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好了,维峰
姜维峰往沙发上一靠:“行啊,永明同志,你开始吧!我知道,你已经到西几天了。”崔永明马上开始了谈话,在屋里踱着步:“维峰同志,你报情很准确嘛,知道我来了西。”
也不隐瞒,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三天,我来了三天了,调查陆冬山对你的一个举报,调阅了当年新欣股票受贿案的全部档案,也亲自和有关涉案人员进行了谈话…”
姜维峰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谈话人员中也包括许峻岭同志吗?”崔永明摇头摇:“不包括峻岭同志。
峻岭同志对我情绪比较大,我出面不太适宜。”姜维峰道:“考虑周到,在目前这种背景下,峻岭同志怕是难以做到实事求是。”
崔永明看着姜维峰:“那请你实事求是说说:这次省三监⼲警的调整是怎么发生的?”姜维峰反问道:“怎么?部分⼲警的调整和陆冬山的非正常死亡有直接关系吗?”
崔永明多少有点意外:“哦,你也知道陆冬山死了?”姜维峰道:“巧得很,上午来这里的路上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崔永明口气中不无讥讽:“维峰同志,你的报情总是很及时嘛!”姜维峰话中有话:“是报情吗?也许是讹诈吧?”
崔永明挥挥手:“不争论了,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回避!”姜维峰只得正面回答问题,把陆冬山在狱中大耍特权,为朱⾚跑官要官等情况如实说了,不无愤地责问道:“…
永明同志,请问一下:如果这个在押犯把电话打到了你的机手上,你怎么处理?难道不闻不问吗?”
崔永明不接这个话茬儿,按自己的思路,自顾自地说:“因为这个电话,你就找到了省司法局,就有了以后司法局纪检部门的调查和对一些⼲警的调整,这个过程我已经清楚了,…我的问题是:谁能证明你真的接到过陆冬山的这个电话?”
姜维峰想都没想:“向正坤副长市可以证明,我接到陆冬山这个电话时,正在他家!”崔永明马上代秘书:“给我要市府政值班室,请他们找一下向长市,让向长市立即给我回个电话!”
代完,继续问姜维峰“…在这些调整的⼲警中,有没有你悉的同志?”姜维峰道:“没有,具体调整情况我没过问,也不可能过问。”
崔永明沉默片刻,突然道:“那个藩向你也不?”姜维峰疑惑地看着崔永明:“藩向?是不是三监的监狱长?或者政委?”崔永明疑惑地看着姜维峰:“怎么问起我了?啊!”这时,向正坤的电话来了,是打到红⾊保密机上的。崔永明看了看姜维峰,按下了电话免提键,开始了一次具有对质意味的通话。
不过,口气却故作轻松:“哦,是向长市吗?我是省委纪崔永明啊,向你这位廉政模范了解一个情况啊:维峰同志到西后有没有去过你家,搞过一次访贫问苦活动啊?”
电话里传出了向正坤悉的声音:“来过一次,是我让他坐出租车来的,怎么了?”崔永明又问:“维峰同志在你家那晚,有没有…接到过谁的电话呀?”
向正坤不知是不是忙糊涂了:“什么电话?那晚我们就是谈心,我们是老同学了。”姜维峰急出了一头汗,真想对着电话发出自己的声音,提醒一下向正坤。崔永明提醒了:“正坤同志,这个问题很重要啊,请你再回忆一下好不好呢?”
向正坤这才想了起来:“哦,对了,崔记书,维峰接到过以前的秘书陆冬山一个电话,是从监狱里打出来的,我还讥讽了维峰几句,弄得维峰很难堪,当场找了省司法局一位局长!”
姜维峰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束通话后,苦笑着对崔永明说:“如果向正坤真把这事忘了,或者接电话时只有我一个人,再或者向正坤是个和我有宿怨的仇人,我只怕就说不清了!”
崔永明轻描淡写:“可能会困难一些,但总能说清,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而且,说明真相的途径也并不是只有一条!”继续追问下去“藩向是⼲什么的,你当真一点不清楚?”姜维峰一口否定:“我真不清楚,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崔永明想了想:“那我告诉你:藩向是直接监管陆冬山的中队长,从省城监狱调来的,他对陆冬山的死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陆冬山死于心力衰竭,是同监犯人磨折造成的。”
姜维峰道:“我建议对这个藩向留拘审查,看看他后面有没有什么黑手。”崔永明未置可否,又换了个话题:“维峰同志,三监的原大队长朱⾚你总该认识吧?”
姜维峰点点头:“可以说认识,…在司法局委纪的调查材料上认识的,正是此人让陆冬山在狱中为他跑官要官,受了应有的纪警纪处理,才伙同陆冬山对我进行狂疯报复!”
崔永明加重了语气:“朱⾚和陆冬山因为受了处理,才对你搞报复?是这意思吗?”姜维峰口气坚定:“当然!在此之前,陆冬山一直是认罪伏法的!”
崔永明毫不留情:“不对吧?陆冬山在被严管之前已经向大队长朱⾚透露了你七年前收受新欣股票的问题,正是这个大队长朱⾚不让陆冬山四处说…”
姜维峰十分吃惊:“竟然有这种事?永明同志,此事有旁证吗?”崔永明道:“有旁证,一个在押的理疗专家可以做证,此事就发生在打电话那夜!”
姜维峰知道情况严重了,倒昅了一口冷气,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崔永明也不再问了,步履沉重地走到落地窗前,背对姜维峰,塑像般立着。
沉寂良久,姜维峰又开了口,角⾊在不经意间做了调换:“永明同志,这就是说,陆冬山和朱⾚的报复都不成立,倒是我这个前西长市十分可疑:当年新欣公司就有一位副总供认我收受了四万股新欣股票,经手人是陆冬山,现在我发现陆冬山有出卖我的迹象,便故意制造了一场违规风波,利用新调整的个别管教⼲部的手,搞了一次杀人灭口?是不是这样?”
崔永明转过⾝:“不要这么说,这个结论现在还不能下…”姜维峰站了起来:“可这种推断是成立的,所以,才有了这场谈话!”崔永明也不客气:“维峰同志,你必须面对现实,并且做出自己的回答!”姜维峰想了想:“永明同志,我看谈话可以结束了!给你两点建议:一、立即成立专案组,进驻省第三监狱对陆冬山之死进行全面调查,并让那位前大队长朱⾚参加调查工作。
二、不要把陆冬山案孤立起来办,直觉告诉我,陆冬山之死和西败腐案有必然联系,目的很清楚,就是要搞掉我,所以,请将两个案子合并考虑,不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永明同志,我今天一见你就说了,我们现在进行的是一次全方位的立体战!”
崔永明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维峰同志,你就没想过先撤下来?”姜维峰视着崔永明:“怎么?永明同志,省委准备让我撤下来了?”
崔永明摇头摇:“暂时还没有这个考虑。”姜维峰冷冷一笑:“那我为什么要撤?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崔永明这才笑了,笑得很舒心:“好,维峰,你这两点建议我都接受,可以告诉你:专案组已经进驻省三监了,中队长藩向已被隔离审查,对陆冬山的同监犯人也在审讯,结果出来后,我会再找你的。”
长长吁了口气“好了,维峰,和你的谈话结束,说点轻松的吧!”姜维峰却轻松不起来:“还是向你汇报一下西的案子吧!现在可以肯定:此案有黑社会背景,两起⾎案已经发生了,许美丽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