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肉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老爷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好在持续时间不长，过了四五分钟，体温也就慢慢降了回去。

　　老爷子也不松了口气，用手摸了摸我额头，跟发烧测试一样，笑道：“应该没问题了。”

　　“这就成了？”我一愣。

　　“应该是成了，葬人经里说，行至百骸，气聚而弗散，定中灵台，落蜕，若凡胎…”老爷子嘀咕道：“气已经稳住了，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化成升身了。”

　　“你别骗我啊…”我皱了皱眉：“我怎么没感觉到变化呢？”

　　“试试就知道了。”老爷子神秘一笑，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小刀，轻轻抵在了我脉门上：“葬人经里说，练就升身的蛊师，气之盛，血若丹（朱）砂，完全可以当做法物来使…”

　　说着，老爷子没等我拒绝，猛地一刀刃，在脉门上给我开了条口子。

　　霎时间，血就顺着伤口了出来，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要深一些罢了。

　　在这条口子旁边，便是那条彩蝰钻出来的血窟窿，此时它已经不算是窟窿了，明显的就是一条，似乎还在飞速的愈合之中…

　　“你等着。”老爷子说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火急火燎的就跑下了楼。

　　等他回来，手里已经拿上了三张黑纸，就是最普通那种画符用的纸，上面都用金粉勾画着图案，但不像是符咒。

　　“啥东西啊？”我好奇的问道。

　　“这是息纸，招魂的时候用的，专用来写死者的生辰八字…”老爷子解释着，随手将一张黑纸贴在我脉门上，之后又猛的了回去。

　　只听嘶的一声，那张黑纸霎时就现出了火光，第一时间燃烧起来的位置，就是那一块碰触到我鲜血的地方。

　　由于屋里的光线较为昏暗，火光看着稍微有些刺眼，不过短短数秒，整张黑纸便烧成了一地的灰烬。

　　“这是啥意思？”我头雾水的问道。

　　“可以啊！”老爷子兴致的说：“息纸有惧的属，在碰触到气过重的东西，本体就会发生反应，也就是燃烧…”

　　“那我血里的气有多重？”我忍不住问：“跟朱砂比呢？”

　　“比朱砂强，比老子的舌尖血也要强，跟二十年五彩老公的冠血差不多一个档次…”

　　听见这个答案，我不有点失望了：“折腾得这么麻烦…最后还比不过一只老公？”

　　“你懂个。”老爷子没好气的骂道：“你见过二十年的五彩老公吗？那可是成了的畜生啊！”“它不还是一只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听我这么说，老爷子也有些堵得慌，想了想，猛地一拍我胳膊。

　　“就算是只，它也是中之霸！”

　　我一愣：“是霸？”

　　“狗的！你敢跟我骂街？！”老爷子没等我解释，一巴掌就在了我脑袋上。

　　不知道是被他这一巴掌的，还是彩蝰决定功成身退了，在这时候，它顺着我肩膀就钻了下来，一路直冲脉门，原路返回至那个血窟窿处，缓缓探出了头来。

　　老爷子没多说，伸手过去掐住它脑袋，毫不费劲的往外一，直接将彩蝰给了出来。

　　把它丢回那个玻璃罐里，盖上盖子，老爷子嘴里还说：“这条蛇好吃果子，你隔三差五削点苹果喂它就行。”

　　“诶！成！”

　　老爷子没再折腾我，嘱咐我一句早点休息，明天出去吃饭，之后就抱着玻璃罐回屋了，看他那表情，估计也是困得慌。

　　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跟老爷子都彻底松了口气。

　　落身虽好，但它有限制啊，准确的说，它有一定的反噬，每个月都得来折腾我一回，只有成了现在的升身，我才算是自由的。

　　不受身蛊的约束，不吃身蛊的反噬，这他娘的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

　　“都成升身了…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呢…”

　　我躺在上，有气无力的抬起右手看了看，只见脉门上那个刚被钻出来的血窟窿，正在飞速的愈合着。

　　也许是彩蝰身上那些粘在起作用，又或者是…升身的作用？

　　那个血窟窿愈合的速度极快，恢复的过程眼可见，四周的血就跟活过来了一样，缓缓向着中间空处蔓延着，直至将窟窿堵上，之后才开始结痂…

　　研究了一会，我也没研究出所以然来，索不想了，关上灯舒舒服服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来房间叫我起的人还是七宝。

　　“快点嘛！大家都在等你出去吃饭呢！”七宝叼着烟，站在边看着我，眼里有些担忧：“听沈老爷说，你昨天被他动手术了？”

　　“是啊。”我点点头，哈欠连天的问：“你昨天睡哪儿了？咋没回屋睡呢？”

　　“怕闹着你呗。”七宝笑道：“你可是伤员啊，我跟胖子打呼噜又响，要是闹着你休息，那多不好意思。”

　　“哟，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我好笑的看了七宝一眼，起把衣服子穿上，嘴里还问他：“胖前辈他们呢？没走吧？”

　　“吃完饭再走。”七宝说：“沈老爷说要请他吃一顿好的，算是答谢。”

　　“吃一顿好的？”我一愣：“那和尚不是吃素么？咱们城里有专门做素斋的？”

　　七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反正老爷子是这么说了，跟着他走准没错。

　　下楼一看，除了我跟七宝，其余人都到齐了。

　　闻人菩萨正坐在老爷子身边，手里端着茶杯，笑眯眯的喝着茶。

　　“小沈施主，短短一夜不见，你的道行貌似又高了几分啊。”

　　“您看出来了？”

　　闻人菩萨点点头，说看出一点来。

　　“是不是感觉我气变足了？”我笑道。

　　“那倒不是。”闻人菩萨说着，把茶杯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说：“一晚上你胖了有十斤吧？就这样还没看出来，我得多傻啊？”

　　“胖了？”七宝一愣，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脸上是惊讶：“我还真是！你昨天晚上吃素了？！”

　　“吃个。”我没好气的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有些诧异。

　　是啊…成了落身后自己就瘦得皮包骨了…也就是前段时间吃补回来了一点…

　　但这一晚上过来…怎么就有小肚子了？！

　　“胖了好，胖了有福相！”老爷子咳嗽了两声，问闻人菩萨：“咱们中午吃火锅行么？”

　　闻人菩萨急忙提醒他：“我是和尚，吃素！”

　　“你修佛修傻了？谁说吃火锅不能吃素了？”老爷子嘿嘿笑道：“又没人你吃，到时候我们吃个鸳鸯锅，你单边吃素不就成了么？”

　　“这倒也行。”闻人菩萨笑道：“我吃点涮菜就够了，至于其他的荤腥，我是不敢沾的。”

　　“那就这么定下了。”

　　“沈施主破费了。”闻人菩萨很不好意思的笑着，冲着老爷子道了谢。

　　气氛很和谐，起码当时是这样。

　　从出发到店里，一路都没有出岔子。

　　老爷子跟闻人菩萨也相谈甚，仿佛已经忘了以往的间隙，看着比亲兄弟都亲！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服务员一把锅底端上来，气氛瞬间就凝重了。

　　那确实是个鸳鸯锅。

　　一边是红油辣子火锅，里面还漂着十几块骨，这明显是闻人菩萨不能吃的。

　　另外一边倒是没有荤腥，看着也是清汤底，只不过…

　　我。

　　牛油火锅？！

　　， ！