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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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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0二天还有研讨会, 需要早起赶回杭州,木兰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心有愧疚, 于是决定早点起来给陆熠辰做顿早餐,安慰他一下。

  刚刚五点,窗外渐生鸟鸣,叽叽咕咕,木兰便在这清幽晨光里爬起来,洗漱了,一边拢头发一边下楼。

  没想到, 陆熠辰却比她起的更早,此刻立在桌案前,正在练字。

  此刻⾝影挺拔如渊渟岳峙,修长手指执⽑笔,别有一种好看。

  木兰平常都是见他写钢笔字, 用⽑笔还是头一回。

  走近了,陆熠辰转过⾝来, 笑道:“早。”

  说完用左手牵住她的手。

  木兰定睛看陆熠辰面前的宣纸。

  “不如休去, 最是少人行。”

  他的字,清拔俊逸, 字如其人, 水平比她⾼的多。

  最后一勾,收笔, 陆熠辰将笔搁在笔架上,腾出手来拥抱她。

  木兰柔声:“我还要给你煮粥呢, 一会来不及了。”

  陆熠辰却不放开,异想天开的说:

  “我们别走了吧,就在这常住吧,我写字你做饭,红袖添香好不好?”

  知道他是玩笑话,于是木兰也顺着他:

  “好,我们就提前在这养老呗,不过养老也得吃饭啊,你这里有没有食材?”

  陆熠辰终于松开她:“有,冰箱里有些冷冻的东西。”

  木兰转⾝去冰箱翻找,找到一只鸡,决定做个鸡丝粥。

  洗净了米,鸡⾁在微波炉里解冻,米下锅开始煮粥。

  木兰洗了手,又回到陆熠辰⾝旁去,看他已经写了0二篇字。

  ⽑笔尖在砚台里染上浓重的黑。

  木兰认得那方砚台,之前0一次来的时候,这方砚台是放在门外雨廊下,砚台是黑⾊砣矶石,很重,触手‮滑光‬细腻,只是细看之下,边缘上一丝细小裂纹。

  陆熠辰看她触摸那处瑕疵,说:

  “在我小的时候砚台上就有那块伤,恐怕是我哪个舅舅弄坏的了。”

  木兰语气可惜:“这怕是个古董,怎么不收起来,还曰常用着。”

  陆熠辰写完了字,将⽑笔投入笔洗,淡笑回忆:

  “清末的东西,算不上什么古董,我姥爷说,一件东西就是要物尽其用才算爱物。”

  说着伸手抚那砚台:

  “这方砚台经过千百次的打磨雕琢,不是用来束之⾼阁,而是用来盛墨,用旧用坏都算寿终正寝,不枉为一尊砚台,并不可惜。”

  “对了。”

  陆熠辰忽而想起一件事,引着木兰去自己卧室:

  “你来看看这个。”

  木兰走进来,0一个入眼的,就是墙上的画。

  竹影苍翠,是她题字的那幅画。

  一支一叶总关情,如今看看倒觉寓意深刻。

  她不好意思起来:“我写的这么幼稚,你还挂起来,让人见笑啊。”

  陆熠辰不认同她:“我觉得很好啊。”

  木兰甜甜的切了一声:“爱屋及乌,小心连审美也变差了呦。”

  陆熠辰却仔细端详她,看了一会,才说:

  “不会啊,我审美这不是很好吗?”

  木兰被他给瞧的难为情了,一扭⾝跑去了厨房:“不和你瞎混,粥要好了。”

  吃过早饭,司机来了,送两人去杭州。

  陆熠辰白天开会,木兰四处闲逛,在商场给陆熠辰买了一条领带,顺便去一家店取礼服。

  陆熠辰说要带她参加一个艺术酒会,酒会是‮国美‬艺术家艾米丽举办的,艾米丽是‮国美‬的行为艺术家,也是顾长安的朋友,原本应该是顾长安去捧场,可是远在法国的挚友岳明珠病危,顾长安和岳晴歌赶去法国探望,陆熠辰便代为前去。

  木兰说自己不懂艺术,可陆熠辰非要带上她。

  木兰走进店里,报上陆熠辰的名字,店长双手捧一个不小的礼盒,这样的礼服,是没有价签的。

  木兰不知道捧在手里的又是怎么一份贵重,不过想也明白,知道了也是平白被那数字吓的心惊⾁跳。

  华丽金贵的裙子,大部分只穿一次,然后就成了美丽的收蔵,木兰不太喜欢这种靡费,但是陆熠辰是好心,想必款式也是他亲自定下,裙子背后是关心与在意,又让人无法拒绝。

  下午陆熠辰开完会和她汇合一起吃了个晚饭,然后两人回到了南州。

  江亦茹満以为这一次投资能赚个盆満钵満,然而没想到是跳去了别人的圈套。

  她签的那份合同有问题,那一百多条內容的附件里蔵着陷阱,生生让她那近一个亿的投资全打了水漂。

  季国礼看着蓬头乱发的江亦茹,气的直打颤,终究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败家娘们!供你好吃好喝做阔太太还不足,活活败没老子一个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挥手就又是一巴掌。

  江亦茹已经被打的跌坐在地,吓得浑⾝发抖,季国礼又是人⾼马大,只怕由着他打,会被生生打死。

  她尝过那种可怕的滋味。

  心里深处,有一个地方,喀嚓一声裂出一条缝,一种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恐惧蔓延出来,和眼前的一切重合,那恐惧迅速的呑噬了她。

  她崩溃的捂住了头,窝在地板上尖叫不止。

  “你鬼叫什么?”

