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说那算
我说那算了,我自己命还值钱呢。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让李总跟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许带枪。
我看了下地点,还在怒江上游,关键还不好去。带这么多钱肯定是没法从口岸出境了,我找了个⻩牛,带我偷越了边境入进缅甸境內。
我联系了杨队,杨队告诉我说给我安排了两个缅甸人,有一个是自己人。然后告诉了我他们的侦察情况,劫货的人把⾁票卖给了一个中间人,现在跟我们交接的是中间人。中间人一般是生意人不会大打出手,比较全安。交易过程不要刺激到对方即可。
我们一行三人按地图指示在天黑前赶到了交易地点,对方挑了个好地方,我们这面是开阔地,他们背靠一片树林,如果有冲突他们转⾝就能跑,我们却连个隐蔽处都找不到。
被反绑着手带着头套封箱带贴着嘴的李总和陆颖被推出来了,看起来也没受多大罪,至少服衣虽然脏了,还基本是完整的。中间人是个小老头,看上去⼲瘦⼲瘦的,明里站着的有五个人,两个紧跟着他眼神盯着我们,另两个站开的拿着枪,四处了望。小老头说我们也是生意人,受人委托来办事的,大家都别惹事,一手钱一手货,还能交个朋友。
我点点头,过去掀开李总和陆颖的头套,撕了嘴上封条,确认无误,把装钱的箱子扔到那小老头的脚下。小老头的助手点过了前,用验钞的验好,冲小老头点了点头。小老头一挥手说好了,两清了,大家各自原路回吧。
我说我怕背后挨黑枪,你们先走吧。小老头⼲笑了一声,说我这是自卫用的,靠两条烧火棍去抢钱,这不是找死吗?
两个缅甸小伙上去开解李总和陆颖的绑,这时那个內线突然脸⾊一变,他一把把我推开,说快找掩护,一把把李总和陆颖按倒在地。
我也下意识地就近往旁边的灌木丛里滚。只见树林方向一片枪声,小老头的一个助手和一个持枪的家伙中弹栽倒,小老头和剩下的两个人慌忙往树后躲。
从开枪角度看,这多半不是友军,如果我们不闪躲,我们也会被打到。小老头以几棵大树做掩护,三个人和对方僵持起来,两边不停地喊话。
那个內线肩部中了枪,他捂着伤口冲我喊说,来的人是李总那个朋友的叔叔,那人在责问这个小老头。我本来想问李总来人是敌是友的,李总和陆颖两个人表现得很⿇木,內线说他们被注射了镇静剂了。
我隐蔵的灌木丛和他们几个的隔着三五米远,那个內线拿出一把手枪,但他那边的角度不太好,被遮挡的很厉害,我示意他把枪扔过来。
捡起手枪我瞄了一下,连开三枪,把那个持冲锋枪的家伙给打倒了。这边少了冲锋枪火力,对方一下占了上风,小老头这里只好扔掉武器举手投降。
树林里出来一个熟悉的⾝影,正是李总那个朋友的叔叔,那个村霸。村霸带着七八个拿枪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小老头赶紧让他的助手把枪扔了。
两个人用缅甸语嘀咕了半天,村霸还怒气冲冲地扇了小老头一个耳光。然后示意我们过去。那个村霸装模作样地安抚了下李总,看李总还是眼神游离的样子,就让人把我们带走回到寨子里。村霸见李总一副不清醒的样子,问是不是休息个一半天的再说。
我看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坚持尽快回国。村霸想了下说你能做主吗?我侄子为你们李总的生意把命都送了,我今天又帮你们抢回了人和钱,这个事怎么个说法呢。
我痛快地说这2000万我本来也没想拿回去,现在人合适了,钱给谁一样给,不如昂叔你拿着吧,当是点赔罪和心意了。村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错李总有你这样的兄弟,生意永远有的做。
放心,劫你们的人我已经问出来了,我会像捏死小鸡一样地捏死他们,如果货还能有着落,我会想办法再给你们办,不要钱的。
咱们生意还照做,只是下次就当心点,别把命赔上了。那个內线的哥们一直把我送到口岸,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他,把⾝上还剩的十万块钱要给他,他坚辞不要,说没事我自己会处理,都是做⾰命工作的,挂点彩也难免,钱我不能收。
我听到他说⾰命工作,眼睛有点湿润,跟他说那你会不会暴露。他笑着摇头摇说,你不暴露我就不会暴露,我在这里一直给人做保镖的,好多人认识我,我的⾝份很全安,你别担心。
我点点头,和他道别,带着李总和陆颖进了口岸。进口岸有点小揷曲,边检的同志发现两人有点异样,拖去做了个尿检,还好检出来品毒是阴性的。
齐馨儿跟着李总朋友的车一起来口岸接我们,因为昨晚开始我就失联了,可把她给吓坏了,见了面只是抱紧我大哭。
大家都不厚道地笑了,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我们被安顿回腾冲的那家店酒,齐馨儿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好像生怕我再走丢了似的。
李总和陆颖去医院吊盐水了,我菗空给杨队打了个电话。杨队说这回对方的计划出了问题,他们本来打算李总带品毒入境后,这边的接应人让人假冒缉毒的军警抓我们一下,坐实我一个胁从贩毒的事当以后要挟我的把柄。
