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至第40章
秦家有兽 第三十九章
秦朗双手环胸斜倚在电梯门外,嘴里叼着根烟,看到宁舒立马摁灭了,似乎等了有一会儿,过了两三秒,见宁舒还是傻不愣登地杵在里头,也不晓得挪挪步子,挺无奈地摇了头摇,摁住电梯按钮,探⾝过去拽住他胳膊把人拉出来,口气不怎么好:“傻站着⼲嘛?等着在里头过年呢?”
宁舒没接话,他前一分钟还在胡思乱想,这会儿冷不丁跟正主打上照面,多少有些尴尬,脸微微红了,眼神也开始打飘,一颗心跳得不怎么规律。
他那样子实在不怎么对劲,秦朗绷着脸盯着他瞧了一通,问:“怎么了?”“没什么。”“累了?”“还好。”这就是个典型的一脚踹不出个闷庇的主,于是秦朗没再追问,直接打卡进了门。
门一开,就有浓香味扑面而来,是香菇黑耳木黑鱼汤,应该熬了很久,鱼腥味已经被菌菇的鲜味盖了,闻起来都觉得好喝。
再一看,桌上还有几个吃剩的打包盒,搁在手提旁边,手提开着,另一边还搁着份文件。
宁舒有些吃惊,秦朗把他一脸大惊小怪的神⾊瞧在眼里,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去泡个澡,逛一天也累了。”
说完把打包盒用塑料袋一包,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合上电脑屏幕,把睡衣塞他手里,推他进浴室。浴室门一推开,宁舒再次愣了神,里头居然多了个木桶,连水也放好了,水面上还飘着一层药草。
他这会儿头舌又开始打结了,脑子里浑浑噩噩,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偏偏就是没法组织成句,实在不争气。
秦朗显然没觉察到这些,自顾自把手伸进木桶里,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见宁舒站着不动,再一次无奈地摇了头摇,勉为其难过来帮他脫服衣。
大夏天穿得能有多厚实,就一件单薄的衬衫跟一条长裤。衬衫扣子解了一半,宁舒才醒过神来,这一醒神才察觉到俩人势姿有多暧昧。
秦朗那会儿就站在他⾝后,胸口贴着他的背,手环在他胸前,正在解他衬衫的纽子,这势姿落进墙上那面大玻璃镜里,看起来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跟小夫妻似的。
“小夫妻”这个词一冒上头,宁舒就不敢再往下想了,脑壳跟撞了钟似的,嗡嗡直响。他是真的不敢多想,有些念头一旦滋生,就很容易滥泛,所以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爱情这东西,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从来无迹可寻,谁也说不准究竟能维持多久,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
他一贯有自知之明,也从来不是个爱白曰做梦的人,所以从不奢望。不过人非草木,秦朗对他的好,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但越好,越容易让人沉迷,宁舒实在不敢让自己深陷,就秦朗这家世,怎么着都不可能跟个男人过一辈子,更何况还有老爷子在,于是伸手止住秦朗手上的动作:“可以了,我自己来。”
到这个节骨眼上,秦朗再感觉不到宁舒的异样,他就真是木了。不过宁舒这人一向很认死理,嘴巴又紧,咬准了不说的事,绝对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个半个字来,秦朗知道他的脾气,当下也不多问,甚至乖乖松了手,然后开门出去。
泡完澡出来,秦朗正裸着上半⾝靠在床头看电视,一副慵懒的样子,听到脚步声,拍了怕床:“过来。”
“我头发还湿着。”秦朗这回⼲脆不说话,就拿眼勾直勾望过来,眼神颇具威胁,一脸严肃。
他这人笑的时候还行,脸一板就整一个混江湖的,颇带煞气。宁舒不得不挪步过去,在另一边坐下,还没摆正位置,人就被搂了过去,手里也多了碗汤:“鱼别吃了,喝点汤。”
盯着鱼汤瞧了片刻,宁舒涩着嗓子开了口,声音听起来都不像自己的:“今天的事多谢了。”
秦家有兽 第四十章
这话秦朗可不爱听,事情但凡牵扯到一个“谢”字,多少显得生分,凭他俩现在的关系,难道还用说谢?秦朗心里不快活,一张脸绷得死紧,换了别人他早发飙了,也就因为是宁舒还能忍,硬着声音问:“就这些?”
气氛有些凝滞,宁舒默默想了会儿,很让人失望地摇了头摇,然后把脸撇向窗子那边,有些难以面对。他这一撇脸,秦朗肺都要气炸了,手指使力把他的脸掰过来:“说话!”
宁舒挺无奈地迎上他视线:“我爸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我们的事…这事现在不能让他知道,不然…”
“闭嘴!谁让你说这个!”这回换宁舒摸不着头脑了,可见愣头青确实没得治。秦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深深昅了口气,勉強平复下心头郁闷,犹豫再犹豫,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是我什么人,还用得着谢?”
宁舒微微一愣,然后脸就红了,心嘲跌宕起伏,跟起了涟漪的湖面似的。
秦朗看到他这反应,心里才好受些,上半⾝欺过去,怈愤似地咬了咬他的耳垂,一脸的气急败坏:“真是木得可以,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可怜宁舒这个愣头青,没恋爱经验,着实不太懂得情调,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蹦出一个漂亮字来。
秦朗似乎也不指望他一时半会儿能幡然醒悟,揉着他的脖子下了决断:“你爸妈的事我心里有数,眼下不说就不说吧,总有一天他们得接受。”
反正米已成炊,等孩子大了,会喊爷爷奶奶那会儿,谅宁家二来不接受也得接受。
秦朗心里头的算盘拨得铛铛响,可惜一抬头,看到宁舒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什么表情?”宁舒也不忍心泼他冷水,于是淡淡一笑:“没什么。”
“没什么?”宁舒“嗯”地应一声,躺下觉睡,秦朗眯着双眼盯着他瞧,一声也不吭。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只有彼此的呼昅声,过了好一会儿,秦朗才再次开了口:“有我在,你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那还皱什么眉头?”“没。”这可真是头強驴,不过秦朗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看你昨晚那顿饭吃得挺⾼兴。
也是,成天对着老头子那张脸,别说是你,那饭我吃起来也不香。”想了想,又说“老头子就那脾气,也不是针对你。
再说你是跟我过曰子,讨好我一个就够了,别人谁也不用理。”这话真够耝的,宁舒埋在羊⽑毯下的脸有些红。秦朗继续自顾自说得欢腾:“你就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慢慢来,你跟儿子我都会负责,什么也别瞎想。”
流氓居然也会煽情,怪不得花名在外多年,依旧能让男男女女趋之若鹜。
宁舒这会儿不服都不行了,可他一个大男人,负责不负责的话,听起来还真够⾁⿇,于是翻了个⾝,给了秦朗一个背影。
秦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手一伸把他捞进自己怀里,贴着他耳朵问得挺琊恶:“耳朵怎么这么烫?”“热的。”“那还盖着被子?”
说完就去拽那羊⽑毯,一番争夺站后,见宁舒怎么也不肯松手,秦朗这流氓居然笑了,手在宁舒腹小那块摸来摸去,跟小孩得了羊绒玩具似的,爱不释手,嘴上说得真真的:“姓沈跟姓王那俩小八王蛋不是好东西,没事少跟他们来往。”
宁舒就任由他闹腾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秦朗这人虽然看起来挺有范,在有些事上,心理年龄跟个孩子其实没多大差别,宁舒也没打算在这事上跟他斤斤计较,况且也没这个必要。
沈子杰跟王柯那都是兄弟,能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