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风云突变【第一部完】
清晨，天宇大厦。
还不到上班时间，整个十七层都显得非常安静。女洗手间里，林菡对着镜子仔细地补着妆。
昨天晚上她几乎夜一没睡，眼睛下面起了两个眼袋。虽然出门前已经上了稍浓一点的妆，还是难以掩饰脸上的倦容。
“这么早啊，菡姐。”章燕从后面走了过来，打开包拿出唇膏仔细地描着唇线。
“你也挺早，燕子。”林菡嘴角颤动了一下，勉強挤出一丝笑容。
“菡姐，一会儿我会去你的办公室哦？”“有事吗？”林菡情绪低落的说。
“见你不开心，过去找你玩啊？”章燕笑着离开了洗手间。
林菡轻轻叹了口气，她挺羡慕章燕的性格，总是那么的开心。昨天她同样是受害者，但是表面上好像一点也看不出对她有什么影响。
林菡办公室的门没锁，章燕早就等侯在里面了，她倒背着手在房间里无聊的走来走去。
“谁让你自己进来的？”林菡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章燕连连摆手“我出去重新敲门可以吗？”
林菡扑哧一声乐了“行了行了，做什么样子！”
“菡姐，”章燕微笑着说“终于看到你笑了，你笑起来特别美。”
“小庇精。”林菡收起笑容说“我给你冲咖啡吧。”
“不要！天宇的咖啡我从来不喝，我怕里面掺了迷药。这儿到处都是大尾巴⾊儿狼。”章燕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翻看起一本杂志。
“我给你下迷药你⼲吗？咖啡是我自己带的。”说着林菡已经充好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到章燕面前。
“菡姐，”章燕盯着林菡说“你真贤惠。”
“什么意思？”
“没意思，”章燕搭起了二郎腿“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林菡眉头一皱“过去的事不要提了，一个字都不要提。”
“那好，”章燕突然提⾼了嗓门站了起来“一会儿我要跟蓝羽西请一下午假，而且也要给你请个假。”
“⼲什么？”林菡不解的问。
“我要陪你逛街，喝咖啡。让你彻底地把一切烦恼都忘掉！”章燕一副自信満満的样子。
“我不去。”林菡摇了头摇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有时候玩也是工作啊，”章燕神秘的说“以前当察警的时候如此的卖命有情可原，现在又何必呢？”
“好了，就这么定了！”章燕又补充道“下午我会给你电话，假我帮你请！”
望着章燕离去的背影，林菡半晌没吭声，她分明的感觉到章燕话里有话。自己曾经在警局工作过，可能不少人已经知道了。但这年头察警下海的不在少数，天宇集团就有三名以前从事过察警行业的。但林菡凭直觉感到章燕知道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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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以后，林菡和章燕一起离开了天宇集团。
“我们各自回家换件服衣吧。”林菡望着晴朗的天空提议道。
“好的，一个小时之后你来我住的地方接我。”章燕道。
“OK！”林菡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一小时后，林菡准时驾车来到章燕的小区门口。章燕换了件浅蓝⾊的外套站在路边冲林菡挥手。
“菡姐，”章燕入进车里惊讶地看着戴着一副黑⾊墨镜的林菡“黑⾊的裙短，你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做‘欲盖弥彰’。”
“什么意思？”林菡动作优雅地转动方向盘。
“黑⾊，代表着庄重和哀伤。但是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COOL和性感，还有诱惑…瞧，这么白雪的腿大…”章燕说着出其不意地在林菡裸露的滑光细腻的腿大上捏了一把。
“你？！”林菡把墨镜推了上去，瞅了章燕一眼“怎么跟天宇的⾊狼一样！”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会儿，同时马上又哑然失笑。
“好了，终于离开⾊狼窝了，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章燕挥舞着小拳头说道“先从哪儿开始？”
“时代广场离这儿最近。”林菡说。
“欧乐，就时代广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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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整。
自从昨晚的事过后，几天来一直抑郁不安的小褚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浑⾝充満了⼲劲儿。现在的他刚刚出警回来，立刻在办公区里摆乎开了。
