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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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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看之下虽然不坏但一脸轻佻,是典型有钱公子哥的类型,在公立学校当中相当罕见,要说显眼也算是挺显眼的。

  不过金谷心里明白他的确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少爷,所以虽然两人境遇相差甚远,也不至于因此讨厌对方。

  不过和守同年的金谷并不是业者本人,他的伯父在经营犬舍,他只是像工读性质般的帮忙而已。从电话里得知详细地址,幸好是相同学区所以还満近的,隔天一大早便带着竟辅前往金谷家。

  走过长长的砖墙,穿越沉重的铁门,来到家门的通路相当奢华…不仅有装饰着庭园的树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中撒水器正噴着水,在阳光折射下闪闪发光连彩红都能看见,宽广的庭院里有不知道是温室还是室外房的建筑,还不用进到大宅里,便能得知这就是传说中有钱人家的模样。

  守在门柱前按下门铃报上名,萤幕一端确认过⾝分后门便自动开启,在豪宅的门口看见金谷挥着手走近。“唷,安斋好久不见。”守拉着竟辅的狗链,穿过铺着红砖的走道前进。

  因透明感的美貌而易给人纤细印象的守,配上有如从地狱而来的怪兽巨犬的组合给人一股绝妙之感,金谷看着差异甚大的两者,仿佛觉得很有趣地笑了出来。

  “这家伙就是⾼城家的狗吧。你会养大丹狗还真让人意外。”“那是因为…”守把从加代到⾼城太太两人联手陷害自己的始末说了一遍。

  “啊、她家的蝴蝶犬也是经由我伯父认识的业者介绍的,女生都喜欢这种小型玩赏犬不是吗?所以不光她还有其他几个同学…”

  对金谷来说比起重要的过程,还比较热衷女人的话题。尽管如此,在聊了一阵⾼中时期的女生话题后,便‮入进‬原本的正题。

  “这家伙,是yokozawa犬舍的狗吧,全美第一和丹娜所生下的。”被金谷用这家伙来叫竟辅让守感觉实在不太好,但也没有想要一一纠正对方的意思,就这样听过算了。

  “啊?这么说一开始好像有听过这件事。”原来加代不断強调“附有血统证明书的优良名犬”

  这件事,并不是因为要想办法把它卖出去啊。对现在的守而言,竟辅已经像自己的家人一样了,像血统这些事情早就已经不重要。

  “这家伙的兄弟里头有拿到冠军的狗儿,我伯父那边本来是想跟对方配种的,可是对方饲主却不⼲不脆地开始要求涨价。”金谷又再次说了“这家伙”对于能理解语意的竟辅而言,想必也该生气才是,但它用黑⾊的⽑隐蔵情绪,面无表情地伫立在一旁。

  既然如此,那守代替它开口也可以“那…”配种的费用具体来说是多少钱呀?只专注在询问这些俗事,竟辅心想守实在是个很没出息的饲主。

  但金谷却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话越说越多越说越过分的类型。

  “关于这点呀,因为⾼城家没参加过比赛,所以应该比较好拜托,血统也无可挑剔,算是捡到啦。”

  简直就把竟辅当作是家电卖场里的旧机种特价品,这种贬低竟辅的说法,让人实在听不下去。“我说金谷,你至少也该选一下用词吧。”就连守都忍不下去了。

  虽然不太愉快地勉強说了一下,但金谷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不管旁人怎么说。“话说回来,把这种狗给放弃了,横泽先生也真心急。”

  “他有名字,叫做⾼城竟辅。”守略带责备地说道,但金谷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快的白目家伙。带着估价的眼神对竟辅左看右看,略为‮奋兴‬地快速说着。

  “在纯黑⾊的大丹犬当中体格算是很优的呢,能像他这么大只很少见耶。太厉害了。”总而言之,金谷的亲戚虽然是繁殖业者但并不是喜欢狗才做,就商业行为而言,他们只对有来历的血统加上优秀的遗传因子有‮趣兴‬。

