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不是东西
余老病了,要见见我这个家乡同志,我在机飞上关了两小时机手,就闹出了一个许峻岭逃跑事件,风雨満西,谣言铺天盖地!不得了啊。许峻岭问题严重啊,逃跑了,跑到国外去了!被抓了,抓到省城去了!杀自了,从欧洲大店酒二十一层楼上跳下来了!”
茶杯狠狠向桌上一拍,扫视着与会者“今天省委纪常务副记书姜维峰同志在场,我要把话说清楚:到目前为止,省委还没撤我的职,我许峻岭还是共中西市委记书,有个对省委、对西八百万民人负责的问题!
你们在座各位也有个对我负责的问题!再出现这种别有用心的事情,你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管谁支持你,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斯红雨坐不住了,満脸堆笑站了起来:“许记书,这…这事我得解释一下…”
许峻岭本不看斯红雨,收拾着会议桌上的文件:“不必解释了,斯红雨同志,你是聪明人,就好自为之吧!”说罢,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怒气冲冲地起⾝拂袖而去。与会的记书、长市们全僵住了,谁也不知道许峻岭要去哪儿。
姜维峰冲着许峻岭的背影提醒道:“哎,哎,峻岭同志,这会还没散啊!”许峻岭像没听见,快走到门口了,似乎记起了自己的⾝份,回转⾝对姜维峰道:“维峰同志,这个会你继续主持开吧,我请个假,这个,哦,头晕,得马上去一下医院!”
姜维峰苦苦一笑:“好,也好!”又婉转地劝道:“老许,那你也消消气啊!”许峻岭没再答理,步履铿铿出了会议室大门,脚步声响得让人心惊。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最后消失得无了踪影,会议室里才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斯红雨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姜维峰问:“许记书,你看这会…”姜维峰平淡地道:“接着开!”
又对记录人员代“峻岭同志今天是因为⾝体的原因请假,请记录在案。”姜维峰敲了敲桌子,自己先说了起来“同志们,今天西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
省委和华诚同志的指示很明确,败腐案要查清,经济工作还不能受影响,所以,同志们说话做事就要注意了,没没据的事都少说一些,千万不要再制造新的矛盾了!”
斯红雨又要解释:“姜记书,这事的过程你清楚,我真不是故意要和许记书过不去!可你看许记书今天这态度,连我的解释都不愿听,也…也太过分了吧?!”
姜维峰摆摆手:“斯长市,你不要说了,还是谈工作吧!”这⽇下午的碰头会,在许峻岭缺席的情况下正常开了下去,该定的事也定了,这种情况是过去七年中从没有过的。
斯红雨因此产生了两点感受:其一,许峻岭的权威已经从本上发生了动摇。其二,姜维峰虽然滑头,却仍在不动声⾊地向许峻岭步步紧,尚无退让的迹象。晚上回到家,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许峻岭突然出现在全市计划生育工作会上。
西新闻做了头条处理,报道说:“…市委记书许峻岭同志今天下午出席了我市计划生育工作会议,代表市委、市府政在会上做了重要指示。
许峻岭同志指出,计划生育是我国既定的基本国策,因此,抓好计划生育工作各级委、各级府政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丈夫区清元看到这个报道便说:“看。
许峻岭自己站出来辟谣了!”斯红雨笑道:“这不也说明他心虚了吗?过去他可不屑于这么⼲!”区清元说:“不过,斯长市,你心里要有数了,你就此失去了许峻岭!”
斯红雨点点头:“是的,但我赢得了姜维峰,…再次向姜维峰表明了我的立场!”十天过去了,武中其从⾁体到精神全被周震天讨债集团公司的人摧垮了。
葛经理虽然把武中其看做朋友,讨债的全套程序一点没少走。指铐上了,老虎凳坐了“非自由体”“金立独”“长夜难眠”“望穿秋⽔”也都来了一遍,个中滋味极不受用,磬竹难书。
一套程序完整地走卞来,武中其两个大拇指肿得像小猪蹄,小腿变得比腿大还耝,两只眼红得如灯笼一般,全⾝浮肿,却又见不到任何硬伤,愣是体现了讨债公司的文明程度。
再说,人家葛经理又定了他这个朋友,更是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额外照顾,矿泉⽔从十块一瓶降到了八块一瓶,盒饭从三十元一份降到了二十元一份,据葛经理和讨债公司的同志们说几乎没什么利润了。
这让武中其感慨万端:葛经理太大公无私了,对债主极其负责,这样的朋友也实在是太难得了。
在目前市场经济的情况下,那么多和府政的⼲部都被糖⾐炮弹打中了,人家一个私营讨债公司的业务经理竟这么讲原则,拒腐蚀永不沾,简直是奇迹了。
武中其后悔地想,早知有这么一个奇迹般的讨债公司存在,他又何必非要卷到银沙的案子中去呢?
把新欣科技欠他的八百万债权债务委托给葛经理这帮朋友处理不就完了吗?哪会惹这么大的⿇烦!这个道理明⽩后,武中其就和葛经理真诚合作了,当初的借据改了,不是半年利息百分之十了,是月息百分之十,九十八万的账全认了,让怎么写信就怎么写信,让写几封就写几封。
怕葛经理看不起他的屈服和让步,还很正经地向葛经理做了一番解释:他这绝不是被全套程序庒服的,而是被葛经理的人格精神和原则感动的,是真心要葛经理这个朋友哩。嘴上说着感动,信里却耍着花招,武中其一再要老婆去找“唐老板”借钱来省城赎人。
唐老板当然是西安公局副局长兼刑警支队支队长唐育友了,老婆应该明⽩。奇怪的是,先后发出去的六封信都没起作用,老婆就是不带钱来赎人,唐育友副局长那里也没有任何动静。这⽇,终于有动静了,葛经理说到底和唐老板联系上了,唐老板和他老婆已经带了九十八万现金,下午三点到顾老板的华新公司赎人。
葛经理让武中其做好回家的准备,还恋恋不舍地给了武中其一张名片,说是以后常联系。武中其动得搂着葛经理号啕大哭了一场,抹着鼻涕眼泪想:葛胖子,这回你算做到头了,下面得到西走走法律程序了,你不徇私,我也不能徇私哩,该判你们这帮朋友多少年就是多少年,眼下正在打黑呢!
当⽇下午四点,葛经理回来了,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带去的两个马崽没了踪影。武中其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头,揣摸唐局长可能行动了,只怕行动不太成功,…
如果成功,葛经理⾝后必得跟着唐局长和察警,便悬着心问:“葛…葛经理,这钱拿到了么?”葛经理沉着脸:“武老板,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他妈的够朋友么?你信中说的唐老板是什么人啊?
啊?是不是西安公局的?幸亏我临时改变了钱地点,自己也没露面,否则,不但我完了,连华新顾老板也完了,我们都得进局子,更重要的是坏了我们集团公司的声誉!”
武中其心里凉透了,声辩道:“葛经理,这…这是误会,肯定是误会!”葛经理黑着脸:“没误会,我那两个弟兄是被安公局抓走的,西来的警车!”
武中其仍徒劳地解释:“他们…他们…他们可能是犯了别的什么事…”葛经理不愿再和武中其或嗦了,手一挥,对手下马崽道:“再走一遍程序吧!”
武中其“扑通”跪下了:“葛经理,我…我混蛋,我不是东西,是我不够朋友!”葛经理看着武中其,简直是痛心疾首:“武老板,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