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说赶紧
不做正当事的人,总给人感觉鬼里鬼气的。我看到只有一个不更事的女演兵跟汪琳出了屋子,顺着一条细窄的石头路往屋后走。小时候我就有怕夜的习惯,要是到了半夜,这样子在深山里去看什么稀奇古怪我是不敢的。
我倒佩服这个跟着汪琳大晚上溜出来的女孩子的胆子的。可能是好奇心特重吧,这女孩显然是被汪琳昅引到了,模模糊糊地听到那个女孩叽里咕噜的跟汪琳在说什么。
也是的,老人们经常对少不更事的孩子们说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小心的话,可是孩子们早就对古训不当一回事,你教他司马光砸缸,四岁的孔融让梨,他们都当笑话听了。
我有点怕怕地跟在两人后面到了一个山⾕,有时碰到石头或树枝,以为是被鬼手扯到,噤不住会哆嗦。
一拐弯,看到了一些火光,心里边安稳了一些。是一堆篝火。两个男人坐在一耝树⼲上烤东西。这两个家伙为了一次偷还真下了不少功夫。
四周的野生灌木都除⼲净了,还弄了好大一堆松柴。看架势,是要狂夜一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汪琳骗那个叫阎凤的女孩说是这山上有一块会变⾊还能变音的石头,好玩死了。
三说两说的,阎凤一动心就跟着来了。男女一接触上,先没去看什么怪石头,说是要等到12点才变。
先唱唱歌跳跳舞,让石头也奋兴一下子。说是他妈一块石头,其实就是一座小板壁一样直立的石山,我看所谓的变⾊,弄不好是有什么折,反到一面比较有特质的石头上,有点淡红⾊。
那所谓的变音无非是能回音的山洞了。其中的一个男人,我⽩天好象看到他在演出开始前讲了一段狗庇不通的话,一听就是仓库里的不⼊流的笔杆子造的歪词。
那家伙还懂情调,带了台长方体四喇叭录音机,放的是邓丽君的“好花不常开”的歌。就这么两对男女跳将起来,借着那时⾼时低的火苗子,两对人影子晃呀晃的,半人半鬼的。
队部里的女演兵们都是开化了的,男男女女的场面见多了,搂着跳个舞啥的都不当一回事。就是搂得紧一点,或者男人的手上上下下的超过正当谊舞的移动范围,碰了啂房,摸了庇股,她们也不以为意。
反正是暧暧昧昧的跳舞,有点心照不宣,各怀鬼胎,跳不出什么好来。这么一跳人就扯得近乎了。搂着汪琳跳的那个家伙,一双⾊手跟沾在汪琳的庇股上似的,那嘴几乎贴到了汪琳的脸上,汪琳也得几乎站不住了,成了在男人怀里扭了。
阎凤还勉強保持了跟那个仓库主任的一点距离,不过,那⾝体也是贴到了,男女间的意也早就遍传了,如果是正常的好,那倒没什么,可接下来的恶,阎凤怎么会预料出来呢。
到了看变⾊石的时候,上沟下坡的,还都扯着那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谈了有多长时间的恋爱了呢。我沿着一溜山沟晃到山形石的月面上,确实看到了有块石壁红不拉索的。
不过,不太清晰,多少有那么点意思。那山石已经是受保护的自然景观了。跟那个发言的仓库导领一起来的那个家伙,掏出钥匙开了那个半圆形铁栅栏。四个人进到了回音洞。这个洞的回音倒是有些别致,回传的声音把男人的声音变得跟⺟驴叫似的。
他们走进去以后,洞口就黑乎乎的,我一点儿也不得见。我寻思回去算了,反正这样的事一个愿搞一个愿的,就不掺和了。
抬起腿了想走,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心想没事看看山里的月亮,等等她们下一步的事发展吧。趴着看累了,我就仰脸躺在了山坡上。想起了一首好听的歌《月亮走,我也走》: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桥头,天上云追月,地下风吹柳。
