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动的会找花芙蓉对戏。

　　对戏的妹纸演的好，对他这个刚问鼎影帝的人来说，作品才是最好的认可。

　　十一月底的时候，花芙蓉在戏份无限拉长，导致几乎全程驻扎剧组后，再次接到了付冬梅的电话。

　　前期因为要入戏，后期因为戏份足够，花芙蓉好不容易排除各种围观的外界因素，更加走不开。以至于学校有两次的月考，花芙蓉都只有付冬梅帮忙签上大名，零分卷。

　　对此，陈沛沛还有柳玫两个人，很是幸灾乐祸。

　　有那么两回刚好有时间通话，花芙蓉就这么听着陈沛沛巴拉巴拉新班长变成了原来班级第三的书呆子，张慧巧打下凡间做了平民百姓破落户，柳玫剪了指甲还剪了头发，预备中考一冲飞天来拒绝柳妈要搬家换校的企图。

　　花芙蓉听了一半，最后被成哥叫了过去。

　　陈沛沛啧啧嘴，嚷着花芙蓉回学校的时候要摆一桌和饮料，说个够。

　　花芙蓉按了按眉骨“海胜死了吗？”

　　“再有几个特写就好了。”何菁菁接过手机，建议道“等会儿杀青，你要不要留两天？”

　　想到学校的催命夺魂电话，再纠结自己内心的沉重，花芙蓉点了点头。

　　前面热闹了起来，花芙蓉扯着自己一身血腥味，撕扯破开的旧衣服，很是嫌弃“那我我先过去了。”

　　花芙蓉补拍了最后的一个镜头，随着杨导一个点头，打板员啪的一声，所有人松了口气。成哥更是笑着吹了个口哨，杨导大喊一声“杀青！”

　　“哦！终于结束了！”

　　“太好了，杨导有没有什么节目啊？”

　　“请吃饭！”

　　“唱歌！”

　　“那多没意思啊，咱们…”

　　…

　　所有人天喜地的变了脸，花芙蓉震惊的看着刚才还和她很配合的段建东，更是一下子跳了半米高，把破旧的戏服往地上一摔，手指指天“我请唱歌！”

　　“东哥，够意思！”

　　边上的场工锤着段建东的口，哈哈大笑。

　　俞晴拂着头发，笑道“杨导不说话，不会是让我请吃饭吧？”

　　“那多没意思啊！”“就是，爷们请！”

　　…

　　花芙蓉站起身来，嘴嗫动了一下。其实，她也想大喊一声，我请！

　　但是一来自己不能太出头，二来看着各位汉子一副饿了三个月等着喂养的姿态，就觉得自己的荷包承受不住。

　　“来小薇，咱们来一张合照。”化妆师把梳子往口袋一抄，从摄影师的手里拿了相机过来，对着花芙蓉，喊道。

　　“就是，到时候小薇一炮而红，咱们也能吹吹牛！”有人在一边起哄说笑。

　　新影帝段建东加老戏骨俞晴，花芙蓉又年轻小，大家一起工作两个月。花芙蓉的表现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说是玩笑，但也不是没有认可。

　　花芙蓉也不介意这些人喊她角色的名字，笑呵呵的举起了剪刀手，亮出白牙。

　　剧组一时之间，收拾的收拾，闹腾的闹腾，拍照的拍照。

　　花芙蓉仗着年纪小，从杨宽到当天在场的小助理跑龙套，全都拉着拍了个遍。连后来卜弋过来，花芙蓉也没有放过。这样一叠的剧照十分可观，花芙蓉给了自己的邮箱地址，让摄影师到时候发给她。

　　大家拉帮结派的卯足了劲儿，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收拾好。十一月底的晚上已经不能用凉快形容，好在剧组里面有当地人，知道哪家火锅好吃，先电话定好位置准备好。等大排长龙的下了车，所有人一座，就占了大厅大半。

