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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义救名妓己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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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堡出事之时,在崖底的柳年正因福缘深厚,连得巨蛇内丹以及万年灵药,在药力运行之下,晕睡着。

  此时的柳年不但已经去六绝脉早夭之厄运,而且已经胎换骨,身具近百年的功力,而且不畏天下万毒。

  可惜,柳年依然不知,仍以为自己绝对活不过十三岁。

  且说柳年昏睡七天,醒来之后,正为寻找出崖之路而伤脑筋,只觉全身如灸,血脉贲张,四肢张得疼痛裂!试一运功,气行周天,百骸通畅,贯穿十二重楼,已往稍一运功即血脉裂,直晕眩之现象,再也不复存在!此时,他只觉中气充沛,精神得他非发不可!于是两臂一振,身子居然凌空飞起十余丈!他怔住了!只见他沉思片刻,将记忆中连弟之招式回忆了一遍,使开手脚,只见一道轻烟在崖底纵跃不已!好半晌,只听一声‘啊!’的龙虎啸自柳年的口中透出,深崖上空之云雾立即一阵子剧烈的滚动!只见柳年百思不解,哺喃的道:“怎么会这样子呢?”他不期然右手指放入口中,重重一咬,只觉十分的痛楚,证明此为真实不虚!柳年不由乐歪了,想不到自己大难不死,居然糊里糊涂的得了一身雄浑的内力,莫非是上天垂怜自己。

  他急着跃出崖底。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爹,今后爹不必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到处奔波,遍访名医,穷山异水苦搜灵药了。

  他略一打量石壁,双足一纵,攀上一块凸出的岩石,略一用力又朝上端一块岩石去,由于他身轻若燕.内力又充沛,又顺利的攀上那一块岩石。

  柳年就这样边爬边找,编找边爬,费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让他攀上了崖顶,大难不死,重见天,他立即仰天一啸。

  啸声未歇,他已奔向玉龙堡。

  那知,他一回到玉龙堡,却见那座三合院已成一片火烬.惊骇之余,他狂唤一声:“爹!姨娘!”立即奔向火烬当场。

  只见十具尸骸,散怖在当场,柳年悲呼一声:“爹!姨娘!”立即晕倒在地。

  当他悠悠醒转之际,已是天星斗,他略一搜寻,找到一只铲子之后,立刻掘了一个大坑,小心的将八具残骸,放入抗中。

  此时,他才发现少了连弟的尸骸,于是他仔细的搜寻着。

  这一搜寻,当然没有结果啦!于是,他耐着子,坐在坑沿,聊表一番守灵之心意,静待黎明的来临!好不容易等到曙再现,他立即又仔细的搜寻一遍!突然让柳年在庭院地面上,发现一截纱巾随风摇幌著,他上前一,立即认出是姨娘随身之丝巾。

  只见纷巾上为著一个褐色‘鹤’字,柳年心全必是使娘以鲜血书成之字,必定与仇家有关,便妥慎的收于手中。

  此时,他一方面要寻找连弟之尸骸,一方面要找件衣杉,以免自己一直赤身体,万一有外人来临,多难为情!可惜,任他连搜数遍,依然无所获,长叹一声,覆上泥土,埋妥那些尸骸,上一树枝为记,后再好好整建!柳年由于赤身体,不敢光天化之下出去见人,便忍着饥渴靠在林内的树干上,一边思忖著往后的行动。

  “以爹,姨娘及八位下人之武功,居然会不敌,来人的武功分明十分的高强,而且一定与‘鹤’字有关,这倒方便查纺敌踪。”

  “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及江湖经验,绝非仇家之敌,稍行踪,即有丧身之虑!今后必须改变形貌及作风。”

  “当前之急,乃是先一套衣衫穿起来,再设法解决民生问题,嗯!入夜之后,到阿狗家里去转一转!”

  好不容易挨到落西山,柳年掠回坟前来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之后,拭去泪水,朝得胜山前山行去。

  那知,他方走出近里,陡见道路旁有三、四具尸体,朝前一瞧,素不相识,便默默的继继行去。

  走不出多远,只见一张木牌钉在路旁,趋前一瞧:“前途布有‘无形之毒’,切勿通行,善心人具。”

  柳年惑然道:“咦!无形之毒?怎么可能呢?自己刚从里面出来,如今还不是好好的,究竟是谁故意布局骗人呢?”

  他尚未理出眉目,却听一声朗喝:“小鬼,站住!”

  柳年转身一瞧,只见前方林内跃出一个劲装中年汉子,身高体大,头大如斗,生得三角眼,一脸的横

  柳年心中暗忖:“此人分明不是善类,不可不慎!”

  那名汉子手脚灵活的,眨眼间即掠到柳年的身前,一瞧见柳年赤身体,右手持着丝巾,前系一古玉,立即叱道:“喂!小鬼!你是何来路?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瞧你如此模样,如果不是失心病狂,就是做了什么歹事?”

  柳年闻言,立即后退一步,右手背到身后。

  大汉近一步,喝道:“小鬼,手中的东西给我瞧瞧!”

  柳年摇摇头,身于一钻,就离去!那知肩胛一阵剧疼,已被那名大汉抓住,柳年一挣扎正要破口大骂之际,却听大汉惨叫?一声,手一松,‘砰’的倒在地上。

  只见他那脸孔发黑,双目充骇然之,已然气绝。

  柳年朝四周瞧了一下,朗声道:“何方前辈相助,请容晚辈拜见!”

