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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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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休。”

  “这不如撞,就今天吧怎么样?”

  裴信扬挑挑眉“好。”

  低头吃饭的时候,瞬间耷拉下来的脸色,终究出卖了他。

  知道她约他不是单纯弥补之前的约会,而是有话要说,这些话,他躲了这么许久,终究还是要亲耳听。即使在这个时候,百般不愿,他也还是做不到拒绝。唯恐令她为难。

  回到办公室她就着手订餐厅,何柚见她面春风的样子,走过来调侃她“这如今都夏天了,你才发呢?裴总的,还是程总的?”

  “本姑娘心情好,不稀罕回你嘴。”

  “哟呵,长本事了?什么情况,搞定程总了?”

  宁嗣音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微微笑道“大概是,前期准备工作正在进行时。”

  何柚不明觉厉,看她不愿多言的样子,瞥她一眼就走了。宁嗣音想着要不要跟程子颐说一声,今天晚上不与他一同吃饭。他今天还没约她,虽然平时没什么特殊情况两人都是一同吃晚餐的,但是程子颐还是会每天约她,实在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追求者。

  他短信还没到,她冒然告知,会不会等同于报备行程?这有些不符合现在的状况啊,但是如果不与他说,他必定是会订餐厅的,到时候多麻烦。

  正纠结,手机亮起来,说曹到,是他的短信。

  “晚上应酬,饭后见。”

  他的短信一直是这样,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如此甚好,正好她也不需要再报备,各自吃饭,然后饭后见就好了。一般这种情况,他应酬完她都已经睡下了,所以也就是说说而已。

  裴信扬喜欢西餐,她便订了工程院那附近的西餐厅,离她家很近,步行也就五分钟,到时候也不需要他再送她,避免了一场尴尬。

  刚进门就有识的服务生过来接待,还专门给她留了靠窗的座位。裴信扬点餐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经常来?”

  “嗯。”她随口就回答。

  “我记得你之前喜欢自己在家里做饭。”

  宁嗣音翻菜单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诶呀裴大哥你知道我的,三分钟热度,做菜太麻烦,以前在工程院工作比较清闲,还有那个精力,现在在公司累得半死,回去可没什么耐心做饭。”

  她吐槽得有模有样,他轻笑“柏顿怎么说也是外企,没有这么榨劳动力吧。”

  “还说不榨,你看看你,整一空中飞人,落地的时间还没有呆在高空的时间多呢。”

  他笑得更了些“你又贫,每次和你在一起啊,都是给你作笑话素材来的。”

  菜上来的时候,宁嗣音不动声地问起他的最近的工作,虽然说各部门工作内容基本保密,但是有些还是可以问的。

  裴信扬也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是,确实是昭华的项目,现在全公司最大的事,不就是这个合作案,你们部门忙是因为昭华,我们自然也是。”

  “那应该不需要出那么多差啊,昭华总部就在b市,办事方便得很。”

  裴信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到处跑的。”一句话带过,说了跟没说一样。

  宁嗣音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饭吃得差不多了,宁嗣音心里头纠结,要如何开口,想到他母亲过年那会儿在她家里的暗示,她酝酿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裴大哥,秦阿姨最近怎么样?”

  “嗯?怎么忽然提起她,她很好啊,也时常念叨你。”

  “那我可要时间去看看她了,顺便啊,给她物儿媳妇。”

  裴信扬的眼皮颤了一下,缓缓抬眼看她“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我妈一个人忙活已经够我应付的了。”

  “你这么一直单着也不是办法呀,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吧,结婚倒是要从长计议,急不来,但是谈个恋爱总是要的嘛。”边说边搅动面前的罗宋汤,一口都没喝。

  裴信扬沉默。

  他不接话,场面就安静了下来,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这小人之心简直昭昭,残忍归残忍,快刀斩麻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他抬手给自己添酒,明明之前的还没有喝完,侍者看到他要添酒,走过来帮忙,他挥一挥手将人打发走了,自己添了一杯。还没等她阻止他已经拿起来往自己嘴里灌。

  转瞬间一杯酒就见了底,放下酒杯时杯壁上的葡萄汁滴在洁白的餐桌上,瞬间就染红了一小块,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好意思,我喝酒壮壮胆,就这一次。以后不再说了。”

  他酒量如何她不知道,但是他们今天用的是超大号的杯子,他刚刚那一杯,差不多把大半瓶都灌里了。但他看起来情况还好,眼神坚毅,没有晃。

  她能预感他要说什么,也做好了准备。说残忍也好,说无情也罢,也许是因为不爱,所以她总能从容应对他所说的任何话,即使撼动心灵,她也还是能晃了一会儿神,然后接上话。

  对那个男人她却无法做到,常常是他只说了上半句,她的智商就已经显示掉线。

  又想到程子颐…

  她真是有些纳闷自己。

  不过,她是不是太想他了些,竟出现了幻觉?

