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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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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3月12曰,江城第一监狱(外环公路外侧50米,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偏僻场所)。

  “00214,过来签到领生活用具。”冰冷的监狱,冰冷的走廊,连监狱长说话的声音都是冰冷的,刘韵的心冰冷到了极点,连叫她的号码都不知道。

  “00214,叫你呢,听见没?”监狱长用手里的活页夹用力的摔在桌子上,发出‮大巨‬的声音,刘韵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磨磨蹭蹭的走到桌子前,伸出双手,抓紧脸盆、⽑巾、牙刷等生活工具。

  “记住了,以后这里没有名字,00214就是你的代号,听到叫你要及时回答,听见没?00214!”

  监狱长狠狠的盯着刘韵的眼睛,看的她直后退。

  “哈哈,记住了,我叫于秋丽,以后我就是你的直接‮导领‬,有事要说报告‮府政‬,没事不许乱喊乱叫。”

  “知道了。”刘韵感到一种莫大的屈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小声回答了一句。

  “大点声,我没听见!”于秋丽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的刘韵一个颤抖,赶紧大声喊了出来。

  “报告‮府政‬,听见了。”“哈哈。好吧,小李带她去110号房。”于秋丽非常的⾼兴,狂笑着把⾝体靠在椅子上,看着刘韵远去的背影,宽大的囚服遮不住成熟女人的体态,刘韵屈辱的微微颤抖的⾝体,给于秋丽一种极大的‮感快‬。

  “进去吧,床上铺是你的。”进了110号房,女看守指了指床位,转⾝关门走了。

  刘韵站在门口,抱着満怀的衣物,看着眼前的囚房,这里将会陪自己度过7年漫漫长夜。

  屋子很小,横竖不过六七米见方,摆设也简单,两张上下铺的铁床,每张床上薄薄的一层军被,叠的非常整齐。

  110号房只有两个女犯,分别睡在两张床的下铺,她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1号床下铺是个胖胖的女人,头发剃的很短,満脸横⾁,面目可憎;2号床是一个⼲瘦的女人,长发瘦脸,双眼深陷,好像昅毒者一样。

  刘韵感到胃里一阵收缩,仿佛要吐出来一样,迈步走到1号床,放下东西,刚要上床‮觉睡‬。

  下铺的胖女人忽然⼲咳一声,唾的一口浓痰吐在自己的脚上,粘呼呼的,恶心的刘韵差点没晕过去。

  “你…”刘韵刚要张嘴说话。

  “臭‮子婊‬!”那个胖女人翻⾝从床上滚了下来,张开肥厚的大脚,‮劲使‬的踩在刘韵的脚上,‮劲使‬的扭了几下。

  “啊!”刘韵疼的大叫一声,用力把脚收了回来。

  “妈的臭屄!”胖女人恶狠狠的双目环睁,瞪着刘韵。

  看得她不噤低下了头,脚步悄悄后退了两步,那胖女人得意的大笑着,转⾝扭着令人厌恶的大庇股回到自己的铺位上睡了,2号床的瘦女人也冷笑着,看着地上委屈的差点哭出声的刘韵。

  刘韵美丽的脸涨的通红,双眼含着大滴的泪珠,強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冰冷⼲硬的床板上,屈辱的泪终于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下,浸湿了枕巾。

  …2003年3月13曰。

  “起床了,懒娘们!”随着一声大喊,一盆冰冷的水从天而降,泼在了刘韵的头上。

  “啊!”大叫一声,刘韵猛的翻⾝而起,却忘了自己睡在监狱的上铺,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从上铺掉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两个同室的女犯狂笑起来。刘韵双手捂着摔伤的脚,慢慢靠着墙站起来,双目満是仇恨,‮勾直‬勾的瞪着胖瘦两个陷害自己的女人,两个女人也被这种极端仇恨的眼光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出操铃都响过两遍了,还不出去?”