  那知,四周寂然,心知来人不喜面,便剥下那么大漠之衣衫,套在身上,只觉又长又宽松,十分的不对劲。

  便拉拉卷卷扯扯了老半天,将那具尸体拖入林中,朝前行去。

  那知,刚走不远立即又听到一句:“小鬼!站住!”

  柳年暗暗叫苦道:“咦?怎么又有人来啦?”他乾脆站着不动。

  ‘刷!’的一声,又有一名大汉站在柳年的面前,叱道:“妈的!小鬼,你怎么穿于老二的衣衫,于老二的人呢?”

  柳年默默不语。

  “妈的!红面小子,你是哑巴不成!”说完,一掌挥了过来。

  柳年陡闻‘红面小子’,正在一怔,‘啪!’的一声,面颊一疼,身子摔了出去。

  那知,他没有摔倒,那名大汉却惨叫一声,立即摔倒在地。

  柳年又迅速的向四周瞧了一眼,那知仍是一无所见,便默默的继续行去,脑中尽是那一句‘红脸小子’。

  他不自觉的伸出左掌,一边抚摸着脸颊,一边喃喃自语道:“红脸小子?怎么可能呢?可能是黑夜之中,他瞧错啦!”

  这一次,他毫无拦阻的来到阿狗他们院中:“嘻!我就知道阿狗最懒啦!一套衣衫总要连晒三三夜才会收!”

  当下蹑手蹑足的将竹竿上阿狗那件破衫收了起来,迅速离去。

  一瞧四周无人,他迅速的换上阿狗那件破杉,暗道:“嘻嘻!总算有一件合身的衣服了,虽然破、也不赖,明早阿狗一发现衣衫不见了,不知会骂成什么模样?”

  探手在大漠那件黑杉一搜,除了一些碎银以外,尚有一张伍十两的银票,此外还有一面镶有‘飞鹰’的铁牌。

  “嗯!运气还不错,居然还到一些银子,看样子此人一定是某一帮派的角色,还是不要收存这面铁牌较妥!”

  当下将那件衣衫及铁牌置于沟润中,拍拍手就离去‘老乡牛面’摊好好的填肚子再说。

  陡间:“嘿嘿嘿!”笑声自身后响起。

  柳年不惊动阿狗,立即拔足弃出去。

  ‘嘿嘿’笑声好似魂不散紧跟在他的后头。

  空中突然响起雷,闪电过处,倾盆大雨直下。

  柳年后有追兵,上有大雨,使尽吃的力气朝前直奔,却觉后背被劈中一掌,立即摔得一身的泥浆。

  他犹未及翻身,又被踢了一脚,身子连翻数下,前已被来人踩住:“嘿嘿!红面小子,你再跑呀!嘿嘿!”

  柳年只见一位神色狞厉之老者,正狞视着自己,颊上那道刀疤在闪电之中,倍增诡异,他颤声道:“你…你是谁?”

  “嘿嘿…大爷是勾魂使者,我问你,方才你丢弃之那套黑杉是从那里来的?从实招来,免受皮之苦!”

  此时,柳年衣衫尽,雨水打得他睁不开及眼,乾脆闭目不答!那老者一见柳年神情,心中一火,又将他踹了出去,身子一掠,一抓柳年前襟叱道:“妈的,你家大爷问你话,你竟敢不理!”

  说完,‘拍!’一声,重掴柳年一掌。

  那人下手又疾又重,柳年闪不及,只觉双耳生鸣、两眼冒金星,‘叭!’的一声,摔出了丈余外,又搞了身污泥。

  黑衣老老,正再度扑上,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立即盘坐在地。

  柳年急忙朝四周一瞧!怪啦!此处一片旷野,不可能藏有第三者,黑衣老者究竟是怎么搞的?莫非是‘羊癫痫’突然发作不成?柳年可不管那么多,一想起他方才修理自己的狠劲,他立即上前,先连踹他三脚,再拉起他实他一个大巴掌。

  那知那老老已脸孔泛黑,勾着脑袋,分明已‘嗝’了,柳年低啐了一口,手一推,掉头朝破庙奔去。

  雷电加,雨倾盆直下,当柳年冲进破庙时,已全身透了,不过那些污泥倒被冲得一乾二净了。

  它方抹去脸上的雨水,倏闻一阵香及酒香,拾目一瞧,只见三名黑衣老老边啃着鸡腿,边喝酒,状甚逍遥!他只觉腹中饥火倏升,不由连香几口口水。

  “嘿嘿!红面仔,想不想吃?装狗叫,叫一声,咬一口!嘿嘿…”柳年冷哼一声,掉转身子,望向庙外。

  “嘿嘿!有骨气的哩!来!老夫瞧一瞧你的骨头有多硬?”

  柳年只觉背后陡有一股力,身于一挣,朝前跨了一大步。

  “咦!想不到你这猴囝仔还是一个练家子哩,嘿嘿!”

  柳年只觉一阵劲风,袭向自己背后,立即朝旁一闪,那人‘咦’了一声,探掌再抓,左掌更是蓄势以待。

  柳年一来不自己家传武功,二来凭特有人会适时出手,因此,只是竭力闪避,双手则胡乱的挥打着。

  不出三招,他便已被劈出庙外。

  那人‘呸!’的朝柳年睑上吐了一口痰,声道:“臭末乾的猴囝仔,居然敢和老夫动手,还早得很哩!”