  她忍不住眼睛,那个人没有消失。他正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他也在这里吃饭?要不要那么巧!

  四目相对,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没有什么波动,而以宁嗣音现在仅存的智商判断,这正是最恐怖的情况。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眼神不能一直看着他,因为裴信扬,正一脸纠结地酝酿着什么,忽然一个不留神,她随意放在桌上的手,就被捉住了。

  她惊讶,下意识回手,却不开,他握得紧紧的“小音,给我点力量,听我说完…”

  声音不大不小,她分明注意到了某人顿住的脚步。然后那人抬脚往她这边继续走。

  “我回国,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许愿瓶,里面的纸条写了什么心愿?”

  裴信扬注视着她,完全忽略她一直挣扎的手腕,她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还记得什么许愿瓶,只把头摇得跟拨鼓一样。

  裴信扬笑笑“我就知道,你这迷糊的个性,是不记得了,你写的是——宁嗣音是裴信扬的唯一。”

  宁嗣音感觉自己要哭瞎了,当年如此无脑加矫情么?

  裴信扬看她的表情,放开了她的手,笑得有些自我嘲讽,刚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冷冽的男声打断“现在要走了么?”

  宁嗣音抬头看着面色不佳的男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得一头雾水“什么?”

  “接你回家。”一边说着,他一边招来服务生,要了一张纸巾,拿起她那只被裴信扬抓过的手,很认真的擦拭起来,一手指一手指地擦。她有些呆了,就这么仰头看着桌边神色沉郁的程子颐。

  他低着头,眼神专注,似乎手中擦拭的是什么昂贵的艺术品,他的嘴角甚至是微微上扬的,但是浑身冷冽的气场却把周遭的温度都带得冷了一些。

  擦完他把纸巾往桌上一扔,拉起她。她还愣着,这么一起来,站都站不稳,他半扶着她的“小心些,这么迷糊还怎么自己出门,还不跟裴总道个别?”

  “程子颐你这是…”

  “不道别那就直接走吧。”不由分说拉着她就朝门口走,速度太快力道太大她几乎是一路踉跄跟在他身后。

  他的车子就停在门口,一出门他就将她进车里。这回,真的是用的,按着她的脑袋强行将她到车里,然后车子飞也似的驶离。

  车子开出好一段距离,宁嗣音才稍稍回神,看看开着极速飞车的程子颐,再看看自己通红的手腕,觉得这一切简直是莫名其妙!

  “停车!”

  没有一点动静,她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下、车!”

  “嚓——”的一声,如她所愿,车子停在了路边。

  她转过身,安全带的束缚让她很不,按开了安全带她开始发飙“程子颐你又发的哪门子神经质?你这是做什么我真是看不懂!”

  程子颐的手还撑在方向盘上,手臂上的青筋在说明,他也在克制着汹涌的情绪,他薄紧抿着,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她见他沉默,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总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把我哄得团团转,不高兴的时候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是玩消失就是玩冷暴力,你以为只有你有情绪的吗别人没有吗?本就搞不懂你,你还总是不说话,让人猜,跟你呆在一块真的累心!”

  气愤的时候,说话速度都是翻倍的,说完了接不上,才知道自己前面说了什么自己都没有意识。她现在唯一的情绪就是生气,说有理由也有,但她总结不出这理由是什么,说没有,也没有。

  程子颐紧紧皱着眉头,她视线瞥过他的神情,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她一安静下来,整个车里都安静了下来,程子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还是听到了,有些诧异地看过去,他正好看着她,缓缓启“我不知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是我自己,每一次都是如此,无法克制。”

  “所以你公私不分,利用昭华和柏顿的合作关系,将他频繁调离,是不是?”

