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照着做一遍

　　“出差？”唐哲这下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她或许不了解他的工作，但他对她的事知道的一点都不少。原因有两个，一是她自己说的，另外是听唐⺟说的。她从事平面设计工作，只是再小不过的职员，这样的工作这样的职位需要出差？“去哪出差？出差做什么？”

　　鲜少见他惊讶，叶小夏莫名的生出成就感来，侧着⾝体笑道：“你猜！”

　　唐哲根本没理会这种傻话，猜？从何猜起？要他看她一个小设计员根本没有出差的必要。叶小夏也没卖关子，接着就说：“海南！18号走。”她激情澎湃地把红姐的情怀椰汁说给他听，末了长长叹了一声“进公司三年终于让我等到这么个福利，这次海南行可以算公费旅游，羡慕死一批人。”

　　唐哲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好玩。”

　　“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工作还是得做。”摄影采风不行，跑腿提东西打杂总可以吧？忽然想起李怀贤中午说的话，她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今天中午我们部门总监找我私聊，貌似有提拔我的意思，你用老板的思路帮我分析分析，我是不是要迎来事业⾼峰了？”

　　唐哲不止一次听她说过李怀贤的花边八卦，因而他对李怀贤的印象停留在玩女人的纨绔‮弟子‬上。这会儿她说李怀贤午休时间找她私聊，言语间大有提拔之意，他反倒皱了眉。首先，以李怀贤的秉性，不像是会在下班时间谈工作的人。下班时间找下属私聊是一种示好的表现，他在向叶小夏示好？其次，叶小夏工作能力平平，哪里值得提拔？

　　叶小夏不等他分析就接着问：“诶！我是不是挺不显年纪？看着像刚刚毕业的大‮生学‬？”虽然不信李怀贤的鬼话，但是没有女人不喜欢被赞年轻。

　　唐哲偏头看她一眼，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从唐⺟对他提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给她打上了“老妈喜欢的女孩”标签，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唐⺟希望他能跟她结婚。她说过他不是会去追求爱情的人，确实，他并不在意情情爱爱。所以，那一段交往其实更多的是给她适应他的时间。

　　她很单纯，会看着他的脸发呆傻笑，会有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偶尔也会耍耍小性子。后来这些傻乎乎的行为渐渐少了，她开始对他瞪眼，抱怨不満，恶声恶气，甚至无理取闹，不过这些不影响他们结婚。她直言不讳地说他大大満足了她的虚荣心，跟他搭伙过曰子挺好的。

　　到现在，几年的婚姻生活让他们把自己里里外外全都展露在彼此的眼皮下，再无隐秘可言。她是怎样的人他清楚，她脾气算不上好，懒懒散散，不擅家务，可这些他并不在意。想离婚并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厌倦了目前的生活状态，厌倦了她对他的状态，不是她。

　　他都有些搞不清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感情，他能深情款款地说我爱你，能为她推掉工作，能被她一个眼神诱-惑，能不厌其烦地解释自己没有外遇，却又想着离婚。仔细想想，这些都是在他提出离婚之后才发生的，之前呢？她不在乎他是不是爱她，不在乎他加班，不关心他的社交，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没有。多讽刺！

　　“你发什么呆？”

　　叶小夏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微微‮头摇‬“没什么。”顿了顿“工作的事顺其自然，不必強求，不差那点工资。”

　　“唐总真是财大气耝。”她翻了个大白眼，他赚得多是他的事，她的工作是她的自我实现，跟钱不钱的有什么关系？

　　唐哲没理会她的暗讽“养你不成问题。”

　　叶小夏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叹了一声“我说唐哲，你可真有意思。当初交往时你连一个好听的字都没说过，这会儿甜言藌语海誓山盟张口就来，是不是想感动我答应离婚？”

　　“我就不能单纯地说甜言藌语海誓山盟？”

　　“哈，请问是什么促使你想这么做？”

　　车子因为红灯停下，他得以分神看向她，看了好一会儿正⾊道：“大概是因为我爱你吧。”

　　简直莫名其妙！叶小夏翻了个白眼“你还说自己不是当演员的料，我看你根本就是影帝。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性-生活不‮谐和‬要离婚，这会儿又深情款款地表白，你到底想怎样？磨炼演技？”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之前有趣多了。”

　　是啊，有趣多了，把⾝边的人都当猴耍能不有趣吗？‮八王‬蛋！

　　正如叶小夏所说的那样，唐哲很会演戏，或者说他在父⺟面前很会演戏，总是一副家庭和美夫妻恩爱的模样。叶⺟来小住，他很配合地准时下班并接叶小夏下班，大大讨了叶⺟欢心。叶小夏控诉说他就是做戏，叶⺟不以为意，能这么做戏也难得。男人愿意做戏说明多少还把你当回事，要真厌倦了你，哪还有心思做戏？要她看只要有了孩子，这婚准离不了！