  柳年倏的爬起身于,冲进庙内,挥拳朝那名老老击去。

  那名老者一见掌劲颇疾,亦不敢大意,身子一闪,避开掌势,右手倏抬‘砰’的一声,又将他劈出庙外。

  柳年自知艺业相去太远,即使他以自弟弟处学来的几招残缺不全的招式敌,亦揍不了人家,便踉跄离去。

  庙内传来二名老者之得意笑声。

  柳年边昌雨奔行边暗忖:“怪啦!那名神秘人方才怎么没有暗中出手呢?莫非他也去躲雨啦!”

  事实上,先前那些黑衣人均是死于柳年身上之‘无形之毒’。

  司书生胡武鹤命人焚毁玉龙堡之时,命胖瘦二老在玉龙堡四周布下‘无形之毒’准备要毒害前来探视之人。

  所幸柳年福缘深厚,先后吃了‘巨蝮’内丹及万年灵芝,浑身不惧万毒,因此得以四处走动而无恙。

  不过,他的身上却已沾了不少的‘无形之毒’,因此,只要碰上他的身子之人,皆立即中了剧毒而亡。

  方才,经过雨水一番冲淋,他身上的无形之毒已悉数被冲掉,因此,那名老者得以保住一条老命。

  柳年边奔边想,也不知道究竟往那个方向跑?究竟跑了多远?突听一声声‘嘿嘿’得意?笑声,他才回过神来!他霍地止住步子,凝神一听,只听除了数名大汉之得意笑声之外,尚夹着几位女子的呼叫声,以及打斗声。

  他自身难保,原想不理,但一听到那种笑声,立即肚子的火,当下毫不犹豫的循着声音驰去。

  奔到斗场一看,只见在‘英烈夫人庙’前有三位黑衣人正在曜武扬威的调戏六位姑娘,地上躺著六位公于哥与及十余位大汉。

  此时,雨势稍歇,不过地上到处泥泞,那些大汉却躺在地上哼呀哈的.瞧他们身污泥,分明已吃了不少苦头。

  那六名姑娘原本尚在叫喊,此时一见三名黑人汉子举手投足之间,便将一、二十名汉子摆平,她们不敢吭气了!只听一位黑衣人探掌一摸,一位黄衣姑娘酥笑道:“妈的!臭婊子,你怎么不叫啦?再叫呀!”

  另一名黑衣人搂着一名绛衣姑娘,正上了其手,此时闻言,笑道:“刘三,她是留点劲,等一下办事时再叫啦!嘿嘿…”三人不由嘿嘿直笑!三位姑娘好似待罪羔羊般,不敢啃声,任三人轻薄,另外三名姑娘则凛若寒蝉的站立一旁。

  眼看着三名黑衣人就要在神灵的‘英烈夫人庙’前,公开宣,突听一阵童音叱道:“放肆!混蛋!”

  只见柳年怒容面的站立在三名黑衣人丈余远处!三名黑衣人只听那叱声中气十足,以为是来了什么高手,抬头一瞧,居然是一个头小子,一怔之后,不由一阵大笑。

  “猴囝仔,你是不是‘八堵’(肚子)妖啦?来,这里有给你吃!”说完竟将怀中的姑娘往他掷来。

  柳年暗提真气,却佯作不知武的被撞得倒在地上。

  那名姑娘方自惊骇中回过神来,一见他仍上前,急忙低声道:“小兄弟,他们心狠手辣,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去送死!”

  柳年拭去脸上污泥,推开那姑娘的手,道:“姐姐,不要紧,我天生皮厚,经得起打,待我去和他们理论一番!”

  说完,又走了过去。

  三名汉子正得意的大笑,陡见柳年又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喝道:“喂!猴囝仔,你是不是皮,讨打!”

  柳年不慌不忙的道:“不错!”

  “妈的!你家刘大爷,就成全你!”

  “慢着,在打之前,咱们先讲好条件!”

  那黑衣汉子瞧着只及自己脯的瘦弱小鬼,不屑的道:“妈的!你这猴囝仔的规矩还真不少,说来听听!”

  柳年一脯,信心十足的道:“我姓洪的,单名福,人称‘象皮’,别无专长,以不怕打,打不怕,怕不打出名!”

  “妈的!不怕打?打不怕?怕不打?瞧你又瘦又小的,你家刘大爷只要一拳,不把你捶扁才怪!”

  “少吹牛,等一下自可见真章,这样吧!我洪福任你们打,不过你们总得开个数字,唯一的条件就是放了这些人!”

  三名大漠一怔之后,不由哈哈大笑!“妈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好!只要你这猴囝仔各经得起咱们三人一掌,咱们股一拍,走啦!”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来吧!”