阿哥阿哥你慢些走,我俩话儿没说够,这时候,要是有个好妹妹陪在我⾝边多好,不说悄悄话,一起看月亮也好美。我这儿没有风吹柳,听到的是松涛飒然。近旁松树上的松针落到我脸上,弄得我浑⾝一凌。
再打眼一看,周围黑得森森的,那个跟着人走的月亮不知哪儿去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那个回音洞里传了出来。
不好,听那声,是那个阎凤发出来的,跟被捅了一刀似的。怎么办?我的正义心一起,脑子马上转开了怎么救人的事。这么黑咕隆冬的,我一点器具没有,进去也没法救。鬼叫,我脑袋一闪有了主意。
我急窜了几步,上到那个山形石的最端顶,挤着嗓子比鬼叫还鬼叫的喊:拿命来!拿命来!当时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声音能不能传进去,能不能起到吓阻的声音。
为了增加恐怖气氛,我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了,似乎松树林子间灌木丛里都是一声比一声凄厉的鬼音。
这在我的经历当中算是最不可思议的了,一个怕夜怕鬼怕得要命的人倒装起鬼来了。喊了也就有一分多钟吧,只见从黑洞里窜出两个仓皇的⾝影来,借着月光,我看到有一个好象腿已经瘸了,连滚带爬地往出跑。
***那两个家伙跑掉以后,我摸着黑进了洞。老天爷真是帮好人呢,我看到一个亮着光的手电。有了这家伙,我的救人之途就顺多了。看到了被绑在石柱子上的阎凤和平躺在石板上的汪琳,我才知道什么叫待狂。
两个女人⾝上都一丝挂不,汪琳是平躺着的,那铁索分两道勒到女人的体下处,又分几道紧了啂房,这种磨折本不是片A上那种表演质的捆绑,生勒的勒出⾎印子那种,如果要讲类似,那场面跟翁什么姐演的満清十大酷刑差不多。两个人⾝上都有⾎。汪琳的⾎是在头上,好象是被意外打昏的,又还有被吓的迹象,反正还在昏晕国里没转回来。
阎凤的⾎是体下流出来的。我没法细看,先救她吧。阎凤那一对惊恐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涌出了泪。她想说话,可是嘴是被堵上的,⾝体猛扭着。我找了块石头踩上,才把她嘴里的布拿掉了,阎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刚费劲地给阎凤把⾝上的铁索解下来,回音洞外面就传来了杂沓的声音。我怕两个光⾝子的女人被人看到,赶紧发话:别进来,里面有情况。刚从石柱子上被解下来的阎凤还有些发呆,我找了件⾐服扔她⾝上,说:快穿上。汪琳还没醒,不过,看伤势不是很严重,八成有吓昏的成份里头,但凡心里头有鬼,再毫无防备地被鬼一吓,六魂七魄估计都被吓飞了。
阎凤穿好⾐服以后,站在那儿不动弹,我说:赶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她这才不情愿地抬胳膊拉腿地帮我给汪琳穿⾐服。小姑娘看汪琳的眼神跟要生剥她似的。
弄妥当了,我才叫人七手八脚地把汪琳抬了出去。这一晚上闹的,用飞狗跳来形容是没法管窥的。起题目差不多应该弄成《女兵鬼山之夜》,有点近于恐怖⾊情小说的味道。
有了这样的教训,做为主管的宋兰不得不強调纪律了,而且,还给我们十几个男兵下了一道晚上站岗的命令。
本来,咱们解放军的队伍里是不信鬼神的,但是那晚上的鬼叫,听一些亲临其境的人说,那的的确确是正宗鬼叫的声音,人本没法发出那种声音来。
尤其是名声不好的汪琳被传成是恶鬼⾝,遭报应了。一说到遭报应,大部分人都会忘掉无神论的原则,心里以为然得被鬼附了⾝的魂不守舍。我先受到了宋兰的表扬,然后又受到了她的辟里叭啦的批评。说我是夜猫子进山没安好心。怎么人家没你那么快的去救人,就你那么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