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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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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本想要点头承认守所言无误,但突然又打消念头看似混乱地‮头摇‬否认。“对…不对,反过来才对,他并没有察觉我是狗这件事。”

  “不管怎样都好啦!”像是在说别烦我一样,守挥着双手,抱着头不耐烦地抱怨着。

  “拜托别把我卷进这些⿇烦事里头啊…”虽然一样把平当做烫手山芋看待,但守绝不是个坏心眼的人,而是因为他无意让平走投无路所以才会感到困扰。

  看样子平理解到守不会告诉上总而暂时安心下来,这时竟辅更是帮着平,走到守面前对他这么说道。“基于这原因,我想让平就暂时先在这里住下。”

  “你不要擅自决定这种事!不过只是只在家白吃白喝的笨狗!”守虽然愤怒地打了竟辅的头,但因为守基本上还算是个好人,在这当下也不会无情地赶走平。

  那遗传到全家人都很乐天的特质,守的父⺟和妹妹丝毫没察觉家中饲养的大丹狗变成人类,竟辅跟平伪装成普通人,自然地在家走动着也没有感到困扰。

  “最近来家里玩的朋友变多了耶!”平听到长相和守很相似的⺟亲,对要把三人份餐点拿进房间的守悠哉地问道。

  深刻地感受到白鹤报恩里头所描绘的男子“人穷心不穷”的个性就像这样,不会让突然出现并寄宿在自己家中的平感到不自在。所以才会被异常魁梧的大丹狗给吃得死死的。

  “狗的话就乖乖吃狗饲料就好啦…”

  守似乎感到很后悔地算着钱,不过因为这是事实所以也无可奈何。安斋家出乎意料之外的舒适,但却没因此抑制住想要见上总一面的心情。

  “kazusa先生?他今天也一样很傲慢地在工作喔,生意好所以开香槟请客。

  下礼拜虽然是他的生曰会,但全权交给我准备就是了。”听守这么说,平还是无法理解上总的现状,但对他的思慕仍不断增加。

  在守家的期间,当中还夹着周末,所度过的两三天里,平越来越慌张。

  这是第三次借由満月变成人类,虽然每次变化成人类的时间随次数增加着,但心里知道这并不是无止境的。他也慢慢地感受到月光的效力正渐渐减弱。

  “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去俱乐部。”于是在一周的开始,当守准备出门去打工时,他下定决心试着问问看。

  “啥?这当然不行!今天是kazusa的生曰会耶!”守所说的意思是今天开店就是要举行上总的生曰会,那些指名上总的客人早已经把店里包下了。

  “而且我也必须要负责演出,今天会超级忙的说。”守无情地拒绝,但是竟辅在一旁帮平说话。“只要带他进去不就好了。”“我就说客人很多会很忙呀!”

  “人多的话反而可以混在里面不是刚刚好吗?”“多归多,但都是女生啊…”即使是被饲养的一方,竟辅还是摆出无视主人意愿的強势态度。和守一来一往争论的结果,总算是让守妥协。

  “只能在开店前偷看一下喔。”“谢谢你…”平带着能够在远处看上总一眼也很⾼兴的心情,出发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确认全⾝上下有没有异于他人之处。

  而且竟辅的施庒居然有这么大的效力,让平忍不住问起竟辅是不是掌握着守的弱点,却得到竟辅谜样的回答。

  “大概是不想被我咬吧!”明明也一样被上总拥抱过,但平却迟钝得无法理解。守带着平快步向大约要走上三十分钟的俱乐部走去,明明已开店在即却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境。

  在入口前立着“国王kazusa生曰会”看板的这件事还算可以,店內的墙壁上交错排着着古代神殿风格的圆柱与涂満金箔的裸体雕像。

  在店內深处,一个三阶楼梯⾼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座椅,那是一张椅背和坐垫都是大红⾊且‮感触‬蓬松柔软,过分装饰的扶手椅。

  “看起来很像王位很棒吧!和墙上的雕像一起都是跟在剧团的朋友便宜租来的。”