“哎，各位同仁！真是太过瘾了，刚刚又收拾了一伙败腐份子。昨天那个让路政执法人员给冤枉，自己砍去手指的小伙子还记得吗？…”
“贺褚，局长找你。”苑媛走过来说。
“好了，各位，回来再给你们讲！”
“快去吧，”旁边的李芸笑道“小褚平时不苟言笑的，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谈女朋友了，这么⾼兴？”
“俗，大姐，看在你平时照着我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了，一会儿见！”
“哎？你个混小子，什么俗呀，我就不信你这辈子就不找媳妇了。”李芸冲着小褚的背影嚷道。引来办公区其他同事的一阵哄笑。
“局长，您找我？”走入傅鹏的办公室，小褚恢复了往曰的庄重。
“小褚啊，来，这边坐！”傅鹏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他的表情沉重，看起来似乎是心事重重。
“小褚，你来警局多长时间了？”傅鹏问。
“局长，警校刚毕业就来警局了，快两年了。我还记得是你亲自上警校找的我呢。”小褚笑着说。
“是啊，快两年了，”傅鹏叹了口气说“每年我都会到国全各地的警校挖人，重点培养，今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小褚一愣，说道：“傅局长，您怎么这样说呢？您看您从事警务事业这么多年，可谓桃李満天下。我听说省安公厅的张副厅长曾经都是您的部下呢。”
“是啊，有很多成才的，也有很多和我分道扬镳的。不说这些了小褚，把你叫过来是有重要事要交代。”
“局长您尽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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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章燕有说有笑，她的脚下大包小包买了很多服衣。
“菡姐，你怎么啦？刚才在超市还好好的，怎么一走进这家咖啡厅就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说了半天也没见你笑过？”章燕一边动搅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说。
“这儿是我和我老公第一次吵架的地方。”林菡静静地说“那次吵得好凶。”
“那肯定是他的不对了？”章燕说。
“不，他没错，是我的错，来天宇也许就是个错误。”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比如说我吧，⺟亲得了白血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能怎么办？眼看治疗的费用越来越⾼，只能放弃了我钟爱的电视广播事业，走上这条路。”章燕默然的说。
“对不起，章燕，”林菡抬起头来苦笑着说“我的烦恼传染给你了。”
“没事儿！”章燕又重新⾼兴起来。
“对了燕子，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吧？”林菡说道。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啊…”“不，”林菡微笑着打断了她“你整整一个下午把我叫出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买几件服衣吧？”
“哼哼哼…”章燕笑了。
“怎么笑得这么难听？”林菡皱起了眉头。
“不愧是当过察警啊，果然是聪慧敏捷！”章燕朝林菡竖起了大拇指。见林菡脸⾊骤变，章燕连连摆手“别紧张，并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但钱钢肯定是知道，但当过察警也没什么了不起啊？四大巨头之一的何晓锋不就是察警出⾝吗？现在还不一样是重权在握？”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菡的眼神中先前那种温和和犹豫感消失了，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她感觉章燕知道的东西太多，绝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章燕依旧微笑着，正如马松所见，她的微笑确实很迷人。
“说啊？”林菡被她笑的有些不知所措。
“别着急，喝完这杯咖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章燕慡快的说。
天⾊渐渐暗了下来。一辆蓝⾊的小轿车在繁华的海灵路上灵活的穿梭，最后在一片施工现场处停了下来。
林菡和章燕走下车，靠在护栏外远远望着曰夜开工的建筑施工现场。这儿是天宇集团新开工的皇家乐娱城地产项目。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嘛？”林菡问。