  柳年一来相信神秘人必会相助,二来他今夜连遇数拨人,挨了不少揍,相信这三人一定比不上方才在庙中的那名老者,方才连挨数拳皆安然无事,只要自己运功护住身子,一定可以过关的!此时躺在地上的了二十名大漠皆已悄悄的爬起身子,立在远处!雨过出,大地一片清明,异娼庙前却充着紧张,那六位姑娘早已闭上双目,不敢瞧这幕惨剧。

  只见刘三狞笑道:“妈的!猴囝仔,瞧你才十二、三岁,你娘一定还会生,大爷把你揍死了,可能不会绝了你们家之后嗣,嘿!”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柳年前遭一记重击,低哼一声,那瘦小的身子直飞向丈余外,‘啪’落在泥泞中,又滑出数尺远。

  刘三嘿嘿笑着!却见柳年挣扎一下,爬了起来,踉跄走回庙前,哑声道:“下一位!”

  刘三神色一沉,低骂道:“妈的!见了鬼!”

  却见另一位黑衣人迈前一步,道:“妈的!刘三,你就是见不得娘们,一见娘们,早就手软脚酥了,瞧我的!”

  只见他腾身跃起,右足跟长蹬,‘砰!’的一声剧晌,结结实实的踢中柳年的脯,将他踢飞出数丈远。

  直撞上一株榕树,方‘砰’的一声摔了下来!‘哗啦啦…’连晌,那榕树叶立即掉了地。

  六位张眼偷瞧的姑娘失声一呼,忙又闭上了双眼。

  那群公子哥儿及下人好似自己中了一脚般,几乎不过气来。

  却见柳年连咳数声,重又摇摇幌幌的走回庙前。

  第三老黑衣人未待柳年站稳及开口,立即一挥那只通掌呈黑的右掌,朝柳年的脯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柳年身子重又飞了出去。

  异娼庙内此时倏然传出冷哼声,却被三名黑衣人的得意笑声遮没。

  此次柳年捧得并不远,不过,他连连爬了三次才爬了起中,又连摔三次才走到庙前,那狼狈模样真够瞧的!尤其前衣衫破裂处,那个乌黑掌印更是醒目。

  只听他道:“过关了吧!”

  三位黑衣人骇异万分的互瞧了一眼,突见刘三抬起右掌劈,那使出毒掌的黑衣人却制止道:“老三,咱们川中三义岂可言而无信,走!”

  说完,三道黑影破空而去。

  柳年松了一口气,张口出一口鲜血,倏然晕绝!“小兄弟,小兄弟…”

  只听一位黄衣姑娘,道:“刘大爷,麻烦你们把这位小兄弟送回‘温柔乡’吧!”

  “好!好!刘义、刘光!快把小兄弟抬上马车!”

  车声远去之后,突见异娼庙神案下钻出一名老叫化,只见他抓起神案上之鸡腿,边啃边道:“好小子,够种,甚合老化子口味!”

  只见他朝廓内一揖,笑道:“韩夫人,多谢招待,老化子告辞啦!”

  ******

  扬州瘦西湖畔的‘温柔乡’乃是青楼名汇聚之所。

  寅申时分,姑娘和人客皆已‘掩旗息鼓’相拥进入梦乡,只有一位值夜的奴在大门内外走动着。

  只听他喃喃低语:“X伊娘!牡丹她们去烧香,烧到现在还不回来,该不会在‘异娼庙’内‘办’起来了吧!”

  陡听一阵清朗的声音,道:“喂,阿亮,你一个人似热锅上的蚂蚁又走又唷咕的,究竟在急个什么劲儿!”

  “妈的,猴囝仔!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小心明天一大早起不来,又挨揍!”

  “安啦!我阿泉天生的‘铁骨仔生’别看我如此苗条,我那一次比你晚起来,喂!要不要我‘代班’!老价钱!”

  说着,伸出了手。

  那取迅速的朝他手心拍了下去。

  阿泉迅速的缩回手,后退一步,笑道:“别火大啦!我知道你在等待牡丹她们回来,准备向郭大爷他们讨赏,是不是?”

  说完,朝他作了一个鬼睑。

  阿亮瞪了他一眼,正上前揍他几攀,陡听一声啼声及车声自远处传来,阿亮顾不得理阿泉,立即奔出大门去。

  阿泉这个鬼灵亦迅速的站在阿亮的左后方。

  四辆马车奔驰甚疾,更深夜静,分外的扣人心弦!高骑健马长嘶一声,马车戛然而止!阿亮明明记得有五辆马车去拜拜,怎么现在才只有四辆回来,一见马车停在大门口,慌忙上前掀起车帘。

  却见牡丹、芍药六位姑娘,神情狼狈的跃下马车,阿亮忙道:“姑娘,你们回来啦!咦?你们…”

  原来六位姑娘一下马车,并不走大门,反而朝第二辆马车行去,却见身污泥的柯大爷及郭大爷迅速的跃下马车。

  只听郭大爷道:“李兄,麻烦你们小心些!”

  “是!郑兄!柯兄,你们接妥啦!”

  阿亮及阿泉好奇的探首一瞧,却见一位红面少年,双目紧闭正自马车内缓缓送入了郭、柯二位中年人的手中。

  郭、柯二人小心翼翼的抬着那位混身污泥的红面少年,边问道:“牡丹,要把小恩公送到那儿去?”

  那位身看黄衣,名叫牡丹的美女脆声道:“郭爷,就送到奴家那儿吧!”

  “好!快带路吧!”

  一迈入大门,那位鸦母早已三步并作一步的跑了过来,边嗲声叫道:“哎哟!各位大爷,你们怎么成这个样子…”

  芍药早已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子。

  “天啊!怎么会碰上这种杀千刀,下地狱的歹人呢!芍药,你们没有怎样吧?”