  程子颐的眼神慢慢变化着,她平里就猜不透他,此时心里头跟浆糊一样,更是没有主意,他只是冷冷地问她“你很舍不得?”

  “不是我舍不舍得的问题,问题是,程子颐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很卑鄙!”

  他想起那些柏顿的传闻,心里就像是堵着一道墙。那个男人,从她出生就认识她,见证她那么多重要的转折,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甚至拥有过她最初的、最单纯的感情,想到这些,他就心绪不稳,失去思考能力。

  在她的责问下,他忽然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以前,看到她和裴信扬在一起,他送她回来,她坐在他车里,程子颐就感觉自己的怒火熊熊燃烧,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即使腹部留着血,也要出现在她面前,夺取主权。

  他今只是路过,在车上看了十几分钟,两人言笑晏晏,她看起来很开心,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少有如此的笑颜,他为她背了笑话,也博不到一个笑容,那个男人却轻易就做到了。

  于是终于克制不住。

  宁嗣音见他久久不语,只当他是默认,也不看他的脸色,开了车门就下去,将门摔得很响。

  、Chapter 52

  宁嗣音关了手机,早早就爬上,但脑袋里跟涂了浆糊似的,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墙上的挂钟分明是静音的,此时她觉得仿佛能听到指针咔嗒咔嗒移动的声音,烦躁得不行,又爬起来打开手机。

  安安静静地,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

  于是第二天理所当然地起晚了,掐着点打上了卡,刚到办公室就趴在办公桌上不愿起来,无奈今天有个会议,得给卢山检查好文件,她只能撑着眼皮在看。开会的时候,才知道裴信扬这会儿又不在公司,跑s去谈事情了。就连卢山,也有意无意地说起,裴信扬今出差频繁的事情。

  宁嗣音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道个歉,电话刚接通,她想到昨而散的局面,点了挂断,编辑了一条短信,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点了发送。

  不出预料的,裴信扬没有立即回信,一直到下午,她才看到他的回复。

  “不需要道歉,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还得自己负责,与他人无关。”

  宁嗣音看着蓝色的对话框,轻轻叹着气。

  在处理与裴信扬的关系上,她一直觉得自己进退得宜,有分寸,但是却还是造成了如此后果,他越是宽容大度,她就越不是滋味。昨天的事情,程子颐面子里子都给他毁了,现在算是把他的工作、生活都影响了个彻底,她想了想,还是立马回复了信息。

  “裴大哥,害你频繁出差,我非常抱歉。”短信刚发出去,她又添了一条“也替程子颐,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手机显示发送成功,她正要放下手机专心工作,那边却打了过来。裴信扬开门见山“什么叫做因为你,害我频繁出差?”

  宁嗣音有些奇怪,他自己都被蒙在鼓里么,她还以为他只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我听说,你频繁出差,是因为昭华,也就是说,程子颐在其中,作了文章。”

  裴信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起来“小音,不是我笑话你,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别人说,你就信了?”

  她愣住了,他这个问题很直接,却是她没有想过的问题。当时听海伦这么一说,她其实没有放在心里,但是昨天程子颐的言行,让她忽然想到听来的消息,因为前因后果十分契合,所以,她似乎先入为主了。

  裴信扬听到她不作声,无奈地叹气“小音,我昨天没打算说什么你害怕听到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选择我,是我活该,我也不会就撞在你这颗树上,本想潇洒地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评价昨天的事情,话锋一转“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出差,是与昭华有关,但是与程子颐,倒是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至于如此看轻自己,毕竟他已经是赢家。”

  “小音,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们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但是,如果这一两句都不说,问题就会一直存在,向一刺一样戳在双方的心口,你对他缺乏信任,他对你,同样,你们…”

  他嗤笑一声,声调忽然降下来,显得有些语重心长“我真是可怜啊,在这里的感情问题,不说了,我还是自私,你们多折腾些我喜闻乐见,我还有事,挂了。”

  宁嗣音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出神。最令她感叹的不是裴信扬的态度,而是…

  与他无关?

  她再一次误会了他。他们之间缺乏信任,也许裴信扬说得对,半年前的事情,说是说开了,但是时隔半年,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都已经变了,虽然他有向她解释分手缘由,但是这半年确实还是影响这一段关系。

  她忽然想要给程子颐打个电话,号码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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