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幸运麻子
几年前,马麻子还在干偷摸狗买卖,半夜五更天,他摸进了一家客栈。
马麻子偷钻在客房的底下。
如果想偷别人银子,便事先躲在下面,马麻子很有研究,行路的人最容易睡,躺在上就死死沉沉的睡去,只要此人睡,他就会下手,而且保证万无—失。
不料这夜来了夫二人,两个人都是练家子,只是那个男的拿二把逾有三十二斤重的大砍刀,马麻子就耍不开,也使不动。
这个女子就更厉害,在脚下一对靴子尖是铁的,这要是踢中了人肚皮,那还了得。
光看就把人吓得半死!马麻子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但是他能听清这对夫的谈话。
他也不想听,不过躲在别人底下,不听不行啊!
男的说:“龙珠的一定在艾家集。”
女的说:“消息来之不易,我们还是尽早赶路吧!”
男的静一会说:“远摩混元气功秘诀就刻在这一对龙珠上面。”
女的说:“反正两极,调配,正是我夫修练的武功,嘻嘻。”
男的道:“如果练成,我夫就是金刚不近之身,寿足可二百,哈哈…”女的忽然“嘤咛”一声,道:“哥!”
男的也道:“娇妹!唔——”
深秋的夜的天气有点凉,马麻子原来准备在下躲上半个时辰,哪想到一躲就是三更天。
马麻子心想:“他XX的,这要是躲到四更天,我马麻子非冻僵不可。”
马麻于想到“冻”不住:“哈-——啾!”他打了个嚏。不用说,他一定惊动了上的夫俩了。
马麻子看着桌上放的那把大砍刀,使立刻叫了一声:“我的妈!”
马麻子立刻冲出底,就往门外跑。再不逃,大概就要被剥层皮了。地方,而且他又跑的快,一下子就跑封街头上。回头一看不由得又叫了一声:“妈呀!”
那两夫二人向他追来。
马麻子掉头又跑,他只恨爹娘只给他两条腿。
“嗖!”
是刀声,利刀破风声已在马麻子的身后响起来了,真把这个马麻子吓得失魂落魄,呼爹叫娘的!
忽闻女的叫:“相公,我在侧面包围,这家伙可恶,非宰了他不可。”
不逃就得死了,他只有拚死的逃了。
可惜的是马麻子不该死,这就应了人家所说的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秋。”
马麻子就是个坏蛋,这是他自己说的。
马麻子就有自知之明,见了好人就躲,见了坏人就更躲。
如今又在狂奔逃命!
旁边,忽然又闪出四个怒汉。四个人来的很突然,就连马麻子也吓一跳。
不知今天是走什么狗运,老是吃惊。四个怒汉放过马麻子,拦住了夫俩。
马麻子不逃了,他跳进了一堆草窝里偷偷看,就好象偷吃东西时的表情。
“偷摸狗”、“挥水摸鱼”历来是马麻子的拿手好戏。
有个怒汉舞着一支银,嘿嘿冷笑:“石大刀!你们夫俩真会躲,可是仍被爷们兜着了。”
另一个怒汉道:“大哥!别多说了,杀吧!”
叫石大刀的端着三十二斤大刀,冷冷地道:“白如水,躲你们‘黄河四蛟’可并非是怕你们,谁怕谁?”
女的和右大刀并肩站着,道:“要东西没有,要命就来吧!”
这时候马麻子才看清楚,那女的要此石大刀还要高一头。
“黄河四蛟”之名吓得马麻子一哆嗦,扛湖上谁敢惹他们四个人,不想活了。
忽闻另一怒汉道:“你这妖婆真够狠心,竟敢杀了我妹妹崔太红,你今夜死定了。”
那女的手里提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柳刀,沉声道:“你妹妹好,可不该把我的当家的心拉走,崔太良,我不杀她杀谁?”