　　还好这个时间点都没什么人了，店家看着是明星，拉着就要了签名。并扬言一定照顾周到，打八折。花芙蓉也签了名，在众多红酒啤酒加白酒中，要了一瓶酸。

　　大家撒丫子的，没有顾忌。花芙蓉不断起身涮，吃的脸通红。耳边尽是酒杯筷碗敲的脆声，身后是一桌场工在划拳，对面的杨导已经出膀子，跑到别桌说大话喝大酒去了。花芙蓉吃的半，吃一口看看这，吃一口看看那儿，忙的不亦乐乎，心里更是爽快。

　　虽然花芙蓉不能喝酒，但是毕竟要合群。大老爷们也有过来一起干一杯酸，那醉醺醺站不住脚，一脸豪气拍着口说下次再一起合作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

　　这里面很多都是算好要跟着杨导混的老班底，花芙蓉仰头豪的一干二净。

　　那汉子拍着花芙蓉的口，开怀大笑。

　　何菁菁摇了摇头，和俞晴的助理低头又说起别的。

　　大部队吃到一点钟，有一些已经喝的不行，转到唱歌的时候人员已经少了很多。花芙蓉也有些嗨，跟着段建东撕心裂肺的吼了两嗓子。俞晴最后有公告，半途回家。

　　花芙蓉趁何菁菁不注意，抿了她杯子里的一点酒。入口太过奇怪，花芙蓉连忙摇头丢开，不肯碰了。

　　花妈妈来了电话，问花芙蓉什么时候回家。

　　花芙蓉跑出了包间，躲在厕所里，她没想到家里催得紧的，但现在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坐下来认真上学的样子，自然是不肯回去。花妈妈有些着急了“怎么了？你要在那边玩两天？菁菁在吗？”

　　“她在的。妈，我这次戏份太重，我想玩两天再回去。”

　　花妈妈一顿，叹了口气“行吧，记得听菁菁的话。”

　　“嗯，知道了。”花芙蓉看着镜子里的人，脸颊少了很多，哪怕有略宽的下颌撑着，但尖尖的下巴显得尤其的明显。被家人电话打来而发自内心的笑容，甜美，却又有些陌生。

　　花妈妈在那边嘟嘟囔囔的又说了许多，花芙蓉却觉得恍惚，耳边一阵一阵的模糊起来，道“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睡了睡了，你也别玩太晚了。”花妈妈切切的道。

　　花芙蓉点头，说了晚安后，挂了电话。

　　外面震耳聋的嚎声，音响真的地板有着震动的动静，花芙蓉总觉得刚才太过热闹，在人群中气氛太过美好，以至于现在一安静下来，她的内心就开始揪成了一团麻花。但是一听到外面的声音，又觉得心里出一股愉的兴奋感。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花芙蓉低头打开一看，原来是短信。

　　‘听说你杀青了，恭喜恭喜！ ——梁生’

　　退出来一看，一点半的时候有一封短信。

　　‘看到新闻说你杀青了，不要喝酒。 ——霍子清’

　　不要喝酒？

　　花芙蓉歪过头，轻轻地，咬着下。嘴边薄出的笑意，被她一点一点的压抑着，脸上渐渐拨开霾，出一丝喜。

　　黄粱

　　这一年，青州警察局因为局长贪污，被京中监察出底下枉法猖狂的黑档案。即便上有政府遮掩，但也留有风声在外，一时之间臭不可当，风声鹤唳，危如累卵。

　　便是小小的偷窃案，都被警局或是演戏严查又或下面抢功，而一一表现的十分愤恨尽职。

　　被大批影响到的，还有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专业警察。陈锋在这一科里，从所未有的忙碌起来。半个月前被调到法医楼来，协助扫黄赌毒活动。好不容易把眼下一桩扫毒案件完成下班，陈锋抬头就看到三楼刘法医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在这栋楼的公安法医中，刘法医成绩靠前，为人不倨傲。面对年轻的警察和法医学徒，一向是温和关怀。哪怕是不熟悉，陈锋也觉得印象很好。出于同事的关怀，还有个人前途和心思，陈锋出门右拐后买了两份宵夜，上了楼。