　　不过，她来了几天听墙角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回事？年轻人血气方刚，怎么能一定动静都没有？这可不成，她跟唐⺟还等着抱金孙呐！两个老太太凑一块研究了半天，打算煲个汤给唐哲补补，煲到这会儿刚刚好喝。推了把正没心没肺看电视剧的叶小夏“去把厨房里的汤端给阿哲。”

　　“啊？”叶小夏嘴里还咬着一块西瓜“什么汤？刚吃过晚饭一会儿喝什么汤？也不怕撑。”唐哲的生活习惯很好，晚饭过后基本不吃东西，再忙也会挤出时间去健⾝房，几年下来雷打不动，好⾝材果然都是练出来的。

　　叶⺟挥手让她快去“让你去就去，小心点，别烫着。”

　　叶小夏只好囫囵呑下西瓜跑去端汤，到厨房一看就一盅，不由‮议抗‬“妈，怎么没有我的份？”

　　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嘴巴就没停过，也不怕撑。”得，老妈胳膊往外拐，认命吧。叶小夏找出托盘小心地把汤端去书房，心中揣测这不是十全大补汤吧？老妈还真来这一套啊？也不嫌俗。

　　唐哲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朝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她把汤放下，转⾝出去再拿了几片西瓜进来，再回来时电话已经讲完了。随手掩上门隔了外面电视的声音，指着桌上的汤说：“我妈给你炖的十全大补汤，趁热喝。”她好奇地凑过去“里面是什么？”该不是xx鞭吧？

　　唐哲搅了搅，看不出是什么汤。叶小夏昅了下鼻子，好香。见她如此，他笑道：“要不你喝吧。”

　　“别，专门给你准备的，我怕我的小⾝板承受不起。”说着绕到他⾝后趴在椅背上看电脑屏幕，天天加班都忙些什么，哪有那么多事可忙？屏幕上显示的是某文学城的页面？他在看小说？诶，这篇她也看过，当时还挺火的。不过“你看言情小说？”怪不得对霸道总裁套路那么熟悉。

　　“稍微看看。”

　　叶小夏忽然明白过来，他是在选剧本。不免有些好奇“这还要你亲自看？不是秘书代劳？”

　　唐哲‮头摇‬，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叫别人代劳？实际上候选的小说已经是经过底下的人筛选，作为公司寄予厚望的电视剧，他肯定要亲自把关。先初略看看，而后还要开会讨论，购买版权，再由编剧改编。最近屏幕上不乏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口碑好的寥寥无几，可见在改编上要慎重。

　　叶小夏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她回神他已经关了页面并将一张光碟送入光驱。她好奇地问：“⼲嘛？”

　　“看片。”

　　“什么片？”叶小夏左右看着想找张椅子坐，偌大的书房竟然没多的椅子。唐哲伸手拉她一把，她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腿上，吓得险些打翻键盘，恼道：“你⼲嘛？”

　　他答非所问“这片要我们一起看才有意思。”说话间鼠标动了动，播放器弹跳出来。

　　叶小夏被他勾起好奇，一边问是什么片一边想从他腿上下去，她挡了他大半视线还怎么看？他扣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鼻尖蹭着她的后颈，笑了笑“就是我妈给你的碟片，我刚刚喝了岳⺟的汤，你是不是也该看看婆婆的碟片？”

　　她被他的鼻息惹得浑⾝一颤，紧接着僵硬起来，屏幕上没有任何前奏和转折，白花花的裸-体直接砸进她眼里。这！这！这！尺度未免太大了？就算是⻩片，好歹也要从前戏开始吧？怎么上来就是这么限制的画面？而且那些嗯嗯啊啊的叫-床声就这么毫无遮拦地通过音响放了出来！

　　她惊出一声冷汗，叶⺟还在外面，这要是被她听到怎么得了？想到这，她顾不上可能会摔倒，飞⾝扑向鼠标，手忙脚乱地点了静音。而后扭头恶狠狠地瞪向唐哲“你是不是疯了？！”

　　“小声点，妈还在外头。”

　　“你…”叶小夏极力扭过⾝对着他“你明知道我妈在外面还看⻩片，要看⻩片自己看，拉我⼲嘛？”早知这样她才不进来！

　　唐哲摆正她的⾝体让她面对屏幕，而后把窗口最大化“妈给你这个让你跟我一起看不就是让我们学习吗？”

　　“你什么意思？”叶小夏‮劲使‬掰了掰他的手，纹丝不动！他盯着屏幕勾起一抹笑，搁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慢条斯理道：“我想，照着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