那个叫崔太良的汉忽然举起手中三节,吼道:“杀你娘的,老子砸死你。”
崔太良狠狠的朝那女人扑过去,另外三个分成两批上,姓石的两个刹时间被分隔开了。
两个人合一个“黄河四蚊”不是等闲人物,但石大刀俩也不含糊。
双方拚杀的真热闹,马麻子几乎拍手笑。他应该笑,死而无死,死里逃生,任谁都会笑。马麻子还认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真的等着享福了。因为他想到石大刀夫二人在上说的话,艾家集有一对龙珠,而且上面还刻着武功秘诀,一旦到手,自己加功苦练,往后就吃甜喝辣无穷了。
那面忽然传来闷哼声,六个人混战中,转眼间倒了四个人。
马麻子看的很仔细:“黄河四蚊”已有两个人重伤,石大刀夫也完了。
崔太良和白如水各扶着两个重伤的伙伴,往来的方向走去。
他们走了十几丈远,白如水突然回过头来,高声道:“朋友,石大刀夫已死,是你的功劳,他们身边带着的银子全是你的了。”
马麻子大吃一惊,原来他们知道自己还在这儿躲着。
马麻子当然很高兴,他大摇大摆地走进石大刀夫二人的身边,不笑了。
“二位,马麻子是很有福的,你们的命薄如纸,你们是怎么结的婚,男的五尺六寸,女的六尺五寸,配嘛!”
他也真的不客气,伸手就去摸。
死人也偷,活人也偷,马麻子穷极了照偷别人。
马麻子这一回可乐了,男的上着袋子,白花花的银子就有二百两。
女的一袋金子,掂了掂也足有四十两。
这些金银足够马麻子做个买卖过一生的子,可是马麻子想要过得更快活些,就得把一对“龙珠”到手。
“龙珠”是什么,他不知道,管它是什么,到手就没错。
江湖上武功高的人并不一定比脑袋灵活的人活得久。
石大刀夫就死的这么早。
马麻子把金银花在刀口上,他招兵买马自己当起子老大,半年来,跟他身边的人已有三十七个。
这一年正逢灾荒,马麻子想起了艾家集,也想到那地方也在闹饥荒。这就是抢的最好时机。
于是,马麻子就带着这三十七个又穷又恶的怒汉,来到了艾家集。
马麻子领着手下人刚进村子,就有一百多个饥民围了上来。
当然,这些饥民希望外来人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马麻子看着围来的人,呵呵问道:“这艾家集谁最富有?”
有人指着北边,说:“逃了,逃荒去了,艾家棠艾百万有银子,但全家都跑了。”
当然逃了,否则还留在这儿等着饥民上门去抢啊!
马麻子手一挥,道:“既然有钱,银子他们带不完,那多重!”
马麻子四下看了看,又道:“回家去带锄头来,我领你们挖银去。”
这句话还真有效,饥民听说要去挖银子,立即奔回家中,扛着锄头就出来了。因为他们已经饿得太狠了。
马麻子见这些人真听话,立刻吩咐手下兄弟,火速到镇上去找粮食,他自己带领着一百多名饥民去挖银子。
其实,马麻子并不是为了去挖银子,他要挖出一对“龙珠”以为宝物只有大户才有,认为逃难的时侯,谁也绝不会把宝物带在身上。
马麻子带领着一百多人来到艾百万的三进大楼院子里,他真绝,也真够狠的,他叫这些人从大门开始往地下挖,挖地三尺深,便是个小蝉螂也逃不掉。
只可惜艾百万的三进大院,眼看着被人挖了一大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大声叫:“官兵来了。”
一听官兵到,这些人跑了一大半。
马麻子高声叫也叫不住。
饥荒年就怕抢,官家不放粮,但也不许抢,听说艾家集有土匪,衙门的官兵就赶来了。
有人高叫官兵来了,马麻子同那批兄弟跑在最前面,一直往艾家集的河边跑。
看来“龙珠”设希望了,马麻子就想起了石大刀夫。
他也更加后悔,有石大刀夫俩身上的那金银做什么不好,偏来艾家集挖什么宝!真是做孽啊!
