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逼问“密事”
“张舂兰…你还我命来…呜呜…”白影飘飘,淡蓝⾊的星火像是随着声音起伏般一点点跳动着。
“张舂兰你还我命来…”如此这般的话重复了四五遍,四五遍之后,张舂兰终于控制不住心中骇然大声叫喊出来。
“你,你滚开!滚开!俺没杀人!俺从没杀人!你滚开啊!”白影不理,依旧朝前逼近,索命的声音不断。
漆黑的夜⾊看不出张舂兰此时脸⾊有多苍白,更无人知晓张舂兰此时裤子已然湿了大片。被白影步步紧逼,张舂兰本能地便向其中一个方向跑,结果这一跑不要紧,其脚下没踩稳,一个小石子助其向前猛跑两步,径直撞在了一株大树上。
“咚!”一声巨响过后,树上飘落一阵叶雨。
“哎吆吆,疼死俺了!疼死俺了!”张舂兰捂着被撞起大包的脑袋,却是撅着庇股不敢看⾝后,只希望这样那些白影就能消失。
然而可惜,她这般作为不过是掩耳盗铃,她不看,不代表那些白影主动跟上来。
“呜呜…张舂兰,张舂兰,你还我命来!”索命的声音越飘越近,张舂兰大惊,转⾝将后背靠在了大树上。
“俺没有,俺没有杀人!俺从来没有杀人!你索命也要找对主,别,别诬赖俺!”张舂兰双臂遮着脸,为自己辩解道。
“诬赖你?”听到张舂兰的话,白影声音骤然一停,再次开口时却让张舂兰登时瞪大了眼睛。
“前年村西头的刘二丫跳河杀自难道不是你造成的?”
“怎,怎么会是我造成的?!你,你都说了那刘二丫是自尽怎么成了俺造成的!”张舂兰瑟缩着肩膀,心中害怕不已,但为了不让这鬼怪抓走自己,大着胆子強自辩驳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在背后嚼人舌根被其听见,所以才跳河的吗?”白影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
“俺,俺也没说啥!是,是那刘二丫自己不检点,被,被人说不是正常的吗?!”张舂兰抖着音腔道。
“不检点?这句话你是第一个人说出来的吧!”白影问。
“俺,俺怎么知道!”张舂兰白着脸辩驳道。
“不,你知道,你是因为刘二丫曾经怼过你,你心中不忿便借刘二丫二十六了还没嫁人,便在一棵核桃树下对着墙根假装‘自言自语’,将其所谓的‘不检点’告知了土地,让从这里经过的刘嫂听见,而刘嫂秉性你比谁都清楚,于是第二天,刘二丫不检点的说法便传遍了整个村子,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白影似是在陈述一件毫不起眼的事实,声调平滑的不见一丝波澜。
然而,这些平铺直述的话听在张舂兰的耳朵里便如同被炸开了锅,原本捂着双眼的胳膊下意识放开,瞪着眼睛盯着白影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这些她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她甚至连于保国都没说,她张舂兰敢发誓,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活人知道她造谣刘二丫的事情,可,可是…可是这白影怎么会知道?!
难道,难道她是地底的神仙?啊不,不是神仙,是鬼,是鬼,是阎王殿里索命的恶鬼!
许是因为太过震惊和害怕,张舂兰下意识⾼声反驳“我不过就说了这么一句,别人说刘二丫的难道比我少吗?!”
“哦,这么说你承认‘不检点’是你说的了?”白影问道。
“我…”张舂兰一噎,反应过来上当后想要像之前那般放肆开骂,但怎奈这白影是鬼不是人,她张舂兰还没那个胆子跟鬼对着⼲。
“的确,别人对刘二丫的无端指摘不少,但你的造谣却是导火索,若非你胡乱说话,又怎么可能会让刘二丫受不了污蔑跳河自尽呢?”这一句,白影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貌似情绪有些不稳。
“说吧,除了造谣刘二丫,你还造谣过谁?你若老实交代我今曰便放过你,你若不说实话,那…”白影话音忽然一顿,下一秒,其尾翼的磷火竟是猛然间扩大两倍,像是行刑前的某个仪式,吓得张舂兰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我,我说,我说!”张舂兰害怕得要命,结巴着要老实交代。
坐在树上的于当归显然没料到张舂兰竟然会这么快认怂,微微一愣,连带着其手中那几根线也停滞了一瞬,不过好在她反应快,没让张舂兰发现什么。
“我,我还说王小翠和于会平有苟且,还说刘嫂家的儿子不能⼲人事儿,还说…”
吧啦吧啦,张舂兰嘴不停歇地说了好多事情叫于当归瞠目结舌的“密事”而不单是于当归,就连原本停留在大门內,被白影和鬼火吓得不敢出门的众人也纷纷被震碎了三观。
这特么地,张舂兰这张嘴究竟祸害了多少人?!
因为被逼威胁,张舂兰脑子都不过地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一一报了出来,然而,却唯独没有说于当归的事情。
坐在树上的于当归十指不停,借着掌心金麦看清了张舂兰此时的狼狈,然而,这些还不够,毕竟她今曰的主要目的便是要帮阿飘小于洗刷白清,若止步于此,等那张舂兰万一回过神来发现是骗局,下次再这般做可就没效果了。
于是,于当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口道:“张舂兰,你既然不诚心,那就休怪我秉公,我现在就拉你进地狱,让你从此入畜生道,受尽人间炼狱,再不得为人!”
“啊,不要,不要!俺说,俺说!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您,您还让俺说啥?”张舂兰被吓得整张脸扭曲起来,肥硕的⾝子抖如筛糠。
“是吗?可为何我这里显示你尚有一件缺德事未交代?你果然还是隐瞒了,行了,既然你不诚心…”
“啊,俺诚心,俺诚心!鬼…啊不,神仙大人,俺交代,交代,全都交代,只,只是,神仙大人啊,您,您能给俺点提示吗?俺,俺是真的想不起来还做啥了?”张舂兰哭丧着一张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