  守骄傲地说着,但平早已被这花俏的装饰给吓到魂都飞了,心想说原来上总喜欢这类型的装饰,才刚刚喘过气来,又被守拉住。

  “趁现在赶快进来!”守对同事适当地说明原因后,便把平拉进店內深处员工所使用的小房间里。

  店里不论是地面或是墙壁,只要是能够看见的空间,都被送给上总的花篮和花圈给埋没,连要直走都很辛苦。

  和店內富丽堂皇的景象相较之下,店后方却是极为普通、狭小又老旧的空间。只有几张事务桌和铁制置物柜并排在一起,守就在那边准备换上服务生的制服。

  “差不多要开店罗,上总应该也快到店里了。我会告诉你他来了没,在那之前你先乖乖在这待着。”“嗯。”只是在守换‮服衣‬当中,上总已经提早到店里。

  在混杂着鲜花或是烟草的味道当中,平确实地嗅到属于上总的香味。“kazusa先生,生曰快乐!”

  平从里头悄悄地偷看着店里时,正是上总被其他男公关围绕着祝贺的时候,店里装饰的样子让上总瞪大了眼。

  “哇靠!这是什么鬼样子!”语气中带着怒意,看样子大概是和守的品味大不相同。几天未见的上总⾝着‮白雪‬西装,依旧帅气。挺拔的背脊和线条俐落的侧脸,让平回想起那強健的体魄。

  光只是看着就让他感动不已,眼泪都快要落下。眼睑上带着些微湿润,但想到能够靠近上总就开心地露出笑容。只要上总存在的世界就绽放着光明,空气新鲜,他万分感谢天赐的这份幸福。

  “喂!安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被点名的守对平使了个留在这边的眼⾊,慌慌张张地走到店內。似乎是察觉到上总的愤怒,化斥责为转机的技巧让人觉得他非常厉害。

  “啊,厨房那边没问题吧?冰块也好了吗?那么今天的主角也准备好要出场罗,虽然有点早但可以请客人入坐罗。”

  “你这家伙…”根据守单方面地指示,伴随着娇声细语,女性客人们一齐拥进店內,上总连想要掐住守都没办法。“kazusa,生曰快乐!”“生曰快乐,啊!花倒了啦。”

  “我送的花有收到吗?”数十人…一个不小心可能瞬间店里就会被上百名女性埋没,但上总眼光盯着其中一位女性⾝上,皱着眉一把抓起她的手腕。

  “喂!你马上回家去!”“咦?为什么!?”被上总抓住的是年纪大约二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生,平也无法理解为何只有这女人被排除在外,为了看得更清楚而从小房间里探出头来。

  “你这个月花太多钱了吧?就算‮店酒‬的工作收入再怎么好也不是这样花的。你不是向钱庄借了不少钱吗?”上总连对方个人的经济状况都了若指掌,‮店酒‬
‮姐小‬因为被上总料中所以嘟着嘴别过脸。

  “这又没关系!”“一点也不!欠款只会持续增加而已!光只会花你要怎么还?”“再不行的话顶多就下海而已嘛!”在别的客人面前出丑对女子来说非常难堪,她挑衅地反驳上总。

  “连下海都没办法抵债的话你要怎么办?去卖內脏吗?”上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将手放在她⾝后,语重心长地说着。明明是金钱至上主义但同时也最了解金钱的恐怖,在上总话里带着沉重的意义在里头。

  “像现在这样顶多是寻欢作乐而已,别因为这些消耗你的年华。”

  “…”被上总说服后,‮店酒‬
‮姐小‬决定今天就先回家。其他的客人们在一旁观看事态发展,当她离开店里的时候,店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此时突然响起喇叭般威猛的声响,不知何时守已经站在王位旁,手里还拿着麦克风。

  “本店诚挚地感谢各位今曰拨空前来参加国王kazusa的生曰会。希望借着庆祝本店“王将”的no。1王牌公关…国王kazusa的生曰会,让各位都能够尽情享受这美好的一晚,如有任何需要请尽量开口,本店的所有员工将会竭尽所能地为各位服务。”

  守用清晰响亮的嗓音开场,被留在后头的平很想看看生曰会的情况,虽然被交代要留在原地,但不探出一半的⾝体就无法看见店里的情况。

  不久从音响里头响亮地传出某种的语言的歌曲,守朝着王位优雅地一比,催促着上总坐上王位。“啊!kazusa!”“kazusa好帅喔!简直就跟真的国王一样!”

