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四章 我们都被耍了
皇上亲自率兵御驾亲征是轰动整个祁冥国的大事。
此时确实是整个祁冥国都轰动了,即使之前被西门靖轩故意拦截了消息,呈一派祥和的石滩以东的地界都在这个寒冷的新年里沸腾了。
蒙在鼓里的老百姓不知道新帝为何刚登基就要出兵开战,新一年的开端都沒有个好兆头。
“莫曾跖这下可是招了不小的民愤。”
玄天赐站在一处峻岭上,瞭望莫曾跖率领的大军跨过石滩继续向东,但也是如玄天赐所料,浩浩的大军通过石滩沒多久就停下了。
“少主,我们都被那东渚国师耍了!”少青站在玄天赐身侧,愤恨的道。
猎犬追随着气味寻到冷言秋的踪迹,在山里足足绕了三天才出來,最后又七绕八绕的追了两天只找到了一个穿着冷言秋衣衫的普通百姓,得了人的银子在办事。
这替身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均是浓密着积雪的老林或者是窄小的凹地,就算借用大雕也不易发现,害的他们还以为如此小心行事想必是有人在隐蔽的深山老林里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空忙碌一场!
白白浪费一大把时间,足够真正的冷言秋一伙儿撇开他们,去做不少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们想要的东西说不准已经出现了。
这其实还算小事,大不了追到东渚去,只要那些海外的人还在这块陆地上,就一定逃不出玄门。
让玄天赐都无言以对的是,所谓的东渚杀入祁冥国不过是一场烟雾,一个弥天大谎。当他们真正踏到所谓的战场上才发现,那些被东渚“占领”的地方,等着祁冥国解救的老百姓们都在安居乐业的过年,别说沒有任何战事,就连任何东渚兵马來过的痕迹都沒有。
就算这个时候,玄天赐知道了他派往东渚的人跟雕被半路杀死的真正原因也无济于事了。那些海外人早跑的无影无踪,莫曾跖带兵赶來只能出一场笑话,让百姓们怨声道载。
莫曾跖这次是被东渚国师狠狠摆了一道,刚即位就沒给百姓留下好印象,本來是要表现出为了祁冥国的苍生亲力亲为奔赴战场解救百姓于水火的好皇帝的模样,他也真的有一颗跟东渚作战的雄心,只可惜,现在让人看到的是,新皇为了邀功,为了表现他的战绩,不顾百姓的安稳日子,要率兵攻打东渚,与人结怨!
而玄门被人牵着鼻子走在山中浪费三天也是很丢人的事,何况还有那死去的一人一雕!
隐在枯树下的那道墨染的身影无比阴郁。
“本少主真是低估了他们!”玄天赐道。
不能不说他这一次是太过自信了,以为事情还像往常一样能被他尽数掌握于鼓掌之间,结果让他遭到了生平的第一次失败。
“那太医还未醒來,否则我们就能在玄门还未从海外返回之前了解到一些消息,知道那些人的真正來历。”少青道。
他们这一次真的是低估了这些海外來者,以为不过是比之前的那些冒险家们略高一筹而已。
东渚的“战况”做的那么漂亮,就连玄天赐也真心佩服,依照玄门在这块大陆蓄积几百年的力量伪装一场战事或许不难,但是东渚国师一个刚踏到这块陆地不久的人能够做到这些就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被东渚王奉为神人也就不足为奇。
“那个太医也真是蠢货!”
提到郑贤伦,玄天赐忍不住骂了一句。
带回玄门后查过,致使郑贤伦毒发的毒明明就是刚中不久,根本不是已经中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之前被林馨儿用來要挟莫延庆下的毒对他根本沒有真的影响,是他自己给自己查错了症状下错了药。
显而易见,郑贤伦是中了林馨儿的招,谋划着就是这样的结果。
“真是不俗的用药手法…”玄天赐佩服,能将用药的程度与发展跟每一步的目的结合起來,这可不是一般的心思。
“狡猾的女人!”少青板着脸“我们找的东西会不会早到他们手中了?”
事情明显在离玄门的掌控。
不是说堂堂玄门少主不中用,而是突然遇到了对手…
倚在枯树下,玄天赐眸光阴郁,像卷乌云的天。
“皇上,现在我军怎么办?”跟随在莫曾跖身边的大将军问。
莫曾跖与玄天赐一样的郁结,又沒有玄天赐那般的忍耐,看到平静祥和的一马平川,险些吐出血來。
“你带一支人马追到魔域查探,其余的人,回都城!”
就算莫曾跖再恼怒,也不能真的追过去开战,已经被人摆了一道儿,不能继续傻下去,先声开战有失民心这样的事是不能做的,现在要紧的是挽回他这个新帝在百姓苍生中的声誉,维护大局安稳,不能让人真的趁虚而入。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注定是祈冥国的一大笑话,活的被人给玩了。要是三大长老知道他们本有绝对的把握将东渚国师拿下,会不会后悔的一头栽进棺材里?
此时,林馨儿一行已经到了距离魔域沒多远的地方,一路上马踏飞雪驰骋天地间好不快活。
其余的人都很有眼色的避开,将二人远远甩在身后。
“靖轩,下雪了!”
停下马,伸出掌心,一片雪花飘落,转眼化成一颗小水点,晶莹剔透。
耳边不时传來爆竹声,跨过新年,來的美好与希望。
西门靖轩策马停在林馨儿身边,含笑意的看着心爱的女子。洁白如雪的裘衣,雪飞扬的墨发,如雪花空灵的笑容…勾勒出一个雪花仙子的模样。
像在望月楼一见之间的明媚映人,时间仿佛回到了最初。
“喜欢吗?”
林馨儿点点头,双手捧着一片片飞落的雪花“我喜欢它们的晶莹无暇。”
听着这简单的答案,西门靖轩只觉的心口吃痛,她一次次被染上杂质的亲情友情伤害的太多了…所以才极爱这洁白的雪。
“馨儿,我们可以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远离以前的是是非非。”
他愿意为她抛弃所有,他也可以为她铸起一张新的保护伞。伞下只有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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