  “娘,全赖这位小兄弟仗义出面…”

  “咦!他们要把那小鬼始去那儿?”

  “娘!你别如此说嘛,若不是这位小兄弟帮忙,我们可能没有命啦!”

  “喔!对!是娘失言,你们要把那位小兄弟送到那儿?”

  “牡丹姐处!”

  “什么?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瞧这小鬼…不!小兄弟一身污泥,万一脏了牡丹的房间,那…那该怎么办?”

  “娘!何必如此小气呢?”

  “芍药,你懂个什么?万般皆是假,银子才是真,你知不知道,你们房内之每一样家饰,皆是娘化了大把银子去买的。”

  “娘!小声点,让人听了多难为倩,放心啦!我会叫柯爷他们补偿的!”

  那鸦母闻言,立即眉开眼笑,拉着芍药之纤手,道:“芍药,还是你比较懂事,总算娘没有白疼你一场!”

  “娘,他们已经进房了,咱们快去瞧瞧吧!”

  几位大爷和姑娘一进去牡丹院,阿亮及阿泉立即着那几名‘打手’好奇的问个没完没了。

  那几位打手当然是把自己诸人如何‘奋不顾身’‘誓死不退’,终于保护诸位大爷及姑娘顺利返回之任务,大吹特吹一遍。

  陡听那位十二、三岁之少年阿泉问道:“龙大哥,你们好勇敢喔!对了,方才那位红面少年是谁啊!瞧几位大爷及姑娘关心他的!”

  “哼!那小鬼还不是坐享其成,趁着我们和那群黑衣人拼得疲力尽之际,才冲了过来,结果被抬回来!”

  阿泉若有所悟的道:“原来如此,龙大哥,下回若有这个机会,麻烦你们告诉我阿泉一声,也让我能脸。”

  姓龙的汉子,闻言上即赏了他一巴掌,叱道:“妈的,猴囝仔,你是不是在咒大爷的衰运呀!”

  阿泉慌忙跪下,叩头道:“龙大哥,失礼,我说错了!”

  “哼!大爷要洗澡了,还不快去放水!”

  “是!是!”阿泉爬起身子,一溜烟的跑走了!“妈的!猴囝仔,竟想占大爷的便宜,喔…高爷,你回来啦!”

  众大汉闻言,转头一瞧,果见一位福福态态的中年人,带看一位身抱药箱之老人匆匆忙忙的下了马车,走进大门。

  众大漠皆认识这位老人正是济世堂的主人赛华陀,他一向难得出诊,尤其值此三更半夜,他肯出诊,可见高姓中年人之面子有多大啦!高姓中年人朝众人一颔首,问道:“在那儿?”

  龙姓打手慌忙恭声道:“高爷,请随我来!”

  一进牡丹院,立即闻一阵花香,三人没有心情欣赏,立即迈入厢房内,只见红木榻上躺着昏不醒的柳年。

  坐在梨木太师椅上的众人一见赛华陀已被请来,慌忙欠身为礼,除了表示歉意之外,并请其费神诊治。

  赛华陀将药箱放于榻旁,骈指搭上柳年腕脉,瞑目好半晌之后,睁开双眼道:“怪啦!此子气机旺盛,根本没病呀!”

  高姓中年人急道:“沈老,此子既然没病,怎么昏不醒呢?”

  赛华陀翻视柳年眼皮,一瞧及他前的那个乌黑掌印,瞿然一惊,骇呼:“夺魂掌!”

  身子立即站了起来。

  众人内心不由一紧。

  高姓中年人急道:“沈老,有救吗?”

  赛华陀抱起医箱,摇头道:“高爷,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牡丹急道:“大夫,求求您,多费神!”

  赛华陀叹道:“姑娘,不是老夫不肯帮忙,是这种毒掌太霸道啦!你们就准备为他办理后事吧!”

  牡丹急道:“大夫,你方才不是说这位小兄弟气机旺盛…”

  “这…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恕老夫告退。”

  高姓中年人瞧了众人一眼,一见众人皆束手无策,便道:“各位…小弟先送沈老回去,咱们明再商量吧!”

  人命关天,众人皆明白他的话意,只听郭姓中年人朝老鸦道:“刘大娘,小兄弟的后事委托你处理啦!一切费用找我吧!”

  老鸦急道:“郭爷,这怎么行呢?”

  “刘大娘,就这么决定,时候不早啦!你们休息吧!”

  “牡丹、芍药!你们送送几位大爷,我去找人来处理小兄弟的后事!”

  ******

  牡丹六人送走几位大爷,三步并作一步的走回房中一瞧,榻上已经不见那位小兄弟的人影,只有婢女在换巾。

  “阿香,那位小兄弟呢?”

  “姑娘,婢子已经和阿泉将他抬到后院了…”

  “阿香,你太大胆了…”

  却听老鸦自房外接道:“牡丹,那小鬼已经死定了,还留在房内干嘛!你不怕影响明的生意或者房内闹鬼呀?”