雨天,又是闹饥荒,路旁还死了不少人。
官兵又听说土匪往河边跑,立刻就往河边追。
马麻子还真运气,什么叫逢凶化吉?大概他现在就是逢凶化吉。
“隆隆”之声,就好象天要塌下来似的,从北边只见黑又黄、乌又红的巨,漫天使向这边来。
这是什么玩意啊?
有经验的老人已哭喊着:“黄河决口了,大水淹过来啦!——”
在逃的人大吃一惊,官衙的人也慌了。
“快选呀,我的妈!”
保命要紧,谁管什么官兵抓强盗!因为,每一次黄河决口发大水,死个十几二万人,那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马麻子他机灵,立刻挖抱一可棵新技柳树。
黄河之水天上来,马麻子在黄水顶的时候,是喝了不少的水,但他没被淹死。
他随洪水往下漂。一座大厅的后脘里,停放着几口棺材。
这一天,叫化子们往洛城挤去了。听说,洛有大户开仓放粮,这些消息他们最灵通。
洛城三百里外,这些叫化子总得走上两三天。
大厅里还有两个人未走,一老一小。
老的白发苍苍正在害病,只一咳就没完没了。
而只要他一咳,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叫化便替他捶背摧拿。
就在天快黑的时候,老人一口气接不上来,两双眼翻一双,直的不出气了。
那小孩见这光景可急了,也害怕了。
那不只是他死了师父,而且附近还放了不少棺材。
不过怕归怕,事情还是要办。
师父活了六十三,连个寿衣也没得穿,这孩子发现其中有口棺材是空的,他心想:“借借用吧,反正没人看见,也免得师父暴死在外。”
他真会折腾,双手拖着老人双脚,拚命把老人往棺材里面拖。
拖呀拖的,刚把老人拖进棺材里,忽然间,远处发出“轰隆轰隆”声不断,吓得小子直瞪眼。
小子刚自言一句,忽然间,躺在棺材里的老人又活了。
老人又起身,坐了起采。
真是活见鬼。
小于吓得叫声妈,立刻捂住眼。
就算真是鬼,他小子还是要着一看。
那老人竖起耳朵正在听,小子已吃吃地道:“师父,您不是死了吗?您…您…”
因为吃惊加害怕,讲起话来就结结巴巴的。老人双目僵直,但吐出话来还真有力,道:“艾慈…你听…声音小…”
小子叫艾慈,名字是好玩的。
艾慈惊呀地道:“师父,象打雷,可是雷声不象啊。”
老人抓住棺材边,急急地道:“这声音多年来未听到了…一定…是…”
他气了。
艾慈忙替老人捶背。
老人接着说道:“黄河发大水…了…天灾…何其多,艾慈…快…快把我…拖出去…”
艾慈急道:“师父,您老别出来了,我这做徒儿的,连一件寿衣也没有替您到手,借了别人的空棺材,也算对您老人家一番孝心,这您就躺着吧!”
老人道:“我…小艾慈,师父知道您…孝顺,所以师父…把那套刀…谱给你,你的轻功成了…江湖上你去…吃香喝辣,任…谁也抢不过你,可是…你若逃不过…这一劫,别说…这口棺材…就是你我…也得埋大黄泥巴…”
艾慈手,道:“师父,您都死了,死人睡在棺材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您再出来做什么。”
老人无力地拉住小子的手,道:“让…给你…小艾慈…抉快拖我出去呀!”
这是什么话?小子一蹬眼,道:“唉!我又投有死,才…,不要呢!”
老人道:“你不进棺材…你就…会死…”
老人似乎生气了。
小子又一惊道:“师父,您‘死’糊涂了,棺材是装死人的呀!”
老人的手往下滑,其实也是黄河洪水把他从幽冥路上吓转回来的。
老人家在替他的徒儿艾慈担心了。
他断断续续又微弱至极地道:“你不…把我…拖出去…我不认你…是我…徒弟…”
小子吃惊了,这还怎么得了!老人临死不认徒弟,那怎么成啊!
