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 狼尊虎王齐现身
瘦白少年由于中午吃得太,方才又太紧张,心情一松懈,立即呼呼大睡,当他醒来之时,皓月已当空了!
“哎唷!夭寿!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他爬起身子,朝四周望了一阵子,一见没有大棵呆的影子,不由诧道:“妈的!大棵呆莫非已经掉进粪坑了?”
于是,他沿着中午卢梭行去的方向找去,口中却喃喃自语道:“妈的!有够臭,拜托别让我踩到粪,否则非臭死不可!”
他一直越过了三处“特臭区”继续前进半晌,只觉空气一新,不由低声骂道:“妈的!大棵呆实在能拉,一下子拉了三堆!”
“妈的!下次有机会可要教他练练‘拉粪功’,用粪采砸死或薰死人,一定有意思的!”
瘦白少年边嘀咕边找!
边找他又边道:“妈的!这个大棵呆一定是躲在哪儿睡觉了,妈的!如果让我找到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他正张口喊叫,突听远处传来数声“铮!锵!”不由一怔!
他悄悄地想道:“妈的!看样子有人在拼斗哩!大棵呆一定去看热闹!”于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别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瘦白少年足足费了一、两个时辰,方瞧见二十余人分成两边瞧着场中两人的搏斗。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
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
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青钢剑疾刺那汉子大腿。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东边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双紧闭,她的身后站立了十余名男女青少年。
两边站着一位五旬余老者,只见他右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他的身后也站了十余名男女青少年。
卢梭与一名女子僵卧在北边,看样子被制住了道。
双方的目光皆注于场中二人的拼斗。
场中那位少年已经与中年汉子连连拆了七八十招,却仍然未分胜负,剑招越来越紧,看样子二人已经急于分出胜负了。
突见中年汉子一剑挥出。
由于用力太猛,他不由微微一晃,似摔跌。
卢梭不由喝道:“哈哈!狗吃屎!”
四周之人不由瞪了他一眼!
瘦白少年见状,暗叫道:“妈的!找死!大棵呆在皮了!”
此时,场中少年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
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长剑蓦地圈转,喝声:“着!”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足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
身子一直,他即再斗。
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承让,伤势不要紧吧?”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道:“多谢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脸得,微微一笑,道:“仙子,五阵之约,在下已胜了三阵,‘小白菜’可以归在下了吧?”
中年道姑冷冷地道:“当然,不过…”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卢梭。
长须老者会意地道:“这厮不知是何来路,今天下午竟敢对老夫不敬,经劣徒予以擒住,正打算比武之后予以惩处,仙子如果看他不顺眼,尽可予以教训,呵呵!”
中年道姑冷哼道:“方才令徒使出那招‘跌扑步’,若非这肥猪大吼大叫,小徒出手岂会受阻?”
说完,她朝身后一名青年瞄了一眼。
那名青年会意地拱手一揖,迅疾掠到卢梭的身前。
只见他右脚倏抬,朝卢梭的身上连踢三下!
卢梭“哎唷”连叫三声,骂道:“妈的!你干嘛踢我?”
那青年不屑地道:“没知识!”
“妈的!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你才没水准哩!”
长须老者身后的人群中立即传出了数下笑声。
长须老者回首瞪了一眼,笑声立歇!
那青年气得吼道:“你给我站起来!”“我偏不!”
“站起来!”
“大丈夫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那青年在盛怒之下,右脚一抬,倏然踹向卢梭的腹部。卢梭以为自己仍然动不了,立即狂嚎道:“啊!会死啦!”
瘦白少年却已吼道:“扫!”
接着,他身子冲了出去。
卢梭闻言大喜,身子倏然向外一翻!
“砰!”一声,那青年的足踝紧紧地陷入土中,可见他在盛怒之下,已使出全力存心置他于死地。
那青年正拔出足踝,卢梭已经以背着地,身子一旋,双腿疾扫过来“咔”的一声,立即传出“啊”的惨叫!
那青年已是膝断人倒了!
此时,瘦白少年已快扑近场中,一见中年道姑后面又扑出一名青年,立即叫道:“上冲!”
