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东瞧瞧西张张
许峻岭说:“吴仁是在省委纪宣布对他实行双规后跳楼杀自的,非常偶然,仅以目前掌握的证据分析,吴仁还到不了死罪这一步,为何突然杀自,除了自己败腐丑行暴露被省委纪双规外,可能还有难言之隐,一是牵涉到上层导领。
许峻岭继续说:“二是情感、家庭、婚姻已把他纠得精疲力尽,主要是后院失火,其陆桂花向市委纪提供了吴仁腐化堕落,收受巨额贿赂的证据,死对他来说是一种彻底的解脫。
吴仁案还牵涉到个别处级导领⼲部,市委纪将逐步进行查清。至于落马县委记书徐仁堂被双规,早在情理之中,主要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和向他人行贿。
据初步查明,徐仁堂在落马县落马溪边建有占地三亩、价值二百余万元的小别墅一幢,并有重大受贿和行贿嫌疑,仅向吴仁一人行贿就达五十万元之巨,其中十万元赃款将上缴国库,早在徐仁堂拟任县委记书期限公示间,就已经发现其败腐,各界也多有举报。
由于多方面原因,一直没有对其实行双规,吴仁案发后,子套萝卜带出泥,多行不义必自毙,徐仁堂也罪所难逃。“马、徐”大案,也许会比大案触目惊心,当然,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一切等调查结束后见分晓。”
唐飞说:“吴仁的死,对其家属和社会要有个说法,大家议一议,统一思想、统一口径,要一个声音。”林锋说:“吴仁非他杀,即杀自,又有受贿行贿之罪,就是畏罪杀自,这一说法应该没有什么异义。
畏罪杀自,是罪有应得,善后事宜处理可参照倪笑我之死,这也是原则问题,不能从同僚感情上去考虑。”大家说林局长说得有道理,参照倪笑我之死,就是不开追掉会,不发抚恤金,不准其家属提额外要求。
唐飞说:“我赞同大家的意见,但吴仁毕竟是市委副记书。建议成立一个善后工作导领小组,组长由许峻岭同志担任,副组长由常务副长市梁思平担任,菗调公、检、法、司负责同志参加,要重在稳定,使杀自风波尽快平息,总的要求是外松內紧,不能出了吴仁畏罪杀自。
而影响市委、市府政工作正常运转。徐仁堂双规后,建议县人大主任向明东重新主持县委工作,由郑典伦同志负责找其谈一谈,向明东同志进进退退、上上下下好几回,要他正确对待组织决定,越是紧要关头,越能显示一个员⼲部的⾼风亮节。”
郑典伦说:“我会议一结束就去落马,召集落马县四套班子宣布一下市委决定,并对徐仁堂双规进行通报。”
唐飞说:“委纪副记书花明同志随你去,由你宣布市委决定,由花明同志通报省委纪对徐仁堂的双规决定,并给各套班子成员提些要求,人心不能。”
许峻岭回到办公室,吴仁子陆桂花已在门口等候,许峻岭掏钥匙开门时,陆桂花凶巴巴地说:“你把笔记本和十万元钱还给我。”“这不可能。”许峻岭也十分严肃。“我有权要回自己的东西。”
“你把罪证给委纪,就不再是你个人的东西了,你也是家国工作人员,也有反败腐义务。”
“难道你害死了吴仁还不够吗”许峻岭说:“你这话说得就不合情不合理也不合法了,对吴仁的死我感到遗憾,但是他自己的选择,谁也没有他,市委已经下了畏罪杀自的结论。”
“没有你许峻岭,吴仁他能杀自吗”“没有他败腐在前,你能提供那么多罪证吗”“你把东西还给我。”“我说过绝对不可能,况且已到省委纪了,再说,你要那东西⼲什么,赃款也要上缴国库的。”
“我不能做害死吴仁的罪魁祸首,否则我一生都不得安宁。”“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只能说声抱歉。”陆桂花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朝许峻岭扔过去,茶杯是纸的,但茶⽔泼了许峻岭一⾝,搞得很是狼狈,陆桂花说:“你不还给我东西,我这条老命就跟你拼了。”