没想到一帮小土匪半路杀出,搞出这么一场事来,还让我全⾝而退了。我踌躇了一下,问杨队李总本人是不是参与了此事,杨队说报情还不明不能确认,但接应人肯定是被搞定了的,李总有一定可能本人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齐馨儿归心似箭,已经一天也不想在云南待下去了,我看李总和陆颖⾝体差不多恢复了,就和齐馨儿返回S市了。马哥听完齐馨儿的叙述也是张口结舌惊呆不已,又听到说李总可能涉嫌贩毒,更是一脸焦虑,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件事后齐馨儿对我的感情一下子升温了,除了中饭一定要跟我一起吃,连下班后都缠着我陪她,虽然我尽量婉拒,但单位里大家都开始有点侧目了,觉得我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我有点不自在,觉得还是跟她说清楚比较好。
有天下班后我主动约她,她本来是被安排了陪马哥见个投资人一起晚饭的,但看到我主动约她,不惜给马哥撒了谎说⾝体不舒服要回家。然后她让我去她家找她。我说那多不合适,还是外面找个地方吧。她说也好,她先回家换下服衣,让我去她家楼下的一家店碰头。齐馨儿精心地化了妆,换上了一⾝漂亮的看上去也挺名贵的长裙,还噴了香水,奋兴万分地来和我见面。
我一看就知道她会错意了,心下不噤暗暗叹息。其实我心里对齐馨儿和马哥的关系是非常存疑的,但又不好当面问。
但她如此辣火主动,我觉得万一马哥和她有点什么,这关系就整得狗血了。虽然我和齐馨儿也算是一同患过难,但我实实在在没有和她发展任何关系的想法。
那天酒醉脫衣打牌的事,如果发生什么就发生了,没发生就没发生了,我本以为齐馨儿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慡快妞儿,但显然不是,她是有些期待的。
我心里有点犹豫,又怕齐馨儿太暧昧,又担心摊牌早了影响得饭都吃不下。权衡利弊,我还是决定先表态为上。但这层窗户纸并未捅破,人家女孩也是要脸的,我怎么说透又不说破好呢?
***齐馨儿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就响了,马哥电话里催促她如果⾝体条件允许就去一起吃饭,口气十分严厉,说这个投资老板很重要,齐馨儿本想扯谎的,但这家西餐厅的背景音乐和广播出卖了她。
她只好答应了,挂了电话,她撅起嘴把刀叉往桌上一扔,说幸好还没点菜。今天打扮半天,便宜了那帮猪头的一样的投资人了。我安慰她说没事的,就吃个饭聊个天的事,我认识你这么久,对你勾兑这种酒局的能力还是放心的。齐馨儿表情复杂地看着说:“如果我万一又喝醉了,你会再送我回家吗?”
我说可不是有马总在吗?齐馨儿脸⾊有点变了,她站起⾝大声说:“你自己看看你的那副表情,马总是我导领,他让我做什么我有办法吗?你以为有什么吗?我和马总早没什么了。”说完抹着眼泪拎着她的坤包飞也似地出去了。本来安静的餐厅被这么突如其来搅一下,吓得弹钢琴的妹子都愣住了。一直站在旁边的侍者过来安慰我说先生没关系的,谁都有情绪不好的时候,再说已经没事了,您别介意。
您想点餐或者只是坐一会儿都行,我们都方便。我感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杨队说敌人自己也恐怕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下他们的计划肯定打乱了,但他们一定还会以别的方式来接触我,让我安心工作,注意观察。
其实我对组织上安排杨队和我对接是有点不満的,虽然我不是老特工了,但我也知道特情人员一定要看上去平凡和无害,我虽然颜值马马虎虎,但不是电视电影里一看就英气勃勃像是英雄的样子,反而像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但杨队的⾝上有一种遮掩不住的英姿飒慡的气质,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军人的痕迹在她⾝上非常明显,虽然不敏感的人多半是觉得有点女汉子感觉,但真的遇到了见多识广的敌人,很容易识别她⾝上的特殊印记。
基于此,除非万不得已,我一般尽量少和她见面。杨队也是,和我只有工作往来,除了工作不谈任何闲话,但这样其实也不好,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凡之处。
世事总是难尽如人意,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也的确理解军方接手的副作用一定是这样,除了政治上特别过硬是个优点以外,也没办法。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舅妈仍然在学校里站好她的最后一班岗,于妈妈忙着照顾于伯伯和安心养她的胎。
马哥只是和我在工作上沟通很多,但感觉少了一份亲近,多了点公事公办的感觉。至于齐馨儿,好像对我一下冷淡了许多,只是见面简单寒暄和工作接触,再无私交。
我觉得我的工作做得还不错,也挺尽心尽力的。马哥为了下轮融资,正在巨资挖一个背景显赫,号称在互联网巨头里做首席科学家的人来公司做cto,我不止一次跟马哥表态说我完全赞成,我也想跟着学点东西,但马哥似乎对这人将取代我的位置有点特别不好意思。
他搞定此事的那天特地找我谈了下心,其实我觉得也不怎么交心,但他还是给了我一个用户体验官的职位,待遇什么的比以前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