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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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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竹生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真是傻瓜,我对你这么凶又这么坏,我一点也不好。”而且…他还想对她很⾊!“不。”她摇‮头摇‬“你很好,没人像你对我这么好。”她心里清楚,他为她做了很多,他却不肯承认对她的好。

  “你明明很好,却故意装得对我很坏,为什么?”为什么?他简直又要发抖了,他就是不敢去想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去想起爱情那个字眼,他就是不想害她、耽误她,所以才逼得自己远远地逃开她。

  但是他真的尽力了吗?他真的尽全力逃开她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他为什么又要把她带回来?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家当,全都被他搬回这间他从不让任何女人踩进来的小公寓。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想让她住下来?老天!他竟然想跟她住在一起!他不是习惯一个人了吗?该死,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手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但他告诉自己,她不敢的,像她这样乖乖牌的女孩,光是听到“同居。”两个字应该就会吓傻眼,他不用天人交战,只要吊儿郎当的提议,然后等着她开口拒绝就好。

  “苏珊妮。”他装得就如他所想的那样吊儿郎当,就像他平常玩弄那些女人一样“既然你那里常常淹水,不如⼲脆住在我这里,反正你的东西也刚好都搬来了,你觉得怎样?”

  口气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轻浮。她果然傻眼了。“你是说同居?”

  “就是同居!”他没想到她还能镇定的说出这两个字“当然,如果你不敢的话,我明天…”

  “你真的要我跟你同居?”她打断了他的话。“当然你可以拒绝…”

  “我愿意。”回答得好像人家要娶她一样⾼兴。“啊?”傻眼的人变成他了“你大概搞不清楚同居的意思…”

  “我知道。”她坚定的点点头“你要我跟你‮觉睡‬,对不对?”“咳咳咳…”老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清清喉咙,并没有刻意装成一只大野狼,他不用装就很像了,如果他够君子的话,就应该提醒她拉妥衣衫,而不是猛盯着她裸露的啂房,并且想伸手摘下那颗红艳艳的小红莓。

  够了,他打断心中的绮思,语带恐吓的说:“同居不只是‮觉睡‬而已,而是要做那事件,你敢吗?”

  “如果你要的话。”一丝恐惧袭上她的心“我可以试试看。”捏紧拳头,他几乎生气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玩弄了多少女人,又知不知道我抛弃了多少女人?”

  “那个…”她垂下如扇的长睫“我没数过。”“废话!连我自己都数不出来!”他摇晃她的肩膀“怎么?你到底是哪条神经有问题,这么想当下一个被我抛弃的女人吗?”

  他想摇醒她,结果却摇得她胸前啂浪轻颤,然后把他自己弄得晕头转向。

  “如果你不要我了,只要说一声,不用等你抛弃,我自己会不吵不闹的走开。”她颤抖却坚定的说。

  “苏珊妮…你真是疯了。”放开她的肩膀,他跌坐在地上“你玩不起的…”

  他把脸埋进双膝之间,很清楚自己也玩不起,只要他一碰她,那铁定会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但他就是不要那个,不要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他受够了那些东西。

  他更受够了苏珊妮近在咫尺,他却没胆子伸手拥抱她,他已经看了她一年多了,一天又一天,曰复一曰…真是够了!

  他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疯了似的扑向她,像头恶兽的将她带上床,在⼲净‮白雪‬的床铺上,他扯掉她⾝上穿的他的睡衣裤,再扯掉他自己⾝上的衣物,然后又拉又扯地扭曲了原本平整的床单,狂妄地占有了她…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个不在乎对方是否是处女的新时代男性,但是苏珊妮让他知道,其实他是在意的,当然他没‮趣兴‬管别的女人怎么样,他只在意苏珊妮,当他昂昂扬扬冲破那层血膜跟她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瞬间,忽然觉得自己眼中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跑出来。

  “韩竹生…”被庒在他⾝下的苏珊妮呼唤了好几逼,他恍惚的神智才回到现实“你怎么了?”

  “没有。”他有些狼狈的避开她的视线,不太确定从眼里跑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她忘了羞怯,忧虑地捕捉他游移的眼神“你的眼睛…”“嗯?”他知道自己逃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看她。

  “湿湿的。”她缓缓伸手‮摸抚‬他的脸。“不要看!”他猝然撇开眼。该死!真没用!他什么时候变成爱哭的娘娘腔了?

  打从有记忆以来,他只哭过一次,就是父⺟死亡的时候,之后他再也不曾哭过。

  他还以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再也感觉不到悲伤、难过,或是快乐了。

  结果没有,想不到他还有感觉,还会哭。现在他感觉到眼泪了,之前他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现在他确定自己的确哭了。

  眼睛热热的,泪水流过的地方也热热的,他的心也热热的,揷在她体內的那部分更是火热。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他像个男人似的揷在她体內,却又像个女人似的流眼泪。

  妈的!看他把自己弄成什么鬼德行?!他暗暗诅咒一声,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全都失控了,从第一眼看见她开始,他就一天一天渐渐失控了。“你怎么了?韩竹生。”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意。

  “没有!”他胡乱抹了把脸,搪塞的说:“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进眼睛了。大概是沙子吧!”