  诸女不打个寒颤,立即不再言语!腔的同情心已经被‘鬼’吓走了!“休息吧!娘还要找‘师公’(道士)及欧巴桑寻来为小鬼办丧事,你们最好把今夜之事忘掉,以免影响生意。”

  “是!”‘温柔乡’馆后院。

  黎明前分外的黑暗,只见柳年孤单单的僵躺在地上,身子被一张草席暂时裹着,分明已被视为死人了!甚至连一向慧黠、好奇的阿泉,亦吓得将他放在地上之后,夹着卵蛋溜走了!陡见一道灰影一闪,在柳年的身边立着那位在‘异娼庙’‘揩酒’的老化子,只听他喃喃道:“这猴囝仔人中宽的,怎么可能如此快‘嗝’呢?”

  言未讫,早已骈指搭上柳年左碗脉:“咦?气机旺盛,五内调和,分明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抛弃在此地呢?”

  虽在黑漆漆的夜里,老化子功力深厚,夜能视物,早已瞧见柳年气平和,分明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昏不醒呢?莫非他在装佯!想至此,老化子出指似电,迅速的在柳年的‘笑’一点,那知柳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老化子不由得摇摇发。

  他正探视柳年的膛之际,陡听一阵细脆的脚步声,老化子身于一掠,闪到丈余外花簇边静伏不动。

  只见一位黄衣美女手持三条清香,盈盈的跪在柳年头侧,泣道:“恩公,你英灵不远,请听小女子一言。”

  “并非牡丹忘恩负义,实是鸦母胆心恩公停尸于房内,不但会影响生意,而且很可能会闹鬼,所以才委曲恩公停尸于此!”

  “想不到鸦母居然会如此草率的对特恩公的尸身,牡丹这就去为恩公争取一口薄棺,尚祈恩公莫见怪!”

  说完,恭恭敬敬的将香于地上,朝柳年叩了三个响头!牡丹方立起身子,却见另外一位奴阿贵已带着一位身穿道袍,头戴黑圆帽之道士走了过来。

  另有数名奴抬了一张入仙桌及数条长櫈放于柳年身旁之后,立即有数名婢女提着鲜花、水果、牲礼及银纸过来。

  道士指挥众人将那些物品摆好之后,立即拿出吃饭的家伙,手摆串铃,双目半闭,掀启双,喃喃念了起来。

  牡丹重又燃起三条清香,长跪在地嘤泣着。

  老化子隐在暗处觉得又气愤,又感动!他气愤的是那鸦母居然如此漠视人命,明明还没有断气,居然就请了道士来为他超渡,看样子马上又要这少年‘入土为安’了!他感动的是,眼前这位风尘女子并不似世俗之‘婊子无情’,居然会念念不忘这段恩情,老化子心中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陡听一位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在一位十三、四岁下人装扮,双目黑亮有神的慧黠少年引导下来到了现场。

  只见她取过三条清香,跪在牡丹的身旁,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老化子打从一见那位少年‘阿泉’时,双目倏然一亮,赞道:“好一块未经琢磨的美玉,不知道他有否拜过师。”

  他只顾打量着阿泉,不知天色已破晓,那名道士在鸦母授意下,草草了事,收了红包,道过谢,欣喜的打道回府。

  此时,正有两位上前推起草席,却听牡丹喝止道:“娘!郭爷不是表示要负责办理恩公的后事,咱们怎可如此草率?”

  鸦母睑一红,道:“这…牡丹,只要咱们不说,又有谁知道?如此一来,咱们不是又可以多拿了一笔银子吗?嘻嘻!”

  牡丹正道:“娘,最起码咱们也应该为小兄弟买一口薄棺,是不是?”

  “好!好!我依你,阿贵,你速去办理此事。”

  “是!”那位名叫阿贵的奴正离去之际,陡听一声:“慢着!”

  那声音虽然低沉,却震得他们人人耳鼓翁翁作响,心儿狂颤,拾目一瞧,只见一位衣衫褴褛,发的老化子慢的走了过去。

  阿贵急忙跑了过去,拦住老化子,叱道:“臭要饭的,是谁让你进来的.识相点,早点滚出去,以免挨揍!”

  老化子笑嘻嘻的道:“老化子是既口渴,又发,因此,才来此地‘报到’!”

  阿贵狠声道:“妈的!臭要饭的,睁大你那对猪眼瞧瞧此地是什么所在,你口渴就来‘报到’,哼!作梦,渴死活该!”

  老化子却抬目向四周瞧了一遍,叫道:“此地是‘查某间’,有醇酒可以解渴,有美女可以抓。嘿…”“臭要饭的,大爷帮你抓吧!”

  言未讫,阿贵已兜一拳捶了过去。

  瞧那飒然声响,敢情地也练过几天的功夫吧!老化子闪也不闪的任凭阿贵捶了一拳,眼光触及那少年人面带不忍的偏首不瞧,老化子欣慰的哈哈大笑着。

  ‘砰!’的一声,老化子纹风不动。

  阿贵却惨叫一声,捧出丈余外,抚着那只红肿的右拳,呻不已,阿泉不由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瞧着老化子。

  老化子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叫道:“喂!怎么抓一下就不抓啦!老化子全身极了,快点过来抓一抓呀!”

  另外三名奴神色一狞,抓起长櫈,跑了过来,挥动长櫈,朝老化子砸了过去,阿泉吓得闭上了双目。

  老化子存心卖功夫,任意挥动双手,立即那三条长櫈劈碎,口中边叫道:“哈哈!过瘾,再用力些,哈哈!”

