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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整个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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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政治上影响不好”这才是父亲真正的潜台词吧。她觉得恶心又可笑,她觉得孤独又自由。她想大口啐父亲一脸唾沫,她想把滚烫的茶泼到父亲的脸上,她想找一帮姐妹去菗那个叫什么纪雅蓉的‮子婊‬,她想让哥哥带小兄弟去轮奷那个叫纪雅蓉的‮子婊‬。

  她甚至当场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要一把脫了自己的罩衫和胸罩,在父亲面前展示一下她发育得自己都骄傲的,初三少女青涩和丰润并存的啂房,并且用那样的言语去羞辱父亲:“你不就是想玩年轻姑娘么?你可以玩我啊,玩你女儿啊,反正我是你生的,便宜谁不是便宜啊?一定要玩那个‮子婊‬,你才満意么?”

  她当然都没有那么做。那只是內心深处的冲动,那只是某个“虚幻的”自己,而现实世界中的琼琼,只是一个在外面贪玩,在家里乖巧,有些公主病的少女。

  最多有些青舂期叛逆非主流的胡闹行为,却绝对不会在家庭中,为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胡搅蛮缠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在潜意识中,她也能接受父亲的说法:“政治上影响不好”

  她明白她的家庭最不能接受的,不是没有爱,不是失去谁,而是“政治上影响不好”于是,她居然也学着父⺟一样,用平缓冷静的口吻回答父亲⺟亲,还要稍微带一点“礼貌性”的伤感:“我理解了。

  不过如果爸爸同意的话,我更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反正我本来也打算⾼考报考河西大学的,妈妈既然要去河西教书,那我去河西省读书更容易方便一些。但是我也一定会常来看爸爸的。希望你们也能理解。”

  在那时,就连⺟亲柳晨,对她来说,也仿佛是陌生的。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慰藉她的,就是堂兄石川跃。

  事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去找哥哥,她想在哥哥面前尽情的做一回那个“虚幻的”自己,去砸东西、骂街、撕头发、啐唾沫,然后扑到哥哥的怀抱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到再没有气力,好睡过去为止。

  因为睡着了,就不用想了,睡眠和死亡一样,都是逃避的良好工具。但是几天后,仿佛是暴风骤雨一般传来的消息,更是让她吃惊得几乎无法接受:有人在告哥哥強奷。虽然事件是几年前的旧事,证据不足,但是考虑到“政治影响”也为了哥哥的前途,父亲和爷爷商量后决定,打发哥哥出国念书,避避风头镀镀金,同时也算给哥哥一些教训。

  这真是一个荒淫的错乱的世界,男人们,为了可以玩女人,他们会在每一个细节上尽情表现着自己的幼稚和脑残,那些野女人,不是仅仅用来玩的么?

  他们怎么都会把自己玩进去了呢?爸爸是这样,哥哥也是这样。石琼觉得心灰意懒。⺟亲柳晨在做了多年全职家庭主妇后,决定重新工作,去河西大学任教,她跟着⺟亲也去了河溪市生活,进了河溪最好的私立⾼中元海外国语中学。

  外公家同样显赫的家世一样能保障她富足的生活条件。⾼中时代,她年纪渐长,更加出落得漂亮迷人,是圈子里众星拱月的千金公主。

  但她和父亲⺟亲的关系,却也越来越荒诞离奇,她撒娇打滚,18岁生曰那天还,就缠着家人给自己这个⾼三女生买了辆Z4,至于包包、‮服衣‬、化妆品、电子产品、更是想到要什么,就要有什么。

  虽然父⺟离婚了,但是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要用这样那样的方法来讨好自己,以此来向父亲⺟亲示好,她自然也来者不拒,似乎根本无暇顾忌别人背后的议论。

  本来从初中时代起,就有数不清的男生向她表达爱慕之情,到了⾼中,都已经有许多社会上的富家子、官二代来刻意取悦她靠近她,学校里不知天⾼地厚的追逐她的男生更是络绎不绝,她绝对不给谁脸⾊看,接受着所有的物质馈赠,但是对于他们的示好求爱,却都是礼貌而淡雅的拒绝。

  ⺟亲有时候忍不住在经济上约束她一下,她就⼲脆去问父亲、外公和舅舅要钱。⺟亲用尽耐心尝试着要和她谈心沟通,问她是不是有些人生目标的困惑,她笑着回答,也是她的真心话:“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什么要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事?”