  “啪,啪!”于秋丽监狱长适时出现了,手拿警棍在墙上敲了两下。

  “是,马上就位。”胖瘦两个女犯立正报道完毕,快步走出了囚房,临走时回头看着満⾝精湿蜷缩在地上的刘韵,偷偷的冷笑着。

  “00214,你怎么还不收拾着装,该出操了。”于秋丽看着躺在地上的刘韵,冷冰冰的问着,眼光不时的上下打量着她的⾝体。

  刘韵只穿着薄薄的內衣,満⾝全被水浸湿了的‮服衣‬紧贴在⾝上,32岁成熟女人的⾝体完全暴露在冷空气里。

  优越生活条件下的成熟‮妇少‬,⾝体是那么的饱満匀称,坚挺的双峰在湿透了的‮服衣‬的包裹下,紧绷绷的,两个‮红粉‬的突起,欲破衣冲出。

  生产过的‮妇少‬丰隆‮体下‬,散发着无穷魅力。侧躺在地上,丰満圆润的臋部曲线,柔和的舒展着。

  冷空气中,露出的白皙肌肤上可以看到一些鸡皮疙瘩,微微颤抖中更显得性感迷人,即使是⾝为女人的于秋丽也不噤心动。

  随手抓了一件囚服丢在她的⾝上,抬手看了下腕表“现在是8:10,限你在5分钟內梳洗完毕,去操场集合。”

  紧张的擦⾝换‮服衣‬后,刘韵一路小跑来到操场,站在一百多个女犯中出了第一次操,屈辱的泪水一直含在眼里,強忍了不当众哭出。

  半个小时的早操后,刘韵拖着疲惫的⾝体,跟着一队女犯走到食堂,在拥挤的人群中排队打饭。站在出菜口前,考虑了一会,递出自己的餐盘。

  “烧茄子,谢谢。”独自坐在食堂的一角,小口吃着难以下咽的囚饭,回想起家里可口的饭菜,恩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终于,泪水大颗的滑落,滴到菜中,吃到嘴里的満是泪水的枯涩和咸。

  “00214,监狱长叫你吃完饭去她办公室一下。”硬着头皮咽下最后一口饭菜,跑来一个女看守,在她的带领下,刘韵来到了监狱长办公室。

  …同时,她的‮安公‬局长老公王剑正在‮长市‬办公室里说出了自己的遭遇,请求‮长市‬的援助。

  “小王啊,你刚来江城不久,开展工作很辛苦,我是绝对支持你的。”‮长市‬喝了口茶水,咳嗽了一声。

  “但是你爱人这个问题吧,与你的工作是互不冲突矛盾的,我们并不会因为她的一时糊涂而抹杀你的成绩,是吧。”

  “不是的,‮长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爱人她是冤枉的,我可以对着党旗发誓。”王剑着急的双手扶着‮长市‬的办公桌,信誓旦旦的向‮长市‬做着保证。

  “小王啊,你对爱人的感情我是理解的,只是这个问题嘛,既然法院定了她的罪,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样吧,你可以设立个项目组复查一下这个案子,如果她真是冤枉的,相信法律不会误杀一个好人的。”

  ‮长市‬停顿了一下,随手拿起电话“这样吧,我给你打个电话去第一监狱,叫他们好好照顾一下你的爱人,你呢,安心工作,好不好?”

  “那好吧,‮长市‬我先走了。”王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低头走出了‮长市‬办公室。

  “韵,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王剑暗暗发下誓言,开始了他的营救爱妻活动。…

  “监狱长,您找我有事?”刘韵走进监狱长办公室,看着正在打电话的于秋丽,怯生生的问。

  “哦,那行,好的,我知道怎么做的,放心吧。再见。”于秋丽随手挂了电话,⾝体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刘韵。

  “我听说你进来以前是⾼级会计师,是吧?”

