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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离南路: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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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的葬礼西顾没有去参加,不过慕文隽在。

  顾母来电话说顾闭上眼睛时候都是笑着的,慕文隽这孩子不错。

  周五那天下午放学,西顾去了一趟医院,去看慕葵生。

  慕文隽回国还需要两天,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照顾一下他的妹妹。

  慕葵生心思单纯,心底善良,对她,西顾是很喜欢的。

  西顾有时候会很羡慕慕葵生,慕葵生的世界里只有慕文隽,她的梦想和愿望都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和哥哥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人有玉望才会累,慕葵生没有,所以一个简单的得到都能让她收获许多快乐。

  月0号那天,是分,西顾打电话给沈凉时,告诉他“春天真的来了。”

  沈凉时笑“直到现在你才感觉到吗?”

  西顾说“不是,是直到现在我才敢相信春天是真的来了。”

  沈凉时“恩”了一声,问她“那么在你看来,春天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样的?”西顾想了想后回答“春天,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温暖,不过我现在除了温暖之外,还有一种别的感觉。”

  “哦?什么感觉?”

  “幸福。”西顾说“我觉得我很幸福,这种幸福让我觉得命运有时候其实很善待我,我经历过一些东西,但也成长了许多。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也得到了许多。沈凉时,我二十岁了,和十九岁的我,始终是有差别的。”

  沈凉时那边低低的笑,他说“是啊,我们家西顾,正在慢慢的长大成,这是时光的赠予,西顾,要懂得感恩,以及珍惜。”

  …

  月1黄昏,C城机场,谈易谦来接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任雯文。

  任雯文此次回国,是为了参加好友郝敬良与他子孙妤淼的结婚纪念

  郝敬良与孙妤淼的事情,任雯文很早以前听说过,不过对孙妤淼,她只见过几次面,并不熟悉。

  后来便没有再见到孙妤淼,问过郝敬良一次,郝敬良只说两个人目前分居状态。

  看郝敬良的态度好似并不想多说,任雯文也没有多问。

  不管怎么说,郝敬良现在与孙妤淼再次走到一起,如此伉俪情深,她还是很高兴的。

  人活到这个年岁,其实许多东西都可以暂时的忽略,身边有个相互陪伴的人才最重要。

  只可惜,她明白的已经太晚太晚了。

  谈易谦本打算是带任雯文直接去酒店,但任雯文却在路过一个天公园时,突然要求下车。

  谈易谦不明所以,问道“下车?”

  任雯文的表情无比肯定“对,下车。”

  李煜停车,任雯文打开车门,对着谈易谦道“你们先去酒店帮我行李放一下,我随处逛逛,到时候会自己打车回去!”

  “不用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就可以。”

  谈易谦从母亲的表情中察觉到决绝,最终点了点头。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时,一阵风吹来,将任雯文的头发吹的有些,她凝眉,反手关上了车门。

  如今是三月下旬,这个点路面上的路灯已经全部明亮了。

  这个天公园算一算存了大概有三十多年了,三十年,这个城市千变万化,但是这个天公园却一直存在着。

  说来,还真让人诧异。

  有年轻的情侣携手走在路灯下,姿态亲密,温馨动人,任雯文脚步微顿。

  那一刻,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与谈章晔。

  还记得,那一年的自己,只有二十岁。

  那天,她这里写生,谈章晔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坛边,手里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

  大概也是一时兴起,她觉得这个男生长得很好看,就萌生了想将他画下来的冲动。

  那天,她拿着画笔,勾勒着男生清俊儒雅的线条,竟是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认真的画过一幅画。

  似乎就在将他画到自己的画里时,她爱上了他。

  那天,她将那张画送给了谈章晔,她记得,男人抬起头看她时,眸是很清淡的。

  她红了脸,笑了笑说“给你画了个画,拿着,不用谢。”

  谈章晔诧异的将画拿到手里,想说什么时,任雯文就转身就走了,步伐很快。

  那个时候年轻小女生的浪漫心思,不想被那么快的发觉,因为她在画的背后,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邮箱地址。

  之后,她便在家里一直等着谈章晔联系自己,等了大概一个星期,都是杳无音讯。

  她有些失望,甚至伤心,同时也后悔那张画就那么送他了,如果她没有送,至少她还能拿着那张画解解相思只苦。

  几天之后,她一次无意再次来到了这里,支起画架时,一瓶水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她抬起头,便看到了谈章晔那张清俊人的脸。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快两个星期…喝杯水吧!任同学?!”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眼泪突然就灌了出来。

  而现在,时光荏苒的三十年后,她想起那时那刻的情景,眼泪也一样止不住。

  以前她从不相信命运,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如果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就一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婚姻走到尽头,任雯文不知道该怪谁,她痛苦,绝望,无助,哭泣,但是那个一直坐在原地等他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即使她现在再次回到这里,也再也见不到那个会为她递上一杯水的男人。

  任雯文蹲下身子,就那么任由着眼泪歇斯底里的掉落…

  …

  身后,不远处,年轻俊雅的男人站在那里,望着不远处女人哭的颤抖的身子。

  薄动了动之后,终是控制住了没有向前。

  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听,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喂?阿谦…”

  “爸…”谈易谦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声音低低的说“爸,妈回来了。她在离南路的天公园,哭的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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