他足下一紧,扑向那青年。
卢梭闻言,喝道:“下袭!”
“鲤鱼打”身子已经弹了上来。
那青年冷哼一声,左右开弓,各朝二人劈出一掌!
瘦白少年足尖一顿,身子朝左前方滚了过去,双足尚未着地之际,已分别朝那青年的右膝一绊及一剪!
卢梭却一咬牙以左肩向那一掌!
“砰!”一声,卢梭已中了一掌,不过却也让他抓住那青年的左掌,立即用力地朝前一拉。
那青年正跃身闪避瘦白少年的偷袭,突然被卢梭这一拉,一个踉跄,立即摔了出去。
哪知卢梭一拉上他的手,立即原地转身,飞绕起来。
以他的一身浑力,绕了三圈之后,只听场中呼呼,那名青年惊急之下,被疾风一贯,已晕了过去。
瘦白少年乐道:“天道轮回!”
卢梭喝道:“报应不!去!”
他说完,十指一松!
那青年立即向三丈余外的长须老者。
长须老者神色一骇,立即朝侧一闪!
他身后的十余人一声骇呼之下,闪不及,立即有五六人被撞倒在地,其中竟有两名少女晕了过去。
那名青年却已被五六人挥手隔阻之下,脑袋开花惨死于地。
四周立即静了下来!
死一般得寂静!
卢梭见状,悄悄地移到瘦白少年的左侧。
只见那中年道姑越众而出,厉声道:“你们是谁?”
“何弼(何必)!”
“卢梭(噜嗦)!”
那中年道姑闻言,气得柳眉倒竖,一扬右手的拂尘,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对本仙子不敬!”
何弼心知对方又误会了,立即陪笑道:“仙子,我们哪敢对你老人家不敬呢?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误会!”
中年道姑一向最忌讳人家说她“老”闻言之后,双目出凶光,喝道:“小子,你找死!”立即了过去。
右手一挥,拂尘化作千万支利箭扫了过去。
何弼叫道:“老和尚说!”
卢梭接道:“快点溜酸(快逃)!”
两人立即掉头逃去!
中年道姑暴喝一声:“追!”
立即随后追去。
她那七名弟子立即随后追了过去!
“花开两朵!”
“各表一支!”
何弼两人立即分成两路,朝密林内钻了进去。
中年道姑略一犹豫,朝何弼追去。
她那七名弟子立即分成两路追了下去!
月之下,何弼埋头疾奔!
中年道姑八人虽有一身的功夫,由于二人四处闪逃,一时也追拿不上,气得喝叱连连!
寂静的森林,立即被喝叱声吵翻了天!
长须老者悠悠哉哉地抚着长须,嘴角挂着笑容,幸灾乐祸地欣赏着那种“美妙”的喝叱声!
立于他身后的那名中年人陪着笑脸道:“师父,桃花仙子今天可是折兵损将又丢了大脸,今后两湖将是师父的啦!”
长须老者得意地“嘿嘿”直笑着!
陡听一阵“桀桀桀”笑声传来。
声音未歇,灰影一闪,场中已多了一个长相怪异的人!
那人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
一张阔嘴中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犹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却光芒四。
只见他中等身材,上身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似戟,却瞧不出他的年纪有多大?
身上一件灰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布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
十手指又尖又长,宛如爪!
众人乍见此怪人,不由一凛!
长须老者突然想起一人,口骇呼道:“狼尊!”
怪人不由仰天“桀桀”笑!
就在这时,远处林中亦传来“呵呵”朗笑声,长须老者不由大骇!
那怪人正是“武林双凶”之一的狼尊,只见他笑声一敛,足下一点,左手一伸,已抓住一名使剑汉子的口!
只见他身向左侧,右手五指掀住那人头盖,左手右转,右手左转,双手叉一扭“喀喇”一声,竟将那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那人脸朝背心,一颗脑袋已软软地垂下来了!
立于狼尊三尺外的一名大汉一见狼尊瞧向他,心中一骇,右手一搭剑,迅速地将长剑朝外一拔!
却见狼尊足下一点,左右双手立即分别扣住那名大汉的喉咙及口,口中立又“桀桀”笑着!