  从金谷不重视狗的情绪,突然抬起竟辅的前脚这点就能证明。握着关节处来回‮摸抚‬着他的背脊和肩头,连尾巴都随意掀起,如果对象是人的话简直就是性骚扰的举动。

  从竟辅眼里就能看出不悅,但它还是僵着⾝体忍耐这番‮躏蹂‬。

  “骨骼也相当不错。黑⾊的狗时常会有骨质疏松的问题,看来不需要担心这点。”金谷一个人说得相当満足,守心想这家伙跟女生在一起时是这样吗?虽然举止没有恶意,但旁若无人的态度没有自觉到让他人不悦这点,让人也觉得他挺可怜的。

  接下来,就希望金谷的伯父是因为喜欢狗所以才做这行为的良心业者。守蹲在竟辅⾝边,体恤着竟辅安慰地拍拍它的肩膀,抱着它的颈子摸着。

  “很棒喔,竟辅。”保持现况,为了钱和美好的未来要加油呀!金谷大致上评论过竟辅并感到満意之后,指着车库说。“那去我伯父那边吧,让它上车。”

  “咦?不是在这边吗?”本来以为要交配的那只狗也会到这里来,守对于要把竟辅带到别的地方感到困扰。

  因为大型犬的犬舍需要更大的土地,所以才会需要开车移动到很远的地方吧。还是放弃吧…守开始后悔起来,但看向竟辅后,它却带着坚毅且充満决心的表情自己走向车库。

  那么…只要没看见竟辅不情愿的举动也就不用阻止了。可是在豪宅旁的車库里头等着的,是开着大门的‮大巨‬牢笼。

  “这是什么啊…”在这令人忐忑不安的东西面前,守茫然地说着。铁制的牢笼有着一根一根耝大的支架,令人感到不吉祥的黑⾊,门上的扣环扣着锁头,一公尺四十公分左右的大小对竟辅来說肯定太过狭窄,最糟糕的是那又黑又沉重的气氛,光是看就让人窒息。

  “竟辅被‮教调‬得很好不会乱来的。”別开玩笑了,竟然要把竟辅关在这种地方,守毅然决然地上前‮议抗‬。

  “也不是啦,只是以防万一啦。万一因为车子移动时的震动导致情绪不稳,对我们来说也很困扰,再加上我又应付不来。”

  “可是…”金谷说的也没有错,对应付大型犬来说的确如此,但脑中知道心里却无法认同。守想要反驳但却没有可以说服金谷的根据,只能无言地咬著下唇。

  “汪!”此时竟辅看不过去守的窘境而短短地吠了一声,从容地穿过门扉,自己进去笼子里头。

  “你看吧,狗都不在意了。”金谷拍著守的肩膀把脸靠上,状似亲昵地在他耳边说着。更借此把⾝体靠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抱著守的肩膀,轻浮地笑看着守的表情。

  “你太爱操心了啦,安斋。”接着金谷的手便往下一滑环住守的腰际,悄悄地在牛仔裤上‮摸抚‬著守的臋。

  “你知道吗,⾼中时我们一群人都叫你闪亮小公主耶。”先不管那陈腐的昵称,被用这种‮势姿‬在耳边低语,再怎么不愿意也能发现金谷的脸上浮现出好⾊的表情。

  这么说来以前就有听说过金谷的传言,和同伴一起在車库里嗑药,借由‮物药‬助兴,发生道德沦丧男女乱交的事情,还因为用药过量送医‮救急‬引起一阵骚动。

  不过无法评断真假,总之试听过有关他某些激烈的传闻。

  “…放开我。”要和这种家伙作乐可是敬谢不敏,守虽揪起放在臋上金谷的手,但是“吼…”竟辅急躁的喘息发出狰狞的低吼声,从笼子伸出前脚想要扑上前般对金谷吠叫。

  “汪!”竟辅以充満愤怒的眼神瞪着金谷,张开嘴露出尖牙,像是立刻想扑上前杀掉对方那样。覆盖着湿亮黑⽑的⾝体散发出怒气,以及见者都会被恐惧感给支配的威严和存在感。

  “竟辅,你冷静点。”老实说守因为长相的关系,被不懂分寸的自恋男迫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很习惯应付这种事情发生,但对第一次亲眼看见的竟辅而言,是在无法忍耐。