  上总表情显得僵硬,但对又不能让欢声鼓舞的客人们扫兴而无法拒绝坐上王位。抑制住厌恶的情绪,一步步地走向那华丽的椅子后坐下,平只能从斜后方看着上总的背影。

  速度激增的音乐声加上震耳欲聋冲击着地面隆隆作响的重低音,王位后方的巨型萤幕上,映出裹着黑皮衣充満肌⾁的男人们互相鞭打彼此的画面。“唉唷!这是什么啦!”“这,好猛喔!”

  “咦?这两个都是男生耶!”店里头的女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和表情僵硬菗搐着的上总相反,守带着愉快的笑容边吹着口哨边回到后方房里。“那个是什么?”平指着萤幕问守,守开心地回答。

  “德国很有名的黑死金属乐团。感觉很有上总的味道吧!”

  “是、是这样吗…”平完全无法理解守的想法,虽然上总应该也是如此,但看样子非常受到客人们的青睞,从这点来看守的作法大概才是正确的。

  “这里总是这样吗?”平的问题过于含混不清,一时间守无法理解。“你说什么?”“男公关的生曰,都是这样庆祝…”“怎么可能!”守就像是在演戏一样在平面前摇着手指否定。

  “还有品味更糟糕的喔。像是去外面租借萤光‮红粉‬⾊的和服让主角穿上,像这种还算普通咧。”

  一点也不想被品味低俗的守说品味很糟。不知守是否有察觉到平无声下的心愿,他表情略显严肃地用下巴指着小房间里头。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太出来了点,万一被上总看到就糟了。”被这么一说平慌张地回到小房间里头缩着⾝,但是想要见上总的意志坚強,当守回到厨房准备接下来⼲杯时所需物品时,他又蹑手蹑脚地往前头探出⾝。

  “今天我们依照kazusa的要求,不搭香槟塔来庆祝。取而代之的是使用各位开瓶的酒水来举杯庆祝。”

  在厨房准备好玻璃酒杯和冰块,守又回到前台拿着麦克风,依序念出方才收到客人们开瓶的酒单。

  “田中⼲子‮姐小‬…卡慕皇家水晶瓶珍蔵⼲邑,⾼野绿‮姐小‬…轩尼诗李察⼲邑白兰地,坂本由加里‮姐小‬…罗曼尼?康帝“可怜”的沙织妈妈桑同样是罗曼尼?康帝…”每一种都是听起来很难懂的酒名,但从旁边客人们尖叫着的反应看来,应该是非常名贵的的酒吧。

  “咦?那些我们也能喝吗?”“我超想喝喝看罗曼尼?康帝的说。”

  “那我就选轩尼诗好了,可以交换尝味道。”开瓶的客人们各个脸上挂着骄傲得意的笑容上台,站在上总的⾝边。被款待⾼价酒水的其他客人们也洋溢着笑容,众人都満足之下气氛相当融洽。

  “对不起,我们三个人要追加拿破仑。”

  “啊!那我这边也要追加。葡萄酒也可以吧?请给我玛歌酒庄。”追加开瓶的客人源源不绝,不光是客人,连男公关和服务生们都不停地递送着追加的酒。

  “那么,我们就为国王kazusa值得纪念的二十五岁生曰,⼲杯!”

  “⼲杯!”不知道为何连⼲杯的起头都由守来进行,所以将玻璃杯交给上总时,被上总狠狠地扯了一下耳朵。

  守将跟着沾光而喝的酒杯收拾好之后,边掩着耳朵边回到原位,想当然耳也对着平将不満流露出来。

  “等会一定要给他好看!”上总只是扯了自己的耳朵而已…大概也怕伤到这张脸吧,应该要感谢他那张有如艺术品一般美丽的脸庞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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