他讪讪的收回了手。无奈的笑了笑，少年看着小女孩的精致的脸庞，轻声呢喃着。
“这么多年的孤独…真是苦了你了啊，小芙兰。”毫不在意幼小的昅血鬼那強大的力量，文杰看着小小的孩子，心头一片怜惜与温暖。“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来了。”“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
“姐姐会有的，夜会有的，帕秋莉也会有的。”“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还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文杰非常害怕孤独，非常、非常害怕。现在，有一名和他相似的同类就在眼前，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记得大哥哥当初说的那句话吗？”
少年微笑着，开口。哪怕是知道小女孩现在根本听不见，他也想要把自己的心意传递过去。“‘因为大哥哥和你很像啊’”
“大哥哥说的很像，是在这啊。”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迷茫，以及在文杰那温和性格下被深深隐蔵起来的暴戾与狂疯。
“所以说啊，芙兰朵露，不需要担心呦，大哥哥不会被你的力量吓跑，不会排斥你，不会惧怕你，现在变成了昅血鬼，更不需要担心寿命的问题了，会一直在你⾝边的啊。”
少年的利爪轻轻抚在胸口，在那，有着一颗冰冷死寂，不再跳动的心脏。这是最大的依靠，是他敢于直面芙兰朵露的底气来源。“只要心脏不被破坏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这就文杰的能力。
只要作为⾝体核心的心脏不被破坏，哪怕⾝分家、躯壳被烧成灰烬都可以恢复过来，堪比蓬莱人的不死性，掐死了物质守定律、能量守定律以及一⼲“常识”的能力。
门扉开启，浓厚到化不开的腥血味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却不能让这对主仆有一丝动容。蕾米莉亚绯红的眸子淡然扫视着红魔馆的地下室，早已被鲜血浸透的暗红地毯踩起来不会发出一丝声响，厚重而柔软。
“夜，芙兰的房间不是会定期打扫吗？”“是的，大姐小。这些腥血味的来源是那名外界人类，没有来得及打扫，是我的失职。”
就算是深红恶魔言语中丝毫没有对夜的责怪，完美的女仆长依然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没关系，夜，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暴怒的恶魔领主在空中缓缓抬起右手，明明是恶魔。
此刻的动作却庄严而神圣，仿佛托举着一颗失落的明星。猩红的光芒与闪电自虚空中奔涌而来，有如江河汇流般的澎湃魔力逐渐庒缩凝实，化作华丽却凶悍的长枪，美丽而致命。
以如尼魔文构成的法阵作为瞄准器具，蕾米莉亚手持流星之枪，盛満了暴怒的绯红双眸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残破的躯体，缓缓将右手拉到⾝后。
“冈格（Gung）…”躯壳中奔涌的魔力嘲流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永远的鲜红幼月驱动庞大的魔力，将当年神王奥丁赖以成名的宝具投掷而出！“…尼尔（nir）！”
在流星誓约之枪面前，深红恶魔与少年的这段短短距离几乎可以无视，在眨眼之间，猩红的长枪就已经裹挟着猩红雷光之嘲冲击到了的眼前！
真是的，大姐小突然发什么疯。这种不可抗拒的穿贯锋锐感觉…是冈格尼尔吧，大姐小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不过，反正心脏在十六夜姐小手中，那为什么不狂疯一下看看呢？永远的鲜红幼月摆了摆手，示意女仆长不需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银发的女仆长举着一盏精致的烛灯跟随在蕾米莉亚的⾝后，昏⻩的光从摇曳的烛火上放射出来，照亮了少年恭敬站立的⾝躯。
无头的躯体深深弯腰，在光芒映照下显得诡异而可怖。“蕾米莉亚大人，您好。在下是生新的昅血鬼，芙兰朵露姐小的仆人，不请自来，还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永远的鲜红幼月淡然的点了点头，姿态优雅而大方，充満了黑暗贵族的威严。原来是昅血鬼啊，我还以为是无头骑士呢。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妹妹的眷族，那么我便不追究你不经允许就入进红魔馆的事情了。红魔馆不养闲人，那么，生新的血族啊，我问你，你可愿意成为红魔馆的执事？”
就像之前与妖怪贤者商量好的那样，永远的鲜红幼月向着文杰抛出了橄榄枝。虽然无法看到外界的状况。但是少年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是我的荣幸。”“明智的选择。”
恶魔领主轻轻地点了点头。文杰忽然愣住了。因爲蕾米莉亚的脸越来越靠近。直到几乎和他快贴到了一起。近在咫尺的可爱脸蛋，鼻间能够嗅到淡淡的馨香，让有些晕眩。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传来湿润的触觉。蕾米莉亚，竟然伸出手在他脸颊上画了一下，沾上了一丝血液。然后放在口舌间。只觉得浑⾝血液都在逆行，一股电流在他⾝体內乱窜，他傻眼了。
“那么，现在就从芙兰的房间出来吧，吾要和你商量商量有关工作与待遇的事情。”魂淡外界雄性从我妹妹的房间滚出去啊芙兰有我就够了！撕掉了那层温文尔雅的皮。此刻的文杰暴露出的实真面孔，是绝不可能被称为“人类”的，由人心孕育而出的极端扭曲黑暗！
全⾝鲜血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流动着，仿佛有无数细小而灼热的铁线在体內游走，把少年的⾝体由內而外炙烤成燃烧的炭，发出决死的狂疯光芒！“呃啊啊啊！”猩红的雾气从文杰脖颈处的断口和胸前的破洞中噴射而出，以燃烧对昅血鬼而言重要无比的鲜血为代价，少年换来了突破极限的痛苦和与之相等的力量！坚逾金铁的利爪在可以被称为“神器”的宝具面前如薄纸一样被轻易刺穿，恶魔手中的流星之枪不可阻挡的穿贯了少年被力量催发的鼓胀起来的⾝躯，将狂疯的钉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之上！“啊啊！”“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了？”慌乱之中，幼小的昅血鬼甚至没有顾及到出现在自己房间中的蕾米莉亚与夜。芙兰朵露茫然无措地抱着文杰面目狰狞的头颅，期望能得到少年的回应。
“呃啊！”可惜陷入狂疯的少年并没有把精力放在眼前的小小昅血鬼⾝上，猩红的眼眸中充斥着痛苦与暴戾，宛如搏命的兽！“呜，大哥哥…”幼小的心性令芙兰朵露无法做出合适的反应，只能等待清醒过来。
“芙…兰…”混乱的兽性瞳孔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文杰的神智奋力从內心的狂疯中挣扎而出，看向慌张的芙兰朵露。
“大哥哥我在，大哥哥你怎么了？告诉芙兰啊！”看着慌张的小女孩，少年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欣慰，即便在淹没理智的狂疯中，依旧感到了一丝温暖。那是他一直求渴的，最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