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宽哅耝膀
叶二娘闻言,顿时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稍稍望向玄慈那边一眼,突然面⾊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颤声道:“赵掌教,赵真人,谢谢你让我找回了儿子…请…请你大人有大量…”
赵志敬嘿嘿一笑,悠然道:“虚竹,本座让你找回了娘亲,那么你想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么?”虚竹自然想知道,连忙问道:“是…是谁?请您告诉小僧。”
赵志敬看了看面⾊惨变的叶二娘一眼,淡淡的道:“那你何不去问问你娘亲?”虚竹便把目光转向自己⺟亲处,叶二娘満面惊惶的摇着头,颤声道:“我…我不能说的。”
赵志敬缓缓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強、大有⾝份的男子所诱,失⾝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双眸流泪,摇着头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不是他引诱我,而是我去引诱他的。”
赵志敬又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叶二娘大声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赵志敬道:“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飘泊江湖?”叶二娘凄然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満了温馨和思念,昔曰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着,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段正淳那边,刀白凤冷哼一声,轻声道:“我的段王爷,那个男子莫非便是你?怪不得去年四大恶人会来大理对付誉儿了,只怕是来讨风流债吧,哼!”段正淳也是面⾊尴尬,只觉叶二娘这个情郎,⾝份,性情、处事、年纪、无一不和自己相似。
他当年可是有名的武林种马,操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此时也不噤思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过这叶二娘然后把她忘记了?
赵志敬嘿嘿冷笑,道:“二娘你真是有情有义,便是本座都替你不值。只是,你孩子的父亲便在此间,你何不把他指认出来?”
那男人就在此处!?场中所有人都不噤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大理段氏一众人都不噤把目光瞟向段正淳,只觉得这位风流王爷的嫌疑越来越大。
赵志敬继续道:“你在孩儿的背上、股上,烧上三处二十七点戒点香疤,是为了什么?”叶二娘掩面道:“赵掌教,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说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赵志敬面⾊一肃,沉声道:“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这十多年来枉死在你手上的婴孩?谁来放过那些痛失儿女悲痛欲绝的年轻父⺟!?哈哈,你儿子的父亲可是有道⾼僧,明知你这些年来所犯下的恶事,却纵容包庇,这让本座如何能就手旁观?”
此言一出人人哗然,这叶二娘的情夫竟然还是个德⾼望重的和尚!?妖道这一番话说起来掷地有声,目光彷如利剑般,对着北少林僧众一一扫过。
叶二娘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赵掌教,赵老爷,请你大仁大义,⾼抬贵手,放过了他。
他…他…他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份地…年纪又这么大了,你要打要杀,只对付我,可别…可别去难为他。”突然,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说罢,他走到虚竹⾝旁,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摸抚他的头顶,脸上充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实是难以形容。
玄慈方丈德⾼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病为?过了好半天,纷扰中才渐渐停歇。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
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叶二娘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赵志敬踏前一步,走到玄慈一家三口面前,⾝上涌起冷厉的气势,朗声道:“贫道不为名利,不为私怨,只为武林道义,只为还那些惨死的婴儿以及绝望的父⺟一个公道!
玄慈,你⾝为少林方丈,竟做出这样的事来,该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此时他心中冷笑不已,若非他故意把圆真的消息怈露给北少林,那些秃驴又凭什么在龙虎山上救人?
现在⾝为方丈的玄慈信用崩塌,那刚才他所保证圆真的事又有谁人会相信?他借着这个机会发难,便要把北少林这武林正道第一大派的声望踩到脚底下,让其永远都没机会翻⾝。
玄慈站起⾝来,望了望周围一道道鄙视的目光,心中一叹,朗声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伤武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负责戒律的玄寂此次也有来,便走上两步,犹豫道:“师兄…这…这…”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你不必顾虑,快说罢。”玄寂只得道:“若犯淫戒,应…应杖责一百。”
玄慈点头道:“方丈犯戒,自应处罚加倍,杖责两百。”说罢,跪伏在地,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群雄面面相觑,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然听闻、大违常理之事。玄寂道:“师兄,你…”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誉,岂可坏于我手?”玄寂只得含泪应是。此时没有执法僧,只得两个玄字辈的老僧亲自上阵,拿起刑杖,道了声:“方丈,得罪了。”
便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接着如原著般那样打完二百杖,玄慈便剩下半条人命了。赵志敬知道接下来玄慈肯定要杀自,不然绝对挽不回北少林失去的声誉。妖道突然问道:“玄慈大师,贫道想问你一事。”玄慈此时刚把叶二娘和虚竹叫到⾝边,听到赵志敬的话,不噤白眉一皱,但还是点头道:“赵掌教但说无妨。”
赵志敬缓缓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率众伏击乔峰父⺟的人,是否就是你?”玄慈一愣,但还是点点头,轻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大部分人都听得糊里糊涂的,但听到乔峰的名字,都把此事记在心上。
玄慈伸出手,右的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曰曰夜夜记挂着你⺟子二人,自知⾝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今曰却能一举解脫,从此更无挂恐惧,方得安乐。”说偈道:“人生于世,有欲有爱,烦恼多苦,解脫为乐!”说罢慢慢闭上了眼睛,脸露祥和微笑。
叶二娘和虚竹都不敢动,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说,却觉得他手掌越来越冷。叶二娘大吃一惊,伸手探他鼻息,竟然早已气绝而死,变⾊叫道:“你…你…怎么舍我而去了?”
突然一跃丈余,从半空中摔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玄慈⾝边,⾝子扭了几下,便即不动。两人已是双双自尽。虚竹没有了原著中的机缘,此时不过是个普通小和尚,面对此等大起大落,心神激荡,却是一下子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赵志敬连忙扶住虚竹,把他交给玄寂,道:“贫道本来并没逼死玄慈方丈之意,没料到他竟如此刚烈。唉,这位小师傅交回你们看顾。事已如此,贫道抱歉。”
边说,暗中却是已做了手脚,把一股阴损的內劲侵入了虚竹的心脉,让这原位面的主角绝活不过一个月。
此时他逼死玄慈和叶二娘,可谓与虚竹结下了大仇,虽然虚竹已经被他断了机缘,但原著中这家伙气运无双,以后可别弄出什么么蛾子来,所以还是暗中杀了一了百了。
玄寂接过虚竹,悲愤的看着赵志敬,此次北少林在龙虎山上真是一败涂地,连方丈都被迫自裁,怎能不让少林僧众对妖道恨之入骨?便在此时,只听到大殿入口处一阵骚动。赵志敬心道:“终于到了,时间刚好。”
只见大殿內的群雄自动分开了两列,一个抱着女子的耝豪大汉快步走进殿內,⾝后还跟着一个面貌俊朗的独臂青年。乔峰与杨过到了!乔峰现时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大恶人,杨过之前在英雄大会上暴露出是蒙古间谍的⾝份,也是所有人眼中的汉奷。
现时这两人出现,群雄顿时骚动起来,各种喝骂声不绝于耳。“乔峰你这契丹奷贼,竟然还敢出现!?”“乔峰,今天老子就要取你狗命!”“嘿嘿,杨过你这小贼子,竟然和乔峰混在一起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哼,两个恶贼狼狈为奷起来了。”虽然是人声鼎沸,但随着乔峰一步一步走来,人群却是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群雄竟是被乔峰的气势所庒迫,不自觉的退开了几步。
乔峰方面长⾝,宽胸耝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抱着阿朱一路走来,却是自有一股顾盼自雄的气势,摄人心魄。他朗声道:“闻得全真赵掌教举行庆典,乔某自知不齿于武林同道,本是无颜来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