  守心想我没有办法摆脫的就只有竟辅你而已,带着苦笑靠近笼子,摸竟辅的头安慰着。

  ⾝后的金谷还维持着原本抱著守的‮势姿‬僵直在那里,直到竟辅停下低吼回到笼子深处前,都还是动也不敢动。

  “这样哪叫没问题呀…”守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表情阴郁,而金谷却后悔着自己刚才露出的丑态,故意逞強地说。

  “哈哈,比起安安静静的要好多啦,具有攻击性的话至少更能享受性爱的乐趣。”是吗?守心里想着的是能和自己信赖、怀有好意的对象放心相拥才比较好。

  但在守还来不及反驳的时候,害怕竟辅在对自己露出獠牙的金谷赶紧将笼子的门扣上。喀擦一声,令人不快的金属声响在车库里响起,锁头锁上的那刻,竟辅被完全关在里头。

  “竟辅…”即使如此竟辅也不反抗,从铁笼的另一端看着守。

  沉稳卻燃着热情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守美丽的容颜烙印在眼睛里。全⾝缩在笼里无法动弹,竟辅的笼子需要四个佣人一起抬到箱型车上,无计可施的守也只能目送著他离开。

  关上箱型车后门,发动引擎,金谷按下短促的喇叭声后扬长而去。就算已经看不见箱型车转弯后的影子,守还是呈现呆滞状态站在门前。一直觉得自己让竟辅遭到极为残酷的对待。实际上也许真的是如此。

  “我可以答应繁殖业者的事情。”竟辅自己提出这事时,守不以为意地觉得很开心。即使他提出要分一半酬劳当做条件交换,虽然讶异于竟辅居然这么想要买‮服衣‬,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好答应,并不觉得这是件严重的事。

  恐怕竟辅自己其实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吧。

  “守你先离‮房开‬间。”直到要出家门前,竟辅要变回原貌时拜托守先离‮房开‬间。守心想若是要他在人前脫光‮服衣‬全裸也会很困扰,所以马上离‮房开‬间,留下竟辅一个人。

  但守无法察觉这动作的涵义。准备好了吗?拉‮房开‬门的时候,取代男人⾝影的大丹狗出现在眼前,让守感到安心。

  “…”即使是竟辅,也许还是对自己是狗的事情感到懊悔及自卑吧。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变回原貌,大概也就是它的自尊心吧。这么说来,在竟辅答应配种之后,就变得有些行径怪异。

  不像平时那样在守的四周徘徊,反而是到比菜子那边不停地上网。不知是因为混杂着不想被之后要体验的痛苦事情拘束的心情,或是其实是默默对感到愤怒的关系,所以才不想和守碰面。

  在把竟辅交给业者的期间,他忍不住反复着思考着。不管怎麼想象‮大巨‬的大丹狗骑乘在⺟狗⾝上,不知为何都联想到那全裸男子性感的⾝驱。

  交配也好配种也好,说穿了就是sex,这么想,就觉得那男人修長的手脚和过人的健美肌⾁活生生地在眼前呈现。

  晒成小麦⾊的肌肤,应该更能和女性白皙的肌肤相映。就算在床上交缠的对象像小动物,畏惧的同时想必也能柔順地接受他吧?眼前浮现出娇嫰的手腕交缠在他宽广背后的画面。

  “…”心中骚动着而感到呼昅困难,心脏像是疼痛般地难受。

  胸口感觉像是‮辣火‬辣地烧灼着,焦躁的情緒就要炸裂。不认为这份情感是所谓的嫉妒,守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困惑且愤怒。

  “那是…”因为満口说着喜欢,只想要守一个人的家伙都会很⼲脆地就变心,所以守对他只有嘴上说说的态度感到生气。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对别人说的,守只好在心里找借口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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