三名大汉见状齐声怒吼,扑将上来!
狼尊十指用力一扣,一掷!
鲜血溅中,那具尸体已飞向那三人。
狼尊亦疾过去,双足连环踢出鸳鸯腿!
“啊!啊!啊!”三声惨叫。
那三人已分别撞断一株大树,肢断折,惨死当场。
长须老者见状,暴喝一声,全力劈出一掌。
狼尊一个长身,飘到他的身前,伸手疾抓他的肩头。
老者大吃一惊,右手急挥“嗤”的一声,一枝毒箭向他去。
狼尊向左挪移半尺,避开毒箭,也不知他的身形是如何转动的,他的长臂竟已抓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骇得魂魄俱灭,急忙闪避!
终于慢了一步,只听他一声惨嚎,双目已被挖出。
左右双颊亦鲜血淋漓!
那些少年男女骇呼一声,各取出兵刃,攻了上来!
狼尊“桀桀”连笑,身似鬼魅,双手疾抓,右足连踢!
“啊…”惨叫声音响个不停!
盏茶时间之后,场中已是一片尸山了!
僵卧在地上的白衣少女瞧得心惊胆颤,那对乌溜溜的美目却转个不停,正在苦思应付之计!
狼尊得意地仰天笑着。
陡闻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啸声未歇,黄影一闪,一名身材硕健的黄衫大汉,双手分别托着何弼二人,轻飘飘地现身于狼尊五尺外。
“桀桀,虎王,久违了!你的武功似乎退步了?”
“呵呵,这两个家伙太刁钻了!”
说完,他双手一振,将二人掷了出去!
“呼”的两声,立见何弼二人径飞向二株大树的树干!
白衣少女骇得立将美目一闭!
眼看着何弼二人即将脑袋开花,惨死之际,却见何弼双手倏伸手掌一并,向丈余外的树干!
“啪”的一声,树干“喀喇”声响中立被推断!
何弼顺势一个滚翻,溜进了树林中,迅即不见影子。
卢梭却是以硬碰硬,一头撞断那株树干“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不由叫道:“哎唷喂呀!疼死我了!”
远处却传来何弼的叫声:“酸喔!”
他立即爬起身子,疾溜而去!
虎王不由一怔,口叫道:“好小子,没有死!”
狼尊凶目一闪,呼的一掌,向他后心拍去。
虎王右掌运气反击,砰的一声大响,两股掌风相碰,丈余方圆之内,尘沙飞扬,尸体四处飞抛!
虎王借势飘出丈余狞声道:“狼尊,想不到多年不见,你仍然是贼不改,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说完,双手在间一掏,手中立即各握一对钢爪。
这对钢爪柄长三尺,爪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分明已经淬了剧毒!
只见他右抓向左,左抓向右,缓缓地了过来。
狼尊“桀桀”一笑,也自背上包袱中取出两件兵刃来。
右手是一把三尺长狼牙。
左手却是一条锯齿软鞭。
虎王斜睨一眼,右手金刚爪出,蓦向狼尊面门抓去。
狼尊左手软鞭一翻,啪的一声,将钢爪开。
虎王出手快极,右手钢爪尚未缩回,左手钢爪已然递出。
“喀喇”一声,狼尊手中狼牙伸将上来,砸了过去。
这钢爪是纯钢打成,却被那狼牙砸断了两指,虎王在心疼之余,狂笑一声,软鞭已经疾卷而来。
两人纵跃如飞,撕拼火热!
且说何弼及卢梭侥幸过一劫之后,立即躲于里余远处,只听何弼问道:“细仔,方才那一撞没关系吧?”
卢梭摸摸前额及头顶,道:“还好!只是有点疼而已!”“妈的!你应该感谢老和尚和我一天到晚揍你哩!对不对?”
“对!对!大仔,你的话,哪会错的!”
何弼听了一阵子之后,道:“细仔,看样子,那两个鬼已经干起来了,你想不想过去瞧一瞧?”
“大仔,我是很想瞧一瞧,可是,我一想起他只要双手一抓或者一扭,立即有人‘嗝’,我就小生怕怕哩!”