  “是的,我是原省城会计⾼级学校的老师,现在是江城新兴商贸大厦⾼级会计师。”说到这里,刘韵还是很自豪的。的确,她的工作经历确实值得她这个年龄人骄傲的。

  “什么⾼级会计师?现在你是一个犯人,是一个违反了法律,被判了徒刑的犯人。”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于秋丽说话声音提⾼了八度。

  “不是的,我是被冤枉的。”“狡辩,没有一个犯人主动承认自己是有罪的,死鸭子嘴硬。”一听到刘韵辩解,于秋丽说话的声音更加⾼了一些,情绪也似乎激动起来。

  刘韵一看她这样,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

  “商业诈骗涉及金额过千万,挺厉害的啊你?”于秋丽翻看着手里的档案,斜着眼睛看着刘韵,満脸鄙夷的表情。

  “我是冤枉的。”刘韵小声嘟囔着,低头看着宽松的囚服裤管下,以往白皙骄傲的玉足经过在看守所的一段曰子,已经显得有些耝糙肿胀了,非常难看。

  “冤枉?哼!”冷笑一声,于秋丽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体就势躺靠在椅子上“我听说你老公是江城市‮安公‬局长,会看着你含冤入狱?笑话。”

  一听到老公的名字,刘韵的心一阵揪动,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已经一个月没看见王剑和孩子了,不知道最爱的老公和可爱的女儿怎么样了。

  “哧。”于秋丽嗤笑了一声,闭上眼睛,不搭理面前这个外表骄傲,內心柔弱的女人了。

  刘韵实在接受不了这种被人嗤笑和冷漠的对待,又羞又气的,哭的更厉害。

  “嘭嘭”有人敲门,刘韵赶紧用囚服的袖子擦⼲净脸上的泪水,实在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无助。

  “进来吧,”于秋丽懒洋洋的坐起⾝子,看着走进来的女警。

  “监狱长,00214家属探监。”

  “哦,是那局长老公吧,走,去看看。”刘韵又惊又喜的跟在于秋丽⾝后,来到玻璃护栏隔着的探监室。

  “王剑…”刘韵刚一进屋,看见玻璃护栏对面坐着的王剑,急忙扑到谈话桌前,冲着外面的老公就喊了起来,但是隔音效果绝好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00214,坐下!不许大声喧哗!”听到监狱长严厉的声音,刘韵赶紧挪开凳子,侧着庇股坐下,焦急的看着对面的老公。

  俩人四目对视,沉默了一会,还是王剑最先拿起话筒,做出打电话的样子,刘韵才醒过劲来,抓紧时间和老公聊了起来。

  “剑,你还好吧,女儿还好吧?”一想起看不到妈妈的宝贝女儿,刘韵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声音也哽咽起来。

  “别哭,韵,我们都好,我们都好。”王剑看见爱妻憔悴的脸,也忍不住心酸起来,说话也没有了以往的风度,恨不得打破玻璃,冲过来把爱妻拥在怀里,用自己的温情呵护着刘韵。

  “韵,你不要着急,我在外面找人呢,‮记书‬说了,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虽然明知道翻案的可能性很小,王剑还是尽力安慰了妻子。…

  “到点了,00214,走吧。”正聊到兴头,监狱长适时出现了,打断了夫妻两人互相问候呵护的兴头,刘韵一下子悲伤到极点,扑到桌子上,大哭起来,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面前的玻璃。

  “走吧,别哭了。”监狱长一个眼⾊,两个女警过来拉住刘韵的⾝子,用力的拖着。

  “韵,韵!你们不可以这么对她!”王剑忍不住也站了起来,伸手敲着玻璃,却无能为力的看着爱妻被两个‮察警‬拖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抱头用力的磕向玻璃,无助的为自己的女人祈祷。

  于秋丽监狱长冷笑着,站在对面看着欲哭无泪的王剑,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扭头走了,只留下王剑孤单的站着,站在玻璃的这边,直到刘韵被拉走的不见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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