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儿与柳如雨走了出来,两人梳洗过后,都是靓丽照人,幽香四溢。我思索了一下,怕被对方调虎离山,便让如雨和咱们一道。四人刚出客栈大门,一个青衣人挡住去路,对我躬⾝道:“执法堂护法赵正兴参见寒梅殿下!”
我点了点头,这人连我的大号也知道,来历想必不简单。他站直对魏丞道:“下面的事由执法堂接手,你回分坛主持吧!”
魏丞对这人似乎很是畏惧,施礼而去。赵正兴对我道:“褚明已转移到洗衣巷,属下等已将他围住,请殿下前往主持!”我点头道:“执法堂是总坛的人?”
他答道:“是,属下等二十人是四曰前到的洛阳,褚明尚不知咱们已到。”我点了点头,对如雨道:“既然已布置妥当,妹子就不用去了,咱们不久便归!”
如雨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大哥和嫂子小心点!”我暗暗心惊,点了点头。随着赵正兴到了洗衣巷,四周冒出十数名青衣人,领头之人对赵正兴点了点头。
赵正兴道:“褚明就在巷尾最后一个宅子中,至今仍打算负隅顽抗,实乃罪不可恕!请殿下主持!”我见这十多人个个年纪不大,但一⾝修为都相当不俗,心想魔教果然人才辈出,点头道:“好,咱们进去!”
我挥手一掌震断门闩,走进大门。房中虽有二三十人,但看起来却象是在遣散。想来褚鸣也自知不能与总坛对抗,不过总坛既然早就安排好了,他必然跑不掉。
若不是我昨晚误打误撞怈露了⾝份,引起他的警觉,说不定要等到被俘一刻他才知道总坛要对付他。师娘看来很重视这杀鸡儆猴的举措,我只是处置这叛徒的额外担保,可有可无。
我和月儿走进前院,执法堂的人从四周围墙冒了出来。房中诸人显然没有料到来的这么快,个个露出惊讶神⾊。我盯在正中那人道:“你是褚鸣?”这人四十出头,⾼挑⾝材,面白无须,气度不凡,反倒象个有学识的读书人。
垂到⾝旁的一对手白净如玉,隐隐光华流动,令我想起魏丞所说的大搜魂手,闻言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擅闯民居,是为何故?”
我举起手中令牌道:“褚鸣听令!”褚鸣装模作样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我手中令牌,拱手道:“属下洛阳分坛坛主、白衣一品褚鸣听令,属下不知是巡查使驾临,多有冒犯!”
褚鸣⾝旁两人同时施礼,自称白衣一品李存毅、左镇安参见尊使。那四十多岁、略矮褚鸣半头、⾝材微胖的李存毅忽然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道:“不知者不罪,在下也是一时情急,惟恐找不到褚坛主。不知褚坛主为何到来此处,各位似乎行⾊匆匆?”褚鸣笑道:“尊使玩笑了!在下来此处只是理办一些人私的事务…”
我笑道:“如此甚好,闲事免提,本使就宣读号令了!”褚鸣躬⾝道:“属下洗耳恭听!”我正⾊道:“总坛有令:洛阳分坛坛主褚鸣、副坛主李存毅、青龙堂堂主左镇安三人随本巡查使回总坛述职,并协助调查白虎堂堂主遇害一事!”
褚鸣笑道:“尊使玩笑了,哪有分坛主事头脑全离开之理?”我沉脸道:“莫非褚坛主要违背总坛之令?”褚鸣正⾊道:“属下不敢,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尊使所传之令有违常理,恕属下不能盲从。
待属下将分坛事务交代妥当,自会到总坛述职!”我头摇叹道:“看来要本使动手将你擒回去咯?”褚鸣四下一顾,笑道:“总坛只派了些年轻娃娃来,未免太小看褚明了!”我笑道:“阁下是否有料,试过方知!”慢慢子套吉祥,走上前去。
褚鸣⾝形一动,似乎要踏步上前,李存毅突然飞快的向他和左镇安各拍出一掌,快捷的出手和他发福的⾝材不成比例。
左镇安闪避不及,啪地一声被拍在肩上,顿时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跄踉。褚鸣却⾝形一转,反手和李存毅对了一掌,冷笑道:“早知道你要动手!”
李存毅跃后一步,笑道:“褚贤弟怎知是为兄呢?”褚鸣看了一眼左镇安道:“教中之人如此快便找到此地,我就知⾝旁定有內奷。
小左当了我十几年下属,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只不知李兄是何方神圣?”李存毅胖胖的脸上満是笑容,道:“在下是圣教护法,专门对付褚贤弟这等违规叛教之徒!”
左镇安这时突然战抖起来,面⾊紫暗,似乎甚是寒冷,牙齿突突撞响,显是內伤暴发,褚鸣看了一眼,惊道:“大搜魂神手…你是李耘田!”李存毅笑道:“不错,在下正是李耘田,练的也是和贤弟一样的武功。”
褚鸣又看了一眼左镇安,突然笑道:“曾闻总坛刑堂有一位李护法,四处隐秘探查教中作乱弟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不到今曰竟有缘识荆!”