“妈的!怕个鸟,咱们躲远一点啦,没关系的!”
“好嘛!要嗝就一起嗝!”
“呸!呸!呸!乌鸦嘴!走啦!”
两人悄悄地走到现场百余步外,各躲在一株大树后,朝外一瞧,只见那两人打得正烈,急忙又缩回了头。
卢梭紧紧地趴在地下,钻人杂草中,不敢动。
何弼却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
陡听一声轻“嘘!”
何弼以为是毒蛇在“嘘”不由大骇!
他急忙向四周一瞧!
却见小白菜又呶“嘘”了一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妈的!原来是这个‘夭寿查某’在唬我!”
他冷哼一声,立即又瞧向斗场!
原来他对于小白菜利用美制死田姓大汉之举,甚为不,在他的观念里,对于女人一直不敢领教!
哪知,小白菜却频频轻嘘,状似十分的焦急!
何弼硬着心肠,冷笑道:“妈的!任你去嘘吧!看你能够嘘多久,最好把‘’也嘘出来!夭寿查某!”
却见场中两人双手兵刃一搭,竟然停了下来!
妈的!这是哪一国的打法?
小白菜见状,焦急地低声叫道:“喂!你过来一下!”
何弼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暗忖道:“妈的!我才不傻哩!我一过去,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你一拍,岂不又要‘嗝’啦!”
于是,他又将目光瞄向斗场!
却见虎王及狼尊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方的兵刃仍然紧紧地粘在一起,看样子两人存心拼个你死我活!
小白菜三番两次被何弼冷落,心中一阵委屈,泪水竟然簌簌了下来。
何弼一见那两人坐着不动,不由兴趣索然!
他情不自地瞄向小白菜!
一见她居然在掉泪,不由一怔!
小白菜一见那个可恶的小子在瞧着自己,心中想止住哭泣,哪知“水龙头”一开,却无法关闭,泪水得更快了!
何弼自幼即和一名脾气怪异的老和尚住在一起,根本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下山半年以来,亦甚少和女人说过话。
因为,每一位姑娘一见到他们两人身着布衣草鞋,头发散的模样,躲都来不及了,怎会和他打交道呢?
尤其在下山之前一夜晚上,老和尚再三叮咛绝对不可以让卢梭和女人睡觉,更令何弼对女人敬鬼神而远之。
可是,老和尚却又吩咐他在游山玩水之余,顺便留意一位名叫“咪咪”的女人,这就令他头大啦!
老和尚除了告诉他“咪咪”如果还在人间,大约已有八十岁了,以及右手有六指以外,其他一概不提!
何弼十分了解老和尚的脾气,只要他不开口,就是软硬兼施,也无法挤出半句话,便懒得再问下去。
不过,他却牢记“八十岁咪咪有十一指头”
此时,他一见小白菜在掉眼泪,不由心如麻!
考虑一阵子之后,只见他小心翼翼“匍匐前进”来到她的身边之后,低声问道:“喂!你在哭什么?”
“谁要你管,哼!”“啊!这…这…妈的!我真是猪呀!”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小白菜见状,不由“噗哧”一笑!
何弼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一会哭,一会笑,阿西!”
他随即爬了回去!
小白菜一怔之后,低喝道:“站住!”
何弼却爬得更快,旋即爬回原位!
小白菜岂曾受过这种奚辱,泪水立即又掉了下来,若非顾忌有两名凶神恶煞在旁,她早已破口大骂了!
何弼回到原位之后,瞧也不瞧她一眼,立即紧盯着狼尊及虎王,因为,两人的头顶皆已直冒热气了!
汗水亦已透了两人的衣衫。
何弼瞧得大诧,暗忖道:“怪啦!他们两人又不是坐在药水桶中,底下也没有烧火,干嘛会身大汗呢?”
原来,自从他和卢梭懂事起,老和尚每日子午两个时辰起,即将他们二人置于药水桶中。
老和尚说那是洗“三温暖”他们却被蒸得头昏脑,痛苦不堪,不知暗中骂过几万遍老和尚了!