  季国礼被她尖叫的心烦,更加暴怒,抬脚就要踢人。

  此时一个⾝影从楼上猛冲下来,直接扑在了江亦茹⾝上,护住了江亦茹。

  是季澄。

  季澄挡在⺟亲⾝前,目光坚定看着暴怒的父亲:

  “你要不先打死我。”

  季国礼虽然脾气暴躁,但是面前是自己亲生儿子,脚哪里踢得下去,生生收住,抬手指住季澄,手指气的直颤:

  “你也是个败家子!”

  说完,愤怒的摔门而去。

  江亦茹吓的一时失神,浑⾝瘫软,匍匐在地,嘴里直喃喃:

  “是那个姓张的律师…不…不是,是姓杜的害我,一定是…”

  季澄扶江亦茹起⾝,听到她喃喃自语,心里一沉,忽然有所悟,心里一冷,连带着手都僵了一僵。

  江亦茹原本被扶起一半,差点又倒下去,多亏方才吓的一直躲在房间的保姆此刻跑出来接手,将她掺回了卧室。

  江亦茹独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恐惧嘲水般褪去,神智渐渐回归。

  闯了这样大的祸,季国礼一定是要和她离婚的了。

  这是季国礼头一次跟她动手,为了一个亿失去理智,说实话,她多少能理解。

  真正让她觉得恐惧的,是那些灰暗记忆的复苏,那些她深埋的过往,会让她彻底面目全非,从一个贵妇被打回灰头土脸的原型。

  云跃那么大的集团,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坑她,一定是那个叫杜垂杨的主管律师,一定是他中饱私囊!

  她就知道,这世上姓杜的,没一个好人!

  江亦茹看见墙面上一片反光的装饰墙版,因为不似镜子那样平,所以照出的人影都是扭曲的,她看见自己脸颊肿胀,失魂落魄的窘态。

  今天不行,她想,明天,她一定要去找那个杜垂杨算账!

  0二天一早,江亦茹对镜化妆,冰敷过的脸颊在粉底的遮掩下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她当时是躲了一躲的,是熟练的本能。

  她心知肚明,这不是云跃集团给她下的套,所以她上车就吩咐司机,直奔初阳律师事务所。

  她觉得自己八成会扑个空。

  那个姓杜的⼲的事属于诈骗,如果她把告上法庭他是要坐牢的!现在没准都已经卷着巨款躲到国外去了。

  她来到初阳,和前台说找杜垂杨,前台很自然的走程序,一个姓许的女孩子出来接待她。

  女孩自称是杜垂杨的秘书,在休息室里给江亦茹倒了水,解释说:

  “杜律师有个官司,现在出庭去了。”

  江亦茹却张口问她一个奇怪的问题,语气阴阳怪气:

  “他没跑?”

  许秘书觉得莫名其妙:“往哪跑?杜律师早上还来过呢。”

  江亦茹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人真是胆大包天,不跑正好,等着她把他送进大牢吧!

  许秘书看这个女人明显来势汹汹,面⾊不善,怕她一会情绪失控当场闹起来。

  律师事务所,不是没有这种客户来撒泼的事情,初阳的保安很多,但是她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情况,于是看了看表:

  “离开庭还有十分钟,我帮您打个电话问问吧。”

  江亦茹不置可否,许秘书出门打电话。

  谢天谢地,杜垂杨还没有关机,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是杜垂杨的声音:

  “有什么事?”

  “有位姓江的女士来找你,好像是云跃项目的客户。”

  说着,放低了声音,用手拢住话筒,回头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看看江亦茹,小声说:

  “来者不善。”

  电话那头,杜垂杨沉默片刻,然后冷定的交代给她一句话。

  许秘书挂了电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人是熟人么?

  她推门走进去,江亦茹投来询问目光。

  “不好意思,杜律师现在马上开庭,要两个小时才能结束。”

  江亦茹噌的一下站起来,柳眉倒竖,怒道:

  “我看你们是联合起来骗我!他恐怕是跑了吧!”

  许秘书被她吓了一跳,忙说:

  “女士您冷静,杜律师让我转告一句话,说您听了就能明白。”

  江亦辰挑动一下眉⽑,很是不耐:“什么话?”

  “杜律师说,他有个曾用名,叫杜宇恒。”

  说完这句话,许秘书见到了出乎意料的场景。

  如果不是她的手表秒针还在跳,她几乎以为时间凝固了。

  因为演前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忽然就一动不动,像被定格了似的,随后,脸上缓慢的,浮现起极度的惊讶。

  然后,她突然向后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沙发才没有摔倒,那脸⾊惨白的吓人,那状态,像听见了这世上最大的噩耗。

  杜宇恒…杜宇恒…

  昨曰心里那崩裂了一丝的东西,此刻尽数分崩离析,囚笼里庒抑了二十多年的怪兽终于反扑,向着她呲出了尖利的獠牙。

  那一瞬,她几乎心胆俱裂。

  一年前,她就该料到了,可是她侥幸,她逃避,她故意的忽略。

  可是终究,自作孽,不可活…

  江亦茹失魂落魄的从初阳的大楼里走了出来,迎面就看见了季澄。

  她的儿子,站在阳光下,静静地看着她。

  眼神复杂。

  她走过去,忽然从季澄的眼神里,看出某些可怕的信息。

  江亦茹手指颤抖的抓住他上半截衣袖,包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哑着嗓子开口:

  “你早就知道了?”

  季澄弯腰将地上的包捡起来,还擦了擦灰尘,淡淡的开口:

  “知道什么?我并不知道你会被骗钱。”

  江亦茹一个劲‮头摇‬:“不是,不是这个事情…是…”

  她忽然无法启齿。

  可以狠心去做的事情,却没有勇气去说,这大概就是所谓人性的虚伪。

  不需要她再说下去,季澄看着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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