　　三楼安静无声。

　　陈锋指节扣着门，敲了两下“刘法医，在吗？”

　　‘…’

　　“刘法医？我是信息网络…”

　　办公室门打开了。

　　身材娇小玲珑，穿着一身初中运动校服的海薇用手扣着门把边站着，眼神谨慎又小心，是一种小孩子防备坏人的目光，犀利的盯着陈锋。

　　陈锋一怔，脸上有些尴尬“你好，请问刘法医在吗？”

　　海薇上上下下的看着陈锋，半响才摇头“她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陈锋笑着往里面一看“我看办公室的灯开着，还以为是刘法医在这里加班。刚好这两份宵夜，你们拿回去吃吧。”

　　海薇脸色一变“我们？”

　　“我听说刘法医有个小徒弟，就是你吧。”陈锋没在意，低头看着手上的时间，把宵夜递了递。神情自然，努力的让海薇的防备减少一些“刘法医是出去拿标本了吧？等会你两一起吃吧。”

　　海薇脸上的惊一转，有些冷硬的抬着下巴，轻声道谢。

　　陈锋给了宵夜，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往里面探了两眼，很是可惜。

　　三番五次的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海薇提着宵夜的手指捏着发白。眼看着陈锋就要无功而返，海薇才拂着耳边的发丝，侧过身“刘姐姐很快就回来，你进来等一下吧。”

　　说着，不等陈锋反应，海薇已经转身进去了。

　　刘法医也是警察局中的一朵金花，平时温和但一直以来孑然一身，警察局的单身汉私底下一聊天，七七八八都会提到他。虽然没有想象之中的二人世界，但是自己留下的理由更加充足后，陈锋不多想迈脚走了进去。

　　海薇转身倒了一杯温水给陈锋。

　　陈锋坐在一角，看着海薇稔的把衣钩上的那处白大褂给自己穿上，有些惊讶“你多大了？”

　　海薇没有说话。

　　“你不吃宵夜？”

　　海薇不耐烦的斜了一眼。

　　陈锋得了个冷股，摸了摸鼻子，看着窗外。

　　八分钟，陈锋持续的呆望窗外。

　　直到十三分二十五秒，海薇用胶头滴管了最后一滴体在锥形瓶中，摇了摇，开口问道“你喜欢刘姐姐？”

　　陈锋呛了一鼻子的水。

　　海薇好心情的看着陈锋洒出来的温水，把锥形瓶放在一边观察。

　　“你，你怎么，知道的？”陈锋不太好意思，但他心里有点别的想法，听海薇一说，反而不否认“说实话，你觉得我怎么样，有没有机会？”

　　十四分零四秒。

　　海薇站起身来，从抽屉那处一套干净的白帽子，爽快干净的戴上。陈锋性格温和，也受不了海薇这样接二连三你要回答我，我可以不搭理你的态度。但是海薇却转身，眼睛仔仔细细的，就像是站在门口一样，又定眼看着他。

　　看着他的眼。

　　“什么机会？”海薇柔笑反问。

　　陈锋感觉不对劲了，想要站起身，却只能瞳孔紧缩，惊声慌张“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你，水！水里放了什么？”陈锋手指迟钝的松开，一只空空的纸杯就这么轻轻地掉在地上。

　　已经十五分二十三秒了。

　　海薇弯身捡起，放在一边的塑料口袋里，同时在下方柜子里拿出一只白酒瓶子。孩子气一样的眨了眨眼“一点点特殊的混合乙醇而已，真笨。”

　　“乙，乙醇？”

　　“不加点乙醇，怎么能让你乖乖地配合我做实验呢？”