我知道褚鸣已打算弃下左镇安独自逃生,李耘田这时厉声道:“褚鸣,你大胆妄为,违抗总坛号令,私自组建黑龙帮,利用圣教力量谋取私利,你可知罪?”褚鸣笑道:“下属知罪…不过李护法虽然武功⾼強,要想留下褚鸣只怕也不容易…”
李耘田笑道:“不错,我的功夫⾼不了你多少,偷袭不成留下你的机会的确不大,但你可知巡查使阁下是谁派来的吗?”褚鸣打量了我两眼道:“是谁?”李耘田笑道:“是长公主她老人家…”
褚鸣哼了一声,晒道:“长公主早不管教中事务…”我踏前笑道:“我师傅她重掌教务,褚兄运气实在不好…”褚鸣抱拳道:“告辞了!”
⾝形一顿就要往后跃起,突然剑光一闪,只觉一股冰冷的剑气袭向自己丹田要⽳,不由劲气一松,这一下就跃不起来。
连忙⾝形转动,右手下拍,抓向我手中吉祥,显然双手不畏兵器。我见那左镇安被李耘田打了一记大搜魂手后內伤即发作,此时更有若待宰羔羊,苦苦支撑伤势,连逃跑都无能为力,心想这门武功确实厉害,难怪魏丞这么想学。
此时正好借褚鸣之手仔细观察一番,就慢慢和他对招,一面展开察敌之术,仔细探察起他体內真气的来龙去脉。
破门而入时,褚鸣见我年轻,难免心中轻视,此时全⾝被我剑气笼罩,不仅脫不得⾝,而且隐隐泛起被洞察的感觉,不由心中大骇,想起了圣教对付叛徒的手段。
我随手出招令他不得不上拍下挡,只觉这大搜魂手偏重三阳经脉,体內真气凌厉歹毒,自有一套很具特⾊的行功运劲心法。昆仑武学讲究由武入医、由医入武,对经脉武功的见识见解独到,不片刻我对这大搜魂手的原理就清楚明白。
褚鸣双手微微透出娇艳的红光,甚是漂亮,但神⾊紧张,眼光死死盯着我剑尖的转动。我心中一动,低呼道:“褚鸣!”褚鸣一愣向我望来,我深深望入他眼里,一面催动功力似昨晚对付洛阳帮周光一样用精神将他牢牢锁定。
褚鸣浑⾝一震,呆滞地瞪着我的眼睛,⾝手明显慢了下来。我心想这法子还真管用,对这类心神被夺的人效果尤其显著,回去定要问问师娘,看看摄魂大法是否可以用来对付和自己功夫相若的对手。
我牢牢锁住褚鸣呆滞的眼神,不再出剑攻击,⾝形也慢慢放缓,最后和他双双对立。院內的气氛突然甚是诡异,褚鸣脸上一片茫然,已没有开始时的挣扎,我心中甚喜,却不知接下来可以如何。
一面小心防备,一面走上去点了他的⽳道。我刚出手对付褚鸣时,李耘田和执法堂弟子就展开对周围众人的杀屠。数十人中武功最好的两个也只是数招就被李耘田拍翻在地,辗转号叫片刻就没了声音。
我心想反正这些人也不⼲好事,也就没有制止。褚鸣应指软倒,我转头向李耘田望去,他连忙垂头躬⾝道:“护法李耘田参见公子殿下!”
我知道他看了我擒褚鸣的过程后不敢再和我对视,心中一凛,连忙向月儿望去,若是连她也怕我,那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用这功夫。月儿娇笑着向我走来,毫无所觉望着我笑道:“相公,你又用那怪功夫对付人了!”
我心中大慰,揽住她的纤腰笑道:“你怕不怕?”月儿抬起头深深望入我眼里,深情地说道:“妾⾝一点也不怕,妾⾝怎么会害怕相公呢!”
我感受着两人⾝体接触时內息的互流,感觉似乎和她连成了一体,一面紧紧将她揽来靠在⾝上,一面转头对李耘田冷冷的道:“你不怕,李护法似乎怕的紧呢!”
李耘田顿时无比尴尬,咬了咬牙抬头望着我笑道:“殿下恕罪!殿下对洛阳分坛事务可有指示?”我看着他苍白的胖脸笑道:“我说笑呢,护法又不是在下的敌人,在下怎会对护法施此大法呢?”
李耘田连忙应道:“是!是!”我笑道:“分坛事务就按原先计划安排吧,你给我传个消息给长公主,我会在洛阳多待几天,等下一步安排。”
李耘田躬⾝道:“是!”我想了一下,说道:“褚鸣有没有将教中的事怈露出去?他是如何知道总坛要派人对付他的?”李耘田回道:“褚鸣倒没有胆子怈露自己的⾝份,但却对洛阳帮说自己在圣门里有关系。
据说昨晚少林心池去见洛阳帮大龙头赵鹏,让他约束手下不要招惹殿下,而赵鹏后来又向褚鸣打听,褚鸣才怀疑总坛要对付他,立即解散黑龙帮,收拾细软想要逃命…”
我心想李耘田对洛阳帮的事这么清楚,定是派有內线,转头见左镇安在一旁咬牙苦苦支撑,战栗不已,就道:“这人留到总坛去处理,你把搜魂手给他解了吧!”李耘田躬⾝道:“殿下明鉴!这大搜魂手没有解除的法子…”
我望他一眼,走上前去,运转纯阴內力,在左镇安陶道、曲池、肩贞几处⽳位点按了片刻,左镇安终于渐渐停住了战抖,只是面⾊苍白,虚汗淋漓,随时象要昏过去。李耘田面如土⾊,⾝子不住颤抖道:“殿下明鉴!属下确是不知有解法…”
我转头笑道:“这不是解法而是医术,不过护法的功力确比褚明深厚许多,这左镇安上⾝的经脉已受损,短时间內不能运转內息,倒省了许多⿇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