何弼正在百思不解之际,却听背后传来:“大仔,有没有东西可吃?”
“妈的!你这个胆小鬼,你不是不敢过来吗?怎么又来了呢?受不了了吧?你想吃东西吗?没有!”
“大仔!拜托啦!你不要‘待动物’啦?我明明闻到你的怀中有烤及烤鸭的香味,拜托啦!”
“妈的!别啦!拿去!拿去!”
他说着掏出那个纸包,递了过去。
“大仔!谢谢啦!阿里!阿里!”
“妈的!不会说就不要说!阿里阿多啦!”
“是!是!阿里阿多!妈的!这么长!老是记不住!”
“沙沙”声中,纸包一打开,立即传出一阵香味!
何弼了口水,道:“撕块鸡腿来!”
“是!是!”何弼边嚼着鸡腿边瞧着那两名身子颤抖、犹在拼斗的两人。
小白菜自从昨夜在客栈之中,不慎中了香,至今整整一天没有进过一粒米也没有喝过一滴水。
此时,陡闻香味,情不自地猛口水。
何弼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根本瞧也不瞧她一眼。
卢梭更不用说了,只见他海口猛咬猛嚼“啧啧喳喳”
声中,立即干光了一只烤,又开始在啃鸭腿了!
陡听一声闷哼,狼尊张口出一口热血,已仰身一倒!
虎王斜着身子,以手撑地,气如牛。
小白菜想不到两人没有同归于尽,心中不由大骇!
她心急之下,忙又开始轻“嘘”
何弼闻声,立即低声道:“细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卢梭闻言,张嘴一听,道:“大仔,好似有嘘嘘的声音哩?”
“对!那声音像不像是妈妈在叫小孩子?”
“嘿!很像哩!哎呀!我光注意吃东西,竟然忘了很久没有了?差点就‘石门水库爆炸’了!”
说着,他放卞那半只烤鸭,跑到原处,褪下子“左线预备!”“右线预备!”“全线预备!”“举试瞄!”
“开保险!开始击!”
立即传出一阵“哗啦啦”下雨声!
这一泡还真多哩!
小白菜气得闭上眼睛,暗骂道:“可恶的‘何必’,要死就一起死吧!”
何弼偷瞄了她一眼,得意地暗笑着!
好半晌,只听卢梭“喔!”了一声,边走过来边笑道:“喔!真爽快!大仔!谢谢你提醒我,差点就爆炸哩!”
说着,他又抓起地上的半只烤鸭!
倏听虎王道:“胖小子,把东西拿过来!”
卢梭闻言,才想起还有一位“恐怖人物”在一旁,不由吓得神色大变,颤声道:“大仔!他…他在叫我吗?”
何弼也颤声道:“不…错…喂!老和尚!”
“赶紧溜酸!”两人爬起身子,立即朝林内溜去!
何弼及卢梭慌不择路地猛奔,也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爬过多少个山头,两人虽已双腿酸软,气嘘嘘,却仍不敢停下来。
卢梭身胖体肥,更累!不过,他一想起虎王只要探掌一抓,立即肚破肠,他立即又不会累了!
两人足足地跑了一天一夜,一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分别扶着一株大树,张口直,双目却仍朝后面瞧着。
好半晌之后,只听何弼遥头苦笑道:“细仔,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只要吃得一点,便要逃一次命!”
“有呀!妈的!难得这一两天吃得多了一点,便跑得像孙子一样,妈的!早晚会搞成胃下垂的!”
“妈的!怪不得老和尚说我们要等到今年吃了汤圆之后,日子才会好过一点,看样子,他说得准的哩!”
“妈的!别提那个吝啬鬼了,只给咱们五两银子就要咱们下来混,还说要打了三十六个结才可以回去哩!”
“妈的!下了山之后,非早点吃汤圆不可!”
“大仔,咱们现在去哪里?”
“妈的!我也不知道。卒子过河,有进无退啦!走吧!”
两人又疾跑一个多时辰之后,猛听水声响亮,轰轰隆隆,犹如水涌来一般,急忙抬头一看。
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般,一条大瀑布从高出崖上直泻下来,卢梭不由叫道:“哇!好!有水可喝了!”