跟了他学了七年本事,不能让师父死不瞑目。
小子再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又吃力的把把人从棺材里拖了出来。
老人仰面大笑了。
他笑得十分得意就好象他又多活几十年似的。
小子傻哈哈的不开口,老人开口了,道:“快…快躲进…棺材里…”
小子没办法,只好转身跳入棺材,便在这时候“呼通”一声大震,大厅的房子摇起来了。
这是什么情形啊!
一片黑影罩上来,刹那间天昏地暗。
小子大声道:“师父。”
他只听到一声笑,再伸头看,太吃一惊,坐的棺材已经漂在水面上。
棺材漂出冲毁的大厅,悠悠的顺着水漂。
小子坐在棺材里,随着大水一漂就是五百里。
而且这五百里可不是好玩的,惊涛骇中转转,碰撞颠簸中难成眠,最叫人难过的还是肚皮直叫唤,已经两天末吃饭天又快黑了,小于真想哭,只是他连泪水也挤不出来,他没力气流眼泪。
他都饿累了,只有拚命的蹬着眼。
他瞪着一棵老柳树撞过来。
“轰隆轰隆”一声响,小子才发现柳树上还有个人。这人用一带子捆在树杆上,好奇怪。
这个人还在吃东西,柳树上的老柳叶子还真管用,这个人就拿着柳树叶在嚼。
唉!没有好吃的,吃树叶总比饿死好吧!
小子忽然坐起来,树上的大汉大叫道:“水鬼!”
小子忙摇头道:“我是人,不是水鬼。”
树上那人一瞪眼,道:“从棺材里出来的会是人?”
说的是很有理,不过这次却是例外。
小子道:“我真的是人,不是鬼。”
那人立刻伸头仔细看。
他还未说话,这小子却开口了:“你倒象个鬼,你怎么脸都是,唔!你是个麻子呀!”
哈哈!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脸都是,麻子嘛!麻子该会是…。
那人指着自己,说道:“马麻子就是我,你没听人提过马大爷的字号!”
小子摇摇头,说道:“也许你的字号太大,我的年纪小,没听过什么马麻子这东西。”
这小子倒刁钻,明捧暗损还真有两套。
这个马麻子正是由艾家集逃避官兵,而遇上黄河决口抱着大柳树漂下来的。
小子用力拉住树枝,道:“这上面的叶子…”
马麻子笑了。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他也真会挑时候。
小子就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只是麻木,麻木得就好象是个会动的木头人。
他饿呆了。
马麻子说道:“可以吃。”好极了,就等这句话。
小子抓了一把树叶,进口中就嚼了起来,马上,就见他深皱着眉头,那玩意实在难以下咽。
如果是春天的叶,吃起来比较好受点,可是如今深秋时节,老柳叶都被霜熬得硬硬的,那玩意能吃吗?
差点役把小子给噎死。、
马麻子开口道:“小子,你吃过开封城东大寺卖的牛吗?”
小子点点头道:“我跟着师父吃过一回。”
马麻子又道:“好吃不好吃?”
小子口水似地道:“当然好吃,香得很。”
马麻子道:“那好,你心里只要想着自己吃的是回民馆的三花牛,你就姻下去。”
有道理哦“咯”地之声,小子已把柳叶咽下肚了。
他已经两天未吃东西了,第一口柳叶咽下肚,第二口、第三口就开胃了。
小子一口气吃了十几口之后,拍拍肚皮,道:“马麻子,我不饿了。”
马麻子忽然心痛地道:“我的柳叶,你都快给我吃完了,我吃什么?”
小子道:“我不该吃那么多。”
马麻子道:“算了!算了!”
不算也不行呀,吃都吃了,难道要小子吐出来吗?