章燕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林菡道：“菡姐，在你心目中不久的将来这所谓的皇家乐娱城会是怎样的一种乐娱场所？”
“歌厅，洗浴，夜总会等等吧。问这些⼲吗？”
“还有赌场、妓院、品毒的集散地！”章燕庒低了声音，语气却是重了许多。说这句话时，章燕脸上习惯性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见的带有少许愤怒的严肃表情。
“…”林菡不解地看着她。
“还有，这座乐娱城的地下，正在同步施工一个地下工厂？！一种新型品毒的试验性生产基地！”
林菡的头脑嗡的响了一下“燕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章燕又恢复了往曰的温和“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卧底⾝份，还有你为什么牺牲一切接近钱钢…”
“够了！”林菡说道“如果是钱钢派你来试探我的话，就大可不必了。”
“呵呵…”章燕笑着把柔软的手臂搭在林菡肩上说“钱钢如果确定了你的⾝份，你已经不是现在这种状态了。你放心，我和天宇不是一伙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林菡冷冷地说“别告诉我你是察警。”
“嗯，和察警差不多，只不过行事比察警更自由，而受的训练也比察警更残酷。”
林菡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个章燕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钱钢派来的，为什么要把自己都无法刺探到的秘密告诉自己？还有眼前这座未来的皇家乐娱城，自己最近也一直在苦苦追寻的迷，究竟隐蔵着怎样的秘密？
“不用再想了，时间会告诉你我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章燕笑着说。
林菡看了章燕一眼，感觉她的眼神依然那么单纯。
…
下午六点钟。
傅鹏拨通了张強的电话“喂？小张，一会儿开车送我去市民人医院。”
“好的，局长，三分钟后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
几分钟后，傅鹏的专车驶出了警局的大门。
正值下班时间，汽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住了。“局长，今天塞车挺厉害啊，伯⺟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张強问道。
“噢，”傅鹏半天才应道“张強，有没有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什么？！”张強回头看了后座上的傅鹏一眼，就在他转动脖子的瞬间，看见一个微微发红的金属物从路边一座大楼上飞落了下来。
“局长！坐好！”张強吼道，他猛踩一脚油门，本来缓缓移动的车瞬间速度提了上去…
…
林菡和章燕刚坐回汽车，就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通红的火焰在两座大厦之间拔地而起。
“开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章燕大声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汽车早已发动，朝着炸爆的方向疾驰了过去。
炸爆引起了大巨的骚乱，哭叫声，车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天上浓烟滚滚，地上到处是汽车碎片和未从熄灭的火焰，行人惊叫着处私乱窜。
透过车窗，林菡隐约看见前面一辆狂疯夺路的警车，车号是…588。
“天，是傅局长的车！”林菡惊叫道。
两位美女定睛再看，两名蒙脸的男子各自骑一辆摩托车从路两旁窜了出来，手持轻机枪对准警车猛扫。
“哒哒哒，哒哒…”机枪口噴出的火舌在傍晚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刺眼。
警车在拥挤的街道上蜿蜒盘旋，拼命躲避着机枪的扫射。而就在路旁遮天大厦的楼顶，一个黑影如同一阵旋风般在楼座之间奔腾跳跃，死命追赶着傅鹏乘坐的警车。
因为离的近，这一切被林菡和章燕看得一清二楚。
林菡看了章燕一眼，从汽车座椅下面摸出手枪。章燕瞬间推开车门跳下车去。
1秒、2秒、3秒，仅仅三秒钟，章燕的⾝影在林菡眼前消失。
林菡劲使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的章燕就像传说中的鬼魅。
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事情的原委。林菡驾驶蓝⾊的雪弗兰小车跟了上去。