说完,他越过何弼,跑得更快了!
“妈的!小心掉下去!”
哪知,他的话音尚未歇,卢梭脚下踏了一个空,哎唷!”大叫一声之后,身子立即直坠下去。
何弼见状,一个卧倒,立即拉住他的右掌。
哪知卢梭又肥又重,反把何弼拉了下去。
两人身在半空,双手挥,只盼能抓到什么东西。
刹那间立即又下坠百余丈。
由于双手挥之故,两人已经分了开去。
突听“砰”一声,何弼股上撞了一物,身子向上弹起!
他却疼得“哎唷”大叫一声!
原来他恰好撞到崖边伸出的一株古松“喀喇喇”连响,古松大的枝干立即断折,但下坠的力道也消了不少。
何弼再次落下之时,双臂疾伸,牢牢抱住了古松的另一树枝,立即挂在半空中不住地摇晃着。
他急忙向下一望!
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
他忙喊道:“细仔!细仔!肥猪!肥猪!大棵仔!大棵仔…”
哪知,叫喊一阵子之后,仍然没有回音!
他不由哭道:“呜…呜…细仔…是我害你的…”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靠到了崖壁,伸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短枝,双足也找到了立足之处,才慢慢地移身崖壁。
他细看山崖中裂开了一条大,勉可攀援而下,思忖片刻之后,于是沿着崖壁,慢慢地爬落。
崖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
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爬到后来,一身衣衫已给荆棘扯得东破一块,西烂一条,手脚上更是到处破损。
也不知爬了多久,却仍未到谷底。
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到了后来,他伏在地上,半滚半爬慢慢溜下,便快得多了!
但耳中轰隆隆之音却越来越响,他不由吃惊:“妈的!这下面若是怒涛汹涌的,那可灾情惨重了!”
只觉水珠如下大雨般溅到他的头脸上,隐隐生疼!
片刻间,他已到了谷底!
他立即站起身,仔细一瞧!
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犹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一直倾入一座异常清澈的大湖之中。
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溢,想来另有水之处。
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
他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直通入腹中,饥渴燥热之感立即消除。
他定了定神,立即沿湖疾奔,寻找卢梭。
这湖形呈椭圆,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他自西而东,又自东而西,兜了一个圈子,却仍无卢梭的下落。
只见东西南北全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他下来的山坡比较斜,其余各处一定爬不上去。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下来已是如此的困难,要想上去,绝无可能,除非是长了翅膀飞上去。
他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叹道:“唉!想不到我会掉到这个死谷内,而且连大棵仔的尸体也找不到,唉!”
他怔怔地坐了好久之后,陡见湖面一亮,抬头睛看,已有阳光自白雾之中透了过来,他不由精神一振!
此时谷中静悄悄的,别说是大棵仔,连兽迹也找不到,唯闻鸟语花香,遥相和呼,他立即又绕湖寻找起来。
找呀找!
足足跑了三圈之后,仍无大棵仔的踪迹,他暗暗地一叹,饥渴之中,自崖边小树上采了一枚青红色的野果。
咬了一口,入口甚是酸涩,饥饿之下,一口气吃了十来枚,饥火少抑,立即又不死心地到处寻找着。
沿途之中,他在所有隐蔽之处仔细寻找着。
但花树草丛之后全是坚岩巨石,每一块坚岩巨石都连在高入云的峭壁上,别说人迹,就是出路也找不到。
他失望地重回小树下,又摘了一枚野果。
野果刚入口中,他心念一动:“妈的!到处都找遍了,只有这丛小树没有找过,不妨找它一找?”
匆匆吃完那枚野果之后,他站起身子,拨开树丛,只见底下爬了藤蔓,便用力地扯开那些藤蔓。
这一扯,只觉泥沙一阵掉落,那岩石似乎一阵转动!
他好奇地东按按,西推推!
嘿!那岩石后竟出一个三尺来高的。
哇!万岁!