“你跟我拼了也没用。”许峻岭站起来,正气凛然地说“对一切败腐分子和袒护败腐分子的任何人,我决不心慈手软。”
陆桂花是个火子,竟一头朝许峻岭撞去,要不是许峻岭眼明手快拖住她,就要撞到墙上一命呜呼了。委纪各处室的人听到响声,也赶了过来,上前把陆桂花拉开。陆桂花铁青着脸临走时叫嚷着,要把吴仁尸体抬到许峻岭家去。
陆桂花一走,许峻岭就打电话给林锋,说:“能不能派察警守护一下我家。”林锋说:“你许记书家都成大馆使了,成为安公的重点保护单位。”许峻岭又打电话给邵美,说:“把家里的门关好,最好上锁。”
邵美问:“为什么”“你按照我说的办就是。”“是否有人又要上家里闹事了”“可能吧!”邵美哭了,说:“我怕,你回来吧!”“别怕,有我呢,我已让察警去我们家了。”“那夜里呢”“夜里住宾馆吧!我等一会儿回家把你和妈接过来。”
“妈又有气受了,这段时间,妈的情绪非常低落,我心里很难过。”“谁让你的老公当委纪 记书呢”邵美说:“我先找妈说说吧!”“就让狗仁给我们看家吧!最没有用的人也有用到的时候。”邵美说:“好吧!”狗仁当夜住到许峻岭家里,又是一个人,就找到了房子主人的感觉,把能亮的灯全部开亮,就蹲在客厅地上,菗着烟看着电视,哪台声音最响就看哪台,他嫌沙发太软和,骨头坐松了,回老家⼲不了农活,他甚至想找几个机关食堂里的人一起来玩一玩,可惜别人的电话号码他一个也记不住,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这时听到有人在敲院子门,他起⾝去开门,边走边说来了来了,可这门掏鼓半天就是打不开。
原来许峻岭怕这二百五耝心大意不关门,临走时把门从外边锁上了。狗仁说:“许记书是我妹夫,有话有东西就留下吧!”门外的人说:“我是朝天县钱副县长,有点东西要留下,要是许记书不在家,话就不留了。”
狗仁问:“什么东西”“就是有点烟和酒,给许记书意思意思。”“你就把那意思扔进来吧!”钱副县长说:“行。”
一会儿,四条华中香烟就一条一条地从围墙上扔了进来,狗仁在院子里竟一条一条地把它接住了。钱副县长说:“我接下去扔酒了。”狗仁说:“扔吧扔吧,我接着呢!”
第一瓶茅台扔进来,用力大了一些,正好砸到狗仁头上,狗仁喊了声我的妈呀,就不说话了。“怎么了”钱副县长焦急地问。“你是投篮能手是不是,怎么一下子就砸到我脑袋上呢”钱副县长说:“没事吧”“就是头有点晕,围墙都围着我转呐!”“那剩下的一瓶就留着不扔了。”狗仁说:“你扔吧,没事的,既然要送人了,总不能带一瓶回去是不”钱副县长就轻轻地顺着围墙儿扔下去,不料这狗仁第一瓶酒挨砸,就躲到围墙脚下来了,正好一抬头,这酒瓶从天而降砸到他脸上,他又是我的妈呀大叫一声。钱副县长问:“又怎么了。”
狗仁说:“又砸着了。”“不要紧吧!”“你扔什么不好扔,非得扔酒扔烟的,你姓钱,扔钱不就得了。”钱副县长笑笑说:“抱歉抱歉,我投篮总是投不进,扔酒就扔一个中一个。”
狗仁听到围墙外的人走远了,对着这么多烟酒就犯难了,自己挨砸两下不要紧,收这么多礼,弄不好还要被许峻岭训一顿,不如就地处理,不挨骂又有钱花,他到客厅里搬了两把凳子,叠在一起放到围墙边上,抱着烟酒慢慢地爬上去,刚好伸出一颗脑袋,他朝围墙外的小卖部老头部长部长地喊,那老头戴着老花镜,东瞧瞧西张张,不知道喊谁。狗仁说:“老头,我喊你呢”老头探出⾝子,说:“你不是喊部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