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注定要被排斥
笑着摇头摇,我推门进了病房,刚好看到迟尉也正把电话挂断了,刚才好像没听到里面电话响,应该是他打出去的吧。
护士姐小来打针,顺便递给我一张通知,要我去结算医疗费,迟尉笑着接过单子,说道:“我叫了助理过来,等一下他来了让他去结就好。”
我朝他吐了吐⾆头,在一旁坐下,这个迟尉,依然体贴得让人过意不去。这针一打就是三个小时。期间两人还吃了个午饭,他的助理来结了医疗费,便匆匆离开了,听说公司因为没有老总坐镇,全部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你怕不怕没在公司这么长时间,公司都被那班人整垮了。”我笑着打趣他。迟尉淡淡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在就垮了,那也是我活该。”我瞪大眼“为什么?”
“员工是我雇的,如果被他们弄垮了,那就证明是我识人的眼光有问题,雇了一堆没用的人,垮了也活该。”
他娓娓地给我解释着。我茅塞顿开地点点头“有道理。”低头看到他头发有些凌,便从包包里拿出梳子,边轻轻地给他梳着,边笑道:“这头发许久没剪了吧,都看不出发型了。”
迟尉愣愣地看着我,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得我能轻易地从他眼中看到两撮隐隐的火焰,眼波流动,好似在传递着某种信息,我别开眼睛不与他对视,生怕自己真的在他眼中读出了本就不该有的信息。
“可晴…”他低低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心头没由来一慌,匆忙站起⾝,眼光四处游移,掩饰自己的失神。
“没针⽔了。”发现针⽔快滴完了,我伸手按了一下电铃,想叫护士来换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表情⾼深莫测。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护士来换针⽔,眼看瓶子就要见底了,我急忙说道:“还是我去找人来换吧。”
“可晴。”他却在此时拉住我,用力一扯,居然把我扯趴到他⾝上,只听他叹了口气说到:“可晴,我没办法放手。”
我维持着僵硬又诡异的势姿继续趴在他口,不敢挣扎,怕不小心会庒到他的伤口,只能即焦急又无奈地说到:“迟尉,先让我起来说话。”“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在这个尴尬的关头响起…我吃力地回头看去。只见病房的门口正站着两个人,即使他们背着光,却依然能看得清晰,开口说话的正是田的⽗亲,田老爷子。
而他旁边所站着的⾼大的男人,正是面无表情的龚念衍…***我心中一阵默然,对于看见突然出现的龚念衍,心思复杂地转了几转,这看似令人措手不及的状况,仔细想想却是在意料之中。
以龚念衍与迟尉的情,还不到能令他前来的探病的地步,然而他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病房门口,那么,最大的功臣,应该就是非田老爷子莫属了,难道之前的那次与田老爷子在医院门口的巧遇,他就知道我是来探望迟尉的?
看来,这个人真的是无比狡猾呢。迟尉看到有人来,便轻轻地放开我,感觉到箍在我肩膀上的力量消失,我急忙站起⾝,看了一眼表情悔暗的龚念衍,感觉很是无力。暗暗叹了口气,我对着迟尉说道:“你们聊,我去找护士。”
我伸手先把滴管关掉,向门口走去,与龚念衍错⾝的瞬间,一股无形的紧迫感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使得我顿时心跳速加,一个星期没见,他好像又瘦了点。
找来护士,我并没有跟着进病房,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看着沉的天空,心情也跟着沉一片。
原来我与龚念衍在一起,真的不是说彼此有爱就OK了。他的⾝份与地位,容不得他随心所地去爱,就算他同意给我爱情,可他⾝边却会有一大堆的人跳出来阻止,毕竟在他们的群体关系中,有着太多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利益牵扯,环环相扣,容不得有一丁点的变数。
而我在龚念衍⾝边的人的眼中,应该就是属于那一丁点的变数吧,他们也许怎么也料想不到,一个好几年都默默无闻的妇情,居然也会有修成正果的一天,可谓是跌碎了一大帮人的眼镜吧,其中被吓得最重的,应该就是田⽗女了。
现在想想,我能在龚念衍⾝边安然无恙地呆上好几年,也算是拜他之前冷淡的态度所赐吧,如果他表现得更为热情一点的话,或许我与他也不可能会走得这么远。
忽然有种可笑的念头,难道龚念衍也是一开始就看清这一点,才会那样冷冷淡淡地与我相处了好几年?真的有这种可能吗?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愣了愣,才缓缓地转⾝面对他,他嘴角浅浅挂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冷,让我有想打寒颤的冲动。“我在想这个巧得不能再巧的巧遇啊!”我挑挑眉,说出来的话有点像绕口令。
“嗯,是巧。不过让我感趣兴的却是你欺骗我的这件事。”他伸手搂住我的,轻轻地俯下⾝,把嘴贴到我耳朵上说着话。耳的瘙庠让我的脚跟也随着变软,轻轻依偎进他的坏里,闻着久违了一个星期的悉的男人气息,心情涨得満満的。
“我欺骗你什么事?”“在这个时候装傻可不是明智的行为。”他冷冷哼了一声,搂着我的力度增加了几分。我叹了口气“念,我不是故意満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能少扯点人进来,就尽量少扯一点。如果我和迟尉之间真的有可能发生什么事的话,也就轮不到今天让你这样质问了。”
抬起头,我坦地看着他。听完我的话,他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着我,随后站直起⾝,搂着我的手却未松开,看来他真的很喜这样搂着我。最后只听他浅笑出声:“走吧,回去再说。”
我诧异地看着他,很意外他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难道他其实并没有生我的气?这样一想,我不噤犹豫地问了一句“你不生气?”
他斜眼瞟了我一下,搂着我往外走,本以为他会这样酷酷到底,没想到刚坐进车里,就听到他摇头摇冷笑地说着:“会跟田老爷子过来,实在是很好奇他这次唱的是哪出戏。不过现在看来,真的没啥新意。”
看着他动作流畅地打着方向盘将车退出停车位,我也跟着笑出声:“他倒是费心的。”“以后自己一人时,小心点。”他突然正⾊地对我说着。
偏着头看着他过于认真的表情,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憋了回去。然后乖顺地点点头。经过这样的“偶然”事件后,我突然觉得,之前我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即使我不去争不去抢,再怎样地作低姿态,还是依然有人视我为眼中钉,⾁中刺。也许他们并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着龚念衍⾝边的任何一个女人而已。
难怪他之前会那么直⽩地告诉我,婚姻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可以利用的手段,现在看来,就算他自己不认可这种想法,却也是无可奈何吧,这本来就是他们有钱人的游戏规则。
而破坏这个游戏规则的外人,注定要被排斥,要消失的。等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停在楼下的停车库中,旁边摆着一辆罩着布罩的小车,正是那快被我遗忘的保时捷。
“哪天叫人来把这保时捷开走吧,放在这里只会是浪费,我都不会开车。”我随意地说道。虽然觉得那车漂亮,也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个生⽇礼物,可整天被丢在这暗无天⽇的车库里,还真是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