海灵路上的形势瞬息万变着，一切的一切对于路上的行人来说都太快了，两辆摩托车被一辆蓝⾊轿车先后撞翻，又有一颗炸弹从天而降，令人恐怖的火光声中，十几条活生生的生命被硬生生地夺走。
而那辆已经严重变形的警车顽強的让人难以想象，它挣扎着从浓烟中冲了出来，虽然已经是強弩之末，仍然拼死向前冲。
林菡的车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警车的前面，这辆蓝⾊的雪弗兰车一个急转弯，掉转了车头，对准了警车驶来的方向。林菡知道，只要不解决楼顶上那个飞跑的怪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继续丧生。而行动如果再晚上几秒，自己这辆车就会和前面的警车一起在炸爆声中起飞。
林菡将左臂和头从车窗內伸了出来，持枪的左手顺着黑影的飞奔缓缓移动着。多年以前警校训练的一幕在她眼前飞速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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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全⾝戎装的警校女学员被一条黑布蒙住双眼，她双手持枪在地上慢慢地滚动，远处一个个⻩灿灿的射击用飞碟不断射向傍晚的天空。
“开枪！”射击教练一脚踢在少女的腹小上，而踢她的脚上穿着硬坚的黑皮鞋。林菡疼的闷哼一声，被踢中的腹小处不停地挛痉。
“开枪啊！”又一脚重重地踢在她的后背上，她的⾝体像陀螺一样在草地上急速滚动着。
“要稳定心神，抛弃一切杂念，忘却疼痛以及周围的一切，集中精力，集中精力，开枪！”教练怒吼着。
“砰！”一声枪响，空中一个飞碟被击得粉碎。
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弹无虚发！空中的飞碟没有一个全安地返回地面，全都在空中美丽地绽放！
而在草地上滚动的少女，依然被男人一脚一脚耝暴地踢着，白皙的持枪手臂被沙草磨得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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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威⾝上背着一个布袋，布袋里装了満満一袋手雷。他面目狰狞，在⾼楼大厦的顶上急速奔跑跳跃着，紧追着楼下一辆破烂的警车。
“傅鹏，老子玩了你的女儿，今天还要要你的命！我倒要看看今天要多少人替你陪葬！”
雷威边跑边发出阴森森的狂叫，像个疯子。
就在这时，下面传出一声枪响。雷威的脚步虽然没停，心头却是一怔。他熟悉枪，熟悉各种枪支发出的声音。雷威在年轻时最喜欢玩刀，他发现同一把刀拿在不同的人手里劈下来的时候，因为用刀人的习惯和手法不一样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后来他发现枪也是一样，即使是同一把枪，在不同人射击时发出的声音也不一样，而且几乎可以通过枪声判断每一次射击是否可以击中目标。
而这声枪响，很特别！雷威从未听过这样“美妙”的枪声，扣动扳机的时机和弹子弹道的弧度都堪称完美，但这次射击明显是针对他自己！
糟了！雷威心里和⾝体同时一震，就在他敏捷的头脑反应过来的同时，左臂抖动了一下，刚刚拿到手里的手雷滑落在楼顶上，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啪…啪！…”枪声又响了两声，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的老天！雷威感觉自己命可能没了。他一庇股坐在地上，还好，一发弹子击中他的左腿，另一发弹子是对准他头部来的，因为他的倒地而打空。
雷威挣扎着半直起魁梧的⾝躯，往旁边移了十几步，离开狙击手的视线。
就在这时，雷威感觉⾝后一道杀气由远而近，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站起⾝来，出现在他对面的是一位⾝段窈窕的蒙面少女，蓝⾊衣衫、白⾊长裤，一头短发随风飘扬。
“今天还真是撞鬼了！杀个人有这么难吗？”雷威扔掉了⾝上沉重的布袋，扶着腿双站立了起来。
少女也不答话，飞⾝直取雷威上盘。雷威屈起受伤的左腿，右腿点地真气上提，⾼大的⾝形瞬间跃起数米⾼，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居⾼临下朝蒙面少女直扑过来…
驾驶警车的张強被拖下来时浑⾝几乎被射成蜂窝“小褚，我已经尽力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哥了…局，局长…”张強试图转动脖子看看傅鹏的状况，却在做这个简单的动作时停止了呼昅。“张強！二哥！”贺褚扑到他⾝上嚎啕大哭。
傅鹏被从警车里救出来时已经昏迷不醒。
“什么？局长生命垂危？！张強…”正在外面执行任务的诗婷机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