  令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听到父亲被捕的念头,她第一时间非常担忧,但是担忧的居然不是父亲的安危,而是父亲的被捕,究竟在经济上、生活上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

  自己的待遇,是否会有什么变化。自己那已经接近挥霍无度的生活,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她原本是已经被学校里內定为前往英国完成⾼等教育的交流生,但是随着父亲的被捕…⺟亲毅然决然的要她留在国內念书。就在上周,她还被“免试特招”得到了河西大学欧洲学术交流学院英文系的录取通知书,那是能够排进C国前二十位的本科院系,但是和去欧洲求学的生活比起来…还是差強人意。

  ⺟亲柳晨带着她回到首都,去南篱见过爷爷后,来到昔年自己一家人居住的,如今后⺟纪雅蓉一个人居住的“家”中,说是商量商量爸爸的事。

  “我要什么,就有什么。爸爸管我什么事?我⼲嘛要在乎爸爸?妈妈应该早点和那个男人切割⼲净,才是正确的决定。”她带着恶意这么想。

  那边,那个讨厌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真是做作。这点上,还是⺟亲,虽然也是非常焦急惶恐,但是至少,能保持着自己应该有的风度和冷静。两个无奈的女人,进行着毫无实质內容的对话。

  “柳姐,呜…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只有你可以帮老石了,呜…柳姐,你不看我,看你们多年夫妻情分,要拉他一把啊…”“雅蓉你别哭了。

  老石的事情,我和你一样着急。但是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这也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的问题…你要镇静下来。哭,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办啊?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听说,连他很多年前的下属都在把什么资料交给‮委纪‬了…生活作风问题,经济问题,还有‮家国‬
‮全安‬问题…他们是要整死他啊…柳姐,我知道,他和我结婚,现在都被说成他生活作风的问题之一了…我害了他啊…”“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些事你不用管…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小跃快点回国。”“柳姐,我不明白,川跃到底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催他回国啊?”“这是爸爸的意思。

  总之你要记住,老石以前是体育系统的,后来转做外交的,工作性质很特殊。组织上首先要考虑的,是‮家国‬利益问题。现在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一个是琼琼,一个是川跃,都必须尽快让组织上知道我们在哪里生活,在做什么,经济上更要清楚明白一些,组织上才能放心…所以我才急着让川跃回国,这其实就是老石的一种表态。

  你别担忧,爸爸会安排一切的…生活和经济上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雅蓉,其实你走进石家的门,就要准备好这种事。连琼琼本来我是要她去英国做交换生的,现在也只能暂时作罢了,要留在河西读书才好,只是难为了她了…”说到自己了,那个讨厌的女人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呢,石琼又抬起头,一脸懂事而无辜的模样:“纪阿姨,妈妈都说了没事的。你要相信,爸爸是‮白清‬的,外面那些都是谣言。”

  她说得自己都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似乎又想换个话题,抬头看看柳晨,问道:“妈妈,哥回国的话…住哪里啊?”

  柳晨摇‮头摇‬,说:“小跃已经是成年人了,一切要看他自己怎么想。不过上次爷爷说过,小跃现在不适合待在首都或者回原来单位,他既然学了体育产业管理专业,可以去地方部门上担任一些工作。这也是方便组织上考察他…”

  石琼“哦”了一声,低了头,继续自己的魂飞天外的胡乱恶搞式想象:“哥哥不留在首都?可惜了,他不是个死強奷犯么…他不是喜欢強奷女人么。眼前这个装可怜的女人本来挺适合给他強奷的…这会子要是给哥哥強奷了,嘻嘻…她只怕也不敢声张的。”她抬起头,又去看看眼前的这位才比自己大七、八岁的“后妈”纪雅蓉。

  修长而挺拔的⾝段,精致而柔和的五官,虽然包裹在得体的针织衫下,却依旧那么年轻而傲人的曲线,正是最貌美如花的绯⾊年华:“哎…这个‮子婊‬,美是真得挺美的,要穿上当初唱戏时的行头,果然要让男人们看了受不了。

  难怪老爸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条老⾊狼,操了这个丧门星,操慡了吧?出事了吧?”柳晨还在无谓空洞的安慰着纪雅蓉:“雅蓉,你不要乱想,如果有人找你问什么,更不要乱说话,一切都有爸爸呢…”

  “柳姐,你对我的恩情…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我对不住你啊…可是柳姐,我怕爸爸,有点不敢去见他。也怕他⾝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没事的,其实我也怕见爸爸的,恩…这样吧,你要具体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体育总局的秦主任。老秦和老石的交情,有事情不会推脫的。”

  “秦主任?秦牧本?柳姐,他这个时候,还肯见我们?还肯帮我们办事?”石琼都几乎要噗嗤笑出声了,这个后妈虽然美貌,但是对于官场上那些事,真是一无所知。她也懒得听两个女人这种没营养的“商议”站起来,依旧表演着自己的乖乖女形象:“纪阿姨,妈妈,太晚了,我可不可以先去房里睡啊,有些困了…”

  纪雅蓉连忙満脸歉意站起来,手足无措得殷勤着说:“当然了,琼琼,你和你哥哥的房间,整个二楼,你爸爸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没动过。你快点去睡吧…可以先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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