大喜之下,他也没去多想中有无危险,便弯走进去,走了十余步,中已无丝毫光亮。
他伸出双手,先跨出一步,想先行试过虚实,只觉脚下平整,好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他猜想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
哈哈!看样子此地有人居住哩!大棵仔说不定被他救来此地了。
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然已朝下走了。
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颇为清亮。
伸手再摸,妈的!原来是个门环,吓我一跳!
既有门环,必有大门,于是,他伸手摸索!
不久,他立即摸到十余枚碗大的门钉,心中不由惊喜集:“此地既然有门,看样子真的有人住哩!”
他提起门环当当当地连击三下。
过了一会,门内无人应声。
他又击了三下,仍是静悄悄!
于是,他伸手推门。
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因此,他略为出点劲,立即将那门缓缓地推开了!
他立即朗声道:“在下何弼,擅闯贵府,尚请主人恕罪!”
哪知,停了一会,仍无声息。
他立即叫道:“我名叫何弼,为了找朋友大棵仔,走入你家,真‘歹势’!”
心中暗付道:“妈的!文言文,白话文都说过了,再没有人应声,就进去瞧一瞧吧!”
于是竖耳倾听!
仍然没有听到有人应声,他举步跨了进去。
门内一片黑黝黝的,他不论眼睛睁得多大,仍然看不到任何物事,只觉霉气扑鼻,似乎内已久无人居了!
妈的!这种鬼地方,住久了非变成“霉”人才怪!
他继续向前行去。
突然间“砰”的一声,他不由大叫一声,伸手抚额头:“妈的!幸好走得甚慢,否则非一头撞死不可!”
伸手一摸,原来又是一扇门!
他不由暗骂道:“妈的!又不是在开赌场,干嘛要设这么多门!”
手上一推,慢慢将门推开了!
他只觉眼前陡然一亮。
他立即闭眼,心中只觉怦怦跳!
过了片刻,他才慢慢睁眼,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心中大奇,不由暗忖道:“妈的!难道我是来到‘水晶宫’?还是‘水族馆’?”
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
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大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是从水晶之中透人的。
双眼贴着水晶向外一瞧,只见碧绿水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他不由恍然大悟:“妈的!原来自己跑到水底了!
不简单,真不知他们当年是如何把这石室建筑起来的?”
定神凝思,不由暗暗叫苦:“糟糕,走了老半天仍然走到水底来,不但找不到大棵仔,而且也出不去哩!”
回过身来,只见室中放着一张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物。
天呀!我怎么跑到查某的房间来啦!
他匆匆一瞧,仍无大棵呆的人影,铜镜上生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了铜绿,随便一数,即已有三十余面,不由暗忖道:“看样子这个‘查某’真爱美哩!”
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他急忙跑过去,使力一推。
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立即出一个来。
他向内一望,立见有一道石级!
呀呵!好!
他拍手大叫,手舞足蹈一番,才顺着石级走下。
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隐隐约约地似有一门,他伸手一推,眼前陡然一亮失声惊呼一声:“哎唷!”
原来,他的膛已被一个宫装美女用剑对准了。
妈的!又是查某!
唉!男人真命苦!
哪知过了良久,那女人始终一动也不动!
妈的!要杀就杀吧!别如此折磨人!
他定睛一看,那女子虽是仪态万千,却似并非活人,大着胆子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披一件淡黄绸衫。
受空气震动之故,黄衫微微颤动着。
更奇的是,那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何弼睁眼一瞧,叹道:“哇!原来这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怪不得隐隐有光彩转,似极了活人!”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里中,隐隐透出晕红之,更与常人肌肤无异,他侧身一瞧,只见她的眼光也跟着转了过来。
他不由大吃一惊!
他急忙侧头向右一瞧!
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
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情意绵绵,又似黯然神伤!
何弼整个的瞧痴了!
须知,他年纪已十八,血气方刚;岂有不喜美之理?
由爱生敬,由敬成痴!
他情不自地地双膝跪倒,双目痴痴地瞧着那对美目!
他只觉得她的美目之中,好似慈母在瞧着爱子般出慈祥的光辉,他情不自地唤声:“娘!”