  阿泉闻言睁大双目,瞧得神驰目夺!那三人一见老化子身手了得,越打心越寒,但一见鸦母在旁押阵,岂敢后退,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挥打着。

  老化子一见少年人瞧得一付痴状,心知他必然不谙武,当下便使开身形,好似轻烟般在三人之间闪躲着。

  那三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脚亦逐渐迟滞!老化于哈哈一笑,出手似电,制住了三人的晕,地下立即僵躺了那三人,老鸦母及诸女立即吓得挤成一团。

  只有阿泉站在原处瞧得目中异彩连闪。

  老化于哈哈大笑,道:“喂!小鬼,还不快去拿三条草席来,这三个人已经闭气了,再迟的话,就来不及了!”

  阿泉紧张兮兮的走近三人,探手凑近三人鼻端,不由驻叫道:“啊…没气啦!大娘,又出了人命啦!”话未说完,连爬带滚的移向老鸦母。

  老鸦母吓得浑身发软,脸色发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众婢女更是吓得身子直发抖,骇视着老化子。

  牡丹因一夜数惊,早已骇倒在地上。

  老化于上前轻捏她的人中,在她的天灵轻轻一拍,喝道:“起来吧!”

  牡丹悠悠醒了过来,一见那位‘煞神’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尖叫一声,急忙哀求道:“老太爷,牡丹与你无冤无仇…”

  老化子哈哈笑道:“牡丹,没你的事,我找老鸦说话!”说完朝那老鸦一招手,笑道:“喂!你过来!”

  老鸦好似见到牛头鬼面在招魂一般,尖叫一声,立即晕了过去,一股臭味道,立即洋溢于空气中。

  敢情她已吓得,全拉出来了!老化子朝阿泉道:“猴囝仔,揍她几下!”

  阿泉吓得直摇双手,道:“老神仙,拜托您别叫我,我不敢!”

  “哼!你不敢,好!那三人就是你的榜样!”

  阿泉骇得惨嚎一声,‘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边叩头边求道:“老神仙,我阿泉全家只乘我一人,我不能死呀!”

  “哈哈,你不能死,可以,揍她!”

  “我…我…”

  “哼!你莫非不想活啦!”

  “好啦!你真会坑人,我如果挨骂,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哈哈!放心,你尽管狠狠的揍她,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何况瞧她如此贪财,平常一定对你甚苛,不揍白不揍!”

  阿泉一想有理:“对啊!这‘老查某’动不动就揍我,不让我吃饭,难得有这种机会,先揍她一顿再说!”

  当下跨坐在她的脯,双手开弓,‘拍拍…’猛掴着老鸦双颊,十下不到,老鸦便又痛醒过来:“阿泉,你这死囝仔,竟敢揍老娘!”

  老化子哈哈笑道:“猴囝仔,停吧!”

  阿泉慌忙爬起身子,惶恐的站在一旁,准备挨打!果见老鸦气冲冲的爬起身子,揪往阿泉右耳,就动手,老化子喝道:“慢着,是我叫他‘救’你的,你却不知好歹!”

  牡丹接口道:“娘!不错,是阿泉救醒你的,”

  老鸦怒道:“那有这种事?”

  老化子笑道:“妈的!你这见钱眼开的老婆娘少在那边吹大气,不相信的话,老化子就当众试验给你看!”

  “猴囝仔,你随便挑地上一人,按照方才的方式,先救醒一人,让老婆娘见识见识,看她如何谢你这救命恩人!”

  阿泉硬着头皮,跨坐在阿东的脯,又掌猛挥,心中暗骂:“妈的!死阿东,平常都是你揍我,今风水倒转过来了吧?”

  老化子看阿泉揍得差不多了,暗暗骈指一弹,震开阿东的道,果见他‘哎唷…哎唷…’叫疼起来了!阿景急忙跳开来,躲得远远的!诸女不由瞧傻了!阿东一见自己居然当众挨了阿泉这个小杂碎的揍,心中一火,霍地跃起身子就朝阿泉奔去。

  老化子笑道:“哈哈!老婆娘,这下子你无话可说了吧?”

  老鸦母回过神来,慌忙喝住阿东,招他过来,在他耳这低语半刻。

  阿东听后,冷笑道:“大娘,你别受这老要饭的骗,一定是他暗中搞的鬼,我就这就把阿和及阿标的道解开!”

  说完,走近地上二人身旁,在二人身上拍打着。

  那知,不但没有将二人拍醒,反而害二人口角溢血,不由急得头大汗,一只右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化子捉揄道:“再拍呀!怎么不拍啦!”

  阿东深柏闹出人命,那敢再拍,立起身子,无颜以对他人!老化子直笑道.“喂!老婆娘!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老鸦母犹豫的道:“什么事?”

  老化子指着阿泉,笑道:“我叫这猴囝仔再去救醒地上之人,你让我在此地好好的享受一个月,行不行?”

  “这…”“这样吧!买二送一,我就连地上那个红面猴囝仔也一并救,这样一来,你又可以向那几个‘冤大头’敲一笔啦!”

  老鸦霍地一阵心动。

  牡丹一听恩公还有救,心中一喜,忙道:“娘!救人要紧!”

  “可是,他说要享受一个月,咱们不就要关门一个月!”