马麻子又笑了,他看着小子那身白净净的在心里发笑。马麻子不想再吃柳叶子了,他想吃人。
谁能知道还能漂流多久?总不能自己和这棵老柳树共生死吧?这也太不值得了。
马麻子伸手抓住棺材,棺材里面有不少黄水。
小子伸手抓住棺材沿,大半身泡在黄水里。
马麻子试着扣右脚往棺材里面伸,他真怕踩上棺材会把棺材沉,两个人就没命了。
小子见马麻子要进棺材,立刻急摇头,道:“你不能来,会沉的。”
这时,马麻子的两双脚已踩入棺材里,漂流的棺材并未沉,倒是那倒下的大柳树突然一个大翻身,几乎把马麻子翻落在树身下面。
大树下面碰上阻挡,树就会翻滚,每次翻滚,马麻子就会喝几口黄水。
这一次他不再喝黄水,因为,他已经跳进棺材里了。
那棺材打个转没有沉下去,马麻子冲着小子咧嘴笑。
小子见马麻子笑得不自然,立刻问道:“你笑什么?“马麻子道:“我觉得坐在棺材里比树上安全多了。”
小子摇头道:“可是棺材里没有吃的,树上还有柳叶子,要是再漂上三天,我们就会饿死的。”
马麻子又嘿嘿地笑道:“我们不会饿死,小子,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小子歪头想了想,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马麻子四下里看了看,滚滚河水急耐的往下游冲着,沿途树林,也有不少连拔起随波逐的。
这景象还真是难得一见,只是虽然难得,还是少见为妙。
因为那一具具的尸体,就在巨很中漂流着,触目惊心,好不凄惨。
他双目突然出凶残的光芒,吃吃笑道:“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
他反手在向出一把尖刀。
小子吃一惊,他连开口不敢,他在打哆嗦。
马麻子说道:“小子,你听我说。”
小子吃惊地道:“麻子大爷,你要说啥?”
这小子的嘴改得快的,一见到刀子,也不叫马麻子了,赶紧改口叫麻子大爷。
马麻子说道:“好,你昕着小子,这次黄河闹大水,我们是在劫难逃,就算我们暂时顺水漂,可是总会漂入大海里,小子,你听说过大海吗?”
小子双眼猛眨了眨,道:“什么大海?比黄河大不大?”
马麻子哈哈笑道:“黄河如果象条小虫,那大诲就好比天上一条龙,你说大海有多大呢?”
小于吃惊地道:“大海真有那么大吗?”
马麻子也不知道,他也没见过“诲”只听说过海比黄河大。
马麻子说道:“小子,反正海比黄河大很多,我们一旦到了出海口,那儿的大比山高,只要二个头卷过来,老天,你我再也逃不了,只有见阎王了。”
小子胆怯地道:“那可怎么办呀?”
马麻子道:“所以我说,小子呀!早死晚死,只不过相差一两天。”
小子张开大眼道:“你说是割下我的,你吃?”
马麻子重重点点头,道:“这—回你猜对了,小子,有句话你听着‘做人痛苦,做息舒服’,人活百岁总是死,树长得再也劈柴烧,如此你我漂在洪水里,早晚免不了一死,你何不大方的把你身上的让我吃,总比你淹死喂鱼好得多吧!”
小子眨眨大眼,道:“麻子大爷,你不会是开我的玩笑吧?”
马麻子道:“我又没吃什么撑着,开你什么玩笑?”
小子道:“可我又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
马麻子道:“你要是不死,我怎么办?”
小子道:“你不是说你我二人都不会饿肚子的吗?”
马麻子道:“当然,我是这么说的,你仔仔细细想想我的话,你死了还会不会饿肚子?你的我吃了,当然也不会饿肚子。”
小子斜着眼珠道:“我死没关系,可是我柏痛。”
马麻子笑道:“这你放宽心,你只要咬咬牙,我出手只会让你觉得猛一惊,然后你什么也不知道了,而我就会有吃了。”
小子见马麻子很坚定,便把左腿伸出来。
他的被脚已破,出白白的一条脚。
马麻子看得直口水,心想:“细的人,嚼起来滋味一定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