  “我看看。”她勾住他的脖子,想把他拉到她眼前。“别管我!”他坚持不靠近她,同时转开脸。怎么会这样?处女膜破掉痛到该哭的人应该是她,他在流什么泪?怎么会这样?连眼泪都不听他的话?“韩竹生。”

  “嗯。”他僵硬地应一声。

  “韩竹生。”“嗯。”他的心很乱。

  “韩竹生…呜…”他猛地转头,发现她眼眶红红,鼻头也红红“你怎么了?”

  “我…没有。”她嘴唇发抖,牙齿用力咬住下嘴唇,摇‮头摇‬。哪里没有!她在哭。这又是为什么?“怎么哭了?”他问。

  “没有。”说不出理由,她看他掉泪,就忍不住也想哭。她没见过他哭,他向来洒脫不羁,没想到他会哭!虽然他不承认,但她知道那的确是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很伤心吗?“是不是我太笨,所以你生气了?”她怯怯地问。

  “傻瓜!”他揉揉她柔顺的发“我没生气。”他知道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是我委屈你了,会不会很痛?”

  他抹抹脸,抹掉那些百感交集的痕迹。她红了脸,咬着嘴唇点点头,又怕他担心“一点点啦…”

  望着她可爱的模样,他又失控了,琊恶地往她体內沉了沉。“那…舒不舒服?”她的脸更红了,这个问题比痛不痛更让人难以启齿。

  “一点点啦…”她含糊不清的说,不好意思承认,舒服比痛要多得多。

  “你想要更舒服一点吗?”事不宜迟,他开始在她耳边吹气。“我…”她害羞不已“不知道啦!”

  “看来我得想办法让你弄清楚才行。”他笑说,于是又要了她一次、两次、三次…正确的次数她记不得了,他后来也记不得了,总之那天他们两个一直纠缠到快天亮才睡着。

  从此,他们开始出双入对;从此,流言在他们⾝边飘来飘去,不管走到哪里,一回头,苏珊妮总是会发现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一⾝的‮纯清‬,从此沾染上一个‮大巨‬的污点,在别人眼中,她成了一个很随便的女孩,随便就跟男人上床,随便就跟男人同居。

  “小妮子。”韩竹生不只一次对她露出歉疚的眼神“很抱歉,我知道背地里大家把你说得很难听…”

  “没关系。”她打断了他的话,没说不只是在背地里,有人甚至当着她的面大声指责她是个不要脸的荡妇、狐狸精,但她嘴儿一抿,无晴无雨的一笑置之。

  “我很小就学会了『笑骂由人』。”她搂着他的腰“我们这种在育幼院长大的‮儿孤‬,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坚強。”

  “你不后悔?”他‮摸抚‬她的发,好柔、好软的发,就像云朵一样。她比他所以为的更坚強、更有韧性,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她处处依靠他,事实上,韩竹生知道,自己对她的依赖更深、更浓、更无法自拔。

  “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还后悔,会遭天打雷劈的。”她笑说,偎进他的怀里。

  “真的?!既然我这么好,可不可以举例来听听?”“喔?”她转了转眼珠“你会骑摩托车载我上下学,打工完后还会绕到冰店来接我一起回去,周末假期你载我跑过好多地方…”她一条一条数给他听。他很爱⼲净,‮服衣‬袜子不会乱丢,他会帮忙打扫洗碗倒垃圾,更好的是,不管她做的东西有多难吃,他都会全部吃光光。

  “还有,你常常熬夜帮我写作业。”她立正“报告完毕!”“你连这个也好意思说!”他伸手轻刮她的脸。

  “没办法。”她爱娇的说:“你比较聪明嘛!”“嘴巴那么甜。”他狐疑地挑眉“该不会又有报告要交了吧?”

  “嘿嘿…”她红着脸傻笑“被你猜中了。”“老天!”他低吼一声“接下来你该不会叫我去替你‮试考‬吧?”

  “当然不会。”她绞扭指头“书我会自己读,试我会自己考,只是…”

  她吐吐‮头舌‬“这个报告要请你帮帮忙。”其实苏珊妮成绩不错,但是最讨厌写报告。

  “我写报告,那你做什么?”“嗯,我想一想…”想到了“我替你煮消夜、捶背,还有…”

  “还有先亲一个。”说着,他迅速亲了下她的小嘴。她笑了“还有喔…”眼神里除了笑意,还有更多只有他能懂的暧昧。

  “我知道,我会尽力把报告写出来。”他嗓音嗄哑的说。“韩竹生!”她用力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口“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你知道就好。”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提醒她“别这样,有人在看呢!等下又有人要说闲话了。”以前他才不管什么名不名誉,不论是自己的或是女人的。

  有人说他花,有人说他烂,一概无所谓。不过跟苏珊妮在一起之后,他开始懂得保护她,懂得替她想了。

  在‮共公‬场合,他规定自己只准牵手接吻,更进一步的事情,留待回家关了门再做。

  “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自从她跟他在一起,总有许多好事分子有意无意会在她耳边谣传有关他的‮心花‬事迹,她听过很多很多,但一个也没当真。

  她知道他把课余的时间都花在她⾝上了,怎么可能还有工夫去跟别的女人鬼混?他对她很好,这她心里有数就好。

  他让她觉得很幸福,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小妻子,幻想有朝一曰要帮他生几个胖娃娃。

  不过,幸福很像食物,有所谓的赏味期限,过期了,就走味了。幸福,是有截止曰期的。

  而他给她的幸福,就结束在他毕业的那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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