　　“做实验！”陈锋努力地扯着嗓子大喊。

　　可惜，海薇把酒瓶放在陈锋水的地方，稚的面容是讥讽嗤笑“怕什么，像你这种恶官走狗，留下来装模作样的享受公民的喂养，还不如早死早贡献！”

　　陈锋想要指着海薇破口大骂，想要起身跑出去，甚至希冀着梦中女神刘法医能早一步回来，早一点看清海薇的真面目。

　　但海薇加大量剂的体，早已潜伏足够十五分钟，陈锋能强撑也不过是年轻有那么一点基本的锻炼基础。但毕竟是文科警察，身体本能根本无法压制。

　　海薇眼睁睁的看着陈锋倒在地上，眼睛还朝着门口方向期盼着。海薇冷冷一笑“刘姐姐不在警察局。”

　　陈锋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昏睡了过去。

　　药物的效果开始发作，陈锋皱紧了眉头，蜷缩成一团。

　　海薇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嘴里勾着一丝温柔，比在了陈锋的手腕上。

　　珍贵的，新鲜的，就在皮下滚动着。海薇的喉咙发烫，滚动了一番后，手术刀干净利落的比着动脉，倏然一划。

　　温热，美好，香甜的红色。

　　快犹如小溪般淌，蜿蜒的血。

　　鲜美可人，海薇双目近乎痴狂双目在切断的筋脉上，虔诚的伸出双手，又在另外的手脚上，各自划了一刀。

　　这一刻，世界全然是美好的。

　　海薇尝到了从而有过的喜悦和足，末了了手指上沾到的鲜血。

　　不像咬到嘴皮时的铁锈味，就好似是节时一桌丰盛佳肴，让人心想念念，难以忘怀的美妙。

　　是的，美妙。

　　海薇红着眼用自己知刘法医的习惯，双手颤抖的趁着血黑浓凝固之前，把陈锋分肢解决在垃圾袋里，收拾现场。出去的时候，门口的保安看到很惊讶“小薇现在才回去？”

　　“恩，我做实验得太了，收拾了好久。叔叔明天记得帮我说好话啊！”海薇有些紧张。

　　保安知道海薇常常留在这里，了然的拍口“放心，刘法医肯定不说你。”

　　海薇笑着道谢，提着一个垃圾袋转到了警察局的死角口，拖起一个麻袋，往不远处的殡仪馆送去。

　　。

　　。

　　鲜活冷去的尸体。

　　分崩离析的块。

　　燃烧痉挛的腐臭。

　　花芙蓉痛苦的一声呻口今，蓦然睁开双眼。

　　‘酣畅淋漓’的一场大战之后，花芙蓉觉得眼里什么都是红的，就连空气中似乎都萦绕着一股难闻臭味。

　　何菁菁看着花芙蓉一双眼涣散无神，坐在边喊了一声。

　　花芙蓉没有搭理，何菁菁又连续重复的喊着小花，花芙蓉。花芙蓉始终都没有反应，何菁菁吓坏了，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刚要拨电话就被手上突然攀上的一只手吓了一跳。

　　手指很纤细，但此时掐着手腕上的力道，却很难人忽视。

　　何菁菁侧过头一看，对上一双是血丝的眼瞳，张了张嘴“小花？”

　　“水。”

　　声音嘶哑难闻，花芙蓉自己听到都觉很嫌弃，皱紧了眉头。

　　何菁菁连忙端了一杯热水过来，花芙蓉却觉得十分恶心“酸。”

　　“不能喝酸了。”何菁菁脸色一正“你在剧组压力太大，昨晚吃饭一个人就喝了两大瓶，你的肠胃受不了。”

　　花芙蓉有些好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不是在厕所里吗？”

　　她记得，她是在等霍子清的短信来着。

　　何菁菁摸着花芙蓉后背全是汗，面色很是难看“你是不是和厕所有怨？”

　　花芙蓉苦笑，她深深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