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他狠狠地向前顶了几下,恶狠狠地道:“娘希皮!帮里多少好弟兄都毁在你手里了呀!”听他话里隐隐透着一丝狂疯,手好像也换了位置,似乎是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我暗呼一声不妙,这个白寡妇和方大洪都是眼下用得着的人,我可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现在就上了西天。
起⾝刚想闯进去,却听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动,连忙闪⾝躲在了旁边驴棚的阴影里,转睛朝院中望去。
随着墙头银光一闪,一道人影落在院子里,来人⾼大壮硕,轻功又不算⾼明,落地便发出一声闷响,屋子里的方胖子似乎听到了响声,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公岐山,正要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我心头不由一阵大喜。
来人正是大江盟刑堂副堂主公岐山!他四下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往屋里走来,可离门还有丈远,他突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眉头一皱,悄无声息地缓缓子套了袖中短刀。
小心翼翼地推房开门,刚踏进屋子半步,一道寒光便当胸刺了过来,公岐山短刀一横,两刃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胖子蹬蹬后退了两步,复又团⾝冲了上来。两人兔起鹘落,交手了三四个回合,公岐山毕竟是名人录上的⾼手,方胖子不是对手,被他一刀刺中,不由闷哼了一声,不敢恋战,反⾝退回了东屋。
“姓公的,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这娘们!”“你是哪个道上的…方大洪?!方二老,你疯了,你看你在⼲什么?!快把弟妹放开!”认出袭击自己的竟是帮中弟兄,公岐山不由怒喝道。
“我⼲什么?你姓公的来这儿⼲什么,老子我就来⼲什么!怎么,害怕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你害怕什么?娘希皮!”“方大洪!”公岐山冷哼了一声,沈声道:“你是不是⼲篾匠⼲太久了,想让我帮你温习温习帮规啊?”
“帮规,你也好意思跟老子讲帮规?我且问你,帮规第二条是什么?第八条又是什么?!”“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快把弟妹放开!”公岐山并没有慌乱,冷静地道。
“你是想杀我吧?”方大洪冷笑道:“姓公的,咱们认识十好几年了,谁不知道谁呀?你当我是孙平、郝通那两个冤死鬼吗?告诉你,老子既然敢来,就不怕你杀人灭口,没点后手,这十几年鸿雁堂老子岂不是白混了!”
听方大洪说出孙平和郝通两人的名字,公岐山半晌没吱声。我凑近窗户向內望去,就见方大洪躲在半裸的妇少⾝后直盯着脸⾊阴晴不定的公岐山,明晃晃的短刀就架在妇少的脖子上。
那妇少眉眼生的颇为俊俏,胸前双丸更是丰満得几乎可与宁馨和无瑕比肩,虽然被吓得花容失⾊,可眼角眉梢却隐隐透着一丝舂意。还真是个美貌的小娘呢!我恍悟,难怪这些耝汉为之争风吃醋。
“不愧是鸿雁堂数一数二的⾼手!”公岐山沉昑良久,方开口说话,语气已是较方才大为和缓:“二老,我自认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知道你是从何处看出了破绽?”“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公岐山自嘲地一笑,随即道:“换作五年前,你还是鸿雁堂执事的时候,能够侦知此事,我也不那么奇怪。可现在,你手下大概不会超过四个人,而且还都是些生瓜蛋子…”
方大洪自然不会任由公岐山试探自己,可听他提起往事,眼中还是噤不住闪过一道怒⾊,脫口骂道:“娘希皮!就因为你们这帮卖屄卖庇股的马庇精,老子才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那没我的份!我就是想卖,这副模样也没人喜欢,二老,你我可是同病相怜啊!”“和你同病相怜?你可是堂堂刑堂副堂主,大江盟里说抓谁就抓谁的主儿!我方胖子何德何能,敢和你同病相怜?”方大洪讥笑道:“不过,你好曰子也该到头了!”
“何苦哪!”公岐山看了看方大洪,又望了一眼白寡妇,突然微微一笑,反手拉过一把舂凳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道:“二老,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做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了?”
见方大洪瞪眼要说话,他一伸手:“二老,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和徐善交情非浅,明明心里喜欢聪儿,却因为徐善的缘故,一直把它蔵在心里,就算徐善死了,你也没有什么非份的举动,冲这一点,我敬你,你是条汉子!
我也能理解,你一旦知道聪儿她除了徐善之外,还有好几个男人,心里定是失望愤怒已极。可眼下,聪儿她人你已经得到了,蔵在心底的心愿已经实现了,难道,你就真忍心要了她性命?老实说吧!我不怕你的后手,江湖之大,哪儿找不出个让我容⾝的地方?怕只怕你伤了聪儿罢了!”
听公岐山一口一个“聪儿”叫着,我浑⾝直起鸡皮疙瘩。可方大洪却真的有些意动,只是嘴上不肯退让:“少废话,老子就是不想活了,就是想出了这口恶气!”