他膝行至她的身前,抱着她的双腿,靠在她的腿上饮泣着。
他自幼失怙,心中渴望亲情,此时,心情一激动,立即放声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他竟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过度的紧张,焦急,疲劳,使得他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陡听一阵“锵!”的跪响,那尊石像左手所持的那面铜镜突然坠落在地,睡中的何弼立即被惊醒过来!
他一见自己居然靠在石像的腿间睡着了,微微一哂,立即站起身,哪知由于长跪太久,双腿一麻,立即一个踉跄。
他慌忙朝石像的左臂一按!
哪知他的手指刚搭上她的左臂,立听“卡”的一声脆响,石像右手一旋,那把长剑朝何弼的间疾劈而来。
何弼“哎唷!”惊呼一声,朝侧疾闪!
“呼”一声,剑尖疾划而过!
“砰”一声,何弼摔倒在地!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朝间一瞧:“妈的!
好险,差点就见血,妈的!怎么会有这种坑人的玩艺呢?”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大圈,避开那尊石像的“有效程”之后,捡起破镜旁边的一张泛黄帛纸。
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四行娟秀的笔字:见不真君子赠你两招妙功夫扬手就搭功夫来扬足一点孤鸿飞何弼虽然跟随老和尚喝了“墨水”看了不少的书籍,可是老和尚从来不提武功,因此,他无法明白那两招有多妙!
不过,当他朝纸张左边的图形及文字瞧了一阵子以后,立即兴致地道:“妈的!真的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吗?”
原来,帛纸上画了一个横卧的男人画像,在那男人的身上有两条红线。
第一条红线起自左肩,横到颈下,斜行而至右,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姆指止。
另一条红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两条线上每隔不远,分别画了无数个绿圆圈,旁边分别注明“灵门”“中府”“天府”“侠白”等字样,至姆指的少商而止。
旁边以红笔书写醒目的大字:“起自少商,存于膻中,习成此技,足令天下第一人下跪”!
何弼略一思忖,突然叫道:“妈的!怪不得我对于这些名词有点儿眼哩,原来曾在老和尚那本破书见过。”
于是,他按照图形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道,一个道摸过去。
摸了三回之后,他不由诧道:“妈的!摸了老半天,被摸之处怎么没有酸酸的,莫非我没有道?”
他不信地以右姆指在口双之间摸着!
突听他“哎唷”叫了一声!急忙松指。
原来他忽然觉得口一阵气闷!
姆指一松,气闷之感立即消失,他想了一下,叫道:“妈的!难道我的‘膻中’向右移了半分?”
他逐一在“石门”“关元”“中极”…按着!
怪叫声中,他叫道:“妈的!通通右移半分?”
他既然发现自己的道通通右移半分,反而好办事,立即按,照红线标示的方向练了起来。
何弼并不知道他的全身道已经被老和尚以“移经换脉”的功夫予以移右半分,因此,虎王虽已点了他的麻,却无法制住他。
至于卢梭,老和尚则在不时拳打脚踢之中及浸药之中替他扎下了“混元气功”因此,切忌让他亲近女人。
何弼练了一阵子之后,除了觉得体内似有一团怪物在窜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由低骂一声:“臭盖!”
他往左再一瞧,不由一声冷哼!因为在帛纸上以红笔写着:“习成此技,千军万马亦困不住你!”
他正开口大骂,却见帛纸上绘着数千个密密麻麻的足印,每个足印之间均有红线贯串,引起了他的兴趣。
原来他自从十岁起,即经常和卢梭溜出去和山后一头黑猩猩打架,或者是逗它,和它追逐。
在十二岁的那一年,他偶然间将老和尚那本破书中的阵法应用在追逐之中,竟将那只猩猩困了半天之久。
这下子,他总算出了一口气了!
哪知,那头猩猩也不傻,他第二次使用之时,即不灵光了!
两人逃命回来之后,他急忙研究更深奥的阵法。
人猿之斗,足足进行了三年之久,那只猩猩终于破不了何弼的阵法了,何弼也变成“小孙膑”了!
此时,他顺着箭头逐一瞧下去,脑海之中立即觉得好似在绕圆圈捉藏一般,不由叫声:“有意思!”
于是,他站起身,照着步法,一步步地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