  “妈的!老婆娘,你放心,老化子已经七老八十啦,对姑娘没有兴趣,你只要找个空房间,叫这猴囝仔服侍我吃喝就行啦!”

  老鸦松了一口气,急道:“行!行!”

  老化子笑道:“老婆娘,我可是挑嘴的!”

  “放心,温柔乡的料理及美酒乃是顶呱呱的!”

  “哈哈!咱们就一言为定,猴囝仔,如法抱制!”

  就在阿东及诸女的注视下,阿泉果然将地上二人揍醒了,他正要去揍柳年之际,老化子却叫住了他。

  “慢着,这个红面猴囝昏得太久了,必须老化子亲自出手,你先把他背回房中,我随后即来!”

  老鸦吩咐下人收拾现场后,和牡丹引导着老化子进入后院,笑道:“大爷,这栋后院,全归你使用,满意吧!”

  “嗯!不错,很好,先送一坛陈年绍兴,另配几道小菜来吧!对了!这位姑娘很懂事,今天就留下来服侍我吧!”

  老鸦急道:“大爷,咱们不是已经…”

  “放心,我是看这猴囝仔脚的,才要留牡丹下来陪陪我,我是纯喝酒,绝对不会脚的!”

  牡丹柔声道:“娘!我自有分寸的!”

  老鸦尚在犹豫,老化子脸色一沉,喝道:“妈的!老婆娘,你如果还不放心,你就自己留下来吧!”

  老鸦吓了一跳,急道:“好!好!不过,只有一天,明天一早必须让牡丹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哈哈!快去送酒菜来吧!”

  老鸦一走,牡丹正上前服侍,老化子摇摇手,叫道:“姑娘,老化子心感于你对那红面猴囝仔之诚,你一夜数惊,身心疲,老化子特地留你让你好好休息一天,你自己找个房间去睡吧!老化子还要去看看那位红面猴囝仔哩!哈哈哈,”

  陡听一阵清朗的笑声接道:“不错,牡丹姐姐,你已经够累的了,确有必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子!”

  只见那位已经‘死亡’的红面少年居然复活,而且还笑嘻嘻的自房内走了出来,老化子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是奇怪这猴囝仔怎么会自动醒了过来?牡丹欣喜万分的道:“小兄弟,你…你没事了吧?”

  柳年轻拉着牡丹的柔夷,笑道:“姐姐,我洪福,一向是鸿福齐天,怎么会有事呢?你摸摸我的手看看!”

  牡丹果然摸摸柳年的手、脸颊,喜道:“是温的,没错,小兄弟,你果然没有事,真是谢天谢地!”

  说完,一把搂住柳年。

  柳年只觉脸颊碰到两团圆鼓鼓的东西,心儿不由怪怪的,但又不好意思挣脱,只好仔细的‘体会’一番了!多少大爷们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所渴望的也就是享受这种‘滋味’,想不到柳年不花分文即蒙此宠遇。

  他虽然只是十三、四岁,对男女之事仍然‘迷糊糊’的,但是天生本能,仍然使他觉得这样‘很舒服’、‘很’!却听老化子煞风景的叫道:“喂!红面仔,你是怎么醒来的?”

  柳年轻轻的推开牡丹,笑道:“我已经睡了,当然要醒啦!”

  “猴囝仔,别和我胡扯!”

  柳年装作一本正经的道:“先生,我是说真的,我方才一醒过来,看见一个少年朋友在打盹!便把榻让给他了。”

  “好!好!你不说,我也不勉强,老化子先去瞧瞧再说!”

  老化子一走,牡丹欣喜的道:“小兄弟,昨夜若非你仗义舍己救人,姐姐不但要受凌辱,而且可能还有生命之危,真该谢谢你!”

  柳年笑道:“姐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牡丹正道:“小兄弟太客气啦!那三名黑衣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姐姐当时真是为你担心死了!”

  “姐姐,你是白心了,我天生皮厚,经得起打,据家人说,在我三岁的时候,曾经被一棵大树倒而安然无恙哩!”

  陡听一阵朗叫声“我的妈呀!红面仔,你的命可真大哩!”

  只见阿泉正随着老化子走了出来,老化子光烁烁,直盯着柳年,神情充着困惑及怀疑。

  柳年心知他一定在怀疑自己的武功,也不点破,当下笑道:“喂!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我姓胡,古月胡,名叫南泉,东西南北的南,泉水的泉,今年十三岁零三个月又一天,你呢?”

  “胡南泉?‘虎脯泉’,你的口才一定很好,对不对?”

  胡南泉一脯,轻咳一声道:“马马虎虎啦!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专靠这张嘴与人说理,很少输啦!不过…”

  “不过,别人不和你动口,专门动手揍你,对不对?”

  “对!对!妈的,那些奴最不是东西啦,简直是一群小人,对啦!你可不可以教我把皮练得厚一点?”

  “这是天生自然的,根本无从练起,不过,这位化子爷的功夫高明的,你不妨求求他!”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只要他肯把那一招‘一点就死’的功夫教给你,那群奴非把你视为大爷看待不可!”

  “对!对!有理,化子爷爷,我…”

  老化子笑道:“洪福,你可真会打‘太极拳’哩,三言两语便把事情推到老化子的头上来,阿泉,老化子收徒是有条件的,你肯吗?”

  “除了银子以外,我全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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