“二老,你我都是四十岁的人了,做这意气之争,值得吗?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大家一齐见阎王好,还是抱着聪儿快活好,你总该能分个清楚吧!”
“放庇!”方大洪顿时又来了气,骂道:“让老子看你们这对奷夫淫妇快活,还不如杀了我!”“二老,看来你并不完全清楚事情的原委啊!”公岐山轻叹一声:“知道我为什么杀孙平和郝通吗?”
“吓,你们刑堂这几年还真长出息了,杀人知道找理由了!”方大洪忍不住讥讽道。“二老,我知道你一肚子怨气,可当年落井下石的并没有我公岐山吧!”
公岐山越发笃定,从容道:“旧事暂且不提。去年年底,盟中考核执事以上的⼲部,有人反映孙平和郝通的形迹有些诡异,怀疑他们暗中勾结慕容世家,盟主便责成我来调查此事,我并没查到两人有叛帮的行为,隐匿行踪只是为了私会一个女人…”
“慢!”方大洪突然打断了公岐山的话头:“你说,是去年年底?”公岐山点点头:“你别急,听我说。老实讲,帮规虽有规定,严噤奷淫妇女,可单单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要了盟中两个得力⼲将的性命,我也于心不忍。
何况,这事儿发生了又不是一天两天,若是強奷的话,早该报官了,我就想去会会这个女子,问问事情的真相。若是和奷,帮中可没有明令噤止,刑堂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那时我还不认得聪儿,我虽然早听说徐善娶了个美貌媳妇,可以前从没见过。这一见,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以往二十多年我他妈的算是白活了!二老,你也知道,我家里三个婆娘也算个美人儿了,可跟聪儿一比,简直是味同嚼腊!”
我不由得多看了白聪儿一眼,这妇人梨花带雨的着实妖娆,可比起竹园女子来,却颇有不如,公岐山是大江盟的重要人物,见多识广,白聪儿能迷了他的心窍,或许她有着不为人知的內里好处吧!
公岐山见方大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便续道:“聪儿这样的宝贝,我自然想独占,就想借调查之机,拿到孙郝两人的把柄,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于是也不与聪儿说破,准备捉奷在床。
可等到捉奷的时候,却发现孙郝两人和聪儿做成了一处,我妒火攻心,一气之下,杀了两人!”这正是陈有和当初看到的那一幕,三个大江盟的⾼手都是満心欲火妒火,谁也没发现柴火垛子里还蔵着一个人。
“做成了一处?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时不是说两人意图強奷她吗?”方大洪吃惊地道。公岐山朝白聪儿望去,见妇人一脸急⾊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头摇,他脸⾊顿时一变,脫口道:“原来那晚院子里还有别人!”
方大洪没有搭话,公岐山似乎发觉自己有些急躁,深深昅了口气,缓缓道:“有人就有人吧!反正二老你也不会留着这么一个祸害的!我说孙平和郝通強奷,只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思。
他们两人都是鹰击堂的好手,一对二,我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其实当时三人的真正情形,用一个‘嬲’字形容,最他妈的恰当不过了。”
“鸟?这他娘的关鸟什么事儿!”“该怎么说你好?!二老,当初苏秋罢免你的时候,一大罪状就是你识字太少,适应不了鸿雁堂与时俱进的要求,五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说着,公岐山以指代笔,凭空写了一个大大的“嬲”字。
“你他娘的撒谎!”方大洪看清楚公岐山写的字,顿时暴叫起来。“二老,我当时和你一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聪儿她虽然风流些,可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可慢慢的,我知道了,聪儿她⾝子特异,一个人根本満足不了她,我也不例外。”
公岐山露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这不是吃吃喝喝的事儿,真要是吃喝就好办了,大江盟就是再苦,可也苦不到我们头上,一个月拿出个十两八两银子对我们来说还不算什么大事。可人家聪儿有骨气着呢!没看她主动要过男人什么钱,钱几乎都是自己赚来的。
不怕二老你笑话,说満足不了她,那是在床上,老子我自诩也是员虎将,可在聪儿⾝上,没一次能坚持上一袋烟工夫的。她不満足,我心里就不好受,明知道她还有个野男人叫楚亮的,我都全当不知道。”
方大洪听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还好公岐山不是白聪儿的丈夫,否则,他可真称得上是天底下头号绿⽑大乌⻳了。“二老,不瞒你说,被你撞破,我真有杀你的心!可现在我就想,这坏事没准儿就变成一件好事了!
聪儿那天的表情,摆明了是极喜欢那‘嬲’游戏的,我一想起来,就恨不得再找个人来陪聪儿一起快活,可我好歹也是个堂堂的副堂主,这话怎么和别人说?只好闷在心里!今儿好了,咱哥俩谁也不必笑话谁,⼲脆鸣锣响鼓地说个明白。
你、我,都是极喜欢聪儿的,何不遂了她的心思,三人快活一处?省得肥水流入外人田,白白便宜了楚亮那兔崽子!”说着,目光灼灼地望着白聪儿:“聪儿,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